“干什么!”一个男子的声音出现。
“小伙子,别多管闲事。”高老头说。
我在想,竟然会遇到人。也许,今晚我真的可以不用“失身”。
男子问我:“他是你什么人?”
“不认识。”我说,“强奸。”
男子拎起高老头,打了两拳,说:“真是世风日下。你个老东西,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你敢打我?”高老头说,“你还想不想在上海混了。”
“打你怎么了?”男子说,“别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伤天害理。你们这些人,留在社会上也是祸害。”
“别打了。”我怕真的把高老头打死,那可就麻烦了,“出人命不好,也许他就是一时糊涂,放过他吧。”
“真不知道,中国怎么了。”男子放开了高老头。
高老头连忙向后退,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赶快走进车里,然后车子发动了,还不忘对着我们说:“小子,你记住,我会让你没饭吃的。”
我知道,高老头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赞助我们演出了。
男子很镇定。
高老头走后,我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站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
“小妹妹,晚上不要出来乱跑。”男子说,“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妹妹?”我差点笑出来,我很小吗?我今天的打扮,看上去应该有二十六八,虽然我才20岁,但,那么多的经历,已经让我很成熟了。只有在我跳舞的时候,我才会像个孩子。
“是啊。你应该很小吧。”他说。
“你怎么看出来我很小的?”我问。
“呵呵,我猜的。”他说,“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那你再猜猜,我是做什么的?”我好久没有这样和别人聊天了。每天都活在尔虞我诈中,今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
“还是先送你回去吧。”他说,“这么晚了,你家人该着急了。”
我沉默了一会,说:“我没有家人。”
“啊?”他愣住了。
“好了,我要回去了,有缘我们会再见的。”我说完就向有光的地方跑去,“对了,我叫冰梅,是跳舞的,明天在剧院有我们的演出。”
“冰梅?”他问我,“在那个剧院?”
“我也忘了。”我已经上了出租车。
我看着他站在那个地方,是那样的英俊潇洒。
“我们会再见吗?”他大声地问。整个天空都回荡着他的问,我在心里默念:会的。
第二天,演出。到中场的时候,高老头带了很多人,剧院一片混乱。
“叫冰梅出来。”高老头说。
“高老板,怎么了。”师傅赶忙走到高老头身边。
“看你徒弟办的好事。”高老头把避孕药往地上一扔。
“这…”师傅当然看不明白。我在舞台后面看见怒气冲冲的高老头,真开心。
“死丫头,你干嘛了?”师姐从我后面拍了我。
“没,没什么。”我笑。
“你啊,什么人不好戏弄,去戏弄这个姓高的。”师姐戳了下我的头。
“反正我们钱拿到了,这个色狼,想占女孩子便宜就算了,还想瞒着他老婆,我就要出出气。”我说。
“那昨晚,他没把你怎么吧。”师姐担心地说。
“我是谁啊,他能吃了我?”我笑着说。
“我服了你了。”师姐说,“好人自有天佑,看来我是白替你担心了。”
“我的好师姐,等我以后成大明星了,买一个剧院给你。”我搂着师姐说。这一年多,一直是师姐照顾我。
“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吧,你看师傅都没办法了。”师姐说。
“把冰梅给我叫出来。”高老头怒吼到。
“高老板,冰梅昨晚受凉了,今天在休息,要不,明天让她陪你?”师傅说。
“别糊弄我。”高老头说,“今天看不见冰梅,我是不会走的。”
“可这演出还没结束呢。”师傅说。
“我管你什么演出。”
见师傅左右为难,我走了出来。“高老板,什么风把您吹来啦。”我像个风尘女子一样。
“啪啪。”高老头打了我两巴掌,很疼。
“你这个臭婊子,老子看得起你,才碰你。”高老头说,“你竟然敢害我。”
我强忍着眼泪,非要扳回这个理。
“高老板,小女子不才,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
“这是什么。”高老头指着地上的避孕药问我。
“避孕药。”我说。
“你想干什么。”
“高老板,您难得想我一个跳舞的给您生孩子?”我说,“昨天,您把我灌醉,我知道会有事情发生,难倒带点避孕药不行吗?”
“你…”高老头当然不会说出来,我是为了让他老婆知道,他外面有女人。
“况且,您家夫人也不会允许我一个跳舞的和你生个孩子吧。”我说。
高老头让手下把我抓了起来。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这位老板,来剧场是看表演的,您这样,我们这么多观众怎么办?”是昨晚的那个他。
“小子,又是你。”高老头说,“我正愁找不到你呢,你自己来了。昨晚的帐还没算呢。”
“哦,我想起来了。”男子假装思考的样子,“你就是昨晚那个强奸犯?对了,昨晚我们报警了,警察让我们提供强奸犯的体貌特征,现在,人证物证俱全。”男子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你干嘛?”高老头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有点手足无措。
“给警方提供线索啊。”男子若无其事地说。
“算你厉害。”高老头对手下说,“帮我查下这个人。”
“不用查。”男子说,“我是刚上任的警察局区长,姓王。”
“就一个小小的区长,还在这里耍威风,我明天就叫你下岗。”高老头得意地说。
我也替男子担心了,可不能让他为了我耽误了大好前途。他已经救了我一次,我已经无以回报了。
“高老板,小小误会,您别介意。”我说,“这样,您要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今天的事情就算了。您看行吗?”
“好。看在冰梅的面子上,我就饶了这小子。”高老头也知道,即使他能让男子“失业”,但,这件事情他老婆知道了,也不好收场,就坡下驴,他也开心。
“喂,我是小王,舅舅,这里发生了大案子,要您亲自来一趟。有人说,我这个警察局的区长管不了强奸案,非要上海市的市长来一下。”
“小王,你这孩子,回家几天啦?这么快就办案子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你妈让我去你们家吃饭。你也快回家吧。有什么事情直接把人带回警察局。”
“不行啊。那人说,我们警察局他不怕。”男子说,“舅舅,几年不在国内,我怎么不知道,中国人竟然不怕警察了。”
高老头听出了名堂,吓跑了。
“舅舅,麻烦您了。”男子说,“我等两个小时回去。”
“你这孩子,好吧。”
男子挂了电话。我十分好奇。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演出继续进行。那个男子坐在最前排,认真地看我跳舞。
演出结束后,我收到一束花,卡片上写着这样的文字:一个20岁的姑娘,了不起。冰梅,中午能一起吃饭吗?王宇飞。
他叫王宇飞?我想起了欧阳宇飞。我看着台下的他,不知道,他多大年纪了。对了,他怎么知道我20岁?我好像没告诉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