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说的观天脸不是关于“脸”的学术论文,也不是“官脸”的素描。而是老百姓说的老爱扛着的“观天脸”。
在团场有些人的官不大,但却很会造势,好像是一个大官。这些人天生就是个官料,别的不会做,就会做官。这些人的脸老爱扛着,对!我说的就是扛着,不是长着。给人看着不怎么像有血,有肉、有神经、有表情的的脸。看着他的脸,总会令人联想到“木乃伊”想到“兵马俑”。虽威风但无表情。
他会听、不会说,只要是来自比他官小的声音,他是一面听,一面点头, 口中还一个劲的嗯!嗯!的答应着。给人的感觉他很谦恭,很礼贤下仕。可你说了半天,人家既不给你表态,也不让你抓住什么把柄。
你要是和他同桌喝酒,不给他倒不行,不倒你是拿他不当官看,给他倒他用手一挡,又说不能喝。可他刚说过不能喝,一转脸又替领导喝了起来,而且是喝得笑容可掬,喝得酣畅淋漓。
忽一日、他二线了,“欢送宴”、“告别宴”几场轮番轰炸之后,他的位置别人占据了,往日向他请示汇报的人总是微笑着匆匆绕他而过,他再也不能扛着脸发号施令了。他开始感到失落,感到没趣。东转西站没地方去,好像一个断奶的孩子,慢慢的他再也不去机关了。
东山赋闲,闲得无聊,门庭冷落,冷得孤寂,斗室闷坐,度日如年。看书如芒刺在手,看电视一个劲的调台,一家人没有顺眼的,一日三餐没有顺口的。
一日在医院见他,他一脸的颓丧,晃着化验单说:“妈的、一切都是好好的就是吃不下饭。”我劝他跳舞,他说不想上人场里去。我劝他看书,他说眼花得看不见。我劝他练习书法,他说没那个兴趣。我劝他养鸟钓鱼,他说没那份闲心。我劝他下海经商,他说自己干没能力,跟别人干嫌别人没素质。实在我是没招了,就劝他找朋友聊聊,他茫然道:“我找谁?”
是啊、他找谁?谁又愿意和他聊?想想他,不知不觉我乐了,亏得自己当初没当成官,要是当官到现在恐怕这时候连篇小文也写不出来了。回过头来再看看远去的他,和在位时完全判若两人,他的脸再也不扛那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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