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云辰过客》[已扎口]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09:37:12 上海 点击:395 回复: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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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辰过客》(小说)

  作者 张步华

  关于小说《云辰过客》第一章《天庭一》的说明:
  小说《云辰过客》共有二十五章,约有五十万字左右。其中第一章《天庭》,采用了人神对话的写作方式,内容讲的是,已经升上天庭成了神仙的孔子孟子,以及太叔仪和弈秋,指导下界的凡人如何破解六博棋的故事。
  这样的写法可能有些荒诞,天上本没有神仙,又怎么会指导下界的凡人破解六博棋呢?再说孔子孟子、太叔仪弈秋也不是神话人物,他们只是历史人物,怎么会被弄到天上去做神仙了呢?
  《云辰过客》是小说,小说完全是可以这么写的。作为小说,天马行空,肆意妄为,也未尝不可。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各种各样奇特而又互不相干的想象,都可以在同一篇小说中出现,毕竟小说是可以虚构的。
  何况在文学作品中,也是有人写过人神对话的。苏东坡的《明月几时有》就有这样的诗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在这里苏东坡把自己比作是从天上下凡的神仙,面对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很想回到天上去看看,可是又担心“高处不胜寒”,最终还是留在人间“起舞弄清影”。
  《水浒传》的“引言”和第一回“张天师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讲的也是人神对话。一百另八将是被镇压在地穴里的妖魔,是神鬼,洪太尉是人,人和神鬼发生了交合,当然这样的人神交合也是是作者虚构出来的。
  《说岳全传》讲的是岳飞的故事,在开头部分,大鹏金翅鸟和女土蝠发生的争执,同样也是采用了人神对话的写作手法。
  还有《儿女英雄传》,开头部分也是讲了燕北闲人大白天做梦到了天庭看到天上的神仙如何安排下界英雄儿女悲欢离合的故事。
  最脍炙人口的就要数《红楼梦》了。小说中,那灵河岸边神瑛侍和绛珠仙草的描写,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现在网络上发表的文学作品很多,写得好的不计其数,如果一开头不能引起读者的注意,读者是没有这个耐心读下去的。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小说《云辰过客》第一章,采用的也是人神对话的形式,这样的写法,仅是为了吸引读者。。现在人们的认知能力都已经很高了,相信读到第一章《天庭》(一)的读者,不会产生世上真有神仙的误解。
  《云辰过客》写了二十五章,每一章就是一个独立的故事,阅读一章就是阅读一个故事,很担心不大有人没有读完全篇而漏掉后面精彩的故事,所以将全文分贴发表,每一章就开一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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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辰过客》(小说)

  作者 张 步 华

  第一章 天庭(一)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地之数,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日月。天庭众多神仙,只看到金鸟玉兔一次次划身而过,大家都早已习以为常,没有谁认真仔细地计算过,现今的天庭,究竟是哪一元哪一会哪一年,倒是下界的历法记得清清楚楚,这一年黄帝纪年是4672年,西历为公元1975年。

  孔子和孟子正在天庭儒家学院的茶室里闲聊。
  说是闲聊,其实也不算是闲聊。儒家的老大和老二,正在商讨如何将儒学发扬光大的事。
  当今之世,下界正在批林批孔,孔孟之道早已被人批得体无完肤,连孔庙也早已被砸的差不多了。十年前下界红卫兵破四旧时,孔庙已被砸过一次,这次是二度遭劫。儒学没落,香火冷清,那香火钱自然也就少了,以至于儒家的财经状况捉襟见肘,难以续日。虽说还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天上的神仙和下界的凡夫俗子一样,没钱同样是办不了事的。更可气的是,玉帝竟然对儒学的没落不管不问。向玉帝申请经费,请玉帝多少资助一点,争取度过目前的难关,可是玉帝却说:“天庭那么多机构,个个都向我要钱,我哪里顾得过来。”说是自负盈亏,要他们自己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可想?没办法可想。在天庭混成这个样子,实在是颜面尽失。儒家那一套东西,在今天的下界根本就是过街老鼠,人人都避之不及。再说玉帝难道真的没钱?上次给西王母做寿,置办的礼品从东天门摆到南天门,又从南天门摆到西天门,从西天门摆到北天门,最后又从北天门摆回到东天门,围绕着天宫整整摆了一圈。这一圈下来,得花费多少银子啊。从手指的缝隙里漏一点下来,就足够孔子撑一阵子的了,可以玉帝就是不肯。一想到这里,孔子就不由得来气。想自己也曾经弟子三千,也有七十二贤,那时是何等风光。现在这个样子,和当年周游列国时的丧家犬差不多。孔子和孟子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只能没精打采地干坐着。
  忽然下界一道闪光,划窗而过,直冲斗府,转瞬即逝。
  孔子很有些担心,说道:“下界不知又有何事发生,如此惊动天府。”
  孟子掐指一算:“也无甚大事。只是秦汉时期的一个王侯墓,被下界发现,并作考古挖掘。墓内有一套完整的六博棋即将面世。故当地神灵发奏章上告天庭,以备查询。”
  一提到六博棋,孔子顿时喜形于色,来了精神,言语中不免带着几分得意:“六博,小道也。吾当年曾在《论语•阳货》中说过:‘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我的这番话至今还在下界流传。现今下界只要一提到象棋的历史,我的这句话是少不了的。”
  孔子的话很对,确实如此,下界只要一提到春秋时期的棋戏,《论语》里的这一段话,总是被棋史研究者拿出来念叨念叨。但孟子也不甘落后,他对博弈也是很有见地的,而且他的话也时常被下界采用,所以也不无炫耀地说:“是咧,吾亦在《孟子•离娄下》说过,‘博弈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二不孝也’。博弈和饮酒,都是不顾父母养育之恩的,因此属于不孝之列。”
  孔子又说:“博弈起于春秋,盛行两汉,消亡于魏晋,至今已有二千多年,下界之人不识六博久矣。如今整套六博棋问世,今人又何以辨识?恐怕又要徒起争端了。”
  孟子说:“六博者,博弈也。今人皆以为博和弈是两种棋戏,故将博和弈分开来探讨。如此谬误,岂能破解六博之术?博和弈其实是一种棋具有两种不同的行棋规则罢了,博和弈是不能分开的。况且博弈诡异异常,并非寻常棋理可述,今人不识其缘由,是无法破解六博的。再者今日下界的围棋、象棋,乃至西洋的国际象棋和东瀛的将棋,皆是由六博棋中的弈棋演变而来,不识六博,又如何知晓其起源流变呢?”
  两人又对六博之事议论了一阵,忽然太叔仪和弈秋分别驾乘着他们的云舆匆匆赶到。他们也是看到下界的六博之光,感到此光非同小可,这才急急忙忙过来和孔子孟子商讨应付之策的。
  其实孔子是非常不欢迎现在有人前来拜访的。目前正是儒家学院财经最困难的时期,关起门来过自己的穷日子也就罢了,有人上门,拿什么招待人家?不过太叔仪和弈秋是为六博而来,倒也不好拒绝。再说他们的棋院在下界,十年前和儒家学院一样,也被称作“四旧”,也被打砸关闭的差不多了,到现在也没有恢复的迹象。所以他们的日子事实上和儒家学院不相上下,也好不到那里去,招待不周想来他们也不会见怪。
  孔孟二人把太叔仪弈秋让进茶室,分宾主坐定。太叔仪的资历身份,要比孔子高很多,太叔仪在下界是卫国大夫,是贵族。当年(鲁襄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48年)太叔仪批评宁喜“宁子视君不如弈棋,其何以免乎?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而况置君而弗定乎?必不免矣!”,从而创作成语“举棋不定”的时候,孔子还只是三岁幼童。只是孔子的名气比太叔仪大得多,无论是天庭还是下界,知道孔子的人远比太叔仪要多的多,所以太叔仪不得不收起自己的贵族身份,向孔孟拱手道:
  “二位贤哲,想必已知下界六博棋已经出世的消息了吧。六博失传已久,今既已问世,细究起来,也该是将其秘密公布于世的时候了。”
  弈秋是著名的弈棋教练,”弈秋诲棋”的故事是家喻户晓的。在天庭棋院,他和太叔仪两人,一个任院长,一个任副院长。他在天庭棋界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所以紧跟着太叔仪的话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下界难破博弈之迷久矣,不如天庭派一星宿下凡,传授六博,以完夙愿。”
  孔子有些为难,也有些无奈,说:“当今太祖神武英明,已有数贤辅佐,无需另派大贤下界。况且发动大贤,必有大恶相随,如此引发天下动荡,反为不美。故应只需一名散仙,下界指点一番即可。然六博实属小道,即便破解,也只是微末之功,因此天界诸神无人愿意受此派遣,下界渡劫。”
  弈秋喝了一口已经续了三道水的清茶,说:“既如此,寻思起来,我所见一物,倒是合适。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道:“先不妨说来听听。”
  弈秋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女娲娘娘炼石补天,剩下最后一块顽石不用,弃在青埂峰下的故事吧。”
  众人道:“此石碾转尘世,经历了不少奇闻逸事。后经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终成千古绝响《红楼梦》。此书流传甚广,何人不知?谁人不晓?”
  弈秋继续说道:“当日那神瑛侍者在西方灵河岸边,给三生石旁绛珠仙草灌浇甘露时,不期三生石底缘素泥中有一石子,此石子仅指甲大小,因石上天然生有云辰之文,故称作云辰之石。这云石亦受甘露之惠,遂成灵性。当日绛珠幻化成女体和神瑛下凡历劫后,原绛珠仙草处本已空无他物,只剩一抔净土。有童子晨起洒庭清扫,不意帚尾一划一带一甩,将此云辰之石带起。此石几个翻滚,跌出灵界,陨落下界尘埃,几经碾转,现今已化为人形,正在下界度劫。如 界诸仙既无人愿意下凡,莫如我等点化此石,使其通晓六博,并命其公诸于世,以解世人之困惑,如此可好?”
  众人不由得点头称是。原来神瑛绛珠还有此一说,倒是新鲜,不过弈秋的这个主意也确实不错,不用劳动天上神仙,即可完成六博传授,那云石已置身下界,顺便破解六博,何乐而不为呢?
  但孟子却不这么认为:“说起来此事来也未尝不可。然六博在天庭是为小数,下界却为大功。试想自魏晋后,至今已将近一千六百余年,无人识破六博。殊不知‘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见《孟子•告子下》)。今六博若让云石随意破解,岂不是太过容易。故云石必须历经磨难,方可独据其功。”
  弈秋又道:“孟贤有所不知。云石跌落凡间,‘饿其体肤’自是不会,但‘苦其心志’却是难免。当初绛珠结成女体幻离本土时,不慎有一叶从其母体上脱落。这一叶脱落连绛珠自己也不曾知觉。不想这脱落之叶恰好落在云石旁,与云石相依相偎,一石一叶,相映成趣,到也般配。众所周知,神瑛是情种,这云石既受神瑛之甘露,自然也有神瑛之遗风。那残叶是绛珠遗件,终究也有绛珠娇娜可爱之处。云石见之自是心动,遂把这残叶视作知己,深爱呵护。那日童子清扫,亦将此残叶一并扫出,与云石同落下界一处。这一石一叶若是落入平和善良之地,倒也是一段佳话。若有好事者记录其相爱相亲之过程,或许能演绎成一部袖珍版的迷你《红楼梦》。可惜这一石一叶却落入人间最肮脏下流、最污秽不堪的诡讼之地。云石终是坚石,虽落溷浊,却不为所动,也不曾污染。然残叶却差矣。那残叶脱落时,脉络受损,似断似续,故心智不全,智商低下,难辨是非,仅生活能自理,其人情世故,根本就是形同智障。所以那残叶虽有绛珠百一之形,却无绛珠万一之慧。更有污秽之地,渣男恶女,引诱挑拨,搬弄是非,拖其入彀,故在污秽之地沦为不知廉耻无论贞守之淫女。以云石之性情,见心爱之人,如此堕落,自己却无能为力,无以救援,可想其心之痛,之苦楚。这何尝不是‘苦其心智’?故云石所受之心难,亦算是‘降大任’之前无法躲避的‘必先’磨难吧!” 。
  众人不由得大为惊异,不知弈秋是如何知晓此事,又是如何打探得如此详尽。其实太叔仪和弈秋都是弈事大家,但由于弈棋过于简单,故下弈棋的人很少,天庭亦是如此,棋院门可罗雀。太叔仪自持贵族身份,自是不去理会天庭那些繁杂之事,只在棋院内清坐。弈秋则不同,弈秋实在有点闲得发慌,因此在天庭四处溜达转悠,知道许多其他神仙不知道的事。不过他的话没错,确实心之受难,更甚肤痛。只是太叔仪有所不解:“那云石既是上天灵石,必有法力。何不动用法力,解救绛叶,却眼睁睁地看着残叶堕落污涿之中。”
  弈秋道:“大凡天上星宿,一旦落入凡尘,即和凡人无疑。当年神瑛绛珠入大观园,也还不是和世人一样,任人摆布。再说那污秽之地,由一极恶之恶女主持,更有极恶之群恶助之。可想而知,云石以一人之力,怎能与那些渣男恶女周旋。虽有几位善良之人同情云石,但也只是有心无力,不成气候,如何敌得了污秽之地的戾气?”
  大家想想也是,既然把破解六博的任务交给云石,那么云石受苦也就是难免的了。所以云石的心路痛楚将是漫长的,也许将伴随他的一生。这时太叔仪又提出是否要给玉帝写一份奏章,禀明云石之事。孔子把手一摆,说:“不用,这事我还是做的了主的。”孔子这是跟玉帝怄气呢。
  下界读者读到此处,可能有所不解,云石绛叶只是跌落凡间,弈秋所述之事尚未发生,弈秋又是如何知晓的呢?其实神仙都是能掐会算的,弈秋早已算出,不仅是弈秋算出,孔子孟子太叔仪也同样知道,云石绛叶在凡间必定有一番异于常人的波折。即使没有六博,他们也在劫难逃。因为他们是上天之物,不同凡响,降到凡间就是受苦受难的。破解六博只不过是顺便附带一下而已。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云石受难自是不必说了,就是绛叶,作为女子,所遭受的灾难也称得上是闻所未闻奇事,只是她心智受损,并不知道自己的遭遇是一般女人遇不到的。
  六博之事就这么定下来。四十年后,云石终于在下界破解了全部的六博棋,澄清了有关六博棋的种种谬误,并公诸于世。在这四十年里,云石经历了太多的心路苦难,直到他的古稀之年,在一场瘟疫肆虐之时,困厄蜗居,回忆自己一生的时候,他才明白,他所受到的苦难,原来是上天对他的磨砺。
  云石的故事即将开始。
  云石的故事开始之前,特作如下声明:故事中出现的人物、场景、情节安排,都是为云辰遭受的心难而设置的。
  故事中除了六博外,其余的人物、地点、故事情节等均属虚构,如有相似纯属巧合,敬请谅解。

  (本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二章:《一个变态女人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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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慕容余华 时间:2023-03-13 09:52:51 辽宁
  小说标题不符合版规,已修改,后面章节在下方草稿箱回复即可,不要另开新帖,请遵守版规。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25:47 上海
  第二章 一个变态女人的自述

  (一)

  我,鈜英。今年三十九岁,已婚,有一子。六岁,在幼儿园上大班,明年上小学。
  丈夫一般,在一家公司任销售。薪水还可以。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坏。
  我名字鈜英的“鈜”,这个字有点冷僻,平时是很少见到的。大多数的人不认识这个“鈜”字,有几个看到这个字右边的“厷”,和“宏”字差不多,就读作“宏”,读是读对了,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实这个字确实读作“宏”,声调也一样,都是阳平,和常用字“红”、“洪”、“鸿”、“虹”的读音也一样。因此有不少人在听到我的名字后,都把我当成“红英”、“洪英”,或者“鸿英”什么的。有时候在一些需要填写姓名性别家庭住址的登记名册上,也被人写作以上的错误名字,这些当然没什么问题,将错就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发工资的时候工资单上没有错就行。
  查一下字典,字典上说,“鈜”,金属撞击时发出的声音,并且还在后面用括号作了说明和注释:“多用于人名”。想来我父亲给我取名时,正在查字典,有巧不巧地正好查到“鈜”这个字。又注意到后面的那条“多用于人名”的注释,就给我取了“鈜英”这个名字。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的名字中的“鈜”字,改成“红”、“洪”、“鸿”这些大家都熟悉的字,大家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是会有一种平常人的亲切感的。但后来一想,名字只不过是用来区别我和其他人的符号,改不改都一样。何况我父亲给我起名的时候,或许还有另外的深意,如果我改了,不就违背了父亲的意愿了吗?所以鈜英就鈜英吧,这也是与众不同的名字,让人印象深刻,只要一次读对了这个字,弄清楚这个字的意思,就能记住我,这未免不是好事。
  再说“鈜”这个字,也不是随随便便的。金属撞击时发出的声音,那要看是什么金属。铸铁和精钢受到撞击时的声响完全是不同的,拿锤子砸铁锅的声音和敲击编钟的声音,完全是两个极端。
  我的名字里既然有了这个“鈜字”,那就说明,我的生活可能与旁人是不同的,我发出的声音也是不同寻常的。要么象砸锅那样粗鄙不堪,要么象敲击编钟那样音质优美,究竟会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本人在毛毯厂的美工室工作,负责整个单位产品的美工设计。算起来这也是这个部门的负责人,相当于科长,属于这个只有三百多人四百人不到小毛毯厂的中层干部。
  手底下有七八个员工。其中三个人是设计人员,四个工人,另一个属于以工代干半设计半工人的人。
  四个工人负责在提花织机上的纸板制作。就是在一张张长条形的硬质卡纸上,按照设计好的图纸打孔,然后用编织线串联起来,以便在提花织机上能织出有图案的花纹。
  这个负责在提花织机上的制作纸板的部门,被称作“制版车间”。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显得得单调而又平凡。周围的一切虽然精彩纷呈,日新月异,令人目不暇接,不过那不是属于我的世界。就像一个人走路,顺着平坦的大道一直朝前走,道路两旁的风景,虽然美不胜收,错落有致,有花有草,有树有木,但自己既不能越过路界去拈花摘草,也不能进入树丛遮阴纳凉,所以只能是作为景观看看而已。
  但命中注定,我鈜英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就象我名字的那个“鈜”字一样。既然不能越过界碑进入风景区内肆意,那就在平坦的路上搞出一些刺激,给平凡单调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
  这种由刺激而生出的乐趣是什么呢?就是捉弄男人、刁难男人。看着被作弄被刁难的男人那种莫名其妙而又无可奈何的窘迫象,我的心里真的会产生一种酣畅淋漓、舒心润肺的快意。
  当然这个被捉弄被刁难男人,只能是自己的男人。别人家的男人谁会被你作弄刁难?人家根本就不会理你,弄不好还会被成骂神经病。
  要想捉弄男人刁难男人,首先就要了解男人,弄清楚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男人对女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只有抓住男人最忌讳最不能容忍的东西,从这个东西入手,牢牢地抓住这个东西,才能让男人顺从自己,听从自己,这样的男人才是属于自己的靠得住的男人。
  男人最不能容忍女人的什么呢?
  男人可以容忍女人好吃懒做,大手大脚花钱;也可以容忍女人的尖酸刻薄,作威作福;甚至于粗鲁暴虐,撒泼打滚,但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近爱昵。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只要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过于亲近,总会产生一种自己女人红杏出墙的感觉,这是男人最脆弱的命脉,抓住了男人的这个命脉,就等于控制了这个男人。
  自己的男人也不例外,也是这个病。如果把自己男人的这个命脉抓住了,就能控制这个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27:28 上海
  自己的男人也不例外,也是这个病。如果把自己男人的这个命脉抓住了,就能控制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才是自己真正的男人。
  但是又怎样抓住自己男人的这个命脉呢?,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己和别的男人有一种旁人看起来超出一般男女关系的的嫟妮。而且这样的嫟昵还必须让自己的男人看到。如果不让自己的男人看到,就变得毫无意义,而且还很可能被旁观者误认为自己和别的男人真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我的这些想法很有可能被认为是无事生非,制造事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弄出个“抓住男人命脉”之类的事来。其实从女人权益的角度来说,我这样做也并非不可。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为什么不可以有三面首四男宠的呢?当然现在的社会不允许男人有三妻四妾,也不允许女人有什么面首男宠之类的,但毕竟男人有过这样一个很漫长的历史时期,女人却从来就没有过,自己现在争取的就是女人从来就没有过的权利。女人在结婚之前,找几个男朋友体验一下三面首四男宠的感觉,也是非常有意思有刺激的吧。
  女人也有扬眉吐气的时候,也有三面首四男宠的时候。例如武则天,据说面首三千,不过那是帝王,不是普通女人。一般女人就算是有一定地位和权势的女人,最多也只能是在暗地里找几个男人快活,不敢公开自己这样的秘事。还有一些电影明星之类的女人,她们也是可以公开地同时与好几个男朋友周旋,而且毫无顾忌,不怕舆论压力。因为她们的男朋友都是心甘情愿的,是自己找上门去的。至于普通女人,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我这样做,也算是在为普通女人争取一个和男人平等的机会和权力吧。
  如果嫁人了暗地里再找几个情男,自然也可以,但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因为那样老公是可以干涉的,这样就失去了象男人三妻四妾那样的自由和随意,而且还有玩男人的嫌疑。女人只有在嫁人之前,找男朋友的这一段时间里,同时多找几个男朋友,以满足女人拥有三面首四男宠的心理愿望。
  这“多找几个男朋友”必须是同时进行的。如果断了一个男朋友再续找一个,那属于正常的异性交往需求范围,自然是不足为奇,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如果只是暗地里悄悄地同时找几个男朋友,错开约会时间,不让男朋友看到自己和另外的男朋友约会,同样也起不到“抓住男人命脉”的作用,所以必须是让我所有的男朋友们同时知晓,我在和多个男人保持男朋友关系。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不计较我和其他男朋友的公开来往,那么这个不计较的男人,我就会选择他作为我的夫君。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28:16 上海
  (二)

  在我现在的丈夫之前,我有过三个比较正式的男朋友。
  第一个不说也罢。见过几次面,没什么感觉,很快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他的相貌身材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即使现在再次相逢,恐怕也认不得谁是谁了。
  第二个是和自己是同一个单位的织造车间里的机修工。名字叫顺丰,这听起来有点象乡下人的味道。对于顺丰,我倒有几分上心。人还算是可以,相貌也不差,家境也还算殷实。跟了这样一个男人,只能过过日子,不可能大富,更不可能大贵。没办法,就这么一个三四百多人的小单位,能找到这样的一个勉勉强强还过得去的男人,应该是很幸运的了。何况论地位,我比他要高一些。我是和科长同一级别的,属于厂里的中层干部。他只是一个机修工,属于一般技术工人的地位。对于这样一个普普通通扔到路边也没人捡的男人,提一下额外的要求不算过分吧。这个额外的要求就是,必须允许我和别的男人有一定程度的亲昵。当然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是我跟别的男人真的有染。如果他能接受,那就证明他是爱我的,对这样一个男人委以终身,才是可靠的。
  于是我选择了本单位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鲜肉,亲昵地称他“小阿弟”。“小阿弟”生得眉清目秀,很是讨人喜欢。其实不仅是我看上了他,就连几个老阿姨也对他青睐有加。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两个甚至想入非非。以前只听说过“老牛吃嫩草”,从来就没听说有什么“啄笋尖”的。连我这么个黄花老闺女都不敢动的心思,这么些个风韵不存的半老徐娘,竟打起了英俊少年的主意。没想到毛毯厂这么狗屎大的地方,竟还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一出,真是又滑稽又搞笑。
  不过小阿弟对我并不感冒,他看上的是一个叫亚琼的小姑娘。两个人正你情我浓地要死要活,要好的很。由于我的过分亲昵的介入,引得小姑娘醋劲大发,结果差点和小阿弟闹翻。当然这是后话。
  其实我也不需要小阿弟对我感冒,我只需要让我的男朋友知道,我和别的男人有那么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亲昵来往就行了。
  那天,小阿弟约了几个人打牌。说是打牌,其实就是聚赌。工作时间是严禁赌博的,所以他们把打牌的地点约在厂区西北角的仓库后面。那个地方一面是仓库的墙体,另一面是厂区的围墙,就是在这两面墙之间的夹弄里。这个地方人迹罕至,杂草丛生,蚊蝇滋地,而且还有一堆杂乱的生产废弃物堵在夹弄口,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个赌场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保卫科长曾经亲自带人抓过几回,一抓一个准。但收效甚微,还是经常有人聚集在这个地方打牌。后来保卫科也不大管了,眼开眼闭的。只是有时候保卫科长心血来潮,想起来的时候,才过来巡视一番。
  这一天正是小阿弟他们打牌的时候,正巧碰上保卫科长坐在办公室里闲的无聊,想起这个夹弄里的聚赌之地,决定应该去看看,就叫了一个人随同前往。他们刚一出办公室的门,就碰上了我,我一看保卫科长的架势,就知道他们是去抓赌的。正好顺丰也走过来,其实小阿弟被抓不抓也不管我的事,但我一看到顺丰,就觉得考验顺丰的机会来了。我立即招手,把顺丰叫到跟前:“保卫科长要出手了。他们是要去抓赌,你赶快过去告诉小阿弟。”顺丰不情愿:“小阿弟抓不抓关你我什么事啊?”我两眼一瞪:“你到底去不去?”顺丰只得去了。事后证明,只差一步,小阿弟就要落入“法网”了。其实保卫科长也不是真的想抓赌,他要是真的想抓,一出门就直奔那个地方,保证不会落空,必有斩获。再说抓赌抓得多了,他自己的脸上也挂不住,有关部门可能会提出质询:有那么多的赌徒,你们单位的治安是怎么搞的。
  有一次去辰山旅游,是厂工会组织的。在游览了主峰、瀑布、观松台等一些景点后,中午时分,在一家饭店的摆了两桌酒席。活动组织者是知道我和顺丰关系的,便特意将我和顺丰的座位并排放在一起,但我却在两个座位之间又加了一把椅子,把小阿弟拉过来坐在我和顺丰之间。席间我不断地给小阿弟夹菜斟酒,软声细语,显示出无比的热情和温柔。在周围奇异而又不解的目光中,顺丰也不得不强作欢颜,也不停地给小阿弟挾菜,弄得小阿弟一脸茫然,他实在不明白我们这一对未婚公婆,为什么这么如此热情地对待他。
  销售科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回来一批抵债物资,是棉毛衫。这批棉毛衫实在没有办法处理。拿出去销售吧,本身就是滞货,还能销售到哪里去?没办法,最后只能作为职工福利,每人发一套。我领到了一套女式的,但我找人换成一套男装,送给小阿弟。小阿弟根本就不要,又扔回了我。大概他也已经感觉到,再这样下去,他和他的小情人恐怕要就此拜拜了。
  我和顺丰的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保持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不断地挑逗他,刺激他。我知道顺丰也明白我这是在逢场作戏,是在考验他,是做给他看的。他必须承认,同时也必须接受我和小阿弟的这种既清白又暧昧的关系,他才是我理想的夫君。
  本来这一切玩得好好的,游戏是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的,进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觉得对顺丰的考验差不多了,只要再进行最后一项,就可以大功告成,结束这场我自己也已经觉得很无聊的游戏。该考虑谈婚论嫁了。婚房放在谁家?又该如何装修?婚礼又在哪里举行?等等的具体事宜,是需要好好地筹备筹备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顺丰却突然不见了。好几天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到他车间主任那里一问,车间主任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说,顺丰已经辞职了。
  这正是一个晴天霹雳。我一下子蒙住了。根本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顺丰辞职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他是我刚刚才通过考验的男朋友呀!事先怎么没跟我商量,临走的时候,也没有跟我道别,也没有给我留下通讯地址和联络方式。怪不得车间主任刚才用那种惊诧不解的目光看我。在他看来,我和顺丰是恋爱关系,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很明显是他甩了我。
  顺丰大概早已厌烦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这种被戏弄的厌烦,顺丰应该很早就已经显露出来了,但我一直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没有注意到顺丰的这些细微变化,还以为我完全掌控着游戏的进程呢。在旁人眼里,顺丰就是个窝囊废。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自己不但不能显露怒意,而且还得强作欢颜,随声附和。争又不能争,吵又不能吵,只能一走了之。不知道他走的时候,究竟是对我满腹怨忿呢?还是恨之入骨?
  不过不要紧,走了就走了呗,没什么了不起。“失败乃成功之母”,这一次的失败,并不等于我满盘皆输。有句谚语叫什么来着,“死了张屠户,不吃混毛猪”。这句话书上的意思是张屠夫垄断屠宰行业,强买强卖,缺斤短两,甚至连猪身上的毛都没有褪尽,还常常自夸“没有张屠夫,就没有猪肉吃”。一天张屠夫暴病身亡,结果街上出现了更多卖肉的,肉好价廉而且没毛。走了一个顺丰,还有第二个顺丰。我还年轻,还有本钱,还有机会。
  一个人要想做成一件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女人,更需要付出比男人双倍、五倍、甚至于十倍的努力和代价,同时也有必要作出一些牺牲,需要百折不挠的勇气和信心。我代表的是女人的权力和利益。男人可以与几个女人同时周旋,而且还时不时地拿出来炫耀,说是自己玩了多少多少女人,女人为什么不能同时与几个男人来往?并且在这几个同时来往的男人中,挑选自己最满意最称心的做自己的夫君?所以我必须臣服一个男人。哪怕是只有一个,也足以证明自己理论的正确。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29:04 上海
  (三)

  为了继续我的理想,我找了第三个男朋友。这一回我吸取了以往的教训。没有找自己单位里的,这时候即使我想找自己单位里的,恐怕也找不到了。而是找了一个外面的,是以前一起玩的小姐妹介绍的。与顺丰相比,各方面条件都差了一些,尤其是身材,更是比顺丰矮了小半个头。不过只要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证明我的理论完全正确,即使比现在这个更差一些,我也认了。不是说“为了实现共产主义理想不怕牺牲”吗?我这也是为了实现理想而牺牲。只是我的这个理想是什么?是“共产主义”吗?当然不是。是……,嗨,是什么我也弄不清楚。弄不清楚就不弄清楚,只要能让我的预期目标变成现实,就算是我实现自己的理想了。
  这第三个男朋友叫刘铭,看上去要比顺丰精明一些。他的年龄也不小了,想找个女朋友。以后赶快结婚生子。他只是想成立一个家庭,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倒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样的人没有过多的选择,对这样的人用考验顺丰的方法来考验他应该更容易一些,因此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就这样我又开始了再一次恋爱通行车。先是约会,相互摸底,试探口气。随后就是逛街,坐咖啡馆,小吃店,成衣铺,跟前男友的经历重新上演一遍。为了保证我的实验成功,一开始我并没有急着找人扮演小阿弟那样的角色,直到三个月后,他对我的殷勤献的越来越大,那种想成家的心情越来越迫切,甚至提出早日结婚的要求。象他这个年龄的男人,有不少已经抱上了儿子了。正因为他着急,我才不能着急。直到又过去了二个月,我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开始实施计划的第二部分。
  这一回我不再找单位里的人充当第三者了。“小阿弟”毕竟只有一个。人家那是英俊少年,再让他掺和到我和刘铭之间的事情中来,实在是有拖人下水恶毒女人的嫌疑,再说人家也有自己的小情人,是不可能再陪我这么个黄花老闺女玩这个难以启齿而又荒唐可笑的游戏的了。
  我找了一个弄堂里的无业游民,名字叫来福。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一条狗,而且是乡下的土狗。这个人说不上有什么劣迹,只是游手好闲,自中学毕业后,就没干过一天正经活,靠着爷爷奶奶爹爹妈妈上一辈留给他的几间房子,以收房租度日。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就这么瞎混。由于是一个弄堂里的人,打小就认识的。我给他的任务是,某一天我和刘铭约会时,他在“不经意间”和我相遇,然后我把他介绍给来福,说是我的邻居。再然后我把来福拉到一边,叽叽咕咕地和来福说起话来。一说就是半小时左右,然后……,然后再看刘铭的表情而定。
  于是在一个没有月亮星星也不多的夜晚,我把刘铭约到市中心广场旁的一棵大树下。那地方比较清静,人也比较少,光线也比较幽暗。不久来福就来了。按照计划,我和来福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期间当然也有一些不怎么明显但却也让人感觉得到的亲昵动作。我一边和来福演戏,一边高度紧张观察着刘铭。一心两用在这个时候得到了最为充分的演绎。
  但一心两用也总有顾此失彼的时候。起先刘铭还好,只是在那里不停地踱步。看来刘铭只是有些不耐烦,并没有想到自己是被人考验的对象,于是我越发起劲,越发地和来福靠的更近。突然间,刘铭不见了。在他原来转圈的地方,被一个打太极拳的老者占据了。老者正在晚锻炼,太极拳一招一式打的有板有眼,很显得功力不差。我立刻明白了,刘铭走了。他肯定看穿了我的游戏,在这场游戏中,他知道自己被人欺骗地扮演了一个被戏弄的角色。他不愿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担任这个无聊而又无趣的角色,就中途退演了。
  这时候我顾不得来福了,只是说,“来福你走吧。”来福有些莫名其妙,他眼睛一扫刘铭刚才站过的地方,也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约两个人出来的吗?他走了,还有我呢!他不要你不还有我吗?我完全可以替代他呀!你不就是想找个男人吗?我也是男人啊,而且我比他更有床上经验。只要你跟我上了床,保证让你满意舒服,不想下床。”
  我真是自己犯贱。把这个无赖来福约出来,气走了刘铭,让这个无赖占尽了嘴上便宜。这个游戏已经玩砸了。
  消息传到毛毯厂,自然是有人议论纷纷。我的理论完全失败。男人的这个最忌讳最不能容忍的命脉,看来是抓不住的了。我失去了两个男朋友。也失去了周围人原来对我的好感。人们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每当我转过身子的时候,人们似乎都在窃窃私语地对我的遭遇评头论足。其实这种眼光和议论,早就在我和小阿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只是那个时候我对自己充满自信,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议论。现在我的理论完全失败,两个男朋友全都因为同一件事弃我而去,我的自信心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周围虽然是同样的目光和议论,但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惑和不安。是的,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吃着碗里的同时又霸着锅里的,谁知道脚踩几只船?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下场。等等等等。
  当然也有人对我的行为说的比较婉转,只是说:“诺,伊自家平常辰光勿注意,现在弄得男朋友不来了。”其实归根结底不是我自己不注意,而是我非常注意的,只是注意的不是他们关注的内容。他们根本就不理解我的理想,我的目标,我是在为我们女人争取以前没有过的权利。我必须坚持下去,为实现我的理想,我必须排斥一切非议。
  在随后的岁月里,又有人不断地给我介绍对象,每相见一个对象,我都要考察一下是否有可能实现我的理想,就这样我对于理想的追求由痴迷而癫狂,由癫狂而疯狂。只是这些对象一个比一个差,时间一个比一个短。不要说实现理想,连正常的婚嫁迎娶都弃我而去。转眼间我已三十二了,已经到了非嫁不可的年龄了。
  二姨妈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年龄比我大二岁。这当然很正常,也无可挑剔。妈妈也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我说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你不能再玩了,再玩下去就成老姑娘了,而且对你的声誉也不好,以后谁还敢与你交往。一个女人的声誉坏了,就嫁不出去了,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我终于从近乎疯狂的执念冷静下来,想想妈的话也很对,确实自己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还是找个人嫁了算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30:57 上海
  于是我和二姨妈介绍的对象见了面。也就一般般啦,只能凑合着过日子了。
  这一年,我三十二岁。这已经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姑娘了。
  我终于嫁人了,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日子按部就班的一天天过去,过的没什么趣味,但总比老姑娘一个人好。丈夫虽然不理想,和前面那两个男朋友相比,确实差了点,但只能说是我自作自受。不过他的收入还可以,也算是弥补了他的不足之处吧。不仅如此,连小阿弟也受得了牵连。他的小情人和他大吵一场。后来两个人一起辞职,到另外一个地方发展去了。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当初单调而又平凡的生活。为了寻找刺激,我在我自己平坦的路上给自己设置了两个大障碍,还有一些数不清的小障碍。两个大障碍把我摔了两个大跟斗,其余的小障碍也把我摔得鼻肿眼青。但总算我还是爬起来了。看来理想和现实还是有很大差异的。我的理想是用我自己的方式征服一个男人。为了实现我的理想,我失去了比现在的丈夫要好得多的两个男朋友。我是一个失败者。虽然我心不甘情不愿,但却无可奈何,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施展我的这个代表女人权益的理想了。

  (四)

  没想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实现这个理想的机会又出现了。而且这个机会比以前我自己的机会更有利,条件更成熟。原来的机会牵涉到我自己,做起来总有些缩手缩脚,现在的机会根本不用自己出马,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实行遥控,效率大为提高,而且不用承担任何风险,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这个既不用承担任何风险、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机会,就是有一个名字叫叶丽的小姑娘,从又苦又累的织造车间调到我手底下的制版车间。
  这里就必须说一下叶丽这个小姑娘了。这个小姑娘长得真是好看,完全可以用美貌这个词来形容,当然也可以用漂亮来描述。美貌和漂亮是不同的两个词,虽然是同一个词意,但词意的指向还是有所区别的。美貌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是用来形容古典佳丽的,而漂亮则是更多地用在现代女性身上的。
  叶丽这个小姑娘应该是属于古典佳丽型的女孩子,当然也略带有现代女性痕迹的。记得仓库里有一个叫云辰的男青年把叶丽比作《红楼梦》里绛珠仙草身上掉下的一片落叶,这个比喻还是有几分确切的。然而认真仔细观察一下,可以看出,叶丽眉目之间有一种不谙世事的懵懂。在她这个二十多岁的年龄如此不谙世事,是很危险的。我估计是她的心智有些问题,用老百姓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脑子有病”。
  这是我最初的对于叶丽进行观察的判断,在以后的接触中,也证明了我的判断。叶丽这个小姑娘的心智确实是有些问题的,分不清是非曲直,有时候连最起码的常识都没有。
  但我不管这些,也不管叶丽是否能够正常地处理生活中意料之外出现的突发事件。我只是需要实现我的理想。我自己已经无法亲临实践了,重拾这个理想是我最大的心愿。叶丽这个小姑娘,可以帮助我实现搁置多年没有希望实现的理想。而且心智有问题的人,更容易让人操纵和控制。
  我的理想就是用我自己的方式征服一个男人。
  这个我希望被征服的男人是谁呢?就是前面提到的把叶丽比作绛珠仙草遗落的一片残叶的云辰。
  云辰和叶丽原来也是在织造车间的,并且还在同一个班组,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云辰把叶丽比作绛珠仙草遗落的一片残叶,也是在那个时候。后来云辰到仓库工作,不久后,叶丽也到制版车间。既然云辰把叶丽比作绛珠仙草遗落的一片残叶,那么他肯定把自己比作拥有“通灵宝玉”的神瑛使者。当然不会是直接的比喻,因为神瑛侍者只有一个。就像他不能把叶丽直接比作绛珠仙草,只能比作绛珠仙草的一片落叶一样,因此他把自己比作三生石旁泥土里的一颗小石子,神瑛侍者给绛珠仙草浇灌甘露时,也受到甘露惠及并且已经脱胎换骨的小石子。
  神瑛使者是情种,那么云辰也应该是情种。
  云辰也确实是情种。他对叶丽的情感是真实的,是出自内心的。他对叶丽的情感比当年顺丰对我的情感,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以他对叶丽的情感,让叶丽和一个别的男人有一些亲密接触,应该是能够容忍的吧。叶丽有一个“外遇”,云辰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但是,这个考验最关键的还缺少一个小阿弟或者来福这样的一个角色,不过这个角色不用找,现成的就有一个,就是我手底下的员工,一个叫常程得的工人,现在担任制版车间的生产班长。
  这个常程得已经娶妻生子,但还是对叶丽有觊觎的念头。当叶丽还在车间里的时候,他就有事没事地朝车间里跑。在叶丽的织机旁一待就是好半天。当叶丽调到制版车间的时候,这个常程得肯定欣喜若狂,不,应该是狂喜若狂。从此以后朝夕相处,软磨硬泡,终有机会上手的。
  但是叶丽是怎么被调到制版车间来到?这可能是一个迷。这个迷连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上面有人,但这个人是谁?没有人知道,口风这么紧,这里面是不是另有秘密呢?
  这些我暂时不去管管它,我关心的是,作为实现我理想的三要素已经具备。叶丽就是当年的我,云辰是当年的顺丰或者刘铭,而常程得就是当年的小阿弟或者来福。当然也有不同,当年的我和顺丰是恋爱关系,而现在的叶丽和云辰则什么关系也不是,只是当年他们两人在一起工作时有过一段非常密切的接触,而且很明显云辰是在追叶丽,当然云辰只是在追,还没有追到手,所以他们不是恋爱关系。
  还有当年的小阿弟和来福,都是我找来充当第三者的。他们完全找找我的控制之下。但现在的常程得可不是当年的小阿弟,是一个近乎疯狂的地追逐叶丽的变态者。叶丽在这种追逐之下是很危险的。她心智不全的大脑的无法抵挡这个变态进攻的。
  但我不顾这些,我只要实现我的理想,牺牲一个心智不全的女人也在所不惜,更何况叶丽也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完全没有必要去考虑叶丽的处境。再说我自己也作出了那么大的牺牲,为了天下女人有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完全有理由要求叶丽也有一种跟我一样的献身精神。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31:42 上海
  其实即使叶丽和常程得做了一路,也没什么。现在这种事情简直多的数不胜数,在男女关系是上还能够洁身自好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哪里象我自己所处的年代,传统道德占据着绝对上风。何况叶丽自己也不在乎,她根本不懂女人应该注意些什么,贞操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我没有必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
  这也许是云辰的不幸,但也许更是叶丽的不幸。当云辰在车间里和叶丽关系密切时,遭到几乎当时班组全部女人的反对。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认为云辰配不上叶丽,在叶丽面前说一些该说或不该说的话,也提了一些该提或不该提的建议。更有一些如同老巫婆之类的大姨大妈,也跟着起哄,说什么云辰的家境不怎么好,很穷,有没有什么官老爷作靠山,等等。而当常程得这个有妇之夫追逐叶丽时,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也没有一个人哪怕是对叶丽作一个善意的提醒。
  这时候的云辰和叶丽、以及其他一些差不多年龄的男女们,都是已经是进入社会的成人了,大家都不可能象十三四岁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那样懵懵懂懂、卿卿我我的了。为了争取一个自己满意的、组建家庭必须具有的男欢女爱,她们可以明刀明枪地交锋,也有暗箭暗矢地施放,当然也免不了无中生有的造谣生事,和夸大其词的危言耸听。
  这些无中生有的造谣生事和夸大其词的危言耸听,对于叶丽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因为叶丽根本就无法分辨哪些是可以值得考虑的建议,哪些是应该弃之不顾的妄言,而且她也根本不会去分辨这些建议和妄言,反正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她们并不关心叶丽。叶丽不是她们的什么人,叶丽的死活好坏跟他们有没有关系,她们关心的只是她们自己。她们反对云辰和叶丽的好合,是因为她们自己也看上了云辰。叶丽和那个有夫之妇搞到一起去,于自己只有好处。这个好处就是,可以让云辰对叶丽死心,以便自己有机会趁虚而入或者取而代之。
  而叶丽作为这场暗刀阴剑交锋的一方,却蒙里懵懂的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她心智不全的大脑,决定她不可能作为交锋的一方,只能成为一方攻击另一方的棋子或武器。
  云辰是非常爱叶丽的。叶丽和常程得又有着不同寻常的亲密接触,他们又都是我的手下。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完成我的宿愿。完成这个宿愿的概率是很大的。
  云辰太爱叶丽了。只有利用象云辰这样超出常规的爱,才有可能实现我的理想,证明我的理论。我的恋爱经历证明,我的理想和理论,只有在云辰这样的男人身上,才有可能得到实现和实践。
  必须寻找一切机会,让云辰看到叶丽和常程得在一起,并且说一些很亲热的话,而且必须要叶丽说。
  所以有一次当云辰在一处和别人下棋时,我立刻通知他们,按计划行事。
  于是常程得就到云辰下棋的地方,看云辰和别人下棋。
  过了一会儿,叶丽跑到他们下棋的地方,故意和常程得大声说话:“‘阿拉’自家的事情你不管,却跑到这里来看人家下棋”。“阿拉”的意思就是“我们”。
  她把云辰说成是“人家”,把她和常程得说成是“‘阿拉’自家”。
  而且还有制版车间的其他人配合。有一次云辰在工会办公室看工会的老孔写告示。我手底下一个姓褚的美工师和常程得,一看到云辰,也过去凑在一起。接着他们就开始谈起叶丽。姓褚的美工师故意问:“你上次买给叶丽的花丝巾叶丽喜欢不喜欢?”常程得回答说:“他不太喜欢。后来到人家店里又换了一条他喜欢的颜色。”
  还有一次,姓褚的美工师看到云辰走过来,就对云辰说:“今天小常没来上班,你可以去找叶丽谈谈。”
  云辰朝姓褚的美工师看看。后来云辰说,对这样的人,自己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本来这件事和她无关,可她却偏偏却要挤进来横插一杠。褚美工师是不是也认为,叶丽和常程得进进出出是明份帐,我云辰反倒是插足的第三者,要等到常程得不在的时候,才有机会去趁外快。
  如此这般,还有过三四次。每次都是我们这一方面大获全胜。云辰没有理由指责我们,也没有理由不让我们这一边的人到他所在的地方。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凭什么你云辰可以去的地方,我们制版车间的人不能去。我们为什么要让你云辰?要让,也只有你云辰让。
  于是云辰让了。凡是我们制版车间的人在一个地方,他就直接走过去,不再在这个地方停留,或是绕道走。只是托人给叶丽传话,希望叶丽做事要有分寸,不要过多地和常程得同进同出,保持一定的距离:“人家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人家如果有什么事,就回去陪老婆孩子了,你这算是什么。”
  我没想到的是,我导演的这些演出还都成功了。真不知道叶丽是怎么想的。她完完全全按照我的剧本演出,并且台词也与我的剧本如同一辙。不知道叶丽是不是一个有情感的人,我听说在车间里的时候,云辰对叶丽的照顾和帮助是很大的。他们都是从同一个班组出来的。才几天时间,叶丽怎么一点也不念旧情,和常程得串通起来如此戏弄、羞辱云辰。就像当年我戏弄顺丰一样。云辰对他们的行为是说又不能说,看又不想看。只能干瞪眼。
  叶丽挑逗云辰,就像当年我挑逗顺丰一样。现在也一样,只要看到叶丽一次次的拒绝云辰,我的心里同样也感到舒畅,就会产生当年我捉弄顺丰一样的激动,而且心潮起伏,。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我身上早已消失殆尽的、那种久违了的激情和亢奋,会通过叶丽再次产生。
  但叶丽和我当年的情况是不同的。当年我是为了考验顺丰,捉弄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今天的叶丽又为了什么呢?可以说什么都不为。只是为了机械地执行我交给她的任务。但这个任务不是生产任务。她完全可以拒绝。
  因此可以说叶丽是一个无情的人。如果她还有哪怕一丝情感的话,哪怕还记得一点点一点点当初云辰对她的照顾和帮助,也不会如此绝情地和别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有妇之夫合起伙来羞辱云辰。
  可见她对当初云辰对她的照顾和帮助,连一点点一点点都不记得了。
  而且她还是拿自己的声誉来羞辱云辰。她一点也不知道人们对她的风言风语,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在乎,因为她根本不明白声誉是什么,也不明白声誉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她的无情还是源于她的心智欠缺。她的大脑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思维,也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对周围发生的事做一个正确的、合乎逻辑和常理的判断。
  但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捉弄云辰?其他人为什么也要捉弄云辰?如果说叶丽是心智不全的话,那么其他人呢?其他人难道也是心智不全?为什么他们也听从我的指挥?合起伙来刁难云辰?捉弄了云辰?我们大家能从捉弄云辰的过程中得到什么好处?或者能得到什么收益?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32:26 上海
  没有任何好处,也没有任何收益,唯一的解释是,现在的毛毯厂厂长是个女人,是女厂长不喜欢云辰,或者说是对云辰有积怨。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遂了女厂长的心思罢了。
  叶丽调到制版车间来的时候,女厂长还没有当上厂长。究竟是谁把叶丽弄到制版车间来的?不清楚。把叶丽弄到制版车间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清楚。我作为制版车间的负责人,也只是接到了劳资科的通知和安排,也没有得到任何解释。但最后的结果是,常程得遂了心愿,有了机会。随后不久,女厂长就当了毛毯厂的厂长。
  如果说当年我对顺丰的态度,还有人对顺丰表示那么一点点同情的话,那么今天叶丽对待云辰的态度,可以说是没有人同情云辰的。不仅没有人同情云辰,并且还时不时地有人踩上一脚,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女厂长。
  当年我和顺丰的事,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没有牵涉到任何人。而叶丽如此戏弄云辰,可以说是女厂长授意,经过我的手转达安排执行的,就一般人而言,与己无关,又何苦去同情云辰,招惹厂里的高层领导呢?
  所以不会有人同情云辰,也没有人愿意为云辰和叶丽非常糟糕的关系作一些缓和调解,当然更不会有人帮助云辰和叶丽消除隔阂,重归于好。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33:15 上海
  (五)

  在一次专门会议上。所谓的专门会议,并不是专门针对某个事件而召开的会议,而是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人内部术语。
  这个专门会议是由女厂长亲自掌控的,连总支书记恐怕也未必十分清楚。与会者都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或者是一些女厂长信得过的秘密人员。这个专门会议名义上是各部门的生产交流,但实际上讨论的是与生产无关的各个车间部门的职工动态。能够参加专门会议的与会者,暗地里似乎都有一种别人没有的自豪感:自己是受女厂长信任器重的人物。
  对于这个专门会议,女厂长很是自负。在一次与新进厂大学生的对话时,女厂长不无炫耀的对大学生们说:“全厂每一个职工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谁知那几个大学生根本就不买她的帐:“哟,克格勃搞得不错么。”
  这就是女厂长的浅薄了。这种话只能在背地里对几个心腹说说,怎么能拿到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说呢?更何况对象是那些目空一切的大学生。在那些大学生的眼里,你一个三四百人的小厂算什么,有什么可嘚瑟的,再说人家也没打算在你手底下长待下去。毛毯厂这么个小厂,在人家眼里,只不过是一块跳板而已,人家迟早要离开你这个鼻屎大的小地方远走高飞的。你再掌控全厂职工的一举一动,跟人家有什么关系,也值得拿出来显摆。
  更何况你所掌控的“全厂每一个职工的一举一动”,是真实可靠的吗?是有制定本单位管理制度的参考价值吗?
  这个专门会议,女厂长要求每个与会者每次会议必须拿出自己所管理部门的三个“值得注意研究讨论”的职工新动向。什么都可以,包括打架斗嘴,男女私情,甚至于吃饭拉屎这样的鸡毛蒜皮。这个专门会议与会者列举的内容有时候实在令人哭笑不得。谁知道这些所谓的“职工新动向”,是不是各个与会者为了完成任务而自己编造出来的,或者是望风扑影妄加揣测的。
  例如织造车间的傅主任,拿出的“新动向”,是她手底下芋子车间有一个叫做李彩平的大妈。两个星期前,李大妈在家里一时卖弄,拿出了自己珍藏了大半辈子的金项链和银手镯给儿媳看。儿媳说要多看几天,结果几天看下来就找不着了。肯定是让儿媳妇给吞了。还有成品车间的裴主任说,有一个黄阿姨,抱怨自己的老头子跟已故的儿子遗孀有勾搭,成了扒灰公公。还有一位与会者把几年前的老账拿出来作为“职工新动向”充数,说是几年前团支部组织青年男女游游辰山,有一个男青年实在小气,不仅没有请女青年吃冰激凌,而且自己也不吃。后来一个小女生实在看不下去,就自己拿出两毛钱买了一根冰棍,送给那个不肯掏钱的男青年吃。
  如此乱七八糟的事实在不少。我真怀疑各个部门是否真有这样的事。因为这些事情,或者说是消息,既没有人去核实,也不会有人去调查,完全是凭述说者的一张嘴。只有女厂长特别满意。说是事无巨细,如实汇报,大家都观察的非常仔细。不错不错,值得表扬,以后就应该这样,等等等等。
  自己的这个制版车间由于人少,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女厂长对自己的要求降低到每次会议只要有一个“职工新动向”就行了。上两次会议,由于自己没有发言,女厂长盯着我看了好几眼,直看得我心里发毛。这个专门会议的参与者也不是那么舒服的。这一回如果再搞不出个东西来,恐怕自己要被踢出这个专门会议了。
  可是自己又能搞出个什么样的东西呢?思来想去,有了,把叶丽和云辰的事当做“值得注意研究讨论”的事提出来,不就可以交差了吗?
  叶丽和云辰的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三个青年男女之间争风吃醋吗?这种事情各个部门各个车间都有可能发生的,哪里够条件作为一个事件一本正经地在专门会议上拿出来讨论。我也只不过是作为完成任务而搪塞一下而已。当然这些内容比李大妈的金项链银手镯和黄阿姨的扒灰公公,以及小女生的两毛钱冰棍要有价值得多。
  于是等第七个发言的漂染车间的主任,说完他部门里的“值得注意研究讨论”的职工新动向后,我就说了我的制版车间里的事:“我们制版间的叶丽和杨晨德得太近,下班时经常一起走。仓库里的云辰托人传话给叶丽,叫她不要和一个有妇之夫同进同出的过于亲密,影响不好。”
  我的发言话音刚落,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女厂长怒目圆睁,腮帮子鼓鼓的,说:“人家同进同出的关他什么事?要他多管闲事!”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这算什么,几个青年男女之间争风吃醋的私事,碍着女厂长什么了?女厂长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简直不可思议。不过在座的既然能在专门会议上占据一席之地,当然都是聪明机灵的人,只要一想到云辰那令女人心摇神荡的模样,大家也就明白了,原来女厂长是在暗恋云辰呢,暗恋不成,就怒火中烧,大发雷霆。这时候女厂长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补救:“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女厂长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后来我找车间里认识的人了解了一下,原来女厂长、云辰、叶丽,都曾经在同一个班组工作过。但他们不是同一时段进厂工作的。女厂长和云辰差不多是同时到毛毯厂报到的,女厂长略早一些,一进厂就到车间,叶丽是四、五年后才进来的。女厂长还比云辰大三岁。那时女厂长还在织造车间做挡车工。我猜测可能那时女厂长就看上了云辰,只是云辰迷恋叶丽而冷落了女厂长。当然女厂长也看出了云辰的心思,自觉比不上叶丽,就退避三舍了。
  可是女厂长当了厂长后,野心也就勃发了起来。虽然这时候她也已经嫁人了,但内心深处念念不忘的恐怕还是云辰。看来“情”这个东西实在是说不准是好是坏,是福是祸。有时候“情”真的能让人“生死相许”,有时候“情”也能让人“因妒生恨”。正因为女厂长旧情难忘,招致云辰的生活中出现了很多事先不能预料的变数。
  女厂长失态了。失态的原因暂且不论,但至少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女厂长对云辰是很愤尤的。这个不识相的云辰,竟敢忤逆我的意志,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我就是要怂恿你云辰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鬼混,让你云辰难堪、丢脸。
  平心而论,女厂长的相貌在女人堆里不算难看。虽然有些胖,但胖的很有风韵,属于那种丰满类型的。不过和叶丽相比,自然是差了一些了,难怪云辰选择了叶丽。没当厂长之前,女厂长没有办法让云辰回心转意。当了厂长之后,云辰照样对叶丽痴心不改,根本没打算改弦易辙。这确实让女厂长恼怒不已,以至于在专门会议?上说了非常失态的语言。
  弄清楚了这一层关系,接下来这就好办了。利用叶丽牵制云辰,让云辰难堪,这是符合女厂长心思的。同时也是我实现理想的最好时机。我可以放心大胆地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施展各种手段,即使搞砸了,也会有女厂长撑着,不必有后顾之忧。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34:16 上海
  (六)

  叶丽和常程得都在我手底下,而且叶丽又是个心智不全的女孩子,当然这时候称她为心智不全的女人也可以。只要对叶丽说一些挑拨的话,叶丽就会按照我的话去做,叶丽根本无法分辨我的话究竟是对还是错,而且也根本不会去分辨。
  叶丽和常程得下了班一起走,这早已是公开的,而且几乎天天如此。而叶丽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样做会对自己的名声有什么影响。她也只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女人,她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名声这个概念,她对自己的名声根本就不在乎,也根本就不知道女人名声是什么,同时也根本不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是多么重要。
  云辰对叶丽的这种心智不全是什么态度呢?
  据我观察,叶丽的心智不全如果严重到屎尿不分的话,云辰也不会如此迷恋叶丽,毕竟这是过日子的。但叶丽偏偏是一个生活能够自理的人,叶丽的心智不全,并不影响她的日常生活,只是在处理人际关系社会关系的时候往往无所适从,不知道如何是好。按照精神疾病的有关规定,她不属于精神智障残疾人,还是在正常人的范围之内。
  云辰托人传递给叶丽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对。任何一个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总希望她能跟别的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更何况是一个有妇之夫。云辰既然托人传递自己的声音,那就说明云辰还是非常喜欢叶丽的。尽管叶丽将云辰拒之门外,但云辰还是希望有一天能与叶丽重修旧好。
  云辰的相貌,完全可以与小阿弟一拼,要不然女厂长也不会这么在意云辰。不知道叶丽为什么弃云辰不顾,而和其貌不扬常程得搞在一起。
  说到底还是叶丽的心智问题。在男女之间的交往中,相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俊男美女是很容易吸引对方的。云辰如此恋恋不舍叶丽,就是因为叶丽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叶丽则明显不同。由于心智受损,在她的思维中,男人的相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潘安和猪八戒在她的眼里,都是同样的男人,就是没有差别一回事,她根本就是无从辨别。既然无从辨别,当然也无从选择。就像她对于自己的名声一样,既不知道自己女人名声的重要,当然也就不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的名声。
  但是叶丽在处理和常程得关系上,是显得过于亲腻了。而且这种亲腻远超当年我和小阿弟的关系。假如云辰和叶丽真的搞到一起去了,云辰是否愿意接受叶丽和常程得这种过于亲腻的关系呢?
  如果云辰愿意,那就证明我的理论是可行的。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爱一个女人,就应该给这个女人更多的自由空间。
  如果云辰不愿意,那就证明我的理论失败,但可以讨好女厂长。因为女厂长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两种结果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我的胜利。在这场我导演的剧演中,左右逢源的我占了绝对上风,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让云辰难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两个人分别在两个部门。云辰在仓库工作,我是管不着的,何况仓库离厂部还隔着一条街呢。再说云辰在一般情况下,也只是待在仓库里,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是不大会到厂部来的。
  云辰自从听到女厂长说他“多管闲事”的传言后,到厂部来的次数就更少了。就是到厂部来,也是绕过制版车间。所以云辰和叶丽不再碰面。眼不看,心不烦,云辰看不见叶丽和常程得这种超出一般同事关系的场面,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但是,如何把控云辰和叶丽这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也是一门艺术。不能让他们分割的时间太久,他们分割的时间太久了,有可能分道扬镳。也不能让他们靠得太近,太近了就有可能做了一路去了。无论是分道扬镳还是做了一路,到那时都没有办法控制他们操纵他们了,所以必须有紧有松,有张有驰。
  然而情况却有些不妙,云辰似乎离叶丽越来越远,有放弃叶丽的迹象。如果云辰放弃了叶丽,那么控制叶丽,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必须控制住他们。不能让云辰脱离叶丽,
  可是,又怎样控制他们呢?云辰是控制不了的。只有叶丽,完全在我的手心里,只要控制了叶丽,就可以拿捏住了云辰。而叶丽,本身就是一个被利用的物件。男人利用她发泄,女厂长利用她打击云辰,我为什么不利用她实现我的理想?
  但是既然是利用,首先必须是云辰还需要叶丽,如果云辰放弃了叶丽,那还怎么利用?
  既然是云辰有放弃叶丽的迹象,那就把叶丽送上去,让他们天天见面,我就不信,云辰能够躲得过去。
  必须让他们交汇在一起。。
  怎样才能让他们交汇在一起呢?
  那就是让制版车间和仓库合在一起。让他们日日见面,天天碰头。让云辰躲也躲不掉,不看也得看。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35:11 上海
  (七)

  如何将制版车间和仓库合在一起?
  仓库和厂部是分开的。由于厂部场地狭小,实在没地方设置仓库,于是便将仓库设在离厂部隔开一条街的、也是厂部房产的地方。
  那个地方被称作五百十七号,每天由一个人蹬着三轮货车,把生产需要的物资,从五百十七号仓库送到厂部各个车间。厂部生产需要的物资,除了大批量的棉纱,其余的都是由这个人负责从五百十七号输送到各个部门的。
  仓库上面的一排房舍被改造成职工宿舍,大概有七八户人家,住户都是本厂职工。制版车间的老郭,就住在楼上的一间宿舍里。只有楼梯拐弯处还有一间房舍空着。这间空着的房舍,用来作为制版车间是非常合适的。
  所谓的制版车间,说是车间实在是抬举它了。整个车间的全部设备也就是一部踏花机,一个串编制版的支架,还有几个存放资料的大厨,再加上给织编绳上蜡的火盆。以及一些备用的制版。这些东西包括操作人员全部加起来只要一间房也就足够了。
  既然仓库搬回厂部不可能,那就把制版车间搬到仓库楼上的那间空着的房间内。
  我当然没有办法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的仓库楼上,但女厂长有这个权力。
  在一次生产会议上,女厂长提议,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的仓库楼上那间空房,腾出地方设立供客户参观的样品室。
  提议合情合理,无可指责,与会者一致通过。
  只花了一天时间,制版车间搬迁完毕。效率之高,为历来搬迁之首。
  女厂长不留痕迹、不动声色且又轻而易举地把云辰逼到无法躲避却又无可奈何的难堪境地。
  接下来就看他们的表演了。
  首先必须把叶丽稳住。叶丽和云辰以前曾经同在一起工作过,那时他们的关系是非常好的,现在他们又在一起工作了,叶丽会不会旧情复发,和云辰搞到一起了呢?如果他们做了一路,这出戏就无法上演了。
  必须阻止他们两人的重归于好。
  搬迁之前,我找叶丽谈了一次话:“过去以后,你要当心,不要和他说话。他要是和你搭讪,不要理他,这个人对你还是不死心的。”
  叶丽也就真的这么做了。制版车间搬过去第二天,云辰与叶丽在走廊相遇,还没等云辰开口,叶丽扭头就走,顺着原路折返回去了。
  这样五次三番后,云辰也就不跟叶丽说话了。两人已经不是形同陌路了,而是实为陌路了。
  第一步成功。只要成功地阻隔了云辰和叶丽的对话交流、沟通互动,利用叶丽刁难云辰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其实用不着我的谈话,他们也是会不相往来的。因为同样也有人不希望云辰和叶丽抛弃旧隙,重归于好。这个人当然就是常程得。但是他的话不可能像我的话那样有效,所以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叶丽的茶水里下药。
  也没有证据证明他确实是在叶丽的茶水里放了药的。其实也没有人会来找证据,没有人会想到常程得会如此胆大包天。而且就算知道常程得下药,也不会有人管,叶丽的死活关别人什么事?何况这么个漂亮女人,越是心智不全,男人揩起油来越是方便。有不少制版车间以外的男人,也在想方设法地动叶丽的坏脑筋哩。
  不过从后来叶丽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下了药的,否则无法解释后来叶丽发疯似的排斥云辰的行为。
  我的话再加上药物的作用,叶丽躲避拒绝云辰,那是很顺当的了。
  第二步就是让叶丽和常程得故意在云辰面前双进双出,无论到什么地方,两人都是统一行动。尤其是下班的时候,五点钟下班,四点五十分,大家聚结在门口。虽然人不多,仓库里的人加上制版车间的人还有另外切边机和经盘头的三个人,也有六七个人。五点钟一到,各自散去。而叶丽和常程得总是走同一条线路,虽然他们家的方向完全相反。
  而且还需要其他人的配合。其他人在云辰面前故意说,“你们昨天去的地方好玩吗?”“今天又准备到哪里去呀?”如此等等。
  但是叶丽和常程得天天同进同出的,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误会。例如下面切边间的小陈,看到叶丽和常程得关系这么密切,忍不住就问云辰:“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当云辰告诉小陈,常程得是有家庭有老婆的人,而且小孩也已经不小了的时候,小陈忍不住大吃一惊:“叶丽怎么这么糊涂啊?人家是有老婆的,这样下去叶丽不是有要吃大亏的呀!”
  制版车间其他的人,上上下下几乎所有的人也很乐意合起伙来捉弄云辰。我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在他们看来捉弄一下云辰也没什么,反正上头有我顶着,再说这也是女厂长的意思,得罪了一个云辰又怕什么。云辰是一个没有花头的人,既没有背景,又没有势力,更没有能力组织一个象制版车间这样一个“团结一致共同对敌”的小团体,他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
  云辰看了心烦,就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到了下班的时候不出来,待在仓库里,等五点过后大家都散了,才锁上仓库的大门回家。
  他们向我请示,我说,这好办,大家在门口等的时候,故意大叫:叶丽,快点下来。杨,时间到了,我等你。声音越大越好。
  看你云辰还朝哪儿躲。
  云辰也就不躲了,不过也没有在门口等着让别人羞辱,而是采取了一个回避的办法。五点钟下班,他四点钟就从仓库跑到厂部,在浴室洗个澡,然后磨磨蹭蹭地捱到五点钟再返回仓库。这时候制版车间的人早已走完,他再换下工装,换上便衣回家。
  就这样,制版车间的人,尤其是叶丽和那个常程得,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们两人在云辰返回仓库必须经过的路上等着,等到云辰返回仓库的时候再故意让云辰看到。一句话,非得让云辰看到叶丽和常程得同进同出。
  这是他们两人自作主张,并非我的授意。他们一次次地得手,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以为越是这样,越是能讨女厂长的欢心。
  他们这样做其实是很危险的。万一云辰受了刺激,情绪失控,当场把他们两人揍了怎么办。这两个都是半条命的人,一个是什么内脏下坠、还有其他多的说不清的毛病,一个是一条胳膊断了用钢钉钉起来的。云辰虽然只是一般的普通人,但一顿拳脚,也足以把这两人打得半身不遂,瘫痪在地。
  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他们以为有女厂长做后台,云辰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他们不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云辰被逼急了,真的把他们打了,摊到桌面上,他们也是理亏。舆论会倒向云辰一边:象这样两个人的命加起来都抵不上别人一条命的两个家伙,一个就是残疾人,另一个也是准残疾人,照理说应该老老实实地上班下班,不要惹是生非,避免遭受意外的灾祸和不幸。但这两个人却变本加厉无事生非,下了班还跑到外面去挑逗云辰,这不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35:59 上海
  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家伙,他们以为有女厂长做后台,云辰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他们不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云辰被逼急了,真的把他们打了,摊到桌面上,他们也是理亏。舆论会倒向云辰一边:象这样两个人的命加起来都抵不上别人一条命的两个家伙,一个就是残疾人,另一个也是准残疾人,照理说应该老老实实地上班下班,不要惹是生非,避免遭受意外的灾祸和不幸。但这两个人却变本加厉无事生非,下了班还跑到外面去挑逗云辰,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原因就是有女厂长在后面撑着。
  所幸这样的事没有发生。
  云辰的忍耐力还真是不同寻常。已经被逼到这样的地步,照样若无其事。后来他也干脆不躲不避了,和制版车间刚搬来的时候一样,到时候下班,和大家一起出门,既不躲在仓库里,也不到厂部去。
  那意思是说,我就这样了,看你们还能有什么新花样。
  这样的行为释放了一个信号,你们这些事已经和我无关。对于叶丽,我云辰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从现在起,你叶丽与我,独木桥和阳关道,咱们各走各的,我们已经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有时候想想我这样拆散云辰和叶丽,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但又一想,这不算是过分。对于云辰来说,这是对他的一种考验。这一关他是必须过的,他过不了这一关,那就证明,他不是真的爱叶丽。而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最后的机会,错过了这最后的机会,我的理想完全破灭,我的理论完全失败。象这么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都没有办法利用,那我还谈什么理想。
  据后来云辰说,从制版车间一开始搬到仓库楼上,他就知道有人在暗中算计他,而且他也估计到暗算他的人应该就是女厂长。因为没有其他人能够动用这个权力能够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其它厂领导虽然也有这个权力,但他们与云辰根本没有任何隙怨,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一个车间搬过来搬过去地瞎折腾一番。
  但他却无可奈何。因为人家名正言顺,而且身居高位。他无法辩驳,也无法反对,更何况他连辩驳反对的资格都没有。即使有资格反对也毫无用处,一句“生产需要”就足以堵住他的嘴。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叶丽不要太过分。同时他还有一点想入非非,觉得制版车间搬到仓库楼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也是一个和叶丽重归于好的机会。
  几次接触下来,他终于明白,他和叶丽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和好了,他和叶丽之间只能是彻底的决裂。同时他也觉得,叶丽的“脑子有病”,也越来越严重了。至于“越来越严重”的原因,他也估计是有人在叶丽的茶水里下药。
  假如云辰不再理睬叶丽了,叶丽的这一番表演也就没有什么价值了,根本起不到让云辰难堪的作用。
  接下来的事,印证了我的这个预测。云辰确实放弃了叶丽。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37:03 上海
  (八)

  事情的发展,却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们的行动由原来让云辰难堪,变成撮合叶丽和云辰的和好,让他们重新搞到一起去。
  仔细想想,有病的不仅仅是叶丽,我们大家整个制版车间的人都有病。我们自己也实在是太无聊了。以前想的是如何把他们拆开,现在已经把他们拆开了,现在却又非要把他们撮合在一起。我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这些都是女厂长的意思,我也只能照办。
  那天,女厂长把我叫去,对我说,你们制版车间出了一件大事。那个常程得冒充医生给人家打胎,差点闹出人命。公安机关关了几天,让我们单位自己处理。这事我压下了,给警告处理,并且不公布处理结果,处理结果只在你们制版车间内部宣布。
  我感到无比震惊,这个常程得实在是胆大包天。冒充医生给人家打胎,这种人命关天的事他竟然视如儿戏。看来他在叶丽的茶水里放药,是小事一桩了。
  但是女厂长却并不关心这些,她只关心自己说过的过头话。
  她说的过头话,就是在专门会议上说云辰“人家同进同出的关他什么事?要他多管闲事”的话。
  这常程得打胎事件,等于是打了女厂长一记非常响亮的耳光。云辰劝叶丽不要和常程得过于亲密。你却认为是多管闲事,这常程得是什么人,是一个视人命如儿戏的胆大妄为之徒,而且还是有妇之夫,叶丽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云辰对叶丽作一些提醒是完全有必要的,而你作为厂长却把云辰的提醒说成是“多管闲事”。这里不说你身为厂长有意为之,至少你是察人不准,没有看出常程得真面目。不要忘了,你是厂长,一个单位的最高领导,观察人是一个领导的基本功,。
  女厂长的过头话,成了女厂长的一块心病,这块心病必须摘除,因为有可能有人利用这件事,把女厂长搞下去,取而代之。
  现在她的补救方法是,再把云辰和叶丽撮合在一起,以减轻自己说过的过头话在人们记忆中的影响。随着时间的前移,她说过的那些过头话渐渐地在人们的记忆中淡忘,最后消弥于无形之中。
  但实际操作落实到我的头上,却有些难办了。当初捉弄云辰时,整个制版车间上下一致同仇敌忾,一个个淋漓尽致激情四射地发挥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表现的表演天赋,以至于云辰看到制版车间的人就烦,现在又要把云辰和叶丽拢在一起,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自己打自己的脸也得打。靠制版车间的人自然是不行的了,只
  有利用、或者说借助另外两个人。
  这另外的两个人,一个是操作切边机的马老太,一个是经盘头的艾芳。
  五百十七号的底层房舍也不全是仓库,还有两间类似小作坊的小车间。一间是切边车间,就是把整匹的绸缎切割成一条条的,用于毛毯的缝边。负责切割绸缎的是一个已经退休的回用人员马老太,和另一个打下手的一般工人小陈。
  打下手的小陈,就是看到叶丽和常程得同进同出、误以为叶丽和常程得在“谈朋友”、说叶丽“怎么这么糊涂啊” 的那个小陈。
  另一间作坊就是经盘头的,即梳理织机上织毛毯的经线。负责经盘头的是艾芳。
  她们三人是局外人,和制版车间无关,也没有参与对云辰的围追堵截,与云辰的关系也还不错,通过她们把云辰叶丽弄到一块,还是可行的。
  于是我亲自去了一次五百十七号,趁云辰不在去厂部的时候,把老马和艾芳叫到一处,向她们说明了情况,并且还特意解释说是女厂长的意思。
  两人一听是女厂长的意思,顿时劲头十足。特别是老马,更是喜形于色。因为这是给女厂长办事,是千载难逢万年不遇的天降大任,所以一定要办好,不能干砸了。平常时节就是乐意为女厂长效劳,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
  不过艾芳却有些担心,云辰现在是否还愿意和叶丽搞到一块去?因为她知道制版车间的人给云辰的伤害太深了,他们确实做得做的太过分了。
  艾芳曾经为云辰和叶丽的和好做过一些努力,给他们两人之间传过几次话,但没有任何成效。叶丽根本不理解艾芳的苦心,还是看见云辰就躲。
  果然,当云辰从厂部返回仓库时,老马和爱芳对云辰说起了叶丽的事,希望他们能重新和好之类的话。云辰什么也没说,径自回了仓库。
  你们这是干什么?人家早就说过了,从来就没有和我交朋友搞对象的意思。而且看见我就躲,是还说看到我就害怕。现在你们两个人倒好,还叫我和人家搞到一块去。万一我听了你们的话,去找她,她肯定会说,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怎么还来纠缠我。然后到保卫科告状,说我骚扰她。怎么?难道你们真的要让保卫科来找我约谈?
  看来云辰确实是放弃了叶丽。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37:59 上海
  (九)

  当保卫科科长在制版间宣布打胎事件秘密处理决定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大家都没有想到常程得竟能干出这样的事。尤其是叶丽,她完全被震惊了。以她的智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的本能也感觉到常程得已经靠不住了,不能再跟着常程得混下去了,今后真正能够依靠的还是云辰。
  我一直在注意叶丽,看她的面部表情,就意识到她极有可能单独去找云辰。就像一个打了败仗的联盟,联盟内有一路人马要单独与对方媾和。
  如果叶丽脱离常程得单独和云辰媾和,虽然遂了女厂长的愿,但与我的理论却脱了钩。因为他们是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媾和的,因此和我的理论无关。我的理论完全失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有女厂长从中斡旋,云辰与叶丽完全有可能重归于好。这也是一个机遇,乘着女厂长的这股东风,完成我的理论和理想。
  如果叶丽真的和云辰搞到一块儿,那么常程得就可以作为叶丽“和别的男人有过多亲昵”的行为,掺入到他们的关系中,从而证明我的理论是可行的。
  这样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允许叶丽摆脱我的控制,甩掉常程得,单独和云辰和好呢?
  叶丽是自己现在唯一的筹码。以前是自己亲自上阵,虽然屡败屡战,但还是屡战屡败。现在自己退出战场,不可能象当初那样战斗在第一线了。叶丽就是自己实现理想的唯一武器,不能再丟了。还有那个常程得,也是自己的武器。不能让叶丽脱离自己的控制,必须阻止叶丽独自向云辰靠近。没有了叶丽自己两手空空,赤手空拳还怎么继续战斗?只有把叶丽死死的牢牢的攥住手里,才能继续自己的理想和理论。没有了叶丽,我只能是一败涂地前功尽弃。
  必须把叶丽和常程得继续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一起。
  至于叶丽的将来,她和云辰关系究竟朝哪个方向发展,万一她和云辰彻底决裂,叶丽怎么办?这一切我都顾不上了,我只要利用叶丽来实现我的理想。为了我们女人的扬眉吐气,叶丽也应该作出一些牺牲,哪怕她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哪怕她终身不嫁,孤独终老,我也在所不惜。
  于是我就对叶丽说:“小常现在出了事,你应该还和他保持原来的的关系,原来是怎么样的关系,现在还应该是怎么样的关系。一切按原来的计划进行。还有你也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找云辰。如果你自己一个人去找云辰,人家都以为你是做贼心虚。”
  叶丽果然没有一个人去找云辰。
  叶丽照样和常程得同进同出的。和以前一样,他们的关系没有因为打胎事件而受到影响。
  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这件事真的过去了吗?
  由于女厂长的包庇,常程得打胎事件一上来并没有在制版车间以外的部门公布,许多人并不知道制版车间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终于大家都知道了。云辰后来也知道了,他只是一声叹息:叶丽的脑子难道确实是被下药下坏了,她怎么连最起码的常识都弄不明白。常程得这是等同于杀人放火,叶丽怎么还是和杀人犯混在一起?还是和他同进同出的,没有一点点避嫌的意思。难道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在叶丽眼里,仅仅和在马路边的水果摊上未经同意就私自“拿”了人家一个苹果那样微不足道?
  由于戏弄云辰这一招已经失效,制版车间继续留在仓库楼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制版车间立即撤回了厂部。至于用什么理由,不知道,反正女厂长有的是办法,而且搬迁速度之快,完全可以和当初搬迁到仓库的速度并列第一。
  制版车间搬回到原来的地方。所谓供客户参观的样品陈例室,根本就没有建立,也根本就没有提上议事日程。一切都恢复了原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唯一发生的只是云辰和叶丽的隔阂进一步加深,加深到无法调和的地步。
  但是我却有些不太甘心。我的理想眼看就要实现,我的理论眼看就要得到证实,结果功亏一篑。我不能半途而废,也不能在最后的时刻畏缩不前。
  还有,女厂长交给我的任务怎么完成?如果我不能把云辰和叶丽撮合在一块,不仅是我的理论失败,同时女厂长的心病也无法摘除。
  我的理论失败还是小事,女厂长的心病才是大事。
  女厂长的大事不解决,后果很严重。我在女厂长的心里的影响将会直线下降,一落千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云辰真的放得下叶丽吗?据我观察,云辰还是放不下叶丽的。只要云辰还是放不下叶丽,那就还有办法。
  制版车间已经搬到厂部,云辰还在仓库,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料想云辰到厂部来的次数会更少,就算来厂部,和叶丽也不会再见面了。两人真的有可能“老死不相往来”,甚至连“鸡犬之声”也不会“相闻”了。
  有什么办法呢?办法当然有。既然云辰不来,那就让叶丽里去,把以前那一套重新施展一遍。
  于是我让叶丽每天上午到仓库跑一趟。门卫那里我也打了招呼,向他们说是为了撮合云辰和叶丽,要求他们不要阻拦。当然叶丽到仓库里去,必须带上常程得。
  我的原意是,假如云辰真的和叶丽合到了一起,那么常程得就作为与叶丽“有过多的亲昵”的男人与叶丽紧密相随,以证明世界上还是有人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过多亲昵的。
  我的目的就是要把常程得塞在云辰和叶丽之间,来证明我的理论。我念念不忘的还是我的理想和我的理论。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38:53 上海
  于是这两人真的每天上午从厂部到仓库跑一趟。
  然而这一招不仅没有能证明云辰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过多的亲昵”,反而引发了云辰的极度反感。云辰写了 ,放在厂部门卫室,信封上写明“叶丽收”。
  起先叶丽还很高兴,以为是收到了云辰表示和解的求爱信。谁知打开一看,却傻了眼。

  信的全文如下:
  叶丽小姐:
  鉴于我们目前的状况,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所以我认为你以后就不要再到仓库里来了。仓库是我工作的地方,我不能离开我的工作岗位。
  云辰

  这封信里说的很清楚,希望叶丽以后不要再到仓库里来了。而且信中只说叶丽如何如何的,只字未提常程得。看来云辰是很注意措辞的。
  叶丽收到这封信后,就把这封信交给了我。我看了这封信,顿时有些尴尬,同时也有点怒火中烧,恼羞成怒。因为是我教叶丽这么做的。
  该怎么处理这封信。
  如果告诉叶丽,就这么算了,以后你们就不要再去仓库了。
  这样实在太丢面子。而且不仅丢了面子,也丢了我的理论和理想。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更何况云辰算什么?必须把这个面子找回来,要知道,我的背后是女厂长。
  再仔细看看这封信,信中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叶丽不要到仓库里去。
  叶丽为什么不能到仓库里去?不就是和你云辰的个人关系不好吗?你把个人关系不好作为拒绝叶丽进入仓库的理由,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这是一个突破口。只有从这个突破口突破,才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突破口有了,但这个突破口又该对准谁呢?
  俗话说,“老太太吃柿子,捡软的捏”。谁是最软的柿子呢?黄老爷子,云辰的上级,供应科科长。只要捏住了黄老爷子,后面的事情就应该是非常顺利的了。
  我先去找了黄老爷子。把那封信给黄科长看了,接下来开始厉声责问黄科长。责问的理由是:叶丽为什么不能到仓库里去?
  黄老爷子吓得不轻,唯唯诺诺地说不出话来,其实他根本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是云辰写了 给叶丽,不让叶丽到仓库里去。
  他的思维也很简单,就是云辰确实没有理由不让叶丽到仓库里去。所以当中午时分云辰去厂部,一进供应科的门,黄老爷子就心急慌忙地责怪云辰:“你写那封信干吗哪?”
  黄老爷子好对付,软柿子捏成功了。
  同时供销科的其他人也看了这封信,他们看了以后不置可否。他们可不像黄老爷子那么胆小怕事,他们只是不知道女厂长是什么态度,所以全都保持沉默。他们当然也知道我的背后是女厂长,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代表女厂长的。
  不仅如此,隔壁的计划科、设备科以及财务科,还有总务科的人也都看了这封信。这些人看了云辰的信,也同样不置可否,都没有发表意见和表明态度,没说叶丽是不是可以、或者不可以到仓库里去,也没说云辰是不是该让、或者不该让叶丽到仓库里去。
  虽说软柿子捏成功了,但却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旗开得胜。和黄老爷子说不出什么,也无法起到制裁云辰的作用。就算黄老爷子压云辰认错,云辰也根本不会理会,也根本不会写什么检讨之类的东西。必须找更高级的领导,让更高级的领导来压云辰。
  更高级的领导自然是女厂长。我是给她办事,怎么说也得支持我一下吧。
  于是我又带着叶丽去找女厂长。女厂长看了信,说她手头现在有几件比较重要的事要赶快处理,忙不过来,让我去找党总支,请他们出面解决。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坏了,女厂长撒手不管了,把这件事推到党总支。
  女厂长的态度,顿时引发了周围众人态度的改变,几乎所有科室里的人都发出了同一种声音:“云辰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呀,叶丽是不应该再到五百十七号去。”“工作时间,擅自离开工作岗位,门卫是干什么的?”“他们到仓库里去干什么呀?”
  黄老爷子这时候也缓过神来了。所以当云辰再次返回供销科的时候,黄科长的态度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对云辰说:“不让她到仓库来,也没什么错呀!”
  他妈的都是一些看风使舵的家伙。眼看着女厂长撒手不管,他们也都跟着落井下石。好歹也是在同一尊佛前一起烧过香磕过头的,事情还没怎么地,一个个就都先调转枪口反戈一击,全没了同是专门会议参与者的一点点情意。就算女厂长撒手不管,但女厂长也没说叶丽不能到仓库里去呀,怎么自家人跟自家人,立马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先窝里斗起来了呢?
  形势急转直下,联盟土崩瓦解,各路盟友改弦易撤,这一切对我极端不利,我只有华山一条路走到底了。我带着叶丽,进了党总支办公室,找总支书记告状。
  到党总支办公室必须经过一段楼梯。这段楼梯由于拐弯比较多,被戏称为“盘山十八道”。
  党总支办公室和保卫科是合在一起的,使用的是同用一间房,只是用三合板把两个部门隔开。保卫科在左侧,靠三合板的一面放了两张写字台,靠墙的另一面放了三个大橱。总支办公室在右侧。由于两个部门只用三合板隔开,彼此说话是听得到的。在党总支办公室的里面,还有一间密室,隔音设施非常好,在密室里面说话外面是听不见的,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事,无论是党总支还是保卫科,都会到密室里去。
  总支副书记老查,在外面的办公室里接待了我和叶丽。
  告状的理由还是那条:叶丽为什么不能到仓库里去?
  老查是著名的和稀泥的高手。什么事情一到他这里,保证没有谁对谁错,最后矛盾双方嘻嘻哈哈握手言和,就像是多年不见意外相逢的老朋友,一起相约到茶楼叙旧喝茶那样轻松愉快。
  不过这一回他似乎不打算和稀泥了。
  他先是很认真地听了我的申述,然后说:“你们制版间是不是非得要派人到仓库里去?就算非去不可,难道换一个人不行吗?”
  他的意思很清楚了,叶丽是不应该去仓库。
  他的话无可挑剔。如果确实是生产需要,换一个另外的人去不是也一样,而且这样也可以避免矛盾,减少纷争,为什么非得派叶丽去呢?
  紧接着他又说:“这里云辰说的很清楚:‘仓库是我工作的地方,我不能离开我的工作岗位’。换句话说,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他就自己回避了。我实在有些弄不清楚,你们和云辰究竟有些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话说到这里,是该收场了,否则越说越多。叶丽又是个没脑子的人,经不起老查的三盘两问,说不定全盘抖出,到那时,我可就尴尬了。于是我赶紧带着叶丽离开,或者说是滑脚开溜。
  从总支办公室里出来,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幸好我反应得快,一伸手抱住了扶手,才没有从楼梯上摔下去。如果真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那才是让人笑掉大牙的笑话。
  总支副书记老查,为什么不和稀泥了?理由很简单,女厂长的意思是叶丽也不应该到仓库里去。老查心领神会,当然明白女厂长的意思,所以直接批评我和叶丽。领导干部之间的这点配合默契还是有的。
  女厂长为什么撒手不管?仔细想来,她也有哑巴吃黄连的苦衷。首先事情是她挑起来的,现在又要她表明态度,她能怎么说。就算是允许叶丽可以到仓库里去,最多找到黄科长说一声就行了,难道还真的要云辰写检查?或者把云辰叫到厂长室训斥一顿?这根本不可能,云辰不会看不出来,整个事情的起因都是女厂长在背后捣鬼,他写这封信给叶丽,只是不希望把事情闹大,给女厂长一个面子罢了。
  我忽然明白了,云辰写这封信真正目的是息事宁人,既避免了与叶丽的对话,又给了女厂长的台阶。他现在真的不想再见到叶丽了。
  看来我把这封信张扬出去,弄得全世界都知道,是一个错误。
  云辰完完全全地和叶丽分道扬镳了。我的理论完全失败,我的理想也再一次破灭。
  但女厂长交给我的任务怎么办?女厂长的任务完成不了,自己在女厂长心中的地位必定一落千丈,所以自己还得厚着脸皮违背初衷想方设法地撮合云辰和叶丽。这时候女厂长想起了供应科的小胡,小胡是采购员,和云辰和的关系相当不错,请他出面当说客,应该能够成功,当然女厂长自己不便出面。于是她指示我,让我去找小胡。
  我找了小胡,小胡有些为难。他也知道叶丽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叶丽和常程得关系,现在再去找云辰,确实有些难以开口。不过他还是去找了云辰,得到的回复是:云辰不愿意和叶丽再搞到一块去,因为叶丽不能生小孩。
  云辰没有说叶丽的坏话。他之所以这么说,也还是为了顾及叶丽的名声。云辰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叶丽的。他不说叶丽与那个常程得有染,只是说叶丽不能生育,那是叶丽无可奈何的先天不足,与叶丽的名声无碍,所以以后他还有可能与叶丽重叙旧情的。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40:16 上海
  (十)

  我失败了,无论是理想还是理论,都失败了。我整天沉浸在失败的阴影之中,不能自拔。我怎么也想不通,我究竟错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过多的亲昵,连云辰对叶丽这么痴情的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那么世界上还有别的男人会承认这个结果吗?
  就连一些女人也不支持我。她们说,一个女人家不跟自己的男人好好过日子,整天想着玩人家的男人,象什么样子?
  甚至有几个稍微有点文化的,说我是精神扭曲,心理变态。
  我简直就要气的发疯。要知道我是在为我们女人争取自己的社会影响,她们怎么就一点也不懂呢?难道她们就都心甘情愿地一辈子生活在男人的阴影底下?
  男人乱搞女人,最后还能娶到老婆。可是女人搞了男人,却被人嫌弃,最后嫁不出去。男人和女人的差别为什么就那么大?就象自己,和好几个男人逢场作戏,被人非议,差一点也嫁不出去,不过总算是万幸,遇到了现在的这个老公。假如不是现在的丈夫,自己恐怕也和叶丽一样,成了一个没有方向的老姑娘了,不,不是老姑娘,应该是老老姑娘了。
  中国的男人为什么不能象外国的男人那样,对自己的女人采取无限宽容的态度。外国的夫妻之间对婚姻外的男女关系是非常宽松的。夫妇双方都可以有各自的婚外情人。
  中国这样的男人有还是有的。不过这样的男人是把自己的女人作为礼物送出去的,是另有所图。这种男人是不会真正爱自己的女人的。
  唉,中国的男人和中国的女人。
  正当我百思不解想得脑袋发胀快要崩溃的时候,又一个转机出现了。
  原来厂里有一个姓许的电工,找到了叶丽,说是喜欢叶丽,要和叶丽交朋友。就是说,他不计较叶丽的过去,想和叶丽在一起。
  他真的是喜欢叶丽吗?他真的不计较叶丽的过去?他真的也不计较叶丽继续和常程得同进同出吗?
  如果他真的能这样,那完全能证明,我的理论还是可以推行的,世界上还是有人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过多亲昵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意外之喜,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的理想和我的理论,原来还可以在许电工这里得到验证。而且还是许电工自己找上门来的。
  一阵狂喜油然而生。必须全力促成此事。不为别的,只为理想。理想的实现就在眼前,理论的证明也离此不远。只要成功一次,只需这最后一把火,我所做的一切和追求的夙愿就可以大功告成。大功告成后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不用再为这个理想自寻烦恼、也不用再为这个理论措心积虑了。
  同时也足以证明,许电工要比云辰洒脱得多了。
  许电工是通过邹慧平与叶丽搭上线的。
  在下面制版车间工作的一共有五个人。一个褚美工师,一个姓郭的男人,一个常程得,叶丽,还有一个叫邹慧平的女人。另外还有三个设计人员。不过这三个设计人员是在楼上一间光线比较好的房间里搞美工设计,他们平时是不大到下面制版车间里来的。
  在制版车间的几个人当中,也只有邹慧平愿意做他们两人的中间人了。
  其中的常程得根本不想让叶丽嫁人,所以他是不愿意充当中间人的。郭也是男人,好像也占了叶丽便宜。据邹慧平暗地里对人说,在五百十七号的时候,老郭曾经把叶丽叫到楼上宿舍他自己家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他是否也有和杨同样的心思?褚美工师是以工代干的美工设计,顶替父亲进了毛毯厂,和叶丽在一起工作也有好几年了,叶丽的那些事她是知道的,作这样的人的婚姻介绍人,她恐怕是难以启齿的。
  只有邹慧平,愿意充当叶丽和许电工之间的拉纤人。这个看上去聪明,但实际上是非常愚蠢的女人。不过再怎么愚蠢,在这件事上,她做得非常正确,为我的理想作出了非常大的贡献,也为我的理论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许电工肯定是摸透了制版车间里人的心思,才找到邹慧平的。邹慧平也非常乐意促成此事。
  消息传出,全厂上下一片赞许,凡是知道此事的无不援额称幸,都认为叶丽的终身大事终于得到解决,从而可以结束招人非议超大年龄单身剩女的孤独生活。尽管她的生活不够检点,但有了老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据说女厂长还专门把他们两人叫到厂长办公室,向他们表示祝贺,祝他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女厂长的祝贺意味深长。现在女厂长可以长出一口气了,你云辰喜欢的女人,终于成了别人的老婆,你就一个人过下去吧!光棍节的时候,我是会派人代表组织来慰问你的。
  那么作为一直还恋着叶丽的云辰,此时作何感想?他是不是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象许电工那样,不管不顾叶丽的过去,也不计较叶丽和常程得密切往来。当初何必非要坚持叶丽断绝和其他男人的一切来往呢?人家许电工是怎么办到的呢?你云辰就怎么办不到呢?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吧!
  云辰的上级供应科科长黄老爷子似乎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员工,这和云辰有关的事应该知会他一声。这样的消息别人是不会告诉云辰的。大家都在等着看云辰的难堪和尴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云辰是女厂长刁难的人。
  甚至还有人想出了一个“绝顶”高招:等叶丽和许电工举行婚礼的时候,由叶丽给云辰发一封请柬,邀请云辰参加叶丽和许电工的婚礼。并且说明不要他出份子钱,只要云辰到场就行。酒菜管够,云辰喝醉了不省人事也没关系,保证送他回家。总之所有的人都认为,叶丽和许电工终于凑到了一起结成夫妻了。
  那天黄老爷子趁云辰来科里取“库存报表”的时候,故意对旁边一个人说起叶丽和许电工的事,还说叶丽比许电工大了两岁,等等。云辰当然明白黄老爷子话的意思,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只是说了一句:“叶丽要吃亏的,他没有那么高的境界。”
  云辰话里的“他”,自然是指许电工。黄老爷子并没有明白云辰的话,他觉得云辰似乎并不相信许电工会娶叶丽为妻。至于境界什么的,黄老爷子根本就不懂。不要说黄老爷子不懂,老实说连我也不懂。不懂就不懂吧,不懂也改变不了叶丽嫁人的事实。叶丽嫁人这一回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了,不,应该是钢板钉铜钉的了。
  叶丽现在是三十二岁。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我嫁人时也是三十二岁。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耽误了自己的青春。我和叶丽亦师亦友,既是上下级的关系,也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但我和叶丽的结局却是大相径庭。我是理想破灭理论失败,百般无奈最后才不得不委身下嫁,而叶丽却是风雨过后尽现彩虹,挽着爱人的手臂踩着鲜艳的红地毯,走向婚姻殿堂的。她的成功验证了我的理论,也实现了我的理想,我由衷地为叶丽感到高兴,也由衷地为我自己感到高兴。
  不过云辰还不死心,他还想找叶丽纠缠。那天他走进制版车间,这是他好多年来没有踏进去过的门槛。刚一进门,邹慧平立即把他堵住了,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现在你可以死心了。”
  云辰什么话也没说,就退出了他本就不应该进入的制版车间。
  那天叶丽不在,即使叶丽在,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叶丽正处在即将嫁人的喜悦之中,哪里还顾得上这个不识时务又不知进退的云辰。再说她对云辰的态度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依然是看见云辰就躲。
  其实云辰只是找叶丽谈一谈,提醒一下叶丽,许电工是靠不住的。靠得住靠不住关你什么事?现在要你提醒什么?那么多的人都认为他们是非常合适的一对,难道这么多人都会看错了?难道你还想把他们拆开?你有这个能耐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41:32 上海
  (十一)

  当然云辰这时候也没闲着。据说有人正忙着给他介绍对象。不过那不是给云辰介绍对象,简直是对云辰的侮辱。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邓再福找到云辰,在云辰面前提及叶丽和许电工的事,说他们如何如何的。云辰也不嫌他啰嗦,只是听着,既不插嘴,也不阻止,表示他知道了。
  又过了两天,邓再福又说要给云辰介绍对象。对象是前财务科退休人员吴德芳的女儿。
  我一听说是吴德芳的女儿,就明白他们是串通好了的。吴德芳的女儿是痴呆,也就是弱智。吴德芳是想乘云辰的心理最脆弱的时候,想把自己嫁不出去的傻闺女推销出去。她自己不便出面,就请邓再福做中间人。当然也是许诺给邓好处的。
  她的算盘打得不错,但是她看错人了。我不是嘲笑她,她真的看错人了。她根本不懂云辰。以云辰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一个弱智女人做自己的老婆。
  吴德芳也是病急乱投医。弱智女是她的一块永远的心病。这块心病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只有把女儿嫁出去,自己的心病才能减轻一些。当然只能是减轻,不能永远消除。
  她也知道,女厂长对云辰是满腹幽怨。云辰之所以在婚姻问题上屡屡受挫,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受到了女厂长的波及。当然不是女厂长亲自出马从中作梗,而是因为受女厂长的影响,没有人肯将那些比较好的女孩子介绍给云辰。在这些介绍人的眼里,云辰在这个单位里是不会有什么前途的。就算有一个两个还算过得去的女人愿意和云辰接触,也架不住那些碎嘴婆娘的闲言闲语,最终也都还是弃云辰而去。
  所以吴德芳一直在暗中观察,等待时机,同时也在做一些准备工作。例如她好几次当着云辰的面,说云辰是老实人。这在科室人员中是绝无仅有的,以至于云辰非常感动,认为吴德芳是办公室里唯一了解自己的人。
  现在机会来了。云辰心仪的女人就要嫁给别的男人了。这对云辰的打击是非常重的。在这种严重的打击下,云辰的心理极有可能崩溃。一个人心理崩溃的时候,也就是最容易趁虚而入的时候,这时候有人送一个女人给他,他肯定看都不看就照单全收。
  看来吴德芳是懂一点心理学的,但也仅仅只是“懂一点”而已。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云辰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邓再福在云辰面前大谈许电工和叶丽,就是想刺激一下云辰,让云辰的精神处于苦恼中,然后再推出弱智女。
  邓并没有告诉云辰,吴德芳的女儿是弱智,云辰也不知道自己的相亲对象是智障残疾人,所以他按照一般的相亲程序前去赴约。直到到了约会地点,邓再福才把吴德芳女儿是弱智的事告诉云辰。当然他不会直接说吴德芳女儿是弱智女,而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脑子大概有一点小毛病。”
  结果可想而知,云辰和弱智女在原地单独待了不到五分钟,就离去了。云辰本想送她回家,结果她连家在什么方向都说不清楚。不过云辰估计她的家人肯定没有走远,而是在暗中观察,所以也不用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
  同时云辰也清楚地意识到,她的家人在暗地里正拿着装了夜视镜的录像机对着自己。如果自己对弱智女有什么不轨,或者有什么男人在女人面前忍不住的本能动作,肯定会被录像机录下来。到时候有录像为证,吴德芳逼着自己娶弱智女为妻,自己恐怕真的要“湿手沾了干面粉”,甩都甩不掉了。
  好在云辰觉得自己柳下惠坐怀不乱,脱身得早。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到那时女厂长恐怕要开心的嘴巴裂到耳朵根了,同时也会兴奋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了吧。你云辰自视眼高,结果由不得你命中手低,讨了个弱智女做老婆,活该!
  据说还有一个动了同样脑筋的人,不过不是他自己的女儿,是和自己的情妇搞出来的痴呆儿。他对吴德芳抢在他前面下手非常恼火。后来得知事情的最后结果,这才暗自庆幸吴德芳做了自己的挡箭牌。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42:43 上海
  (十二)

  就这样叶丽和许电工的男女朋友关系维持了将近一年。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许电工和叶丽同进同出,如同以前叶丽和常程得关系一样,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
  但是大家都感到有点奇怪。两个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叶丽比许电工还大两岁,他们为什么还不到民政局去登记结婚?都已经是这个年龄的男女了,还等什么?这里面会不会节外生枝又有什么差池?
  还有,他们的婚房定在哪里?是定在许家还是定在叶家?许家的房子状态如何?叶家的房子又有多大?是不是他们还有另外的住房?这一切无论是许电工还是叶丽,都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叶丽的智商决定了她不可能想得那么多,她只知道跟着许电工进进出出的。但许电工呢?他为什么也没有提及他们将来的婚房?难道他和叶丽结婚是不需要婚房的?
  偶尔有人在和许电工闲谈时提了一嘴,许电工只是支支吾吾地搪塞一下,随后就转移话题,绝口不再提婚房的事。
  这实在是一个令人费解、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问题。但外人又不方便询问,因为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有没有住房人家自会考虑,外人瞎操什么心。
  于是有人开始担心,他们的事到头来会不会又弄成喇叭腔?如果真的弄成了喇叭腔,那么多人的脸、也包括女厂长的脸朝哪里放?恐怕到时候那么多的人,一个个不把自己的脸打得肿了三寸都不好意思住手。
  后来据说他们已经开始准备领结婚证了,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人们普遍认为他们开始筹备婚礼即将洞房花烛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一个重大变故。
  这个重大变故就是,许电工要去日本了。
  大家的第一反应是:这不算什么变故吧,是好事。许电工要去日本,把叶丽一起带走不就得了。去日本旅游度蜜月,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在富士山下,和自己的爱人共同欣赏早晨黄昏不同时段的绚丽风景;在北海道,和自己的情侣一起感受北国风光的异域情调,这是一种多么令人心旷神怡而又流连忘返的场景啊!
  还有被称为“史迹和文化财物宝库”的日本第一座公园上野公园。在那座公园里,古代时期的建筑散落在苍松翠柏之中,与湖光山色相生相宜。而且这里还是观樱的著名场所,樱花盛开期间,有数不清的游人来这里观赏争奇斗妍的樱花。
  更有位于京都西郊、由岚山和嵯峨野两块区域组成岚山地区。这片区域里不仅有丰富的人文景点,还有随四季变换的自然风光与复古小火车。岚山每到春秋两季吸引了大量游人,而冬夏时节则十分静谧,适合喜欢清幽的旅行者。
  这些地方都是风景名胜,都是令人无限向往的美好地方。叶丽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这些地方哪怕是只待一天,这一天也应该是她的一生中最值得珍藏的永久记忆了。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令人心烦意乱,而又无法回避的“但是”上。
  但是,真实的情况是,许电工不是去日本旅游,是打工还是求学,不清楚,反正他去日本是不能带家眷的。何况他们还没有结婚,不是夫妻,更没有理由一路同行。最最最最重要的是,签证只有许电工一个人有,叶丽一点也不知道许电工要去日本。
  因此,他们的恋爱关系只能是中止。
  所有的人这时候都哑口无言,也包括我自己。我们大家都失算了。人们到这时候才明白,许电工为什么不肯和叶丽领结婚证。只是到了最后的时候,才放出风声搪塞一下,而且在此期间绝口不提婚房的事,原来他根本就没打算跟叶丽结婚。他和叶丽,只是玩玩而已。
  如果许电工几年后从日本回来,还会不会和叶丽重修旧好、破镜重圆呢?还会不会和叶丽重续这一段令人瞩目的旧缘,并且升级为大多数人翘首以待的婚姻呢?
  这一次大家的想法都出奇的一致,没有任何人提出任何异议,人们心里都非常清楚,这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吧。
  从时间上推算,从递交申请到签证下发,估计要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许电工一个人肯定寂寞难耐,免不了要找女人。
  到哪里去找女人?到马路上去找站街女,那是要化钱的,而且又不干净,染上了花柳病那可不得了。
  找叶丽,既不用化钱,又安全,有时候还有可能倒贴,这是多好的事。
  更何况叶丽还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虽然已经是三十二岁了,并且开始显现出女人衰老的初端,但依然风韵犹存,也还是能引起男人刮目相看心跳不已的。
  当然不能直白地这样说,必须想办法让她自觉自愿地跟着自己。
  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嫁人。
  这就好办了,就说答应娶她为妻,她还不上钩吗?等签证下来,以去日本为由,再把她甩了。
  到那时被甩了的叶丽怎么办?那也没什么,她可以再去找别的男人,或者别的男人再来找她。反正她侍奉过的男人已经多的连她自己也弄不清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人家是男人把女人当作衣服随便换的,她却把男人当作衣服也是随便换的。更何况还有好几个急不可待的男人,尤其是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正火烧火燎地等待时机准备再继续玩叶丽呢,还有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也在试图趁虚而入,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她没有男人。
  一心想嫁人的叶丽,白白地让许电工占了一年的便宜,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有得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很尴尬地退回到大龄剩女的行列。
  叶丽再一次受骗。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场幸福美满的恋爱,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无地自容的结局收场。在全厂上下一叠声庆贺她获得真爱的同时,又一次遭受被抛弃被戏弄的无情打击。对未来生活充满甜蜜梦想的美好憧憬,转眼间就成了人们酒后饭余打发休暇时光的闲谈笑料。女厂长令人热泪盈眶的祝贺言犹在耳,一瞬间变成了不可望更不可即的水月镜花。百年好合变成了各奔东西的劳燕分飞,白头偕老变成了云离雨散的天各一方。到了光棍节的时候,女厂长又多了一个需要慰问的女光棍。
  许电工用一种堂而皇之的另类方式欺骗了叶丽,也用一种明目张胆的另类方式欺骗了所有的的人。这种另类的欺骗比其他坏男人通常使用的欺骗手段更恶劣、更阴险、更狡诈,也更无耻。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43:26 上海
  这一场无言的剧演,开始是一个令人欣慰的喜剧:许电工得到了爱妻,叶丽终于有了一个归属。谁知道喜剧竟然急转直下,演变成一个悲剧收场,叶丽在这个悲剧中,依然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悲剧角色。
  不过这个剧演和我无关,我和其他人一样,事先一点也不知情。还以为许电工真的要娶叶丽,然后两人和和睦睦相敬如宾地度过他们的一生。
  据下面的传言,更有好事者添油加醋,说许电工上飞机的时候叶丽还去送他,两人在机场抱头痛哭。哭你妈的头啊!叶丽,你怎么怎么糊涂啊,用这样明火执仗的方式欺骗了你的坏男人,还值得哭。
  不过也更有传言,说他们哭的时候,机场的工作人员以及路过他们身边的旅客,无一人上前安慰劝解。确实,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早已司空见惯。这种貌似生离死别的声泪俱下,有多少是真情的宣泄?又有多少是无知的愚蠢?还有多少是肮脏的交易?或者本身就是某个阴谋的一部分?
  云辰以及他的预言自然没人提起。大家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见识比云辰差。云辰算什么?一个既无权又无势,女厂长根本看不上眼的可怜虫而已。尽管他对许电工的预见是正确的,那也只不过是他对叶丽的下意识本能而已,谈不上什么高明的预测。
  那个想出绝顶高招、提议由叶丽给云辰发请柬的人,这时候早已偃旗息鼓,不再张扬炫露了。他已经很明白,这份请柬是永远发不出去了,只能自己作为“留着无用、弃之不舍”的心底珍藏。不过这份请柬也不是徒劳无益全无收获的,至少可以让女厂长知道自己对她的的一片苦心和忠心。这样的苦心和忠心积累得多了,女厂长自然要对自己另眼相看,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苦心和忠心要积累多少,才能引起女厂长的重视?下一次表现这种苦心和忠心的机会又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出现?他心里没底,只感到自己的面前白茫茫雾漫漫的一片,不知道今后的出路在哪里。
  当然我的理想又一次破灭,我的理论也再一次失败。
  我理想的破灭和理论的失败,并不是在这一场剧演中体现的。我并没有参与这一场剧演,更没有象在五百十七号那样导演这一场剧演,这完全是一个意料之外发生的事。这个意料之外发生的事,却证明了一个事实,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任何一个其他男人有过多亲密接触的,如果有哪一个男人不计较这一点,那么,他肯定是另有所图。
  许电工说,他不计较叶丽的过去,也不在意叶丽和别的男人交往。他当然不计较这些,因为他需要的不是叶丽这个人,他需要的只是叶丽的容貌和身体,以及不用掏钱就可以得到她下面两腿之间那个令男人销魂快活的部位,就像大街上那些找站街女的男人,这些男人会在意站街女的过去吗?会计较站街女经历过多少男人吗?
  许电工只不过是不想花钱就把叶丽当成站街女那样玩弄而已。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44:16 上海
  (十三)

  但是这一场许电工和叶丽的恋爱悲剧还没有结束。他们只是演出了上半场,下半场则由叶丽与另一个男人继续。这个继续演出的恋爱悲剧,实在让人唏嘘叶丽的命运多舛,也让人不得不哀叹老天对叶丽是多么的不公。老天似乎要把天下所有女人的不幸,全都在叶丽身上重演一遍。
  许电工提出结束和叶丽的恋爱关系,叶丽毫无办法,不知道怎么办。以她心智不全的智商,她也只有认命的份,根本拿不出应对的措施,但她的母亲却不答应了,要许电工给个说法,许电工为了脱身,许若给叶丽另外再介绍一个男朋友。
  照理说这个荒唐的提议实在是匪夷所思、让人无法理解,这样令人不齿的许诺,也亏许电工想得出来,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应当毫不犹豫地拒绝。不料想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叶丽的母亲居然答应了,看来叶丽的母亲也是一个糊涂虫,叶丽的心智不全,大概在她娘的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的。
  也许叶丽的母亲这时候已经六神无主,有些急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把叶丽嫁出去。叶丽目前的状况实在太丢人了,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现在只要有人肯收留叶丽,她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没有人劝阻,也没有人从女人尊严这方面为叶丽考虑,更没有人为叶丽今后的生活着想。几乎所有的人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又都异口同声地支持叶丽和这个新男朋友交往,就像当初大家支持叶丽和许电工交往那样。现在大家的意见几乎都和叶丽母亲的想法相近,就是尽快把叶丽嫁出去,以掩盖自己在这个事件上的失误。至于叶丽是否能够和这个新男朋友生活下去,目前是顾不上考虑这些了。叶丽今后能够和这个新男朋友一起过日子,固然很好,过不下去,再做打算,实在不行,还可以再次分手和别的男人从头再来。虽然无法预料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现在也只能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走一步算一步是目前叶丽最好的、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往后究竟怎样,就要看叶丽自己的运气了。
  这个叶丽的新男朋友姓什么叫什么,不太清楚,好像曾经飘过一耳,说是姓胡。姑且姓胡就姓胡吧。这姓胡的新男朋友也已经三十五六岁了。因为家中地方狭小,没有房子,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结婚,现在找了叶丽这么个被男人遗弃的女人做女朋友,希望女方能提供婚房。
  叶丽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房舍。她家的房子也很紧张。叶丽姐妹四个,大姐已经出嫁,父亲已经去世,加上她母亲一共还有四人,实在腾不出地方充当叶丽和男朋友的婚房。不过胡姓男朋友出了个主意:将叶丽家里的平房翻建成三层的楼房。这样房间的居住面积增加两倍,他和叶丽的婚房完全可以解决,同时叶丽的两个妹妹和老妈的住房,也可以得到很大的改善。
  这当然是一个极佳的方案,也是一个能真正解决一家人住房问题的唯一方案。叶丽的母亲很快就答应了。
  翻建原来的住房,必须要有正当理由。没有正当理由,房管部门是不可能批准的。没有房管部门的批准,是不能翻建原来住房的。即使翻建了,也属于违章建筑,最后还是要被拆除的。
  理由当然有,而且是现成的。胡家公子和叶家小姐喜结连理,双方家庭均无余房可作婚房,故申请将叶家原有的平房翻建改造成三层楼房。
  这些申请手续都是胡家公子跑腿办妥的。申请不久就批复下来。由于附近高压电线的原因,只允许翻建二层楼房,不能翻建三层楼房。
  二层就二层吧,叶丽的母亲想的很好,只要能将女儿嫁出去就行。家中居住的面积增加了一倍,这增加出来的面积就作为女儿的嫁妆吧,但房子的产权还是叶家的,胡家公子只能作为入赘女婿住在叶家。
  叶丽的母亲这时候不糊涂了。
  翻建新房子的设计图也是由胡公子提供的。胡公子将整个房子分隔成两个独立的部分。这两个独立的部分都有各自的卧室、厨房和卫生间,并且还都有各自的门户出入。也就是说,虽然是同一个门牌号码的房子,却是两个完全独立、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的住宅。
  叶丽的姐夫有些奇怪。胡公子入赘叶家,和叶丽的母亲姐妹是一家人,应当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怎么房子被弄得象两个素不相识从未谋面的陌生家庭似的。
  胡公子解释说,他和叶丽结婚后,和叶丽的家人挤在一起,吃喝拉撒总有些的不便。他和叶丽应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所以将房子设计成两个独立的住宅。当然这两个住宅还都是叶家的房子,产权都还是叶家的。
  叶丽的姐夫虽有些疑惑,却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加上叶丽母亲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因此这事也就放下了。
  随后联系施工队。施工队开挖、筑墙、上梁、封顶,安装门窗水电,粉刷,直至完工。
  在建房期间,叶丽完全把胡公子当成自己的“丈夫”,同进同出同宿同行的,就差领结婚证了。叶丽的母亲吸取了许电工的教训,也几次催促此事,她的“丈夫”说,等房子造好了就去登记结婚。
  施工队造这么一间普通的民宅,熟门熟路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三四个月吧。三四个月的时间还是等得起的,所以叶丽母亲也就没有坚持。
  如果真能这样,对于叶丽,也算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了。无论怎么说,叶丽总算是嫁出去了。虽然这场婚姻有交易的味道,但总比把叶丽留在家里无人问津要好的多。只是委屈了胡公子,娶了一个朋友扔下的二手货、并且还不能生育的女人做妻子。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命中注定,胡公子就是这样的人生结局,天意如此,人力是无法改变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为叶丽感到高兴,一颗多少有些内疚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毕竟叶丽这些年的曲曲折折是是非非,是非常不容易的。她在我手底下,为了女厂长的愤怨,被我拖着拽着与云辰斗法,结果和云辰两败俱伤。以叶丽的智商,在今后难以预料而又繁杂多变的生活中,没有一个男人照顾她、帮助他,她是很难适应的。现在叶丽终于有了一个归宿,今后也有了一个依靠,但愿她以后的生活,能够顺顺当当的。
  叶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尽管她和许电工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最后还是不得不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但他的朋友还算仗义,收留了叶丽,并且还与叶丽结为秦晋之好。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45:20 上海
  (十四)

  但是,又是一个实在不愿意见到、可又不得不面对的“但是”。
  但是,房子刚一完工,庆贺新房子落成的鞭炮硝烟还没有消散,当天胡家就突然提出,解除原先商定好的胡公子与叶小姐的婚事,双方不再是亲家,但房子仍然按原来的约定履行,即两家各占一半。一句话,要房子不要人。
  也是的,现在市面是不缺人。人有的是,真正稀缺的是房子。胡家费了多少心思,才搭上叶家这块风水宝地,建起了这幢二层楼房。挂在眼面前的肉,只差一伸手就可以摘取归属自己,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叶家到这时候才明白,许公子为什么要将一幢房子翻建成两个独立互不相干的住宅。原来胡家是早有预谋的。怪不得胡公子推三阻四的不肯和叶丽领结婚证,叶丽再一次上了和许电工一样的当。
  叶丽母亲自然不答应,说好了的事怎么说变卦就变卦,说翻脸就翻脸。既然不要人,那就房子也别想要。
  于是双方打起了官司。据说这场官司打得很大,双方都动用了平时积累的人脉资源。最后胡家败诉,房子全部归叶家所有。
  官司虽然赢了,但叶家怎么也不明白,这么简单明了的案件,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至于自己这一边不得不寻求外界的帮助。
  消息传到单位里,大家也都不明白,这里面应该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地方。
  后来云辰知道了此事。他经过分析,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在房管部门同意翻建叶家老宅的批复下来以后,胡家和叶家肯定又签了一份协议。这份协议肯定是由胡家提议的。该协议隐去了房管部门的批复,也隐去了翻建叶家老宅是为了胡公子和叶小姐的婚房这一事实,只是简单地说胡家和叶家共同翻建叶家老宅,翻建完成后两家一家一半。胡家就是根据这份协议提起诉讼的。
  这样偷梁换柱的协议根本是站不住脚的。只要追本溯源,很快就会找到翻建叶家老房的真正原因。所谓的两家其实就是叶家和胡公子与叶小姐新组建的家,和胡家无关。现在胡公子已经明确拒绝了两家的婚事,这个新组建的家已不复存在,翻建后的二层楼房自然而然地全部归叶家所有,根本不可能让胡家染指。
  胡家费尽心机,想从叶家的房产中割一块下来,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叶家有惊无险,房屋的面积增加了一倍,赚大了。
  胡家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偷梁换柱,并且敢与叶家对簿公堂,是欺负叶家无人。叶家没有男丁,全是女流,见识少,根本不懂协议是怎么签订的。而且叶丽和她的母亲,从她们能接受许电工让胡公子把叶丽接过去的建议,就足以证明,叶丽和他母亲就是弱智。胡家觉得这家人家是不足为虑的,再加上自己已经打通了各路关节,觉得拿下这场官司不成问题,不料想叶家竟有这么大的人脉。这些人脉中不乏精通律法、能言善辩之士,这些精通律法、能言善辩之士足以碾压胡家,再加上胡家本身就理亏,所以胡家败诉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确实是这样,如果没有外援,就凭叶丽和她母亲的智商,以及她两个妹妹的见识和经验,要想打赢官司,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胡家就是看准了叶家的致命弱点,才敢提起诉讼的。
  叶家确实是有些人脉的。当初云辰在一家晚报上发表了一篇很短小的文章,引发全厂轰动。据云辰说,不久他在这份晚报上看到一幅署名为叶丽、为别人文章配置的插图。这幅插图画的是一个人的头像,只有指甲大小。云辰断定,这副插图不可能是叶丽的投稿,而是通过关系渠道发表的。因为文章内的插图一般来讲是报社编辑自己画的,不会采用外来稿件。能通过渠道将自己的作品发到晚报上去,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家能办得到吗?
  本来云辰想拿着这张报纸和叶丽探讨一下,一个能写一个会画,应该还是可以交流对话的。但一想到叶丽那种在别人控制下,把自己拒之门外的态度,就打消了与叶丽互动沟通的念头。
  但是叶家这么强势的人脉是从哪里来的?胡家这时候恐怕也已经明白,是用叶丽的身体换来的吧,
  那么从这件事中,也可以看出什么来吗?
  胡公子根本没打算娶叶丽为妻。原先自己只是帮朋友的忙,先把叶丽接过手来,等许电工到了日本以后,再找借口把叶丽甩了。在此期间也可以睡睡这个还算漂亮的女人,也算是帮助朋友得到的回报吧。三十五六的年岁,正是如狼似虎需要女人的年龄,怎么能放过这个送上门来的尤物呢。
  当然是不能娶这个女人做老婆的,这是朋友甩下的二手货。朋友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得手了的,又是那么随随便便就甩了的,自己也是那么随随便便就接过来的。这样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无论是从男人的尊严,还是男人的情绪上来说,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地成为自己老婆的。
  后来到了叶丽的家里,看到叶丽家的平房,这才动了叶家老宅的脑筋。
  叶丽又一次受骗,她还真把胡姓男朋友当成了可以寄托终身的男人,结果还是再一次竹篮打水一场空。
  叶丽是真的想找一个可以寄托终身的男人。问题是,在经历了连续两场不间断等于是公开的骗局,以及她以前说不出口的暗亏后,她还找得到可以寄托终身的男人吗?当她以后再和别的男人交往时,别的男人会不会忌讳她这一段实在令人难以想象的“传奇”经历呢?
  同时我的理想和理论再一次遭受失败。
  从我的理论出发,来看看叶丽所遭受的骗局。我的理论是:如果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过多的亲昵,那么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爱自己女人的。
  但事实是,连云辰对叶丽这么痴情的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那么世界上还有其他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也许许电工会说,我是真的是喜欢叶丽,我真的不计较叶丽的过去,我也真的能容忍叶丽继续和常程得同进同出。我只是为了去日本,才不得不割舍叶丽。
  他说的是真话吗?他的话可信吗?
  最后他还是串通了姓胡的狐朋狗友,甩掉了叶丽。并且由姓胡的继续愚弄了叶丽。
  看来真正爱叶丽的还是云辰。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45:58 上海
  (十五)

  事情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女厂长当初为什么同意将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仓库楼上。事情虽然是我有这个意向,但最后批准实施还是你女厂长。这么明显的事,只要稍微动动脑子的人都能想到,这是针对云辰的。是你女厂长在羞辱云辰,要云辰难堪。这种授人以柄的事,女厂长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里面恐怕绝不是捉弄云辰这么简单吧。具体什么原因,外人是无从知晓的,只有女厂长自己心里清楚。
  和女厂长相比,我简直就是淑的不能再淑的天下第一大淑女了。女厂长和我不同,在对待男人的问题上,我追求的是理想,她寻求的是实在,一个近在眼前能够让自己欢愉的男人远比想入非非的理想要实在的多。女厂长现在只是在暗恋云辰,假如,当然是“假如”,假如哪一天云辰真的让女厂长得手了,恐怕最多一二次,第三次就会被拒之床外,弃之如敝屣。这一方面是为了报复这么多年来云辰对她的冷落,另一方面她有更大的权力更多的机会,可以招揽更多的男人供她选择。她才是玩男人的。不过天底下贱男人也有的是,据我所知,是有一些男人想和她上床,认为只要上了女厂长的床,就能得到相当大的好处。
  在我们制版车间捉弄云辰的过程中,云辰表现了相当大的克制,整个过程没有发生任何流血事件和肢体冲突。假如换了别人,我无法想象将会发生什么。就拿那次叶丽和常程得自作主张在外面拦截云辰的事来说,如果换了一个脾气暴燥的人,十有八九会在马路上打起来。真打起来,叶丽和常程得肯定不是对手,弄不好还有可能闹出人命,用云辰的话说,虽然是以一对二,自己完全是稳操胜券。一拳可以把一个打得半身不遂,两拳可以把另一个打得终生瘫痪。这并不是云辰有多厉害,而是这两个狗男女根本就不禁打。
  假如云辰真的把这两个狗男女打了,并且真的打成半身不遂或是终生瘫痪,结果会是如何呢?云辰自是蹲大狱吃牢饭,叶丽和那个常程得就只能永远躺在病床上,或者坐在轮椅上度过他们的下半生。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必定罪孽深重。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女厂长又会如何呢?
  她是没有任何责任的。事情是下面的人搞的,她只是暗示,暗示是不能作为证据的,她完全可以抵赖,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的授意,是下面的人胡搞,她没有任何责任,她也不会有任何愧疚。
  所幸这样的事没有发生。
  我又想,假如云辰受不了我们的羞辱,虽然不打人,那他又会如何呢?
  又有二种可能。一,辞职不干了。二,要求调出仓库,到其他部门工作。
  如果真的出现这二种可能,再加上打架的第一种可能,云辰必定离开仓库,那么仓库的岗位就出现了空缺。这个空缺岗位由谁来填补,这当然是由女厂长来决定。这个填补仓库空缺岗位的人,至少是通过某种关系和女厂长搭上了线的,否则女厂长不会劳力费神地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把云辰逼出仓库。
  仓库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相对于其他部门,也还是比较自由的,因此有不少在生产第一线滚打摸爬的人,受不了那样的苦,千方百计动脑筋想转到仓库里来。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间如醍醐灌顶般地明白了。原来我也被女厂长利用了。女厂长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羞辱云辰,她更是想通过我把云辰赶出仓库,好让另外一个人在仓库顶替云辰。云辰应该是前任总支书记老郭的人,据说老郭书记临退休前想把云辰拉入科室人员干部编制内,只是由于女厂长反对,才没有成功,因此女厂长不好轻易动他,最好的方法,就是云辰自己提出离开仓库。云辰当时就知道自己进不了科室人员编制,是女厂长在中间作梗,不过他也不以为意。他知道即使自己进入了科室人员干部编制,也是待不长的,迟早要被人挤出去,到那时自己能不能再回仓库,就两说了。而我没有看出女厂长暗地里隐藏着的这一点,还傻啦吧唧地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理论,发动整个紋工车间的人与云辰作对。与云辰作对的结果,只能与我的理想和理论越来越远、相背而驶。因为云辰一旦离开仓库,就再也没有可能与叶丽重归于好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46:51 上海
  (十六)

  明白了这样的一个道理,弄清楚了这样的一个原因,同时我还在想另外一个无法解释的地方。当然这个不解也只是我的推测,也没有真凭实据来支持我的这个不解。就是是有真凭实据,我也不能将这些不解公开,因为这个不解实在是太危险太令人震惊了。
  这个不解就是,女厂长为什么拼命地阻止或者拆散云辰和叶丽?除了把云辰挤出仓库让其他人顶替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难道她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没有得到满足而报复云辰?
  要知道她已经嫁人了,再说她身居高职,为了一个男人,竟不顾廉耻,也不怕别人笑话?更不怕有损厂长的威望?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是不是女厂长还有另外的打算?这种打算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成分?这种不可告人的阴谋成分是不是还有犯罪的意图?
  说女厂长有犯罪意图,也只是说还仅仅是有犯罪意识,还没有犯罪实施。在这个意图的驱使下,她拼命地阻止云辰和叶丽的和好,可能就是为她今后的犯罪实施做准备。
  我忽然想起一年前的一件事。那时制版车间还没有搬到五百十七号,也正是女厂长在专门会议上说“人家同进同出的关他什么事”那句话后不久的时候,那一天,我到厂长室找女厂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说话的是女厂长的一个亲信,他之前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只听到“红楼”二字,还有些男男女女的不雅之词。看到我出现在门口,那个亲信就立即闭口不言了。另外两个也是女厂长的亲信。他们的脸上都有一种很不自然的表情,就是那种在房间里干那事突然被人撞开了门,还来不及提裤子的慌乱模样。
  当时我还以为他们在谈论《红楼梦》这本书呢。我最初的理解是这样,这几个人平时不怎么读书,偶尔看了一回《红楼梦》,就有了一些想法和见解,可又觉得自己才疏学浅,没有资格讨论《红楼梦》,一见到有人来了,就关上嘴巴了。至于他们一脸的尴尬,那是因为他们谈论的是红楼梦里那些不怎么文雅的情节。例如大呆子薛蟠在诗会上说的“女儿乐”的后面一句。说到这样的句子,正巧碰到一个女人进来,那自然免不了有一番不好意思。
  这些当然是我当时的想法,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还是很有些疑虑的。这个疑虑就是,假如他们谈论的不是《红楼梦》,谈论的就是“红楼”呢?
  如果谈论的就是“红楼”,那可就有天壤之别了。
  红楼是什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用不着多费口舌解释了。如果他们谈论的确实是红楼,那背后的事情可就大有讲究了,他们的谈论是不是透露出某种信息,女厂长也有设立红楼的意图?
  这几个人都是女厂长的亲信,他们聚在一起谈论红楼,就不是一般的闲话聊天那么简单了。他们的谈话,虽然还不能说有证据证明女厂长已经准备设立红楼,但也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
  事情可能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如果他们真的是在讨论设立红楼的事,就不会在厂长室里讨论,应该到专门会议室。那个地方既隐蔽又保密,是商讨机密事件的绝好场所,只要将廊桥两头的门锁定,不要说是在谈论红楼的事,就是在里面干红楼的事,保准外面的人听不到任何动静。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讨论的不是厂里的红楼,是外面别人家企业的红楼。所以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没有必要到专门会议室去。
  可是他们是在厂长室里谈论外面的红楼,就算他们只仅仅是在闲谈,但是在厂长室闲谈这些龌龊透顶的事,也是非常不合适的,毕竟这类事情是很容易引起大家误解和诟病的。
  事情的起因可能是这样:女厂长通知这几个亲信,说是要开一个会。到了开会的时间,女厂长临时有事,要大家等一会儿。在这等候的时间里,几个亲信就开始闲聊,各人把自己走南闯北道听途说的所见所闻都拿出来说说,让大家长长见识。谈着谈着,其中有一个就谈起来外面企业的红楼。虽然这种事不登大雅之堂,但却是男人最喜欢的话题,所以三个人越说越起劲,有点忘乎所以,直到我出现在门口,才打断了他们的谈论。
  这样的闲扯有可能是女厂长刻意安排的,但看起来与女厂长无关,只不过是几个男人闲谈的话资,而且还是外面单位的事,但认真朝深处想一想,也还是可以看出许多端倪的。
  例如本来东南西北的奇闻怪事谈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话题转到红楼上来?转移话题的人是不是秉承了女厂长的意图?向这几个亲信转达某种信息,告诉他们,女厂长准备设立红楼。因为这种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再下流的男女,提到这类事情,总是要遮遮掩掩的。所以就用这样隐蔽的方式传递女厂长的意图。
  如果他们的谈话被人听见、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引起了旁人的反感,那也和女厂长无关,因为女厂长并不在场,只不过是几个男人闲极无聊时谈女人而已。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事,另外两个亲信也明白了女厂长的意图,那么就是准备展开下一步的计划。所以,那个挑头谈起红楼的亲信,只是试探一下,真正的红楼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
  但是女厂长为什么要设红楼?红楼的服务对象又是些什么人?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红楼里找女人娱乐快活?
  外面企业的红楼,那是人家外部联络的需要,是不对内的。红楼绝不会放在自己单位里,而是放在什么会所之类的娱乐场所内,而且也不会有自己企业的人参与任何管理。企业只要以合理合法的理由,付给会所一笔钱就行了。
  毛毯厂有多少外事联络的需要?拢共才三四百人的小单位,有必要设这样一个供外来客户娱乐的场所吗?就算有个把客户,最多也只是请人家吃顿饭,根本用不着、也不可能用红楼来招待的。
  唯一的作用就是对内,为厂里的那些好色男人,提供女人的娱乐服务。
  皇帝不差饿兵,阎王不遣饿鬼。女厂长要手底下的人帮她办事,总得给点甜头吧。甜头无非就是钱。只有给了钱,下面的人才有可能积极地给她办事。
  但女厂长手里能够掌控的钱并不多,再说有钱女厂长还不是想办法搂进自己的腰包,怎么肯撒出去呢?不过没钱还有“色”,“色”也可以作为奖励替代钱的。谁给女厂长办成了一件事,就让谁在红楼里娱乐一次。办成几件事,就娱乐几次。以色代钱,也是鼓励下属的一个创举。
  当然,并不是真的找一间房间作为专门的红楼。红楼只不过是一个虚拟的名称。任何一个房间或者办公室,一男一女进去,把门一关一锁,都可以在里面干那种红楼里的事。尤其是星期天,或者是星期五的下午,办公大楼里是没有什么人的,即使有值班的人,也不会去敲那些锁住门的房间的。
  万一不巧被人撞见,事情败露当众出丑,那也只不过是男欢女爱偷情养汉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与女厂长更是无关。
  假设女厂长真的有设立红楼的意图。那什么样的人,才能被女厂长相中,入选红楼呢?
  不言而喻,首先是叶丽,而且也只有叶丽,这是肯定的了的。
  如果女厂长真的有设立红楼的意图,叶丽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的。尽管她一上来可能不愿意,但禁不住几个人的威胁恐吓和劝说,最后她只能屈服就范。
  其原因有三条:
  第一,她确实人长得非常漂亮。男人见了她很少不动心的。都想跟她搞到一块去。把她放在红楼里,那她肯定是很吸引人的,就像青楼里的头牌。
  第二,她的脑子有病,根本无法辨别是非曲直。跟男人上床,她简直就是随随便便的家常便饭,就是把她拖到床上她强奸了,她根本就不在乎。她搞了那么多的男人,不,不是她搞男人,是男人搞她,厂里厂外那么多的男人搞了她,也没见她与哪个男人翻脸。而且她还把搞她的男人都当作朋友。
  第三,她不会生育。这是她入选红楼的绝对优势。再多的男人搞她,哪怕是几个男人同一时间里轮流搞她,也是搞完了就走,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用不着担心会有肚子大起来的麻烦。
  而且她也没有老公,搞再多的男人,那都是双方自愿,别人无话可说,想阻止也没有任何理由。
  所以她是天生的入选红楼的人。女厂长这一点计算得很清楚,也很准确。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4:48:39 上海
  女厂长设立红楼的意图很清楚了,也很明显了。既然厂里有这么多的男人有这方面的需求,同时又有这么一个随时可以满足男人需求的女人,而且还是不要报酬不索取任何金钱的女人,何不就让这个女人为大家服务服务呢?
  这就是其他单位没有,也不可能有的资源优势。
  不过这么个人见人爱的尤物,绝不是下面那些普通的工人可以享用的,必须是对女厂长有功的人。只有为女厂长办成了一件事,才会安排享用一次,算是女厂长给予的奖励。
  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不收钱,但事实上也不是免费的。这个女人为男人服务同样也是是收钱的,当然这种收钱不是明目张胆地直接收钱,而是变相收钱。只是她变相收来的钱,被女厂长装进了她自己的口袋里。
  可是要让这个女人为大家服务,云辰是最大的障碍。只有清除了云辰这个障碍,红楼计划才有可能实施。
  厂里其他男人好办。就算他们知道内情,只要让他们娱乐娱乐叶丽,他们也就不吭声了。
  但是,用这样的方法打发云辰是不行的。云辰对叶丽是真诚的。万一哪天叶丽醒悟过来,和云辰真的搞到了一起,那红楼计划还能进行吗?所以云辰对叶丽一天不死心,红楼计划一天就不能实施。
  因此女厂长一定要把云辰和叶丽隔开,不能让他们和好。而且必须让云辰彻底离开叶丽。
  这就是女厂长拼命要驻止或者拆散云辰和叶丽的原因。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我提出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去,这正中女厂长下怀,女厂长很快就采纳了我的提议,并且付诸实施。既可以把云辰逼出仓库,又可以让云辰对叶丽死心,一举两得。
  难怪我的提议一提出来立马就被女厂长利用,她为了达到设立红楼的目的,根本不在乎下面的议论。
  而下面的议论只是说女厂长刁难云辰,没有人想到女厂长还有设立红楼的企图。
  到了五百十七号以后,经过我的一番操纵调控,虽然有一些波折,但最后云辰和叶丽算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分道扬镳了。
  女厂长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想不到我本来只是为了讨好女厂长而提出的建议,竟成了女厂长实施红楼计划的一部分。女厂长应该心里清楚,毛毯厂的红楼如果开张接客,我功不可没。
  红楼计划如果顺利进行,最后免不了还是要落在我的头上。我是叶丽的顶头上司,如果叶丽有红楼任务,被叫到某个房间里去,那肯定要离开她的工作岗位。到那时,我是阻止好呢?还是不阻止?
  如果我阻止了,那么我在毛毯厂就很难混下去了。
  如果我不阻止,那我成了什么?成了妓院里的老鸨?还是堂子里的妈妈?到那个时候,我真的是进退两难。
  不过还好,我最后是避开了这样难堪的尴尬境地,女厂长的红楼计划,终究还是流产了。
  正当红楼已经完成了初步计划,拆开了云辰和叶丽,正准备进一步展开时,出了常程得打胎事件。
  常程得打胎事件,给了女厂长当头一棒。女厂长顿时感到,红楼计划不能再实施了,必须立即终止,而且是永久终止。因为这时候她要防范的已经不是云辰了,是那个常程得,以及其他的一些男人。
  女厂长这时候终于清醒地看到,这么多的男人在盯着叶丽、都在觊觎叶丽的美貌,都想占她的便宜,如果继续推行红楼计划,那肯定是要弄出事来的。
  红楼计划是躲不过常程得的。他这么死盯着叶丽,万一给他捏住了什么,女厂长就被动了,女厂长“多管闲事”的一句话,就已经让女厂长如鲠在喉,如芒在背,还得想方设法地为他的罪恶行径打掩护。堂堂的一个厂长,竟被一个杀人放火的宵小控制住了,实在让人贻笑大方。
  于是她改变初衷,由拆散云辰叶丽,变成撮合云辰叶丽,以掩遮她在云辰叶丽的事情上的失误,或者失算。
  最终连撮合也失败。
  红楼计划的终止,原因还是因为常程得。常程得整天盯住叶丽,这样的事是瞒不过他的。如果常程得再弄出什么事来,被抓了,他为了脱身,争取立功表现,把红楼的事抖出来,到那个时候,女厂长就被动了。
  幸亏红楼计划还没有实施,现在终止也还不晚。到目前为止,一切照旧,叶丽的事,也只是她个人的私事,她再怎么胡搞,也与女厂长无关,就是天塌下来,也只不过是女厂长说了几句不妥的话而已,所以终止红楼计划,女厂长还是明智的。如果女厂长强制实施,万一事情败露,后果实在难以预料。我也肯定遭受牵连,到时候女厂长自有办法脱身,我呢?我恐怕要被抛出来做替罪羊了。
  红楼之事罢休,却也使我却感觉到了一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虚空和惆怅,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失落感。我感到失落的并不是红楼计划的搁置,而是这么重要、而且是和我密切相关的事件,我竟被排除在外。要不是那天在厂长室门口无意中听到了那几个亲信的的谈话,我真的还蒙在鼓里,看来女厂长没有把我当成她核心圈子里的人。
  我的理想和女厂长的红楼计划并无冲突,甚至可以算是不谋而合,都是利用女人控制男人。当然我们的境界是有高低的。我的境界是为女人一争高下,让女人和男人平等地彼此对话,属于理想型的。而女厂长的红楼计划,则是利用女人的美貌诱使男人为其服务,是实用型的,无论是我的理想还是女厂长的实用,都是在利用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仅需要象其他的工人那样上班工作,而且要提供额外的让男人娱乐的性服务,她的将来,就是一个变相的性奴。
  红楼之事搁置了,但今后呢,女厂长会不会在某个需要的时候再拾起这个计划?到那时,女厂长会不会回过头来,把我当作红楼计划的主要实施者呢?
  我的理论,我的理想,究竟在什么情况下、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第二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三章:女厂长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04:31 上海
  《云辰过客》(小说)

  作者 张步华

  第三章 女厂长

  (一)

  女厂长独自一人站在专门会议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整个厂区。
  对面大楼是厂区的主体建筑。一幢方方正正的楼宇。尽管只有两层,但足有四层楼那么高,并且占据了大半个厂区。
  这幢大楼的底层,置放的是提花织机。由于是织毛毯的,并且还是提花的,所以织机的体积远比普通织布的织机要大得多。虽然只有三十二台织机,但织机运转时发出的震响,同样是震耳欲聋。
  大楼的二楼是起绒车间,共有三台起绒机。日夜三班倒。那些粗糙的类似麻布的毛毯胚布,经过起绒机的起绒,就变成毛茸茸富有弹性的绒毯,而且色泽鲜艳,图案美丽,比胚布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
  在专门会议室与这幢主体建筑大楼之间,是一些尖屋顶的房舍。这些房舍,高低错落,有的只有一层,有的却有三层。其中的一栋三层楼的楼房,更是整个毛毯厂的核心。
  这栋楼的底层是棉纱仓库,这是靠近厂门口的地方,以方便装卸使用量很大的棉纱。h
  当然织毛毯的不仅仅是棉纱,而且还有腈纶纱。腈纶纱是化纤产品。用腈纶纱织出来的毛毯,经过起绒,色泽鲜艳,图案甚至有立体效果,远比棉纱毛毯漂亮的多
  二层是成品车间。就是将梳过毛的成品毛毯裁剪成一条条的,然后缝边。缝了边的毛毯,才是真正的毛毯。
  三楼是这个厂子的行政部门。象计划科、财务科、供应科、美工室等都在三楼。也被称作办公大楼。
  其他一些辅助车间,例如染色车间和芋子车间等,则在大楼的另一边。
  办公大楼里集中了这个厂子的全部精英。他们操纵着这个厂子的一切,主持着这个厂子全部设备的正常运转。
  女厂长则是这群精英中的精英。每当女厂长站在这个专门会议室的窗前,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虽然她的这个天下,仅仅是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手下的臣民也只有三百多人四百不到,但她还是有一种自豪感,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当上厂长的。不管这么说,自己总算是这个地方的统治者,也算是一方诸侯了吧。
  当然这个厂子现在还不能说自己是完全可以独霸的,还有党组织,总支书记的职务是和自己对等的,毕竟党还是指挥一切的。但由于自己掌握了实权,厂长可以决定一切,自己还是比总支书记高出一头。
  以前厂里的制度是厂长负责制,党组织做出决议,厂长负责执行。现在不同了,党组织退居二线,只是协助自己。而且不久后老总支书记就要退休,新接任的书记完全是自己选定的人,所以用不了多久,整个厂子的一切都可以收入彀中。到那时,自己才是这个厂子真正的、也是无可争辩的唯一主人。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05:48 上海
  女厂长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转向室内,在这间专门会议室内,只放了一张办公桌,靠墙的一边放了一只不太大的文件柜,再有就是二十多把折叠椅。这些折叠椅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靠墙倚放着的。现在有三把折叠椅撑开了四脚,放在办公桌的前面,可见刚才至少有三个人接受了女厂长的召见。
  还有一把宽宽大大,有一个长靠背的坐椅,放在写字台中间的后面。那是女厂长的专座。刚才女厂长就是坐在这把有长靠背的座椅上,接见三位觐见者的。
  这间专门会议室并不是女厂长办公的地方。她的厂长室在办公大楼中间的财务科旁边,这里不过是女厂长的“行宫”而已,只有在召开专门会议,或者有什么特殊接见的时候,才选择在这里。
  厂长室和财务科销售科等主要科室放在一起,是为了方便工作,这也是生产的需要,同时也更是突出了女厂长的权威。人们如果有事到科室里来,见到的只能是厂长,见不到总支书记,这更加让人感到厂长才是这家企业的实权人物。而总支办公室则放在远离核心区的厂区西北角的一间房间内,要想到总支办公室去,必须经过被称作“盘山十八弯”的多重楼梯。总支办公室脱离了生产核心区域,真正成了退居二线的闲散机构。
  专门会议室原来并不与办公大楼相连,本来只是独立存在于办公大楼的前面,就像一座矗立在悬崖边上的碉楼。碉楼的下面是从一楼棉纱仓库延伸出来的,“碉楼”里没有存放任何有使用价值的东西,只是堆了一些杂物。本来棉纱仓库里有一部楼梯是可以上到这间“碉楼”里去的。后来有人反映,说是在工作时间有人爬上来睡觉。女厂长上到“碉楼”视察了一番,决定拆除纱锭仓库里的楼梯,封死楼梯的梯口,在这座“碉楼”和办公大楼之间另架了一座廊桥,把“碉楼”和办公大楼连起来,装上门,成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廊桥的架设很是费了一番周折的。按照层面来计算,办公大楼是在三楼,而“碉楼”只是二楼。从三楼下降到二楼,必须架设楼梯,但架设楼梯,距离又太短,所以楼梯必须拐两个弯,成之字型,这样的楼梯架设起来难度非常大。厂里的一个泥水工和两个木工,只能够对破损的房屋作一些临时性修修补补,根本办不了这样复杂而又有相当技术含量的土木工程,最后不得已,花了钱请外面的施工队来架设。
  当然这样独立于办公大楼之外的房间,作为办公室并不合适,因此就用来作为会议室。
  这间名为会议室的房间,其实是很少在这里召开会议的。大多数的会议是在厂长室财务科旁边的一间房间里开的。那个地方是公开的,因为大多数的会议是生产会议,只是布置各个部门的生产流程而已,没有秘密可言,只有在召开专门会议的时候,才在这间碉楼似的会议室里开。
  这里绝对安全,除非安装了窃听器,否则是不会有人知道会议内容的。这个会议室三面悬空,一面是廊桥,只有通过廊桥才能进到会议室。把廊桥的门关上,外面的人根本无法靠近,也根本无法偷窥和窃听。
  而且召开专门会议也不作任何记录,大家畅所欲言,没有顾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有在说到女厂长认为是要紧事的时候,女厂长才会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做一些简单的记录。这些记录所用的文字,也是女厂长自己发明的符号。这些符号只有女厂长自己心里清楚,别人根本看不懂,即使落到了别人手里,别人也如同捡到了一本天书,费尽心思也猜不透书中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07:15 上海
  而且召开专门会议也不作任何记录,大家畅所欲言,没有顾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有在说到女厂长认为是要紧事的时候,女厂长才会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做一些简单的记录。这些记录所用的文字,也是女厂长自己发明的符号。这些符号只有女厂长自己心里清楚,别人根本看不懂,即使落到了别人手里,别人也如同捡到了一本天书,费尽心思也猜不透书中的内容。

  (二)

  女厂长做了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必须的,必须拿出一点东西来,否则又这么显示出自己做厂长的管理水平呢?
  显示自己的水平表现,又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当然最好是拿出钱来发奖金给大家。发奖金是最好的显示自己管理水平的方式。一听到发奖金,保证人人高兴,个个欢喜。
  但有发奖金的钱吗?发奖金的钱又从什么地方来?没有钱哪里谈的上发奖金?
  钱是有一些的,不过女厂长要留作他用,是不能随随便便作为奖金就发放下去的。
  有没有既不用掏钱又能体现自己管理水平的办法呢?
  办法当然还是有的,那就是在作为办公用品的写字台上做做文章。
  科室里的工作人员少不了要做统计报表,做统计报表总有个写字的地方吧,所以每个科室人员配备一张写字台是必不可少的。写字台的功能是写字,但其制作的样式是大不相同的。总统办公室里的超大写字台,是一般科室人员的写字台能比的吗?当然总统办公室的超大写字台那是扯远了,但就一般单位的写字台,还是有些讲究的,其中最大的讲究就是有多少抽屉。
  有的写字台桌面的下面并排有三个抽屉,中间一个最大,旁边还有两个稍小。在两旁稍小抽屉下面,原来是写字台柱脚的地方,也做成抽屉。这是很有气派的大写字台。
  还有一种是小写字台。这种小写字台桌面下面并排只有两个抽屉。左边的抽屉较大,右边的抽屉较小。在右边较小抽屉的下面的柱脚也做成抽屉,左边没有做成抽屉,只是光溜溜的两根柱脚。
  女厂长做了规定,科室人员凡是科长级别的,全部配备大写字台,一般的科员只能用小写字台。
  至于下面各个车间以工代干的人员,由于他们只是工人编制,不属于科室干部,不能使用写字台,只能使用工作台。
  例如云辰,从车间调到仓库后,每天物资的进出领用,都是必须作记录的,并且还要做一些统计,当然也必须要做台账,因此也需要一张写字台。云辰并不计较写字台的大小新旧,哪怕是别人换下了的旧写字台也行。为此他还特地到总务科存放旧物等待处理的地方去看了看,那里果然有两张旧写字台。他挑了一个最大的,两边都有抽屉的写字台,回去对科长说了,然后就在仓库里等着总务科把旧写字台送过来。谁知写字台没等来,却等来一张木工打造的新桌子。这张桌子宽度和长度都比小写字台稍微小一点,桌面下面只有两只抽屉,两只抽屉下面只是四根光溜溜的柱脚,没有做成抽屉。
  云辰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有现成的旧写字台,不给自己,偏偏要费时费事费料费工去做新桌子。据送桌子过来的木工师傅说,这是工作台,不是写字台。云辰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级别不够,只是个以工代干的工人,没有资格使用写字台,只能使用工作台。
  云辰又从其他部门了解到,其他部门基本上也和自己一样,凡是以工代干的人,也都是工作台,就是那种桌面下只有两个抽屉,柱脚光溜溜没有做成抽屉的工作台,所以也不能说上面是歧视自己,把自己当做另类。
  但是女厂长很快就意识的自己的失策,没有人在意写字台有几个抽屉,也没有人会认为是身份的象征。都是天天见面的人,谁是科长谁是科员,谁有几斤几两,大家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还用得着用写字台的抽屉来区分?至于外来人员来厂里谈业务,人家也不会去注意写字台的大小。抽屉少只是使用的时候方便不方便,根本没有其他的任何意义。这些写字台就是白送给人都没人要。职工家里的房子都不大,都很紧凑,写字台拿回去放在什么地方?再说这是女厂长的别出心裁,整个科室人员没有人体会到女厂长的良苦用心,因为没有人会朝这方面去想。这种事也不好张扬,如果向大家说明写字台抽屉的意义,只能让人暗地里耻笑,你做厂长的就这个水平?
  后来女厂长不搞这种以写字台划分级别之类的规章制度了,也没有写字台工作台之分了。凡是换下来的旧写字台,不论大小新旧程度,任何一个以工代干的工人,有谁需要,都可以拿去当工作台使用。
  再有个就是专门会议。这个专门会议也是个既不用掏钱、又能体现自己管理水平的创作。
  专门会议,其实就是一个心理游戏。真正有价值的消息,女厂长另有渠道。在这些从另外渠道传递过来的消息里,挑出那些对自己有用的存储起来,以备日后所需。掌握职工动向,靠专门会议上这些叽叽喳喳的大呼隆,那才是见鬼了呢。这个专门会议,事实上只不过是给那些想出人头地、却又没有机会出人头地的人、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罢了。
  要满足与会者出人头地的这种心理,就要选择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开会,让与会者有一种进入神秘地带的感觉,专门会议室,就是这样一个比较神秘的地方。
  专门会议室平时一般都是锁着的。一般的普通职工,是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进入这间房间的。就算是有资格进入这个会议室的人,也只有通过唯一的一条通道,就是那条连接办公大楼和专门会议室的廊桥。
  廊桥两端都装了门,并且都上了锁。要想进入专门会议室,首先必须站在办公大楼的走廊里,打开第一把锁,踏进廊桥。然后七拐八弯七上八下走过弯弯曲曲的廊桥,站在廊桥尽头的平台,面对专门会议室的门,再打开第二把锁,推开会议室的门,最后才能进入专门会议室。
  专门会议室办的还算是成功的。能够进入这个房间开专门会议的人,会在心底深处的潜意识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个自豪感,自己是可以进入这个房间的,因此自己也是一个超越普通人的出众人物。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09:23 上海
  (三)

  不得不说,现在是国营企业做厂长的最佳时期,是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初期。这个时期的特点是,厂长权力大了,但厂长的责任却没有增加,计划经济还没有完全取消,市场经济还没有完全展开。每个月依然由上级公司下达生产任务,由计划科安排生产,由供应科采购生产所需要的物资,也没什么需要采购的,公司早就安排好了到什么地方去进货,当然也不需要自己四处寻找销售。在这个厂子生产正常运转的情况下,是不需要自己做什么的,只有在发生意外事件的时候,才需要自己亲自出马,所以说现在才是做厂长的最佳时期,一旦转型完成,是否还有这样的好日子,就很难说了,因为到那时,上级公司不再安排生产,也不负责销售,一个厂子的一切,全靠厂长作出决断。
  既然现在是难得的做厂长的好日子,而这样的好日子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那为什么不乘现在的好日子,作一些能为自己今后打算的事呢。
  能为自己今后打算的事是什么呢?自然是钱啰。而钱又从哪里来?无非是开源节流。开源的事不好说,开源是要到外面去开的。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虽然在这个厂子里自己是唯我独尊,但到了外面,自己恐怕连屁都不是。根本就没有人搭理她,更不要说开源弄钱了。
  但节流,那是在自己的厂子里,自己完全是可以当家作主的,也完全是可以独断专行控制的。以效益不好为由,砍掉一些有必要或者没有必要的开支,也是合乎情理的。就算一些人的利益受损,他们有意见,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在这个厂子里,女厂长说了算。
  按照企业分类,毛毯厂属于纺织系统。纺织局工会在浙江某个风景名胜区建了一个疗养院,这个疗养院是由纺织局出资,属于公益性质的机构。来这里疗养的都是纺织局下属企业的职工,以工人为主。一次疗养一个星期,临近退休的老工人先行疗养,以后中青年职工轮流。原则上每个工人在职期间,都有机会前来疗养一次。
  工人前来疗养是收取一些费用的。但收取的费用与外面营业性的疗养院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除了伙食费由工人自理外,另外只收取参疗企业很少的一部分管理费,其余的全部由纺织局补贴。纺织局的补贴是疗养费用的大头,因此这个疗养院其实是工人福利的一部分。
  但是女厂长一当上了厂长,就取消了疗养。无论是即将退休的老工人,还是在生产第一线打拼多年的生产骨干,今后将不再去疗养院疗养。至于局工会发来的要求单位里派员赴疗养院疗养的信函,一律以生产任务繁忙、抽不出人为由回绝,这样一来,既避免了人工的无效流出,又节省了钱的损失。
  照理说,一个工人去疗养一次,企业的花费并不多,主要的费用已经由纺织局承担了,企业并没有拿出没有多少钱。一个工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疗养,也算是对这个工人一生工作的肯定,为什么女厂长要砍掉这个工人福利的疗养呢?
  当然还是因为钱。虽然企业出资不多,但不管怎么说,企业还是要拿出钱来的。蚊子再小也是肉,经年累月的,还是可以节约下来不少钱的。这节约下来的钱,女厂长是做了记录的,这笔钱如何处理,今后再说,当然是想方设法地揣进自己的腰包。至于工人的福利,那就算了吧,反正工人也不知道内情,他们还以为参加疗养是厂里发善心掏钱的呢。他们只知道以前是经常有人参加疗养的,现在厂里效益不好,疗养的事就暂时放一放,等以后有钱了,再恢复轮流疗养。
  当然也不是绝对地取消疗养。部分地选取一二个人,也还是可以的。不过这已经不是一般意义的疗养,而是给表现突出、有超群贡献的人。这些表现突出、有超群贡献的人,由车间主任提名,经自己批准,才有资格前去疗养。这样原本每一个工人都有资格参加享受的福利疗养,大部分由纺织局承担的疗养的费用,无形中变成了由女厂长给予的奖励。
  设备科的一名工人,有离厂跳槽的倾向,多次流露出想到外单位谋求发展的意思。设备科长几次三番想留住他,对他的关照也是很突出的,除了奖金比其他人高一些外,还让他到疗养院去疗养,算起来在毛毯厂这也是很高的待遇了。但那位工人在疗养结束后,没几天就正式提出辞职,设备科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几次谈话没有任何效果,最后设备科长还是说出来什么“毛毯厂对你不薄”之类的话。
  那位工人却说:“你们毛毯厂是对我不薄,与其他人相比,你作为科长对我也很不错。但你们的不薄与外面人家的待遇相比,也不算什么。我不可能为了你们的不薄,耽误了自己的机会吧。”
  那位工人在完成了辞职手续后说:“你们毛毯厂的嘴脸我还还不清楚?现在你们想留住我,才对我不薄。一旦我失去了现在这个机会,看你们是怎么刁难我的。”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11:20 上海
  (四)

  女厂长过于强势,整个厂子绝大多数是女人,女人天生就是柔弱。对于女厂长的强势,不少人心存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忍耐,保持沉默。虽有几个男工出头争执,但也无法改变现状,所以女厂长在厂里是呼风唤雨,一人独尊,好不威风。
  再加上现在厂里的人事安排,除了质监科长是由公司任命的外,其余各个科室的负责人,全部由厂长自己选定,公司不再干涉。女厂长当然任用自己信得过的人,所以整个厂子再也听不到不同的声音。
  下面的工人中有几个稍微有点历史知识的,想起中国历史上的女皇帝武则天的专横跋扈,所以他们咬牙切齿地把女厂长比作武则天
  云辰的历史知识要比这些工人丰富得多。他当然明白武则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把女厂长比作武则天,实在是太搞笑了,除了凌霸和肆意,她哪一点比得上武则天,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和武则天同是性情中人。那就是武则天有面首,女厂长有情男。
  什么是“面首”?《辞源》的解释为:“面,貌之美;首,发之美。面首,谓美男子。引申为男妾、男宠。”
  情男也是面首,是一回事,只是名称不同,虽然性质一样,但还是有所差别的。面首是公开的,是除了“正宫”男人之外的男妾,相当于女人中小老婆。
  例如南北朝时期的山阴公主淫恣过度,嫌自己的丈夫驸马一个男人不够,向她的弟弟当时的皇帝刘子业抱怨说:“妾与陛下,虽男女有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妾唯驸马一人。事不均平!”刘子业就另外给她找了三十个小老公。
  情男则不同,情男是秘密的,是上不了台面的。
  武则天是女皇,自己在毛毯厂这个单位里,也算得上是女皇了,虽然规模小了点,但终究还是女皇。既然同是女皇,武则天有面首,自己为什么不能有情男,再说现在的男官员都养着一大堆情妇,自己弄几个情男快活快活也不为过。
  情男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叫暖男。顾名思义,暖男的作用是暖女人的心,只有遭受挫折心灰意冷的女人才需要男人来暖。自己已经做了厂长,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心里燥热得不行,哪里还需要男人来暖,所以暖男与自己无缘,还是叫情男的好。
  现在的女人有情男,这根本不算稀奇,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一个女人有多个情男也司空见惯,但由于女厂长身份不同,她的情男是很容易引起人们揣测和注意的。
  有一个也算是有点“姿色”的男工,有一次私下里和人闲谈,说:“我要是和女厂长上了床,就要女厂长让我当电工。”在这个有点“姿色”的男工眼里,大概电工是最轻松最自由最惬意的工作了。平时没什么事,就坐在电工间喝茶看报纸。有事了左肩上套着一卷电线,右肩上背着工具包,到了目的地,拿电工钳之类的工具比划一阵,就完事了。他哪里知道,电工担责任重大,不是随随便便是个人都能当电工的。
  这样的消息是不会有人汇报上去,也不会在专门会议上提出来的,这实在太让女厂长难堪了。女厂长虽然贵为厂长,但对下面工人的议论却也无可奈何。就像那些电影女明星,虽然银幕上风光无限,但同样挡不住平头百姓私下里对她们作各种各样难听之极、甚至猥琐不堪的调侃,只能是置之不理。
  女厂长的情男,有梦中情男和实际情男。当然还有一个女厂长很想作为情男,而无法成为情男的情男。
  这个女厂长想作为情男,而无法成为情男的情男,就是毛毯厂的帅哥章子陵。
  章子陵确实称得上是帅,唇红齿白,浓眉大眼的,身高有一米七五。女厂长还没当厂长的时候,每次看到这个章子陵,不由得也怦然心动。不过那时候女厂长在章子陵的眼里,也只是一般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眼的。而那时候女厂长对云辰也是恋恋不舍,所以她对章子陵也只是看看而已。
  当了厂长以后,她也曾经想过将其纳入帷中。但章子陵玩女人玩的实在太臭名昭著了,他的名声非常不好,自己是厂长,再怎么不对付,也还是要注意影响的。如果跟他搞在一起,虽然可以做的非常隐蔽,但他肯定要拿出来炫耀,也肯定要弄得满城风雨,这样的男人,只能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
  女厂长有时候未免将章子陵与云辰作一些比较。章子陵确实是帅,但章子陵的帅,却是一种猥邪的帅,如果仅仅是性的需要,自然是挑章子陵。不过这样的男人玩玩可以,不能当真,更不能动情,因为章子陵没有情,只有一种动物的本能。他是玩了不少女人,但那些女人也没有谁是跟他认真的,人家女人也在玩他。
  云辰虽然没有章子陵那么帅,但看上去也是让人赏心悦目感到舒服的。如果从男欢女爱的比较认真的角度来看,自然是选择云辰,云辰毕竟是靠得住的。
  只是可惜,这两个男人,女厂长都玩不起。一个是想玩而不敢玩,一个是想玩却不能玩。
  有时候女厂长也有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早就嫁人了。虽然现在的丈夫很好,是副处级干部,配自己这个正科级干部,门当户对,引得多少人的多少羡慕。但她内心的情愫还是不忘云辰。假如当初自己坚持不结婚,屏到现在,说不定能让云辰娶了自己。到那时,自己可能是世界上最得意的人了。事业上的成功,又嫁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君,作为女人,也算是功行圆满了吧。
  然而在当时的情况下,自己嫁人也是情非得已。毕竟是国有企业,一个单身女人,到了这个年龄还不结婚,是要招人非议的。而招人非议的女人,是不合适作为国家干部的。如果当时不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是不可能当上厂长的,所以只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能放弃一头。
  女厂长的实际情男是邱虎。
  邱虎果然是虎,说如狼似虎,一点也不差,在床上翻来覆去把女厂长折腾的既难受又舒服。当到了情欲高涨而又无法自禁的时候,她真恨不得咬邱虎几口。
  与虎的几次过后,该赏赐些什么了。说起来权色交易就应该是这么回事。男人的权色交易大家都是清楚的,用不着多说,女人的权色交易也一样。据说某个重要单位一个有一定级别的女领导,每次出差总是带上一个相貌非常俊俏的男司机给她开车。这其中的奥秘自是不必言语的,当然这个男司机也得了不少好处。后来这个男司机要娶妻了,这个女领导还不让。不久女领导贪赃枉法的罪行东窗事发,女领导自是锒铛入狱,那个男司机也名誉扫地,新婚的妻子也与他离了婚。
  现在女厂长和虎的关系,也到了应该给人家好处的时候了。但能给虎什么呢?给他在办公室安排一个位置,这不可能。办公室里早已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填得满满的了。这些萝卜多少也是有些背景的,除非是他们犯了大错误,否则是挖不出来的。即使挖出来,还有更多的萝卜等着填哩,哪里轮得到虎。
  如果再挖一个坑,也没那么容易。首先必须是车间或是部门提出申请,然后厂部开会讨论,最后还得报公司批准,这一套流程是免不了的。又不是私人企业,老板说了算,想安排一个人就安排一个人。
  问虎他自己要些什么?不过钱是没有的,自己还在想办法捞钱呢。虎说,想到仓库工作。这倒让女厂长有些意外,也有些难办。女厂长知道,仓库里的工作是比较自由的,许多人都想在仓库里去。但云辰已经在仓库里了。他是总支书记老郭的人,而且本身也无大错,轻易不能动他的。只有等待时机。或者云辰自己提出调离仓库。
  云辰自己是不会要求调离仓库的,必须找一个是由,逼得云辰他不得不自己提出来离开仓库。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13:50 上海
  但是又这样能让云辰自己提出来呢?
  女厂长正发愁找不到机会的时候,制版车间的鈜英向女厂长提出一个方案,把制版车间搬到仓库楼上。女厂长知道这是投自己所好,捉弄一下云辰,羞辱一下云辰﹐以讨自己欢心,但鈜英根本没想到女厂长另有打算。女厂长正好借此机会逼走云辰,好腾出岗位让虎上位。于是乘总支书记老郭去外出开会之际,召开生产会议,决定将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仓库楼上。等老郭书记回来,搬迁之事以成定局,制版车间早已开工,郭书记也没有提出异议,当然他也不方便提出异议,已经决定了的并且已经开始执行了的决议,是不能推翻的。
  一切都在按原先设定的方案进行着。叶丽和常程得完全按照既定方针,刺激云辰,不料想云辰竟能如此忍耐,随制版车间的人怎么瞎闹折腾,就是不提调离仓库的事。也许他已经意识到这里面隐藏的阴谋,所以不理睬他们的寻衅滋事。
  正当女厂长和鈜英一筹莫展的时候,又发生了常程得打胎事件。
  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事。女厂长一方面压下此事,一方面紧急将制版间撤离五百十七号,搬回厂部。女厂长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考虑。假如打胎事件以前,云辰就和叶丽常程得他们发生冲突打起来,不管谁胜谁负谁对谁错,只要他们打起来,女厂长就可以将云辰调离仓库。因为一个人和一群人、或者和一个部门的人发生矛盾的时候,为了避免矛盾进一步扩大,把这一个人和一群人隔离开来,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隔离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云辰调离仓库,因为调离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比调离一个部门的一群人要合理得多。下面的舆论可能有些偏向,但最多是一半倒向云辰,一半支持叶丽。由于女厂长的权威,虽然有人嘀咕,但也不见得会真的去有人为云辰强行出头。
  但如果现在他们再打起来,下面的舆论百分之百倒向云辰。因为这时候常程得名声实在太臭了,尽管“防扩散”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冲突一旦公开,肯定会有人抖露出来,到那时,不仅常程得遭到众口一词的谴责,连带叶丽也会被骂得狗血喷头,而自己恐怕也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这时候再把云辰调离仓库,可能真的要引发众怒。
  把制版车间搬到仓库楼上,就是为了逼云辰离开仓库,这一目的眼看是失败了,那制版车间留在仓库楼上还有什么必要,只有尽快把制版车间搬回原来的的地方,才能避免云辰与叶莉的矛盾冲突。
  既然不能把云辰逼出仓库,那又怎么安置虎,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14:50 上海
  (五)

  女厂长梦中情男就是云辰。
  当女厂长与虎在床上翻云覆雨的间隙时,她有时候想,假如是和云辰在床上,不知云辰是不是也能让她这么爽。应该不会,以云辰的俊俏,不可能这么厉害。不过云辰的相貌确实迷人。就算不上床,光看做也让人舒心。如果女厂长是普通人,也就只能这么看看也就罢了,但女厂长是什么人,是女皇,是整个毛毯厂的女皇。女皇应该有什么?应该拥有天下的一切。在这个厂子里,女厂长就应该拥有这个厂子的一切,包括云辰。他怎么能在别的女人被窝里翻跨折腾、让别的女人享受那种如欲如仙要死要活的男女境界呢?
  不过女厂长对云辰只能是梦中相会。虽然女厂长很久以前在车间里做三班倒的苦工时,就有意于云辰,但云辰不解风情。尽管女厂长旁敲侧击有意无意地暗示,或者是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明证,云辰就是装聋作哑不予理会。那时云辰的心全在叶丽身上。对于女厂长的暗投明示,根本就是漠然置之,女厂长无可奈何。
  本来女厂长打算放弃云辰,但自从当时的支部书记陆阿凤,要培养自己做厂长后,她的野心开始膨胀起来。野心膨胀的第一目标就是云辰。这是女人的需要,以自己将来厂长的身份,要求一个男人归属自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这时候自己已经嫁人,明的不行暗的也可以。
  女厂长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支部书记陆阿风,明确告诉自己,她自己快要退休了,原厂长老郭将接替自己做支部书记。厂长的重担今后将由你挑起来。你现在暂时任副厂长,以后任厂长。
  到市里办的培训班培训了将近半年,就回到厂里当上了厂长。
  虽然她再一次向云辰暗示,可是这个不开窍的云辰,竟一点反应也没有。女厂长气得咬牙切齿,直想骂街,最后终于忍不住有了专门会议上那种一看就知道是这么回事的失态的话。
  女厂长在专门会议上说云辰“多管闲事”的话,早已在科室人员中悄无声息而又无孔不入地传播开了,科室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了。这种事如果还有人不知道,那么这个人除非有很深的背景,否则他在科室里也是待不下去的。这种消息传播的速度堪比火箭,传播的范围如水银泄地,只是出于对女厂长的忌讳,大家才没有公开议论。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了。把这句话的不良影响降低到最低程度,成了女厂长的心病。女厂长已经感觉到,这句话是个很大的隐患。这个隐患虽然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显现。一旦显现,对自己的打击可能就是致命的。
  云辰的话没错,即使和叶丽没有任何关系的普通局外人,提醒叶丽和一个有妇之夫保持适当的距离,也是无可厚非的。自己一时冲动,说了那些“多管闲事”的话。这都怪鈜英,她要是不提云辰和叶丽,自己也不会说那句授人以柄的话,也不至于今天这么被动。
  当然一般人也不会把女厂长的话当真,也知道那是女厂长的一时情绪失控。女人毕竟是女人,女人的心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发起狠来说了一些过头话,也在所难免。男女之间的事是谁说也不清楚的,虽然嫁人了,但内心深处的情感纠结并不是那么轻易消除的,女厂长的话,大家也表示理解,只是听听而已,没有谁会去指责女厂长的生活作风问题。
  但毕竟女厂长的身份不同。她说的话还是有一些影响的。作为厂领导,说这样的话是一个很大的失误。虽然云辰把女厂长当作女人,没有把女厂长当做领导,不计较女厂长的不当言论。但别的人可不是这么想。如果有人拿云辰的事做文章,对女厂长来说,很有可能成为对女厂长非常不利的隐患。
  例如那个脸上有麻子又满腹牢骚的厂长办公室主任,给了他一个办公室主任还不知足,还想当副厂长。有消息报上来说,本来他认为自己可以弄个副厂长当当的,结果女厂长给了他个厂长办公室主任,这个厂长办公室主任实际上是和副厂长同级,只是在排名的时候,排在副厂长后面。他认为自己的级别低了,其实他的职务并不低。女厂长在当厂长之前,他就是厂办主任,女厂长当了厂长,他自认为扶持女厂长有功,应该加官进爵,自己升为副厂长应该不成问题,不料想没有如愿,仍在原地踏步,所以他时不时的和女厂长唱反调,虽然这些反调无碍大局,但长久下去终究是个麻烦。
  女厂长在争取当厂长的过程中,麻子主任确实给了女厂长很大的支持。女厂长当了厂长后,也不是没有考虑过麻子主任的升迁问题,只是厂里已经有两个副厂长了,他们都有是文凭的,麻子主任是没有办法与他们相提并论的。本来她也打算把麻子主任升一级的。报告也已经写好,还没来得及上报,忽然接到通知,说公司将指派一名纺织大学的高材生,到毛毯厂任第一副厂长。不久后公司果然派来了一个姓谷的人,这样就毛毯厂有了三个副厂长。这三个副厂长,一个是公司安排下来的,一个是自己从外单位请来的,还有一个原来就是副厂长。这三个副厂长你说能动哪一个。如果说再增加一个副厂长,那简直就是个笑话,这么鼻屎大的一个小厂,有三个副厂长已经算是多的了,怎么说也不需要再增加副厂长了,再说公司也不会批准,毕竟这是国有企业。所以不得已,只能委屈麻子主任原地踏步了。
  云辰和叶丽的事,也肯定早就传到麻子主任的耳朵里了。他也肯定想到女厂长的不当言辞是可以作为武器使用的,只是现在火候未到,不便过早地施展出来,一旦到了关键时刻,麻子主任肯定会拿出来作为杀手锏对付女厂长的。最好云辰和叶丽常程得矛盾激化,双方大打出手闹出人命,公安局派人下来调查,追究责任,到那时看麻子主任怎么跳上跳下地折腾吧。
  所以这个隐患必须清除,而且是尽快,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当然这个祸害不是麻子主任本人,而是指有可能被麻子主任利用的“多管闲事”这句话。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16:53 上海
  (六)

  与麻子主任情况类似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设备科的一个技术员。
  这个技术员平时表现也就一般,并没有什么值得宣传突出业绩。女厂长通过观察,知道他是很想朝上挪挪排位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一般科员的朝上一级挪位就是科长。不过这位技术员心里也清楚,科长是轮不到自己当的,自己没那个资历,也没有那个能耐,但是弄个副科长当当,也还是可以试试的。
  原来的技术科有两个任务。一是新产品的开发,二是设备的更新。技术科的工作与设备科和美工室的工作是重复了,必须精兵简政,将技术科原来的工作一分为二。产品开发交给美工室,设备更新交给设备科。这样撤销一个部门,也就减少一部分科室人员。
  撤销技术科,下面的科员好办。留用的科员还是科员,最多是费些力气把写字台从这间办公室搬到另一间办公室。没有留用的科室人员,下放到生产第一线,或者降级为以工代干的工人编制。
  但科长怎么办?美工室是必须有的,科长应该还是原来的科长。但技术科与设备科,这两个科室等于是合并。合并后两个科长必须裁掉一个。裁谁呢?裁谁也不合适。女厂长左右为难。
  原来的设备科长,得知设备科与技术科即将合并的消息后,起先他很笃定,撤销的是技术科,不是设备科,所以自己继续担任设备科长的胜算很大,没料想女厂长的倾向是技术科长。因为技术科长既懂产品开发设计,也了解厂里的设备。不了解厂里的设备,又怎么能开发设计新的产品呢?而设备科长对厂里的设备是熟悉的,但对于新产品的开发完全是一窍不通,再说单位里懂设备的也不止他一个。权衡利弊,要留也是留技术科长。
  女厂长的选择没有错,但是又怎样不动声色而又不留痕迹地把设备科长裁掉呢?
  最好是设备科长自己主动辞职。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在厂里他是设备科长,可是出了这道厂门,他就什么也不是了。因为他的特长就是厂里的提花织机设备,这些设备其他单位是很少有的,他的那些提花织机技术到其他单位没什么用,其他单位就算有同类设备,人家也是有自己的设备科长的,用不着再招一个。不过他的钳工技术还过得去的,到其他单位做个技术工人,也还是能混口饭吃的。
  从设备科长到混饭吃的技术工人,这样的落差也实在是太大了。不到万不得已,设备科长自己是不会轻易辞职的。
  只有逼设备科长自己主动辞职。
  但又怎样逼设备科长辞职呢?
  老办法,利用下面的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当初利用制版车间的人逼云辰自己调离仓库的方法一样。当初自己就是不动声色而又不留痕迹地,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仓库楼上,让制版车间的人和云辰斗。虽然逼云辰离开仓库的计谋失败了,现在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不动声色而又不留痕迹地逼设备科长辞职。
  这一回,那个想朝上挪挪位置,表现一般的技术员,就成了可以好好起用的棋子了。
  女厂长找了这位技术员谈过话,谈话的内容保密,外人不得而知。不过自从那次谈话之后,那位技术员就发疯似的处处与设备科长作对。两人几乎天天吵架,有一次甚至动起手来。后来设备科长实在没辙了,就矛盾上交,写报告给厂长室,要求将其调离设备科,让他到其他部门工作。
  不料女厂长不予受理,说是没有办法重新安排那位技术员的工作,你们部门里自己协调一下,想办法化解矛盾。
  设备科长到这时也终于明白了,这并不是工作中的产生的矛盾,而是有人故意要赶走自己。
  于是设备科长辞职。
  设备科长辞职以后,那位技术员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当上科长了。就算科长做不成,弄个副科长当当也还是可以的吧。谁知两个月过去了,女厂长根本提都不提这事。他实在忍不住,就去找女厂长给个说法。女厂长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提拔一个干部还是要看工作需要的。现在没有办法把你提到科长的位置上,等今后时机成熟了,自然会考虑你的要求的。
  这位技术员顿时气得七窍冒烟。他立刻明白自己上当了。自己没脸没皮地为女厂长和原设备科长吵骂干架,结果却得了这么个下场,现在已经不是当不当科长的事了,而是自己还能不能在单位里混下去。当初和设备科长对着干,全厂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所有的人也都知道自己是为了当科长才和设备科长撕破脸皮的,现在却被女厂长耍弄一番,什么也没得到。如果自己就此退缩认怂,丢人现眼被人冷嘲热讽还是小事,恐怕今后任何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地踩自己一脚,到那时恐怕自己也要步设备科长后尘,辞职回家了。
  去你妈的“等今后时机成熟”,老子不等了,现在就要当科长。
  该是自己拼命的时候了。
  这个技术员和麻子主任不同。麻子主任虽然心怀不满,但对于他自己份内的事,他还是尽力尽责去做的。那是因为一方面是他的职业使然,毕竟几十年的的工作是这样干下来的,现在突然甩手不干,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另一方面,也是他的地位不同,如果他不管事,下面的人完全有可能闹到公司里去。一旦闹到公司,事情就麻烦了,说不定厂长办公室主任换人。麻子主任这一点他心里是很清楚的。
  但这位技术员则没有麻子主任那么多的顾虑。他本身就是一个普通的技术员,没有背景,也没有门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怕什么。于是他逮谁咬谁,真象疯狗似的。上班时间什么也不干,专门找人吵架,尤其是那个公司派下来的副厂长,更是成了他重点关照的对象。在三个副厂长中,有一个是女厂长请来的,是女厂长的人,跟他吵没意思。另一个原来就是副厂长,也是女厂长的人。只有这个副厂长是公司派下来的。多次争吵吵得他烦了,他极有可能向公司汇报,只要他向公司汇报,那就有好戏看了。自己当不成科长,你女厂长的日子也别想好过。而且他还到处宣传,说女厂长答应过自己,让自己做科长,自己才这么拼命地给她办事,得罪人。现在她过河拆桥,想赖掉自己的科长位置,把自己拼命拼出来的位置留给她养着惯着的小白脸,真是不要脸的胖臭女人。
  如果再这么闹下去,影响很不好,真有人向上级公司举报,那肯定是麻烦,不得已女厂长只好重新捡起先前的诺言。但真的给他一个科长,他干的了吗?再说科长的名额有限,是要报公司备案批准的。女厂长向他明确说明,只能给他一个副科长。副科长就副科长,对于那个技术员来说,不管怎么说都是升了一级,他的心也平了,气也顺了,在众人面前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给了他副科长他是不是就满足了呢?很难说,现在暂时风平浪静,谁知道今后会不会再次发难。云辰和叶丽的事,他肯定也是知道的,特别是常程得给人打胎的事,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下去的。到时候会不会象麻子主任一样,甚至和麻子主任联起手来,共同对付自己。这都是隐患。这个隐患如果被麻子主任和这位技术员两个人共同利用,危险系数增加了一倍。所以女厂长认为,这个隐患无论如何都必须想办法清除,而且是趁早,越早越好。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18:03 上海
  (七)

  在女厂长看来,清楚隐患这事也很简单,就是想方设法让云辰和叶丽重归于好就行了。只要云辰和叶丽重归于好,那句“多管闲事”的影响就基本上消除于无形之中了。即便有人再提此事,也不足为虑了。云辰和叶丽已经是一家人了,他们自己都已经不计较了,旁人为什么还要纠住不放?是不是别有用心?无事生非,想浑水摸鱼么?
  把制版车间搬到仓库楼上,是打算逼云辰离开仓库的。看来这一着是不行的了,云辰不上当。既然云辰不上当,那就找个机会做做顺水人情,让云辰和叶丽和好如初。而这时恰恰又发生了常程得打胎事件。这件事虽然自己压了下来,但用不了多长时间,大家就会知道,到那时,隐患的危险程度大为增加,所以清除隐患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
  清除隐患的事就交给鈜英了。
  把云辰和叶丽撮合在一起,在女厂长看来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根本用不着费什么事。云辰对叶丽一往情深,叶丽又是个没脑子完全听领导的,只要你鈜英一句话,让叶丽稍微勾引一下云辰,两人还不立马钻到被窝里去翻上翻下的。到那个时候,什么“多管闲事”的话,早就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去想女厂长说过些什么。
  可是鈜英这个蠢女人,本来非常简单的事,结果却被她弄得十分复杂。她非要夹杂着她自己的私货,说什么“男人应该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过多的亲昵”的理论,硬是把那个杀人放火的常程得拉进来,作为“另外的男人”逼着云辰承认叶丽和常程得关系。女厂长恨得咬牙切齿,我在这里拼命的捂着盖着,她那里还在为那些不可能实现的理想理论瞎忙活。
  说起来这样做也未尝不可。这个理论不是不好,女厂长自己也是非常支持赞成这个理论的,只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目前最要紧的是消除隐患,其他的事都可以放一放。只要先让云辰把叶丽睡了,等他们搞到一块去了以后,再把常程得塞进去,到那时,想要什么样的理论就有什么样的理论,想要实现什么样的理想就可以实现什么样的理想。而得了甜头的云辰对叶丽是欲罢不能,却又无法阻止叶丽与常程得亲昵,并且叶丽肯定还会当着云辰的面继续和常程得同进同出,羞辱云辰。这样的情景该是多么的令人惬意啊。所以不要着急,来日方长,要云辰好看的日子长着呢。
  但是,鈜英这个笨到了极点的笨女人,不明白这个这么浅显的道理,迫不及待地现在就想把那个常程得塞进去。现在可好,云辰不理睬叶丽了。并且还写了绝交信。事情搞砸了不说,这个笨女人还把云辰写给叶丽的绝交信交给我,让我来处理,结果闹得满城风雨。我这里不遗余力地防这防那,她那里却大张旗鼓地告诉众人,云辰和叶丽闹翻了。闹翻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女厂长支持叶丽和常程得同进同出。
  看起来女厂长还得自己想办法收拾烂摊子了。
  女厂长想起了供应科的小胡。小胡是采购员,和云辰的关系相当不错,请他出面当说客,应该能够成功。于是女厂长让鈜英去找小胡。小胡也是知道云辰叶丽常程得这三人关系的,他也不想掺和这个三角关系中去,可是架不住鈜英的多次游说,又抬出女厂长的意思,小胡还是去找了云辰,云辰给的回复是:云辰不愿意和叶丽再搞到一块去,因为叶丽不能生小孩。
  这个拒绝的理由非常充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只能算是半个女人,拒绝这样的女人也是天经地义,无可指责。这个回复对女厂长来说,应该是天大的好事有这个理由也就足够了,至少可以洗脱女厂长的嫌疑,云辰和叶丽没有搞到一块去,是因为叶丽不能生孩子,这是叶丽的先天不足,与女厂长的“不当言论”无关。女厂长现在可以放心了,不用担心别人的议论了,也不怕麻子主任和那个疯狗似的技术员日后找自己的麻烦了。云辰和叶丽闹别扭,那是他们自己没有调整好彼此之间的关系,怪不得别人,女厂长没有任何过错,也无需承担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19:51 上海
  这个拒绝的理由非常充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只能算是半个女人,拒绝这样的女人也是天经地义,无可指责。这个回复对女厂长来说,应该是天大的好事有这个理由也就足够了,至少可以洗脱女厂长的嫌疑,云辰和叶丽没有搞到一块去,是因为叶丽不能生孩子,这是叶丽的先天不足,与女厂长的“不当言论”无关。女厂长现在可以放心了,不用担心别人的议论了,也不怕麻子主任和那个疯狗似的技术员日后找自己的麻烦了。云辰和叶丽闹别扭,那是他们自己没有调整好彼此之间的关系,怪不得别人,女厂长没有任何过错,也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22:01 上海
  (八)

  事情以这样的方式解决,女厂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有了个了结,虽然还不能说是高枕无忧,但总算是从最初的担忧中解脱出来了。
  既然已经从最初的担忧中解脱了,女厂长觉得应该回忆一下事情的经过,吸取教训,以避免今后犯同样的错误。
  女厂长开始回忆她和云辰以及叶丽的关系。
  云辰女厂长是知道的,但叶丽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实在是有些雾里看花,弄不清楚。虽然她在车间里的时候,和叶丽有过一段时间在一个班组共事,但时间并不长。随后不久,叶丽就被什么人弄到制版车间里去了。而自己不久以后,也到市里的培训班培训了半年,回来就当上了毛毯厂的厂长。
  女厂长当了厂长以后,有消息报上来,说叶丽的生活作风大有问题,说她搞了许多男人。不仅在外面搞,而且在厂里也搞了不少。
  女厂长起先还有些不太相信,会不会是下面的人搞错了,叶丽看上去不是这样的人。在车间里的时候,虽然她与云辰的关系令女厂长不爽,但女厂长的感觉,叶丽是一个文文静静言语不多的小姑娘,这样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如此混乱不堪呢?
  后来又有消息报上来,说叶丽这个人的脑子有问题。许多在一般人看来是常识的事,她都搞不清楚,更不要说那些比较复杂的人际关系了。
  这就不难理解了。不是她搞男人,是男人在搞她,她只是没有拒绝而已。也不能说她没有拒绝,而是她不知道对于男人的无理要求是可以拒绝的。因为她都大脑无法分辨外界的东西,哪些是可以接受的,哪些是必须拒绝的。
  但是她对于云辰为什么拒绝的得那么坚决那么彻底呢?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就是有人在暗地里使坏,肯定是有人在叶丽面前说了云辰的坏话,叶丽也不加分辨,就信了。
  据消息说,有个姓曹的女人曾经在叶丽目前说云辰的坏话。有一次当她和几个女工在一起与叶丽闲谈时,她故作夸张说:“哎哟哟,这个人有神经病,你千万不要理睬他。”谁知叶丽竟然信了,所以看见云辰就躲。看来充当撬客的绝不是只有自己一个。
  曹姓女人为什么要造云辰的谣?又有消息传上来说,有一次下班,曹姓女人约云辰同行,这个“同行”的意思是很清楚了,就是这个女人也看上了云辰。云辰当然也明白这个女人“同行”的意思,就找了个借口推脱了,这个女人怀恨在心,在叶丽面前说云辰的坏话。
  这个不自量力的蠢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
  母狗脸,象云辰这样的男人,再怎么不着也轮不到你呀,我作为厂长,比你不知道优秀多少倍的女人还没得手呢,她竟然也想入非非。不过她把云辰和叶丽拆开了,也等于是帮了女厂长的忙。所以女厂长并不反对曹姓女人造云辰的谣。
  如果仅仅是曹姓女人一个人,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法力,也无法把云辰叶丽拆开。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有太多的男人和有相当数量女人掺和进来。男人掺和进来是因为他们在动叶丽的坏脑筋,只有把云辰和叶丽拆开,他们才有机可乘。女人掺和进来,是因为她们看上了云辰,也只有云辰和叶丽分道扬镳,她们才能够乘虚而入。
  当然也不能说那些女人都在动云辰的脑筋。有一些女人和云辰叶丽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拆开云辰和叶丽,完全是为了女厂长,是为了讨女厂长的欢心。
  想到这里,女厂长不由得有些志满意得。这就是做厂长的好处。用不着自己任何动作,也不用自己有什么语言,连暗示都不用。那些女人应该都是聪明人,只要在旁边观颜察色,看看自己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自然会有人替自己把事情办了。而且办的和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就是有人想抓自己的把柄也抓不到。
  叶丽和常程得关系究竟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恐怕已经不是一般比较亲密的关系了。据说那个常程得经常带着叶丽到外面去。真是搞不懂叶丽怎么就怎么随随便便地跟一个有妇之夫到处乱跑。他们到什么地方去?又干了些什么?一个随随便便就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和一个有了老婆还盯别的女人的男人搅合在一起,可想而知能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
  还有消息报上来,说是制版间的另一个姓郭的男人也上手了,而且还不止一次。有一回星期五下午,就是色彩星期五的下午,办公大楼里除了制版车间以外,其他科室几乎没人。乘着那个常程得和邹女人下到车间里处理提花换版的机会,制版车间只有姓郭的和叶丽两个人的时候,就把叶丽给奸了。当常程得和邹女人回到制版车间时,姓郭的男人刚刚完事。他们一看当时的情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周女人抿嘴一笑,不置可否,这不关她的事,她也不想多管这种事。常程得可就非常恼怒了。他觉得他是费尽心机,才把叶丽从云辰那里撬过来的,因此叶丽应该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让姓郭的给搞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于是随后他也把叶丽狠很地给奸了。
  不仅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还有那个经常到制版车间里去的章子陵,也得手了。他不是在制版车间搞叶丽,而是把叶丽带到外面去,在外面搞叶丽。
  女厂长这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已经有三个男人搞了叶丽,那就让云辰接过去算了。让云辰还没结婚就戴了三顶绿帽子,不也是很好么。这三顶帽子绿油油的让人看得赏心悦目,戴在云辰头上实在是大快吾意。早知道这样,自己又何必在专门会议上说那句“多管闲事”的话呢,让人抓了把柄呢。
  现在绿帽子遍地都是,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保证不落空。有多少男人戴了绿帽子,恐怕是数也数不清的了,只是所有的男人都想方设法把自己头上的绿帽子隐身,不让人看到,以证明自己的老婆是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贞女淑女。
  同样,男人在外面乱搞女人,也是在给自己的女人戴绿帽子。不过男女有别,女人戴的绿帽子应该与男人的绿帽子区别开了来,应该叫绿头巾或者绿面纱。中国人女人戴面纱的极少,戴头巾的也不多,女人头上戴的东西,似乎也只有发卡别针,或者用一根丝带把长发束起来。这些东西也叫头饰,女人如果用了这些东西,最好不要用绿颜色的,不然也有戴绿头饰的嫌疑。
  但是,玩了叶丽的远不止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和章子陵。
  不仅是制版间的两个男人和章子陵得手了。另外还有一个男人也……,也在伺机而动,找机会下手。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25:00 上海
  (九)

  每个男女的体内都有激情。这种激情好像来自一种叫做“荷尔蒙”的东西。当然“荷尔蒙”是男人激情的说法。女人体内的这种东西叫什么,不太清楚,是不是也叫“荷尔蒙”,或者说是别的什么东西。不过名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东西如果释放的话,无论男女,都能让人身心愉悦。没有这种东西,或者压制这种东西,男人女人的生活都了无情趣。
  但是象叶丽这样近于痴呆的的女人,她的体内有这样令人兴奋的“荷尔蒙”吗?她搞了那么多的男人,即使有激情,也早已释放完了。真不知道那些男人在搞她的时候,有没有感受到她的高潮?没有这样的高潮和激情,那和搞一具女尸有什么两样?那些搞她的男人,哪里称得上真正的男人,他们只不过是在玩一个充气娃娃或者共享女友罢了。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男人想搞她,因为叶丽真的很漂亮。那些男人搞她,只不过是想随便玩玩罢了,没有人把她当真,也没有人会娶她为妻,更何况这些男人都是有老婆的。没有人为了叶丽肯放弃自己的老婆孩子,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他们是不干的。
  荷尔蒙在人体内释放,适中则为情,若太盛,则为淫。情淫之分,在于荷尔蒙的多少。
  象叶丽这样的女人,有情淫之分吗?
  说他是淫荡的风骚女人,倒也不是,她是不会主动勾引男人的。她是既没有情,也没有淫。只要熟识的男人有需要,稍加勾引,她就会满足人家的要求。
  既然叶丽是这么个既无情也无淫的女人,是可以让男人随便搞的女人,这样一个无知的蠢女人废物利用,也未尝不可。
  叶丽调到制版车间的时候,女厂长还没有当厂长,还是车间里三班倒。她不知道当时在叶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当了厂长,自然有人向她靠拢,把以前的一些事向她透露,她才逐步逐步地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经过和原委。起先她也不以为意,这种男女之事,还是不要过问为好,这是自己还没有当厂长之前的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但是有一次在一个企业家的交流会上,女厂长偶尔听到有人提到过一句,在一些企业内部,是设有“红楼”的,这话当时女厂长也只是过耳风言,没有去认真探个究竟。
  过了一些日子,女厂长空闲的时候,又想起这个红楼的风言。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既然别人家的单位有可能设立红楼,为什么自己不能也搞一个红楼呢?
  红楼是个什么东西,是个人都知道。但是人家设立红楼是招待外来人员的,本单位里的人是无论如何不能染指的,而且,这种红楼并不是设在自己的单位里,管理的也都是外面的人。这样的安排的好处是,一旦出了事,自己也可以摘除干净,避开风险。人家是大企业,财大气粗,是有这个能力和财力办这种事情的。
  毛毯厂这个单位几乎没有外来人员,绝大多数业务都是自己派人到人家那里去的。如果要设立红楼的话,也不是对外的,设红楼的目的是奖励对自己有功或有用的人。哪个男人帮女厂长办成一件事,作为奖励,可以让这个男人在红楼里舒服一次。就算是事情败露,也只不过是自己单位里不端男女乱搞男女关系而已,谈不上那种红楼之事。
  假如真的设立红楼,叶丽这样的女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是个既无情也无淫的女人,是可以让男人随便搞的女人。反正她搞了那么多的男人,再多几个她也无所谓。而且还有消息说,她过去就是一个陪男人的角色,现在只不过是重操旧业,把这样一个无知的蠢女人作为资源充分利用,也未尝不可。
  例如那个褚美工师的丈夫设备科的小黄,他假借到制版车间来找自己的老婆,和叶丽搭上话了。每次到制版车间来,他总是千方百计地在叶丽面前表现自己,以此来博的叶丽的好感,只是当着自己老婆和那么多人的面,不好动手动脚。如果两个人单独相处,他肯定会和叶丽拉拉扯扯的。以叶丽侍奉男人的痴呆本性,想来也不会拒绝,所以他一直在等待、寻找这样的机会。
  他也确实博得了叶丽的好感。有一次工会组织大家到辰山游玩,中午吃饭的时候,云辰有意想和叶丽坐在同一张桌子,结果叶丽忙不跌地朝小黄身后躲,看她那架势,如果事态发展下去,她极有可能叫小黄打云辰的。可见叶丽对他产生了一种信任,以为他能够保护自己。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创造一个机会,让小黄上手呢?让这个好色之徒也遂了心愿。
  他想搞叶丽,可以,但前提是:他必须为女厂长做一件女厂长不方便出面的事。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睡的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不是女厂长的什么人,女厂长没有权力要求她为自己做些什么,但女厂长可以帮助小黄,为他创造一个机会,让小黄了却心愿。
  小黄是褚美工师的丈夫,是有老婆的人,想打野食就必须有所付出,这就是交换,不能让你白占女人便宜。
  小黄出力了,为女厂长办了事,女厂长应该给他奖励,可是他搞了叶丽,抵充了女厂长应该给予奖励,也算是得到了回报。
  可是叶丽呢?她付出了她的身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其实她应该是有回报的。只是她的回报被女厂长收入囊中了。
  让小黄为自己做什么一件什么样的事呢?女厂长现在还没想好。不过要让小黄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得手入港,是因为女厂长从中斡旋。没有女厂长帮助,叶丽就象是挂在你鼻子尖的肉,你只是闻得到却吃不着。
  还有那个疯狗似的技术员,他确实给我出了力,是应该给他一点好处的。假如当时能给他另外的甜头,他也不至于如此闹腾。让叶丽陪他一个小时二个小时,算是给了他逼走设备科长的功劳回报,他就没有理由再闹了。如果他还不满足继续闹下去,那么他睡了叶丽的事就可以作为把柄拿捏他。如果真的能够这样的话,就可以省下了副科长这个职位,这个职位以后可以打赏给别的对自己更有用的人。
  想到这里,女厂长心里不由得心里有些发虚,自己怎么会转出这个荒唐的念头?怎么会有这样歪门邪道的心思?这是犯罪。自己的潜意识中是否隐藏着这样的犯罪因素?
  随即她又想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渐渐地安定下来。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叶丽也没有损失什么,只不过是她经历过的男人又有增加了一些罢了,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她对男女关系是那么的随便,贞操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不知为何物,只要能做的机密隐蔽,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行的。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28:19 上海
  (十)

  女厂长又仔细地分析了叶丽,想把叶丽当作红楼里的头牌,也是唯一的头牌就必须了解她,分析她,看看红楼囍之事是否可行。
  女厂长的分析能力还是有的。经过一番分析,女厂长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叶丽的脑子有病,这是肯定是的。许多在旁人看来是常识的问题,她却弄不明白,而且她根本就不想弄明白。作为女人的底线,她也没能守住,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女人的底线,她唯一的底线就是防备云辰。
  叶丽的脑病实际上就是人们平时所说的脑残或者智障、低能或者弱智。她的脑残是明显的,如果再严重一点,则屎尿不分,叶丽就完全是精神病患者,但叶丽的脑病还没有严重到这样的程度。
  如果再轻一点,那么她对外界事物就有了最起码的判断能力。有了这个能力,她就不会随随便便跟男人上床。
  因为没有严重到屎尿不分的程度,所以她的脑病不能算是精神残疾。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她不是精神残疾人,是有正常行为能力的人。既然是有正常行为能力的人,那么她所做的事,就只能由她自己负责。那么多的男人搞她,她没有拒绝,完全是她自己的事。如果是在红楼里搞,也是她男女关系的行为不端。
  她人长得很漂亮,而且不会生育,不会生育也就是不会怀孕。不会怀孕的好处就是,搞完了就走,没有后续麻烦,用不着担心有什么肚子大起来的问题。
  这样的脑残恰到好处。这个“恰到”的好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既可以随便跟男人上床,又不至于屎尿不分,也不会怀孕。
  这样恰到好处的脑残,正是陪男人上床最好的脑病。
  但叶丽这种“恰到好处”的脑残,是天生就有的呢?还是后天形成的呢?
  如果是天生就有的,那么这种天生脑病的概率有多少?
  不否认有这样的天生脑病。但这样天生的脑病与漂亮的容貌和不能生育如此“巧合”地连接在一起,那么这个概率根本就是为零,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可能。
  既然天生没有可能,那么就是后天形成的。
  后天形成的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药物控制,就是说叶丽让人下药了。
  给叶丽下药?,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又是什么人干的?
  下药下到这样恰到好处的效果,绝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办到的,必须是一定时间内持续不断微剂量地服用,日积月累积到一定程度,才能见效。如果有一次剂量过大,只要有一次,叶丽的脑病必将不可收拾,就将是一个彻底的废人。
  那个常程得,他确实是有可能给叶丽下药,但他有这个能耐吗?他的药从哪里来?那个常程得想搞叶丽了,可以临时性的给叶丽下一次药,但他无法长时间精准微剂量地给叶丽下药。
  既然常程得没有这种长时间给叶丽下药的可能,那又是谁在给叶丽下药。
  又有消息说,叶丽在进毛毯厂之前,是在什么地方待过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是不用说的。可能就是在那个地方被人下了药,结果她就被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当然是传言,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女厂长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她就不想了,反正这些都是以前的事,和她女厂长无关。她现在想的是,如何把叶丽作为资源?又如何充分利用这个资源?把叶丽作为奖品赏给对自己有功的人。这样的操作是否可行?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31:10 上海
  (十一)

  这样的操作是不是太缺德了?是不是丧尽天良。作为一个“人”,女厂长不由得又有些犹豫,这样没有人性,也实在是太残忍了吧。女厂长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但叶丽还能算是一个“人”吗?她周围的人以及和她有密切关系的人,有谁把她当作“人”看待?
  那些男人把叶丽当做人了吗?
  那个常程得,有老婆了还死盯着叶丽。如果真的把叶丽当做人,就应该跟老婆离婚,把她娶回家。
  他没有把叶丽当人,而是把叶丽当成了老婆以外的玩物。
  还有那个叫章子陵的男人,也没有把叶丽当人。
  那个姓郭的,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公开和叶丽搞那种事,这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只有猪狗才没有廉耻不分场合地乱交,他同样也没有把叶丽当人。
  至于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自己的老婆和叶丽在同一个单位同一个部门,竟然也在打叶丽的主意。真不知道他把自己的老婆放在什么地位。也只有猪狗,才不管不顾自己的配偶就在身边,和别的异性交配。
  男人都是这样,那么女人呢?女人有没有把叶丽当作人?
  鈜英把叶丽当做“人”了吗?也没有。她只不过是利用了叶丽,一方面满足了自己的变态心理,一方面也是讨好了女厂长。
  还有褚美工师,她也跟着寒碜云辰。
  但问题是,叶丽自己把自己当“人”了吗?
  她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当“人”。如果她觉得自己是个人,那就应该有个人样,也不应该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跟男人上床。
  所有与叶丽相识的人,都没有把叶丽当“人”,而叶丽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当做“人”,那么她就不能算是人。
  叶丽没有把自己当人,是因为她的脑子有病,那么其他的男人女人呢?他们的脑子也有病?
  这些男人女人脑子没病,他们都没有把叶丽当做人,那么他们自己是不是也不是人呢?
  这些作为叶丽同类的“人”,他们关心过叶丽吗?他们根本不管不顾叶丽的智商低下,也不管不顾她的处境和应对能力,只顾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算是“人”吗?
  他们不仅没把叶丽当“人”,而且也没有把他们自己当人。
  弱肉强食这是自然法则,人类社会打破了这个自然法则。人作为万物之灵,就应该平等地对待自己的同类。在人类的社会里,人与人之间相互尊重,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文明和谐,诚信友善,象叶丽这样心智短缺的女人,就应该关心她,爱护她,不要去侵犯她伤害她。
  只有动物,才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伤害自己的同类。
  因为是动物,所以没有人为叶丽考虑。
  只有云辰把叶丽当做人,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爱护她。可是叶丽根本不理解云辰,反而在那些算不上人的“人”的挑唆下,把云辰视为洪水猛兽,千方百计地躲着他,避开他,拒绝了云辰的帮助,甚至不惜和那些如同动物的“人”,一起羞辱云辰。
  女厂长不由得一阵茫然。他们是一群动物,自己不也是一个动物吗?自己的厂子难道就是一个动物世界?一个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自己的单位如果还停留在动物世界里,是不是也还必须遵循弱肉强食这个自然法则呢?如果必须遵循这个法则,那么谁是弱肉?谁又是强食呢?
  叶丽肯定是弱肉了。她智商低下,是无法与别人竞争的,只能是食物链的最低层。她似乎只是被别人强食而存在的。想强食她的人太多了。而且都是她的同事,上级,而最大的强食者,就是女厂长自己。
  既然不能算作人,那么她就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事实上她确实也是工具,男人把她当做泄欲的肉体性具,女人把她当做满足变态的心理的工具。
  既然有那么多的人把叶丽当做工具,女厂长自己为什么不能也把叶丽当做工具加以利用呢?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无知女人的身体,替自己办一些事、给自己谋一些利益呢?
  把这个无知女人的身体,作为那些替自己事人的奖励。给了他们这个奖励,就不用再支付另外的钱了。
  可是在毛毯厂这么个小单位,又怎么能将这么招摇、不堪人目的红楼之事做的隐蔽不为人知呢?一旦风声泄漏,那将是自己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
  睡了叶丽的人免不了要拿出来炫耀一番。这是男人的通病。以睡了多少女人为荣。这样的人一个两个的大家还不以为意,会认为这是叶丽的毛病。但如果这样的人多了,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怀疑。怎么会有这么多与叶丽没有牵连毫无关系的男人,和叶丽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搞到一块去了?
  如果真的设了红楼,那叶丽算是什么?算是在马路上站街的站街女?
  事实上,她连那些站街女都不如。那些站街女的目的很简单,也很明确,就是为了钱。可是叶丽呢?又为了什么?她什么也不为。她得到了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她又失去了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失去。她的大脑完全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只是让那些好色之徒白白地占了便宜。
  如果真的设了红楼,红楼放在厂里的什么地方?又由谁来管理?这些都是问题。
  而且还有一个最大问题,就是云辰。云辰是红楼计划的最大障碍。一旦云辰和叶丽搞到了一起,,红楼计划根本就无法实施,只有彻底把他们拆开。
  而把他们彻底拆开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云辰彻底断了念想。让云辰断了念想的唯一方法就是加大叶丽和常程得关系,并且这种关系要让云辰看到。
  可是又怎样让云辰看到叶丽和常程得关系越来越近呢?云辰在仓库,制版车间在厂部,云辰现在也不大到厂里来,眼不见为净,云辰看不到他们,心也不烦。
  正在女厂长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却又想不出办法的时候,鈜英提出来一个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去的方案。这个方案的好处就是,让云辰和叶丽常程得天天见面。
  而且五百十七号不比厂部,厂部人多,叶丽和常程得进进出出不那么显眼,云辰就是看到也可以装作没看见。可是五百十七号就那么几个人,云辰躲也没法子躲,藏又没处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丽和常程得同进同出的。
  在专门会议上说云辰“多管闲事”的话,女厂长当初也只是一时气愤,可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这样的话肯定会传播开来。一旦传播开来,也肯定会有人刁难云辰,鈜英不就想出这个刁难云辰的办法了吗?
  这个办法还可以有一石二鸟的效果。除了羞辱云辰寒碜云辰外,还可以把云辰挤出仓库。云辰如果受不了这样的羞辱,要么辞职要么请求调出仓库。把云辰挤出仓库的原因,女厂长实在说不出口,只有女厂长自己心里清楚。女厂长再不要脸,也不能明当明的把心里龌龊不堪的念头让别人知道。
  现在,这样的一石二鸟又变成一石三鸟了。一是羞辱了云辰,二是把云辰逼出了仓库,三是断绝了云辰对叶丽最后的念头。
  可是这个刁难云辰的一石三鸟,只完成了一半。这第一鸟虽然也击中了目标,但羞辱云辰已经没有实际意思了。第二鸟把云辰逼出了仓库的目标也没有实现,只有第三鸟击中了目标,实现了目的,云辰和叶丽彻底断绝了来往。红楼计划,可以展开了。
  但是,这样的一个可以很好利用的资源,却被常程得这个混账东西 给搅乱了。常程得打胎事件一出,女厂长顿时感到,这件事不能再搞下去了。如果红楼计划推行下去,肯定瞒不过常程得。而常程得是个胆大妄为的坏鸟,一旦他再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再次被抓,为了脱身,要立功,他免不了要将红楼之事咬出来,到那时,自己是无法推卸责任的。
  出于这种顾虑,再加上其它一些无法办到的因素。女厂长终究还是不敢办红楼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太危险了,事情败露的话,自己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红楼计划还没有实施,还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现在终止,没有任何不良后果。
  这件事只能搁置作罢,只是这么一个非常有价值而且极易控制的资源,不能为自己所用,白白地便宜了毛毯厂这几个垃圾男人,实在心有不甘。
  而且由于自己的一时之愤,说了那句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的“多管闲事”的话。现在必须最大限度地消弥这句话的不良影响,而消弥这句话不良影响话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云辰和叶丽再搞到一起去。
  退一步讲,就算是羞辱云辰,也羞辱得够了。也应该让云辰和他心爱的女人搞到一起去了。那么多男人睡过的女人,云辰还会要吗?云辰不要,也要想办法让他接受。必须要让云辰戴上绿帽子,越多越好,那么多的绿帽子,把云辰的脖子压断了方称吾心。
  等到云辰和叶丽搞到一起了,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随时随地可以让常程得约叶丽出来,甚至可以当着云辰的面约,以叶丽的智商,她是不会拒绝的,到时候看云辰怒火中烧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是一个人生快事。
  这就是女厂长要鈜英促成云辰和叶丽重新和好的原因。但这个促成也失败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33:17 上海
  (十二)

  不过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还是和叶丽搞到一块去了。
  当然也不能说是完全搞到一块去了,只能说搞了一半。他只是抱着叶丽亲了嘴,还没有实质性的上手。更糟糕的是,这事还让他自己的老婆撞见了。
  其实制版车间还在五百十七号的时候,小黄就已经占了叶丽的大便宜。由于褚美工师是和自己一起做事的人,制版车间的人不便声张,也没有人上去汇报,所以女厂长也不知道,以为小黄还没有得手。
  那天,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到制版间来找自己的老婆。褚美工师到上面的美工室去了,另外两个男人也没有来上班,制版间只有叶丽和邹慧平两个人,正面对面在支架两边用蜡绳穿纸板。褚美工师的丈夫自然是站在叶丽这一边,而且还靠的很紧,两人之间已经没有空隙。他一边和叶丽说说笑笑,一边还时不时的用胳膊肘的肘尖戳叶丽的腰部。对面的邹慧平,起先只是抿了嘴笑,随后便以去洗手间为由,离开了制版间,并且顺手把门带上。把好机会留给了褚美工师的丈夫。
  邹慧平刚走,早已是欲火升腾的褚美工师丈夫小黄,一把抱住叶丽,紧接着就把自己的脸朝叶丽的脸凑上去。
  自从在五百十七号老郭家的床上有过一次以后,一直没有机会和叶丽亲近,小黄早已按耐不住,现在他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叶丽也只是象征性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多大的拒绝动作。
  就在他的嘴唇刚刚贴上叶丽嘴唇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褚美工师一头扎了进来。由于她也好几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并没有看清抱住叶丽的是谁,出于习惯,她一面说不好意思请继续,一面退出门外,同样也顺手把门带上。
  退出门外后刚走几步,褚美工师想想不对劲,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今天都没有来上班,那抱住叶丽的是谁呀?看身影像是自己的老公。自己的老公什么时候与叶丽勾搭上了?难道他们早就有了一腿?不行!这事必须得弄弄清楚。老公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跟别的女人胡搞,自己还木知木觉地为他们打掩护,还糊里糊涂的说“不好意思请继续”,传出去不仅要让人笑掉大牙了,恐怕连下巴都要让人笑掉了。
  褚美工师也不知道,还在五百十七号的时候,小黄就已经和叶丽搭上了,只是没有人给她听,虽然她也有所察觉,但由于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她必须把事情搞搞明白。这个抱住叶丽的男人是谁?不是自己的男人最好,是自己的男人又该怎么办?,但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老公,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她又退了好几步,退到制版间门外走廊的拐弯处,眼睛盯着走廊,那是进出制版间的唯一通道。她要看清楚,从里面出来的究竟是谁,是不是自己的老公。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出来,于是她返回制版间,推开门,果然是自己的丈夫。他虽然还站在叶丽的旁边,但已经是正常的距离了。并且还若无其事地离开叶丽,走到褚美工师的身边,说了一些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反倒是叶丽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褚美工师心里自然明白,是自己的老公勾搭上叶丽的。不过这个时也没必要揭穿,回去再和他慢慢算账。
  他的老公也明白,自己和叶丽的事肯定也被自己的老婆知道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女厂长无关,女厂长毫不在乎,她的危险已经过去,叶丽的死活也不重要了,今后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处理,顺其自然吧。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35:03 上海
  (十三)

  女厂长在完成了“安内”的任务后,开始准备“攘外”了。
  说到“安内”和“攘外”,不由得使人想起一句名言:“攘外必先安内”。
  这句名言源自于“半部论语治天下”的宋朝宰相赵普。在宋太宗继位后不久,赵普就对宋太宗递交了一份奏折,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大概意思是说,现在中原地区已经平定,周围少数民族政权也都臣服于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怎么想办法对付他们,而是怎样维护中原地区的稳定。
  百度上百度了一下“攘外”的“攘”字,“攘”字是“排除、排斥”的意思,用在“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上,这个意思没错。
  但查了一下《辞海》,《辞海》上说:“攘”除了“排除、排斥”的意思外,还有一个词意完全相反的解释,有“容忍、忍受”的意思。《离骚》中有这样的诗句:“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
  那么女厂长 “攘外”的“攘”,是“排除、排斥”的意思呢?还是“容忍、忍受”的意思呢?
  让女厂长终身难忘的,是一次参加某上市公司的敲钟典礼。
  这个上市公司敲钟典礼,是在名声遐迩的“帝都会所”内举行的。那是辰山这个城市的“三大会所”之一,也是三个其中最神秘和最有影响力的会所之一。
  那是一种多么令人兴奋难忘的大型社交场景啊。典礼上各种各样的台面人物头面人物,什么董事长、总监总裁之类的,挤挤挨挨的到处都是,还有许多政界商界演艺界的名人前来捧场,一个个西装革履满面红光的,市里还派了一个副市长出席剪彩。觥筹交错富丽堂皇,直看得女厂长目不暇接,晕头转向。
  在这个典礼上,女厂长简直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根本摸不清方向。甚至连刘姥姥都不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尚且有时间调整心态,最后还是有一些展现自我机会的,而女厂长在这个敲钟典礼上,根本就无人注意到她,也没有任何人对她产生任何兴趣。
  其实女厂长并不是怯场,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在这种场合应该注意些什么,或者应该回避些什么。她从一个普通三班倒的女工,做到了厂长,一半是出于运气,一半是原支部书记的提携。这样比较高级的社交活动,在此之前她是从未经历过的。
  当厂长之前,女厂长参加了一个培训班。这个培训班是由市里举办的,随着改革开放的继续深入,原先国有企业的一批比较老成的厂长们,已经不能适应新的经济模式了,必须要有一批新人充当基层企业的领导骨干。这个培训班结束后,所有成员回到原单位,是要担任原企业领导的,今后市场经济的重担就交给他们了。
  这样的培训班也不是只办一期二期的,应该是办了好多期了。培训班的学员应该说他们是承前启后的人物。旧的经济制度必将隐退,新的经济模式不可阻挡。他们代表的是新生的力量,但培训班难免鱼龙混杂。他们中间有真正的企业改革家,也有浑水摸鱼的投机者,在这些投机者看来,现在正是大捞一票的最好时机。
  培训班的主办单位,把他们这些人带到这样一个社交场合,是有意让这些学员接触一下比较高级的社会交际活动,让大家对这种活动中有一个直观的印象,但并没有就此把他们带入这样社交平台的意图。他们今后能不能再次进入这样隆重的高层次社交平台,在这样高层次的社交平台上展现自我,完全要靠他们自己的努力和机遇了。
  女厂长那个时候只能跟在培训班带队老师的后面,亦步亦趋。
  但是,这次敲钟典礼过后,女厂长再也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社交活动了。没有人邀请她参加这样的典礼,也没有人传递给她这类活动的信息。
  要想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就必须经常参加那样的社交活,那样的社交活动是必不可少的。
  要想在外面也象在厂里那样呼风唤雨,必须要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象女厂长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过江之鲫多如牛毛,根本不可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里还谈得上社会地位。
  要想取得一定的社会地位,必须要和有影响有实力的人或单位扯上关系。如果真的能和有影响的人物或者单位扯上关系,那么对拓展自己的个人空间是有很大帮助的。
  所以女厂长开始注意那些有影响有实力的单位或个人的信息。并且寻找结交这些单位和个人的机会。
  女厂长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只是这样的机会总是与她擦肩而过。她虽然也想拼命抓住这样的机会,但机会终究还是弃她而去。
  在自己的单位里,每年都要分配来不少大学生。这些大学生的家长,有一些是有一定社会背景的,因此这些大学生都象蜻蜓点水似的,在厂子里一点而过。他们到劳资科报道后,待不了多长时间,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一个个远走高飞,到其他更有前途单位去另谋高就了。
  也是的,自己就这么一个小单位,哪里容得下心高志远的天之骄子。但一直让女厂长不明白的是,既然这些大学生的家庭是有一定背景的,为什么在毕业分配时不通过关系,直接分到那些比较好的地位呢?例如设计院,大型国企,那些家长为什么非得要把孩子送到自己的厂子转一圈呢?
  她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这些大学生之所以到这些小单位来过渡,是与当时的大学生毕业政策有关。当时的大学生属于国家干部,毕业后由国家统一分配,分配到哪个单位就是哪个单位。如果有人不到已经分配好了的单位去报到,那就意味着失业,而且还背上一个不服从分配的罪名,再想另外找工作是非常困难的。
  然而这些家长也有顾虑。万一自己的孩子到了设计院或者大型企业,如果不能适应那里的工作,或者在企业的发展中,轮不到自己的孩子上位怎么办?到那时再想让自己的孩子挪挪窝,调到满意的单位,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那些大单位财大气粗,自己的这点背景还不够硬,人家不放人,你也没办法。
  但是在象毛毯厂这样的小单位,厂长之类的领导没有见过大世面,见到自己这样背景的人物,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刁难自己的孩子,更不敢扣住人不放,所以那些有背景的人就把大学生送到这里来暂时过渡,在适当的时候再把孩子调到适当的单位。
  这时候的调动是属于单位之间的人员流动,和大学生的毕业政策无关,因此不存在不服从分配的事。
  女厂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由得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既然这些有背景的家长利用自己,那为什么自己也不利用利用他们呢?在这些大学生的家长中,寻找对自己有用的人,通过他们,为自己开辟一条通往上流社会通道。
  一个家长就是一个机会。只要抓住一个机会,自己就可以完成夙愿,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
  在一次与新进厂大学生的对话时,女厂长不无炫耀的对大学生们说:“全厂每一个职工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她说这些话的目的,表面上是向那些大学生炫耀自己的权势,但真正的目的是他们背后的家长。她想通过这些大学生,让他们的家长知道,自己的如何如何地能干,精明。但是她忘了一点,大学生的方向是全国纺织行业,人家想的是如何在纺织行业内有所树建,有所突破,不是窝里斗。她那一套掌控“全厂每一个职工的一举一动”的手段,对人家没用,人家不需要,也不感兴趣。
  这一招不行,大学生们根本不理她。她必须想别的办法。
  她从劳资科调来了历年分配到厂里来的大学生名单,细细审阅,发现每年都有,最多的时候有七个,最少的时候有三个。这些大学生大多数已经人去影空,剩下的估计也待不长久。所以女厂长抓紧审查他们的父母,希望能抓住最后的机会。
  但审查的结果却令女厂长非常失望。并不是所有的家长都是机会。有一些家长虽然很风光,例如什么集团的总裁,或者总经理之类的,他们的社会地位确实很高,也经常参加那些社会名流的聚会宴请活动。但这些聚会宴请大多是行业内部的交流互动,与女厂长的希望相去甚远。女厂长没有办法通过这些家长进入上流社会。即使进入了他们这个圈子,也无法在他们的圈子里立足。作为企业家,必须有拿得出手的过硬产品,或者非常雄厚的资金。自己有这样的产品和资金吗?更何况自己的企业与他们的企业完全是毫不相干的行当。
  只有有影响的报纸,或者在人大之类的机关里任职的人,才是能把自己带入上流社会的人。
  “梦里寻它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样的机会终于来了。有一个大学生的家长,是本市三大知名报社的主编,其地位也算得上社会名流了。只是这位大学生行事低调,从来不把他的老爸拿出来炫耀。后来他的一个同学来找他,在门卫室等候的时候与人闲谈,人们也才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名气很大的爹。
  消息立马上报到女厂长那里,女厂长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喜过望。错过这个时机,恐怕下辈子也不一定等得到。而且要快,说不定这位大学生和以前的大学生一样,哪一天就突然飞走了
  于是女厂长在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就亲自登门拜访。登门之前,自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还到美容院花了几百块钱做了头发。经过这一番精心打扮,女厂长果然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但最终的结果是,那位虽然是自己手下员工的大学生,一点也不给女厂长面子,把女厂长堵在大门口,不让她进门。她连这位社会名流的面也没见着,就被赶了出来,白花了做头发的几百块钱。
  还有一个女大学生,她的父母倒一般,她的爷爷是一位名声显赫的人大代表,只是已经退休,而且体弱多病,现在闲赋在家,利用价值不大。想通过这位女大学生完成自己的心愿。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必须想另外的法子。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38:56 上海
  (十四)

  有消息报上来,说是计划科的老闵和某家知名报社的一名编辑是远房亲戚。
  老闵是计划科的一名普通科员。负责厂里的生产安排,例如哪几台织机织什么毛毯,另外的织机织另外的什么毛毯。什么时候换机织什么毛毯,都是由老闵计划安排的。他对工作也还是比较尽责的。安排的生产流程没什么问题。
  老闵和这个当编辑的远房亲戚不常走动,不算十分亲热,只是逢年过节有红白喜事的时候,有时也会在他们共同的亲戚家里相遇,因此也算是认识的。
  这倒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信息。这是一条通往上流的途径,通过老闵认识那名编辑,再通过那名编辑结识报社主编。结识了主编,就有机会进入上流社会。
  要想进入上流社会,必须要有人引荐,同时还必须要有见面礼。没有见面礼,即使有人引荐,也是毫无用处。人家根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把你带进那个圈子,空手套白狼对普通百姓和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或许能得手,但对报社主编这样人精中的人精,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没用。他们这样阅历丰富,是见多识广的老油子,怎么可能被女厂长这样癞蛤蟆之类的小人物忽悠呢?
  第一次见面空手上门,可以,那是属于探路,对方可以不作计较。但第二次就必须有实质性内容。没有实质性的内容,第三次人家连面都不跟你见。当然这实质性内容绝对不是小数目,三五万在人家眼里这里根本是打发叫花子,甚至还认为是对他的侮辱。至于拎几瓶茅台,那是糊弄引荐人编辑的。这实质性的东西也不是由女厂长自己掏出来的,再说女厂长也掏不起。只有拿厂子里的东西双手奉上,才能入人家的法眼。
  厂子里有没有这样能够入人家法眼的东西呢?当然是有的,那就是即将废弃的旧厂房。
  新厂房已经完工落成,就是近郊原来分厂的地方。现在已经开始搬迁。搬迁完成后,旧厂房即将废弃,如何将旧厂房变废为宝,就看女厂长如何操作了。
  旧厂房如何处置,公司的意思是由厂里自行处理。在政策允许的前提下,可以开发一些新的经营项目。例如服务性的第三产业。
  如果变卖,变卖所得作为厂里的生产资金,公司不再抽成,也不插手,全部由厂里自主决定。
  公司的这个态度,给女厂长的操作留了很大的空间。女厂长开始考虑,如何把旧厂房地皮连同厂房里的旧设备,产生最大值。
  女厂长找人估算了一下,这块地大约值二百万,这二百万主要是地皮的价钱。旧厂房不值钱,最后终究是要拆掉的。至于遗留的旧设备更不值钱,只能当废铁卖。不过这二百万是厂里的生产资金,自己是一分钱也不能动的。
  但凡事皆有例外。尽管是厂里的资金,也不是完全不能动的,就看你如何操作了。
  女厂长也曾经想过,如何把这二百万中的一部分,划归到自己的口袋里。比如借用其他单位的银行账户转账,几经转账,将会有一部分的钱转到自己指定的账号里。
  女厂长很清楚,这样的操作就是洗钱。但这样的洗钱风险实在太大。人家洗钱是全程控制的,所有转账的账号全部绝对掌握在洗钱者手中。自己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点吗?做不到,那就只能借用他人账号。借用他人账号,危险系数大为增加。何况还有可能黑吃黑,钱转到他人的账号里,他人把钱吞了,不转给你,你又能拿他怎么样?
  转账的事一旦败露,自己必将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女厂长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放弃这种风险实在太大的操作,转而想办法寻找一种比较稳妥的方式。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41:38 上海
  (十五)

  那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方法?
  有的,那就是通过那家知名报社的编辑,结识报社主编。再通过报社主编完成这样的操作。
  把自己的事和名人捆绑在一起,出了事自会有名人替自己担着。这样安全系数大为增加。
  那个常程得“打胎事件”,不就是因为女厂长说了一句云辰“多管闲事”的话,而被常程得捆绑了吗?常程得犯了如此大的罪行,女厂长这个“名人”,还不是不得不把这件事包起来,个中缘由,就是因为女厂长和常程得捆绑在一起了,常程得名声坏了,女厂长恐怕也会被人说三道四。
  当然也不能说是常程得捆绑了女厂长,实实在在的是女厂长自己主动送上去,把自己和常程得捆绑在一起了。
  但为什么女厂长会如此犯贱,主动去和常程得捆绑在一起呢?
  因为常程得有女厂长需要的东西。这个女厂长需要的东西就是通过叶丽羞辱云辰。你云辰喜欢的女人,我就是要支持她怂恿她和一个有妇之夫鬼混,让你云辰难受,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气吼吼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同进同出,甚至同室同床的。
  常程得这样做了,女厂长支持了他,当然也被他捆绑了。
  这就是捆绑的作用,常程得捆绑了女厂长,现在女厂长也想效仿常程得,想办法捆绑报社主编。因为女厂长手里也有报社主编想要的东西,当然报社主编手里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用自己手里掌握的报社主编需要的东西,换报社主编手里掌握的自己需要的东西,这就是交换,为了保证交换的成功,自己必须和报社主编捆绑在一起。
  于是女厂长通过老闵,认识了那名编辑。又通过那名编辑,女厂长终于和主编搭上了关系。
  几次洽谈下来,女厂长送上了一份大礼,将价值二百万的地皮厂房,连同厂房内的旧设备,一起以五十万的价格,卖给了这家报社。这家报社隔手就以一百五十万的价钱卖给了某房地产开发商。开发商在这块地皮上建造了高档写字楼。将这些写字楼出售,获利千万。
  开发商获利,那是人家投了大本钱的,赚钱也是名正言顺,可女厂长呢?二百万的地皮房产却卖了五十万,亏了整整一百五十万。报社付出五十万,却到手一百五十万,赚了整整一百万。
  但报社也还是亏了五十万,这块地的价值是二百万,现在只收回一百五十万,还有五十万呢?这五十万到哪里去了?是被开发商赚去了吗?五十万在开发商的眼里,根本就是塞牙缝的事,更何况卖地给他们的是知名报社,开发商巴结还来不及呢,哪里敢短报社的钱?这五十万是不是以另外不便公开的方式返回报社了呢?如果真的是返回了报社,报社又是如何分配处理的呢?
  这里的秘密女厂长自然无从知晓。再说既然以五十万卖给了报社,报社如何处理就与你女厂长无关了。哪怕是白送给开发商,你女厂长也无话可说。女厂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不关心报社赚了的一百万,也不关心报社亏了的五十万。她只关心自己送出去的一百五十万。这一百五十万,报社,不,应该是主编,主编应该给自己一个说法,或者返回这一百五十万的一部分,或者用另外的方式补偿自己。
  返回的当然最好是钱。钱是好东西,人人喜欢,可作为好东西的钱,到了人家嘴里,人家又怎肯吐出来?
  如果能是钱,主编能返回多少?五五对开,恐怕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四六,三七,甚至二八也可以。二八也有十万了。如果对方不肯给钱,那好,自己也不要钱了,只要把自己带进那个圈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但是女厂长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当她在完成地皮厂房的交割后,再一次到报社去找主编时,门卫把她挡在门外。得到的回话是,主编到北京中央宣传部开会去了,会见的都是国字级的大人物,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女厂长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自己被人骗了,人家拿你当寃大头。什么到北京宣传部开会,纯粹是胡说八道,拿大话唬人,现在正不知道躲在哪个房间里数钱哩。不过这冤大头是你自己送上去的。人家早就看准了你吃了亏赔了钱还得装哑巴,更不敢找后账。
  再说女厂长能找人家什么后账?报社和你是两个毫不相关的单位。今后人家也用不着和你这样的小单位打交道,更不会有什么事求你。你把那块地以五十万卖给报社,报社以一百五十万卖给别人,是赚了一百万,这一百万是入了报社账户的,并没有进主编自己的腰包。报社用这笔钱可以做很多公益事情。至于价值二百万,那只是估价,并不是成交价。成交价与估价是可以有落差的。那块地可以以一百五十万成交,也可以以二百万成交,当然也可以以二百五十万成交。究竟以那一种价格成交,要看双方谈判的结果。主编以一百五十万成交,错了吗?没有错,只要是给报社赚了钱,就没错。主编没错,怕什么?所以根本用不着害怕。反倒是你女厂长,二百万的地皮只卖了五十万,你回去怎么向单位职工交代?不说你别有用心心怀不轨,至少你是不会做生意吧。
  人一旦获得了一定的利益,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做事往往也会瞻前顾后,有许多事情就不敢去做了。就像那个疯狗技术员,当了副科长后,老实多了。派给他的任务,基本上也能完成。当初他闹得那么凶,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当初他是光着脚,所以什么都不怕,敢吵敢闹,现在他脚上套了副科长这个凉鞋,也就有了利益。要想守住利益,就不能象以前那样了。
  女厂长也一样。她做了厂长,这个位置也是来之不易的。如果把卖地的事捅了出去,肯定会被人骂。说不定会被免职。所以只能自己打闷包忍气吞声,一百五十万只当是买了一个教训,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就知道如何应对了。
  只是这个教训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一百五十万哪!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自己的企业原来与这家报社没有任何来往,是自己兜上去的。倒是另一家报社,与自己拐弯抹角地有一些牵扯。假如当初与那家报社合作,虽然同样是免不了吃亏,但还是可以掌控一部分权益的,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大,至少自己不会一无所得。当初只是贪图现在这家报社的名气,才舍弃了那家报社,结果被黑吃黑。看来越是名气大,越是心狠手辣。
  吃亏已成定局,再也没有机会扳回了。好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都是自己的亲信,想来他们是不会泄露出去的。还有一些人,可能也知道一些风声,但他们也不知道那块地的真正价值。这些个社会底层的人,用日常生活柴米油盐的眼光看待企业的流动资金,还以为五十万是卖了高价呢!
  上流社会,一个只能在远处徘徊观看,却无法接近,更无法进入的海市蜃楼。

  (本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四章:褚美工师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49:23 上海

  第四章 褚美工师

  (一)

  公交车平稳地朝前方驶去。
  坐在驾驶员后面的褚美工师,虽然也很平稳地坐着,但心里却七上八下地有些慌慌乱乱,就像一只失去了方向的小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颠簸起伏,随波逐流。
  怎么会是这样?自己的老公什么时候和叶丽这个肮脏的女人勾搭上的?他们之间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是自己的老公勾搭叶丽的呢?还是叶丽引诱了自己的老公?
  叶丽和老公之间的关系,早就有了一些不详的端倪。例如上次工会组织大家到辰山游玩。云辰想和叶丽坐在同一张桌子,还仅仅是坐在一起。结果叶丽一看到云辰走过来,立即朝自己的老公身后躲。这也完全可以证明,叶丽对自己的老公有了一种依赖,她认为遇到了危险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老公当作保护自己的盾牌。
  还有老公来,每次叶丽都和她非常亲热的说话。根本不管不顾自己是老公的妻子。而且还亲自给他倒水。那眼神虽然有一种迷离,却也不失一种企求和渴望。
  这样的事也发生过好几次,只是自己没有阻止,因为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叶丽这样的女人会有这样的动作。没有阻止就是默许,看来自己是疏忽了。
  下班的时候,她和老公一起出的厂门。到了公交车站,她对丈夫说,自己要去会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让丈夫先回家,然后丢下丈夫,跳上一部与家的方向完全相反的另一部公交车。
  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同学的约会,是她自己一个人想独自冷静地思考一下目前的处境。
  和丈夫的关系现在出了间隙,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个间隙。是扩大这个间隙,最后和老公分道扬镳呢?还是弥补这个间隙?如果是扩大,那么该如何扩大?,如果是弥补,又该如何弥补?
  这是个需要好好考虑一下的问题。
  车窗外,天色已晚,夜幕象一口大锅盔似的向这个城市笼罩下来。正是华灯初放的时候,道路两旁的街灯突然间齐刷刷地一闪,全都亮了起来,从公交车旁一盞盞的急闪而过。
  褚美工师的思维还顺着刚才的思路往下想。不用说,这一定是自己的老公搭上去的。因为叶丽是不会主动勾搭男人的。这种苟合之事,褚美工师也在制版车间撞见过好几回,都是两个男人主动提出来的,叶丽只不过是没有拒绝而已。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叶丽主动勾搭引男人的可能,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叶丽是迷糊的,但也有清醒的时候。但不管是清醒的时候,还是迷糊的时候,只要有了一定的条件,叶丽勾引起男人来,她的本事手段也确实是能让人目瞪口呆的。恐怕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叶丽这么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女人,竟然没有廉耻到了那种地步。
  据说有一次,她和常程得一起到小吴家里去。小吴新婚燕尔,婚礼过后,回请参加婚礼的人。正巧那个长得很帅的章子陵也在。叶丽一看到章子陵,登时表现得和平时在厂里完全是判若两人。她几步跨到章子陵跟前,朝章子陵的大腿上一坐,双手紧搂着章子陵的脖子,脸就和章子陵的脸粘贴在一起。小吴的妻子看得直摇头,说:“这个女人怎么这个样子,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怎么一点也不顾自己女人的声誉。还没嫁人,就这么跟男人胡搞。”可见在一定的环境里,她内心的本来面目就流露出来。平时看上去很文静,很守规矩的女孩子,只要一到了这样一种适合她表现的环境,她立即如鱼得水,显露出她那种毫无顾忌地和男人厮混的本性来。
  小吴的妻子当然不知道叶丽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叶丽的脑子是有病的,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知道对方的底细呢?对于章子陵,她是知道的,因为章子陵到小吴家来过好几次。她只是无法理解,这个女人怎么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当作这么多陌生人的面,和一个风月场的追逐女人老手如此胡闹,简直就是那种私人会所里的陪酒女,哪里还有一点点做女人最起码的矜持颜面呢。
  后来云辰也受小吴的邀请,到小吴家去作客。小吴的妻子听说云辰有意于叶丽时,还劝诫云辰。说和这样的女人搞在一起,实在是没意思,因为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过日子的。你和她搞在一起,这个日子还过得下去么?不知云辰听进去了没有。
  那么是不是叶丽她勾引自己的老公呢?应该不是。她本性的显露是要有一定的条件,这个条件就是,那种风月场所里的男女之事。章子陵完全是一个花花公子,据他自己说,他玩过的女人自己也数不清楚了,对于女人已经开始厌倦了。一个二十七、八岁还没有娶妻生子的男人,就已经开始厌倦女人了,可想而知他搞过多少女人。
  叶丽对这样的男人特别敏感,也特别活跃。因为这种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完全激发了叶丽身上隐藏在深处的潜意识。以此可以推测,在进单位工作之前,她肯定是在什么风月场里待过一阵子的。只是后来脑子坏了,才被清退。所以一遇到章子陵这样风月场玩女人的老手,她立刻就感受到以前那种熟悉环境里、一般人察觉不到的特有的信息。
  褚美工师又想起女厂长。看来女厂长还不够狠,手条子还不够辣。如果女厂长够狠够辣的话,先让云辰得意,把叶丽和云辰搞到一块去,然后再引诱叶丽,凭着叶丽的秉性,不和男人胡搞是不可能的。而以云辰心性,到了这个时候,恐怕真的要抹脖子上吊了。
  但女厂长没有这么做,这是不是女厂长心慈手软呢?恐怕不是吧,她要的是云辰的初夜权。如果云辰和叶丽搞到一块去后再把他们拆开,那么云辰的初夜权就被叶丽拿走了,她之所以要拼命阻止云辰和叶丽的结合,就是她认为云辰还是一个未曾破身的童男子。
  以前在一本书上读到过,在以前边缘远山区的少数民族部落里,一个女人出嫁,无论是外来的还是自己部落里的,第一夜必须陪头人睡觉,这叫初夜权。
  女厂长也把自己当作部落头人了。她也要云辰的初夜权。但是她知不知道,现在的男女,在洞房花烛之前,有几个还保持童贞之身的?女厂长即使费尽心机把云辰弄到手,云辰是不是还是初夜,是谁也说不清的。这种事情也只有云辰自己心里清楚,女厂长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想到这里,褚美工师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扯淡。女厂长和云辰关自己什么事?自己老公的事怎么解决?老公和叶丽这么胡搞,十有八九是自己的老公提出来的,或者根本就没有提出来,而是直接用强,不管叶丽愿意不愿意,先把叶丽抱住了再说。车间里的两个男人搞她,不就是这样搞的么,她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反正叶丽是无所谓的,她搞了那么多的男人,再多自己老公一个也不算多。
  说叶丽勾引自己的老公,实在是毫无道理,根本就没人相信。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叶丽是脑残。脑残是网络用语,也是汉语新词汇,医学上的名词是弱智或者智障,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这样的脑残智障,怎么会去主动勾引男人呢?而且当时叶丽并不具备勾引撩拨男人的条件。自己的男人并不是章子陵那样的花花公子,他无法,也不能激起叶丽大脑深处的那种男女相互吸引的潜在意识。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的老公,侵犯了叶丽。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52:13 上海
  (二)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撞见的是自己的老公。那该怎么办?是忍气吞声、默认此事?还是大吵大闹,闹得满城风雨?
  还有,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那个邹慧平,她是和叶丽一起穿纸版的,她为什么不在现场?可能她也知道老公动了歪脑筋,为了成全老公,故意躲开,方便老公行事?
  如果大吵大闹,等于是公开此事。而一旦公开了此事,是指责叶丽勾引自己的老公呢?还是责骂老公乱搞女人?
  而且一旦此事公开,那么大家都知道了,自己的老公有外遇。而且还是和自己天天见面一起共事的同职,到那时自己真的要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了。虽说现在毛毯厂的男女之事,早已污秽不堪,混乱至极,叶丽是无所谓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女人的脸面,也不知道女人的声誉,但自己还是要脸面要声誉的
  再说一旦公开,丑事外扬,势必影响自己的家庭。很有可能家庭破裂解体。
  如果自己的家庭真的解体,对自己是极端不利的。房子是婆家的,是老公的婚前财产,自己只能净身出户。真是这样,自己又到哪里去安身?今后又如何立命?
  再说孩子又该怎么办?孩子是女儿,才上幼儿园。家庭的破裂对孩子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对孩子今后的发育成长是非常不利的。
  所以大吵大闹是不明智的,而且以褚美工师的性格,也不会泼妇骂街。
  如果是忍气吞声,那就是容忍此事,默认允许老公出轨。
  默认允许老公出轨,那将会有什么后果?老公会不会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再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变得不可收拾,甚至和这里的两个男人合起伙来,一起搞叶丽。三个男人搞一个肮脏下流的痴呆女人,有一个还是自己的老公,传出去的话……。真发生了这样的事,褚美工师不知道自己的脸朝哪儿搁。
  这样最终的结果,只能是离婚。
  如果以这样的方式离婚,自己还能在这个厂里呆下去吗?
  自己可不是叶丽,叶丽的脑子有病,这种人可以不管不顾自己的名声,也不管有多少男人,她是满不在乎的,可是自己能这样吗?
  再说,自己实在忍不下这口气,竟然当作自己老婆的面,和别的女人乱搞。必须报复他一下,必须让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叶丽那样的痴呆女。是可以让他随便欺负的。
  怎么报复?最简单也是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和别的男人也有一腿,明确地告诉他,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和叶丽那种下三滥的丑事,我都知道。你会玩,我也会玩。
  报复的最好结果是,既能维持这个家,又能给老公一个警告,让他不要再和叶丽胡搞。
  如果能这样,那么这个家至少表面上还能撑下去。今后咱们各玩各的,谁也别干涉谁。如果过得下去,那就凑合着过,如果过不下去,那就各打各散。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这个气愤之极而又找不到好的解决方法的时候,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和丈夫相识结合的过程。
  自己原来的是在黑龙江军垦农场的。本来以为自己将在黑龙江待一辈子了。后来形势突变,说是可以回到原来的城市了。在经历了一番也可以算是惊心动魄令人终身难忘的波折之后,终于回到了这个自己土生土长的城市。
  这就是有名的知青大返城,自己平凡无奇的一生,也算是经历了一个重大历史事件。
  她忘不了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她和他们连队的全体知情,以及农场其他连队的知青,一起乘坐运输卡车以及拖拉机等,到农场厂部请愿,要求农场领导允许他们返回他们自己的城市。在充满着焦虑、不安,甚至非常惶恐的气氛中,他们迎来了一个晴朗的黎明。农场领导在请示了上级之后,终于同意他们返城的要求。
  回到这个城市后,她就顶替父亲,进了现在的这个毛毯厂。
  丈夫也是在返城大潮中,顶替他母亲进了这个单位的。他不是在黑龙江军垦农场,而是在江西插队落户。由于自己的父亲和丈夫的母亲在这个单位的工作期间,都是这个单位的中层干部,凭着双方父母的老关系,自然有人撮合,双方的父母也非常满意对方的家庭,而且女厂长对自己和丈夫的父母也是熟悉的,也极力赞成自己和老公的结合。于是自己就和老公走到一起了。
  刚进单位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云辰,就对云辰产生了好感。她也曾有意于云辰,但云辰这时候正迷恋叶丽,根本顾不上别人。或许云辰有所感觉,但云辰没有任何表示。最后由于父母之言,以及周围人的哄架,她最后还是嫁给了现在的丈夫。
  她准备把这个秘密永久地埋在心底,没有向任何人说起。
  现在,这个秘密是不是可以重新拿出来考虑一下了。用云辰来对付自己的老公。当然这是针对叶丽的。你搞我的老公,我也搞你的老公;你搞我的老公,我可以出面干涉,因为我老公是我的老公;我搞你的老公,你不能出面干涉,因为云辰到现在还不是你的老公。看谁搞得过谁……。这是什么跟什么呀,简直就是绕口令。既然云辰还不是你的老公,那我还有什么必要顾忌你呀。
  可是云辰是这么随便就可以搭上去的吗?女厂长以她特有的权势和地位,都没有让云辰动心屈从,自己又有什么能力拖云辰下水。云辰早就说过,自己说不上象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但也决不会和有夫之妇乱搞。
  想了半天,究竟该怎么办?褚美工师还是拿不定主意。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53:27 上海
  (三)

  一个家庭,就像一部行道车,要想正常地在轨道上行驶,就必须两边的轮子步调一致,同心协力。如果有一边的轮子脱离了轨道,那么,这部行道车又会怎样呢?
  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一边的轮子出轨,另一边的轮子仍然留在轨道上。这样的行道车是无法继续前行的。即使勉强行驶,也是非常别扭的,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分成两部分,各行各的。
  另一种是,一边的轮子出轨,另一边的轮子也跟着出轨。这样虽然也能保持一部行道车的完整,但由于脱离了轨道,只能在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路上行驶,免不了颠簸难行,最后还是逃脱不了散架解体的结局。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出轨的轮子再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这种可能当然是最好的。但由于一边的轮子已经出过轨,连接两边轮子的中轴肯定受到损伤,出现了裂痕,这部行道车能维持多久,是很难说的。
  所以,行道车的两边轮子,最好都不要出轨,同心协力才是最安全的行道车。
  但现在的问题是,一边的轮子已经出轨。想找平衡也已经是很困难的了。那另外一边的轮子又应该怎么办?
  人到了对一件事把握不定的时候,就往往会回忆往事,从这些往事中寻找经验教训,用以前经验教训应对目前的危机。
  于是褚美工师回忆了许多往事。
  记得有一次到公司开会,在会上遇到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对自己殷勤有加,一直不离自己左右。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好感和热情了。会议结束时,对方留给自己一个手机号码。不过自己一直没有跟对方联系,也没有把这个号码存储在手机里,后来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还有一次,也是到什么地方去开会,也遇到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更是直截了当,连殷勤都不献,开口就说想和自己交个朋友。遭到自己的婉言拒绝后,同样也给自己留了一个手机号码。当然自己也同样把这个手机号码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再有一次,是在自己散步的时候,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个挺帅的男人走过来和自己搭讪。说了两句话,就直奔主题,要自己跟他去一个非常好玩的地方,而且服务非常周到,保证让她终身难忘。当然自己是不会跟他走的。
  她回忆起好几件相同或差不多的往事,却发现没有一件对目前的危机有借鉴作用和参考价值。看来应该关闭回忆的通道,目前的危机还必须用以前没有遇到过的方式来应对。
  这以前没有的方式是什么呢?,唯一的方式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用同样的方法对怼自己的丈夫。你对我不忠,也别怪我不义,你让我戴绿头巾,我也让你戴绿帽子。
  自己恪守妇道,不和外面男人有什么花边,可是自己的老公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自己的同事有染。虽然没抓着现行,但那只是时间仓促,他和她还没来不及脱裤子罢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了。我也可以找个男人,大家随便一点,又不是找不到男人的。自己虽说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也是相貌五官端正、体态雍容大方,不愁没男人兜上来。
  如果非得找一个男人,那就必须找厂里的,而且要让老公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找野男人,是因为你不义在先,我才不仁在后。我只是为了报复,才找的野男人。
  如果找外面的男人,会被老公认为,自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早就在外面搞男人了。所以必须是找厂里的,并且是以前和自己没有什么花花之事的。
  如果真的要在本单位找,那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找自己纹工车间的两个男人,那更是恶心。这两个还能算是男人?他们只会欺负象叶丽这样心智不全近乎脑残的女人,能有另外的女人看上他们吗?一个又矮又瘦形象猥琐,一个又肥又胖粗鄙不堪。也只有叶丽这样的痴呆女人才会被他们揩油。和这样男人搞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己把自己丢进粪坑,弄得自己臭气熏天。
  再说这两个男人加上自己老公三个男人,和叶丽加上自己两个女人,这成什么了?人家是三角恋爱,我们这是五角乱爱,恐怕真的是羞也羞死了,让人知道还有脸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不过云辰倒是可以考虑的。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气,都是能令女人动心的,要不然女厂长怎么会千方百计地破坏他和叶丽的姻缘呢?从他对叶丽的真情来看,这也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但是人家云辰不干。现在比较认真的好男人越来越少了,而那些一门心思想揩女人油的坏男人却越来越多,真有些防不胜防。
  有时想想做一个人真难,还真不如叶丽那样没脑子没思维,也没顾忌。既不用回忆过去,也不用考虑将来,就连眼前的事也不去想,只知道一天天的过。哪里象自己,连找一个满意的情人来牵制老公,都这么难。
  其实也用不着象叶丽那样。只要拉得下脸皮,即便是脑子正常的人,想找一个婚外情,按照一些人的说法,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更何况是女找男,那更是易如反掌。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54:20 上海
  (四)

  公交车忽然一个急刹车,褚美工师身子朝前一冲,头差点撞到前面的护栏上。只见驾驶员推开驾驶室的边门,下了车,绕到后面查看了一阵,又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类似扳手的工具,鼓捣了一阵子,然后回到驾驶室,发动了车子。几次轰鸣过后,非常无奈地向大家抱歉说,车子有毛病,不能再开了,要大家下车,等下一班同线路的公交车。
  所有的乘客都下了车,褚美工师也随大家一起下到高出路面的上街沿上。她看了看人行道上竖立着的路牌,知道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地铁,乘这条地铁可以回到家里。不过从公交车抛锚地到地铁站,步行过去的话可能要二十分钟。
  她计算了一下,如果换另外一部公交车,加上候车,差不多也要这点时间。
  其实步行二十分钟也没什么,她乘上这部公交车本身就是随机选择,并没有特地要到什么地方去。所以她决定,步行到地铁站,然后乘地铁回家。
  回家以后,对丈夫怎么说,是摊牌还是隐忍?摊牌又该怎么开口?隐忍又怎样不让丈夫看出端倪?虽然自己占了理,但丈夫不承认又该怎么办?毕竟也没有抓住丈夫的什么把柄,也没有真凭实据说丈夫真的出轨。以目前的事态状况来看,还是以隐忍为好。
  但隐忍又隐忍到什么时候?既然已经决定报复老公一下,那又应该考虑报复到什么程度?必须把握分寸,不能过头,否则这个家就真的要解散了。而且找谁来牵制老公,自己车间里的两个男人不行,云辰又不可能。怎样才能找到一个既能牵制老公,而又不至于事态扩大的人呢?
  褚美工师穿过一条马路,在马路的拐弯处,有一个街心花园,花园中心的草坪上有一组群雕。这组群雕雕的是一个家庭。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孩子玩耍。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丽大方,孩子活泼可爱。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对女子的要求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然这是民间的说法,比较正规的官方道德是“三从四德”。就是说女子一旦嫁了人,就必须要随从自己的丈夫。夫君说什么将就是什么。夫君要怎样就怎样。象今天这样褚美工师的遭遇,丈夫出轨了就只能默认,允许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胡搞。
  但现在已经是什么年代了?丈夫在外面胡搞,自己就只能忍气吞声?自己也是有独立人格的女性,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绯闻?
  既然不愿意,那就不能坐视不理。必须采取一些行动阻止丈夫的胡作非为。
  如今世风日下,传统道德早已名存实亡,男女之事任性随意,又有多少男人女人忠贞爱情的?自己还恪守什么妇道。找个婚外男人报复一下老公也未尝不可。
  褚美工师在这组群雕目前佇立了很久,她非常羡慕这组雕像所表现出来的家庭温馨。虽然雕像是冰冷的,但洋溢着的情感是温暖的。可惜的是,大多数的家庭都是凑合着过,真正能象群雕中表现的那样幸福美满,毕竟还是非常少的。更让她感到迷茫的,是自己的家庭出现了裂痕,而她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弥补这个裂痕。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56:04 上海
  (五)

  就在她刚要离去的时候,褚美工师看到了自己丈夫的上司,设备科长。
  这时候的设备科长还没有辞职,还在精神抖擞人五人六地当他的科长。虽然已有设备科将要与技术科合并的传闻,但毕竟还只是传闻,再说设备科长觉得自己的胜算很大,所以他并不十分担心。
  此刻他正在和他的夫人坐在群雕另一边的长椅上说话。他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一边做着夸张的手势。她的夫人很认真地听着,脸上也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而且笑容非常灿烂。
  褚美工师忽然灵机一动,自己不正在找一个能牵制老公的男人吗?设备科长不正好是符合条件的吗?
  设备科长今年四十五岁,正值壮年。勾引这样的男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何况现在毛毯厂这个单位里的男女之事,比别的地方更是混乱难堪,设备科长也时有耳闻。这样的桃色新闻听得多了,难免浮想联翩,对那些风流艳事,免不了也有些想入非非,所以设备科长看别人家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时候,眼睛多少也是有些色迷迷的。
  她的夫人也是四十五岁,在厂里财务科做事当科员。虽然已是半老徐娘,但由于平时保养得很好,也算是风韵犹存。他们的家庭看起来还算是和睦,没听说他们夫妇俩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难言之隐,也没有听说为了什么事吵得不可开交。当然这是表面现象,至于家庭内部的关系究竟怎样,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设备科长与自己丈夫的关系还算不错,但褚美工师心里清楚,那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和自己婆婆的关系,女厂长对自己和自己的丈夫还算是比较照顾的。设备科长看在眼里,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有靠山的人物。所以老公在设备科长手底下虽然没有混得风生水起,但也还算是比别人滋润一些。
  褚美工师深知自己丈夫的秉性。她清楚地知道,凡是地位比他低的人,他是非常瞧不起的,有时候还要欺负捉弄一下,当然也只是捉弄一下,并不是下死手整人家。但是遇到地位比他高的人,他是不敢轻易去招惹的,而且还对人家唯唯诺诺。
  其实他的地位也没什么高的。只是和一般的工人相比,稍微高出那么一点点,勉勉强强算是挤进了科室编制。他不是大学生,是不能担任技术员之类职务的。女厂长把他保送到一个什么高级技工培训班之类的机构里,深造了个把月,结业后回来,就在设备科工作,也算是成了一名科室人员。
  然而老公挤进科室人员编制,有一些人是很不服气的。尤其是金工间那个姓於的。设备科除了两个技术员外,还有两个算是以工代干的人。一个就是自己的丈夫,在设备科里的工作就是画画图纸,以及干一些零零碎碎的临时性杂活。还有一个是金工间的班组长,手底下有四五个工人,负责织机零部件的加工。这个姓於的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是知青返城的,对自己的丈夫在设备科有一张办公桌非常不满。不就是到什么地方去镀了层一文不名的黄铜吗?凭什么比自己高出一头?有本事拉出来比试比试。而自己的丈夫又是很瞧不起地位比他低的人的,一来二去,龌蹉就发生了。两人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都互不相让,也是互不想让地较着劲哩。
  但自己和老公,说起来也是黄八瞧绿豆,对上眼了。自己也和老公差不多,也是大兴美工师。早在黑龙江军垦农场的时候,跟当时美术学校下放的老师学过几天画,也算是能画上几笔的。在农场一个连队里当一个半脱产的宣传干事。回城后顶替父亲到了现在这个单位,同样是凭着父亲的影响,在美工室有了一张办公桌。和丈夫一样,也是没有文凭的。
  不过自己在美工室的地位要比丈夫在设备科的地位稳固得多。现在美工室已经没有人了,原来那些美术学校毕业的大学生,一个个走马灯似的来了就走,几乎不作停留。整个美工部门现在只有自己和科长,所以在美工室,自己是没有竞争对手的。
  既然自己的丈夫是在设备科长手底下做事,那么设备科长就是自己丈夫的顶头上司。对顶头上司,自己的丈夫是有所顾忌的,如果自己和设备科长即使有些暧昧之事,他也是不敢和顶头上司翻毛腔的。
  这就是自己所要的效果,既能给老公一个警告,又不至于将事态扩大。既能让丈夫收心,又可以把事态掌握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这才是处理这件事的最佳结果。而最佳结果的关键人物,就是设备科长。
  用设备科长来牵制自己的老公。以自己还算可以的姿色,勾引这么一个半老头子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吧。
  离开这组群雕的时候,褚美工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同时她也觉得,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和设备科长打招呼。所以她悄悄地绕过这组群雕,从雕像的另一边离开了街心花园。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19:58:23 上海
  (六)

  褚美工师开始实施她的报复计划。这个计划必须很好地掌握好三个方面的问题,即时机、分寸和环境。如果这三个问题考虑不周,那自己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甚至于光有失没有得。达不到目的不说,还白白地让人占了便宜。
  首先来看时机,这个时机就是,当自己和设备科长亲昵时,必须要让老公看到,或者感觉得到。否则起不到震慑老公的作用。同时也有可能被认为自己是一个风骚女人。
  分寸就是,不能让设备科长占太大的便宜。坐在他的大腿上让他搂搂抱抱可以,但不能让他有跟自己脸贴脸嘴对嘴的肌肤接触。也不能让他的手触碰自己的胸口,哪怕隔着衣服也不行。至于下面,那更是禁区中的禁区,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她甚至设想了这样一个场面。自己侧身坐在设备科长的大腿上,他的右手搂住自己的肩膀或者腰肢,自己的左臂搭在他的右肩上,然后曲起左手小臂,用手掌隔在他的嘴脸和自己的嘴脸之间,不让他的嘴脸凑过来。而自己的右手则防着他的左手。他的左手伸向哪里,自己的右手就挡向哪里。
  或者坐的方向反过来。那么自己左右手的作用功能也就得互换过来。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能做到随机应变,保证自己不至于吃大亏就行了。
  还有一种最令人难堪的情况,必须要事先估计到的。万一设备科长两腿之间的那玩意儿挺起来,顶在自己的大腿上,那又该怎么办。虽然隔了两个人的裤子,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
  再就是环境,这种事情是不能让第三个人看见,不,应该是不能让第四个人看见。如果让第四个人看见了,那对自己声誉的打击太大了。不过即使真的让人撞见,也不必过于惊慌。现在的人对这种出轨的男女之事,也早就习以为常,没有人过于认真,也只是一笑而过,一笑了之。只要不是自己的配偶,别人是不会多管闲事的,何况也确实不关人家什么事。当然还是小心些为好,最好别让人知道。。
  但要同时具备这三个条件是比较困难的,能一次达标最后好,一次达不到目的分几次也行,循序渐进按计划行事,也是很有必要的。
  不管具备什么样的条件,第一步必须要和设备科长勾搭上。勾搭不上设备科长,再完美的计划都是空谈。
  可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勾引设备科长呢?,也就是说以什么样的事由让人家占自己的便宜呢?如果没有理由,平白无故地把自己送上去,设备科长会不会怀疑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从而拒绝自己的投怀送抱呢?
  如果说自己看上了设备科长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自己想和设备科长想婚外偷情,那完全就是胡说八道,设备科长根本不会相信,毕竟设备科长不是一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小鲜肉,而是一个有一些阅历的中年男人。
  她又设想了好几条理由,都被自己一一否定。
  必须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有充分理由的时机。
  这个时机没几天就让她等到了。
  女厂长忽然在厂里搞了个评职称的事项。这个事项就是把厂里所有的技术人员,也包括技术工人,按照他们的职位,重新排一下座次。
  这又是女厂长搞出来的花样。她实在不想拿出有实质性的利益奖励下面的人,可是为了收拢人心,就必须搞一些让人觉得有奔头的东西。于是她就搞了这么些个虚头巴脑的空头职称衔位。
  这些职称最高的是总工程师。这是为公司派下来的副厂长设立的。接下来是副总工程师,这是为另外的两个副厂长设立的。为各个科长设立的是高级工程师。再接下来的是工程师,这相当于副科长,最后才是技术员。当然这些人都是有学历的。
  另外还设立了技师、准技师和技工三个级别的职称。技师相当于工程师,准技师相当于技术员。而技工,则是工人编制,即职称中最低一级的,但却是工人中的最高一级的。
  这些有“技”字的职称,是为了照顾那些没有正式学历、而又有一定技术的工人所设立的,同时也附带把一些以工代干的统计员,以及各个部门生产班组的班组长也包括进去。一句话,除了三班倒最低档的工人之外,几乎人人都有职称。
  这些职称,其实就是类似专门会议为了满足一些人的心理需求而设立的,同时也是为了留住一些技术工人。因为有一些有点技术的人,认为在这个单位没什么发展余地,效益也不好,打算跳槽到其他单位去。
  即使评上了什么技师工程师,也没什么用。工资一分没涨,实际上也就是女厂长给的一个虚空的荣誉罢了。而且这些个虚空的荣誉也只是在本单位风光一阵,出了这个厂门,没有任何人认账。说到底,就是女厂长拿着一叠手纸,在纸上画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烧饼,然后按级别大小每人发一张,让大家对着纸烧饼自我陶醉一番,高高兴兴开开心心而已,是没有任何实质利益的。
  女厂长这一招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这些手纸上画的纸烧饼,还真能让一些饥不择食的人充一下饥。尽管这些职称毫无用处,但还是有一些人为了能在自己的纸烧饼上涂一层黄油,让自己的烧饼变得好看一点,不免在私下里搞一些暗箱操作之类的把戏。
  褚美工师觉得,现在评职称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以此为由,到设备科长那里去“献身”。“献身”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能让老公更上一层楼。
  按照一般的惯例,自己的丈夫最多只能评准技师,也就是相当于技术员。如果能评上技师……。这样,设备科长就不会认为自己投怀送抱,是另有什么其他上不了台面的目的了。
  只要设备科长接受了自己的“献身”,再让自己的老公无意间撞见,那么就算大功告成。大功告成之时,自己能不能守身如玉全身而退,就看自己如何把握事态的进程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20:02:36 上海
  (七)

  星期五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
  这一天是周末。吃过午饭,中午十二点一过,所有科室基本上都是十室九空。这一天的下午,科室里的人都可以找个理由回家或者外出。实际上星期五的下午等于是放假。
  门卫在这一天下午也是眼开眼闭的。工厂的大铁门形同虚设,所以大家都觉得星期五这一天的阳光特别明媚,而且多姿多彩,就把这一天称作为“色彩星期五”。
  “色彩星期五”,是经过女厂长默许的。虽然没有开会讨论,更没有明文规定,但大家都心照不宣,更何况这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没有人不识相地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是对科室人员优惠,下面的工人是没有这样待遇的。他们必须到时候准点下班,是不能提早离开工作岗位的。
  当然各个部门是要留下一个人值班的,而且外出的人如果有什么急事需要外出者处理的话,他也必须赶回来。不过一般来讲,外出的人都是把手头的工作做好才走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谁出去以后再被人叫回来的。
  褚美工师上午的时候,就打听到了这个星期五的下午,设备科的留守人员是他们的科长。由于褚美工师不是科室编制,是不能享受“色彩星期五”优惠的,所以她把星期五的值班全部包了下来,所以这一天褚美工师也是科室值班。
  这一天的下午三点多钟,褚美工师走进设备科长。设备科只有科长一人伏在办公桌上写字。
  “黄科长,”褚美工师一进门就对设备科长递上一张笑脸,满面春风地跟设备科长打招呼。
  设备科长也姓黄,和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五百年前是一家。此时设备科长正在写一份月度小结,已经差不多写好了,听到有人叫他,一抬头一看是自己的下属小黄的妻子。
  “哟,原来是褚美工师。你家小黄已经回去了。”
  星期五的下午科室放假,也算是公开的秘密,所以设备科长觉得无需隐瞒,也不怕别人听见,就直接说了。
  “我不是来找小黄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黄科长,这次评职称,我们家小黄能不能评上技师呀?”
  技师和工程师平级,也就是相当于副科长。而科长是高级工程师。各个部门谁能评上技师或工程师,是需要这个部门的高级工程师提名的。高级工程师提名后,交劳资科审核通过,最后由厂长批准公布。
  “呃、呃。这个现在还不好说。评职称还是需要考核的呀。”
  “哎呀,黄科长,”褚美工师走到黄科长身边,和黄科长靠的很近,也很紧,简直就是紧贴着黄科长:“我们家小黄评得上评不上,还不是你一句话。只要你答应了,厂长还能不批?谁不知道你是厂长面前的大红人。”
  褚美工师一边说着,一边身子一歪,随后右手手臂和整个身子成九十度弯曲。由于设备科长是坐着的,再加上褚美工师与设备科长靠得很紧,这成九十度的右手手臂,很自然地就搁在设备科长的左肩上。
  设备科长老黄推开褚美工师的手臂,说:“哎、哎,这样不好。让人看见了会弄出许多闲话来的。”
  “这有什么,这不是没人看见吗?”
  褚美工师话是这么说了,但还是站直了身子,把手臂从设备科长的肩上挪开了。她并不像想一步到位。再说自己的老公回去了,和设备科长再亲热歪腻,老公也看不见。所以今天只能是点到为止。在这个老黄的鼻子尖上抹一点香,只能让他闻闻,就算他的舌头象蛤蟆舌头那么长,伸展开来能舔着鼻尖,也得不到实惠。临走时褚美工师还念念不忘自己丈夫小黄的职称。.
  “黄科长,请上心,我们家小黄就拜托你了。”
  褚美工师走后,设备科长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他眨巴眨巴眼睛,又使劲揉了揉眼眶,这不是梦,是刚才真真实实发生的一件奇事。褚美工师不是一个放荡不端的女人,今天怎么会如此这般地和自己勾肩搭背。就算是为了自己男人评职称的事,也用不着这样,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褚美工师身子靠上来,尤其是她的手臂搁在自己肩上的时候,那种感觉还真的让自己心动过速。算起来自己也是守规矩的人,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己的老婆,还没有和别的女人有这么近的贴身紧靠过。虽然隔了两个人的衣服,但他还是非常强烈地感受到年轻女人那种令人神经绷紧的青春气息。想想当初,老婆也是这么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只是现在人老色衰,皮驰肉松,再也无法激起自己当年那样的激情了。
  突然间,设备科长不由地警觉起来,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褚美工师今天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不知羞耻?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呀,是不是受了她同车间叶丽的影响。纹工间的两个男人,还有另外一个很帅的叫章子陵的男人,三个人和叶丽乱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再加上他们的部门负责人鈜英也是个玩男人的,把纹工间搞成一个淫窝也不奇怪。近墨者黑,褚美工师在这个淫窝里是很难独善其身的,莫不是她也打算学叶丽的样?对了,她的丈夫小黄,也是纹工间的常客,以找自己的老婆为名,经常到纹工间去。上一次自己路过纹工间的时候,看到小黄和叶丽那种眉目传情的状态,当时就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些异乎寻常的意思。会不会是小黄和叶丽勾搭上了?褚美工师为了报复,也想找个男人玩玩,这就找上了自己?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20:05:41 上海
  如果是这样,褚美工师今天的举动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了。看起来她并不是为了自己男人的职称,也不是看上了自己,而是为了报复一下小黄,做做样子给小黄看。
  那么自己怎么办?看样子褚美工师还会再来。她再来的时候,是顺水推舟和她吊吊膀子?还是恪守夫道拒绝她的投怀送抱?
  当然是跟她吊吊膀子。送上来的便宜为什么不占?有占不占猪头三。自己这个年龄,再到外面找女人,恐怕是不大可能的了。而且自己也不大习惯和外面的陌生女人搭讪,也勾引不到富有青春活力的女人。至于站街女,那是万万碰不得的,所以褚美工师也是唯一的机会。当然这个机会也只是搂搂抱抱,脸贴脸嘴顶嘴,最多是把手伸到下面的隐秘之处,隔着裤子摸摸。跟她上床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也就够了,也算是玩过女人了。看看厂里,男女关系的混乱,根本就是惨不忍睹。上梁不正下梁歪,从女厂长开始,一级一级往下玩,都以玩过几个异性为荣。女厂长玩男下属,男上司玩女职工,早已不是什么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事。整个毛毯厂乌烟瘴气,真正保持清白之身的,反倒是暗地里成了被嘲笑没本事的傻蛋。
  照理说自己是有老婆的人,而且老婆还是和自己是同一个单位的,自己就不应该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瓜葛,更应该注意影响,不要做什么越轨出界的事,让老婆难看。但是在这个让人无言以对的单位,哪里还谈得上什么人伦道德。这个单位里夫妇俩一起共事的并不少,但不顾配偶和其他异性互有往来沾花惹草的却大有人在,就像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当他和叶丽眉来眼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褚美工师的感受,如果他顾及到自己的老婆就在身边,就不应该和叶丽有所勾搭。
  还有织造车间的主任,也是老婆在同一个厂子里的,乘着值夜班的时候,把正在上班的一个女工叫到办公室里给奸了。这名女工没有声张,而且她也没有认为这是强奸,只是厂里众多男女之事中很平常不过的事,只不过是自己不那么心甘情愿罢了。更重要的是,他是车间主任,掌握着自己的饭碗,不从了他,立马就会叫自己下岗。而他的老婆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就听说了这件事,也只是抹了几滴眼泪而已,并没有过多的愤怒和怨恨。这种事情在这个单位里实在太多了,人们早已见怪不怪,见惯不惯,没有人当真。
  还有现在的起绒车间的主任,他的老婆也是在本厂的。他也和自己属下的一个叫“二妈”的女工勾搭上了。平时就在没人的小房间里和“二妈”拉拉扯扯,有一天轮到他夜里值班,五点钟大家下班都离厂回家后,他对门卫说,自己出去有点私事,过一会就回来,这一去就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和“二妈”一起回到厂里。可怜他的老婆竟豪不知情也豪无察觉。因为没有人多管这样的闲事,也没有人把消息透露给他的老婆。
  说到叶丽,不能不说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正因为漂亮,过于招摇,所以她的风流韵事不少,牵涉到的男人实在太多。更由于智商底下,根本就是脑残,简直就成了人尽可夫的淫女。这样的女人最好不要触碰。不过叶丽落得这样的地步,完全是女厂长怂恿蛊惑以及她的车间负责人鈜英的变态造成的。女厂长就是要让叶丽和别的男人胡搞鬼混,目的就是要羞辱云辰,让云辰难看。何况她自己也是一个不安分的女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由于她的地位,她这样表态,既引得那些好色之徒千方百计地觊觎叶丽的美色,也使得那些不安分的男人上行下效,这个厂子的男女关系乌烟瘴气,她是负有很大责任的。
  女厂长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网上常常披露说,女贪官不仅贪权贪财,而且贪色,包养小白脸。女厂长也属于这样的女贪官。只是贪权贪财,她没有机会。她已经做了厂长了,没有更大的权可贪了。贪财,简直就是个笑话,销售搞不上去,毛毯卖不出去,资金无法回笼,没钱还有什么财可贪。她唯一可贪的,就是色。
  据说有那么一个叫虎的男人,和女厂长不干不净,有传闻说他也跟女厂长上了床,这事是真是假不好说,不过女厂长给他安排设立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巡视员职务,倒是真的,说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就把他派出去。其实这个巡视员根本没有必要设立,真有什么突发事件,各个部门的科长主任完全有能力自行解决,根本就用不着什么巡视员。设立这么个巡视员就是尸位素餐,连可有可无都谈不上。
  既然这个单位男女关系是如此随便,自己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放心大胆地和褚美工师好好地游戏一番。到外面去开房没这个条件,最佳时机还是色彩星期五,所以下一个星期五,也许是自己这一生中色彩最斑斓最灿烂最丰富最多姿的星期五。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20:07:31 上海
  (八)

  又是一个色彩星期五。这个星期五的色彩,对褚美工师和备科长来说,都是以黄色为主。
  黄色就是“色”。设备科长和褚美工师在这一天都作了“色”对方的充分准备,准备在这“色”的主旋律中,达到各自的目的。
  设备科长的准备是,把小黄派到协作单位去。并且说,完事后可以直接回家,不用再回厂里报道。因为星期五的下午,科室人员是可以出厂办自己的事的。
  协作单位是一家翻砂厂,是一个乡镇企业,织机上有一部分零件是需要翻砂浇铸的。上次他们送来的一批浇铸件有些小问题,本来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但设备科长为了“慎重”起见,觉得还是派人前去面谈为好,所以就派了小黄到翻砂厂走一趟,并且安排在非常有色彩的星期五。
  把小黄弄回家后,只要褚美工师来,就可以放心大胆没有后顾之忧地与其纠缠一番。
  而且自己的老婆,也被自己安排回去处理家里的私事。十二点钟一过,就早早地出了厂门。
  万一褚美工师不来跟自己“色”怎么办?那也没什么,事情本身也就是大家玩玩的。玩得好就多玩一会,玩得不好就不玩了。当然,安全是第一的,唯一要防范的是事情如何做得隐蔽。隐蔽的目的并不是防众人之口,而是防自己老婆。
  褚美工师应该是会来的。他把小黄派出去,就是向她发出信号,这个星期五是个色彩特别鲜艳特别宜人好机会。她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所以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她是会来的,而且有极大的可能是下午三点以后。
  为什么是下午三点以后?因为值班留守的人,大多数是手头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的,到了下午三点,他们该处理的事也处理完了,当然也就回去了。这时候办公大楼根本就看不到人影,所以自己应该提前做好特别的准备,等着褚美工师。
  褚美工师的安排是,小黄丈夫在完成了协作单位的事后,必须在三点钟的时候到厂里来一趟,注意,必须是三点钟,不能早,也不能晚。至于有什么事,来了就知道了。
  小黄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还要回到厂里?别人家这个时候早就跑到去外面玩得昏天黑地,自己还要再赶回厂里,是不是有点另类?不过他也没多问。老婆大人的话总是对的,再说自己出轨偷情的丑事,老婆也没有多计较。老婆没有提及,并不等于老婆不知道。那天的事,老婆肯定是看见了,并且也完全估计到是自己。自己理亏,所以还是听老婆的。如果不听老婆的,老婆一发飙,弄出事情来就麻烦了。
  三点钟差十分钟的时候,褚美工师和丈夫小黄通了手机电话,知道丈夫已经从公交车站下车了,现在正朝厂里赶。于是她手机关机,朝设备科办公室走去。
  她知道老公一回厂,肯定先到美工室找自己,问问自己究竟有什么事?看到自己不在,才会到设备科去。
  公交车站离厂很近。老公下了公交车朝厂里赶,进了厂门再到美工室,最后再到设备科,估计大约要二十分钟。自己必须把时间拿捏得十分准确,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老公还没有赶到,让那个老东西揩了油,自己就吃亏了。晚了老公虽然已经赶到,当作老公的面,那就什么也做不成,所有的心思盘算,都白费心机了。只要能让丈夫看到自己坐在设备科老黄科长的大腿上,或者虽然没有坐在大腿上,只要看到与设备科长拉拉扯扯的,就算大功告成。所以时间必须拿捏得非常准确。
  她经过设备科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就进设备科,而是走了过去,在专门会议室的门口右转弯,到了走廊的另一头。走廊的另一头有一扇窗,从这扇窗可以看到厂门口。她必须看到自己的丈夫进入厂门,才会到设备科去和设备科长完成自己的计划。
  终于,她看到了丈夫进了厂门,并且朝办公大楼走来。
  她快步朝设备科走去,推开门,果然设备科长正心急猴急地候着她呢。
  本来褚美工师设计的很好,一进门先和设备科长浪声浪语地浪几句,然后再朝设备科长的大腿上一坐,再然后既真又假地半推半就,只要过了六七分钟,最多十来分钟,老公赶到,自己抽身而退,大功即可告成。不料想,自己刚一走到设备科长身边,还没开始浪,设备科长就一把把她拉过来,她一个趔趄,跌坐在设备科长的大腿上。紧接着设备科长就发疯似的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不放。那张臭烘烘满是烟味又满口黄牙的嘴,硬是朝自己的脸贴上来。褚美工师只感到一阵恶心。她想按照预先设想的那样,抬起手臂档住他的嘴,不料想两只手臂被设备科长的胳膊紧紧而已又死死地箍住,根本没有办法从设备科长的双臂抽出来。抽不出来当然也抬不起来,尽管褚美工师把头最大限度地朝后仰避让,但设备科长的嘴还是压在了她的脸颊上,随即又不离脸颊地摩移到在她的嘴唇上。
  褚美工师顿是感到心慌意乱,她拼命地挣脱设备科长的手臂,右手抬起推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推开。不料设备科长的左手突然插进她两腿之间,快速向那个部位移去。
  褚美工师这时候真的慌了,她不知道设备科长接下来会有什么样丧失理智动作。会不会扒开自己的裤子,把自己摁在面前的办公桌上,然后强行把自己干了。从目前设备科长近乎疯狂的状态来看,极有可能是这样的。老公如果再不现身的话,今天就真的要失身了。
  就在褚美工师近乎绝望的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设备科长一惊,箍着褚美工师的手臂一松。褚美工师知道是自己的丈夫来了的,一用力挣开设备科长的双臂,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果然是自己的丈夫小黄。她一出门就把门带上,一把抓住小黄说:“快走!”。
  小黄非常惊愕。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婆为什么会在设备科里,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人。如果有人会是谁?为什么自己的老婆这么心急慌忙而且头发凌乱地从里面跑出来?难道自己的老婆在里面和别的男人偷情?还是别的男人欺负自己的老婆?他很想推门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是什么人在里面?但褚美工师却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死命的拽住他就走,并且很凶狠地对他说:“不要多问,回去再说。你现在赶快回去。不准在厂里多事。”
  看到老婆这么恶狠狠的样子,小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褚美工师开门关门的一瞬间,他从门缝朝里面瞥了一眼,瞥到的好像是设备科长。小黄心里一沉,难道是自己的科长揩了自己老婆的油?这可就有些不大好办了。科长大人是不能得罪的。见到上级就诚惶诚恐,是小黄天生的一种心理障碍。现在不了解情况,还是不要声张,听老婆的,回去以后到家里再说。
  于是小黄带着满腹狐疑,出了厂门回家。
  送走丈夫后,褚美工师回到美工室,过了好一阵子,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事情总算是办成了,只是太凶险了。如果不是丈夫及时赶到,还真的会让那个老东西把自己给办了。如果真是这样结果的话,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说人家强奸,你跑到设备科长去干什么?为什么会在星期五厂里没人的时候去?是你另有目的自己送上去的吧?人家只不过是没忍住,怪不得人家,所以不能算是强奸,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数不胜数的男女之事而已,你根本用不着闹的满城风雨,四处喊冤。
  不过事情还算是有惊无险。目的既已达到,那就罢兵休战,不再纠缠。本来她打算是五次到位的。想不到仅仅只用了两次,就大功告成。想想被这个半老头子抱着,那个老不正经的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里,虽然有裤子隔着,但那个部位被他手指乱摸乱捏乱戳的感觉,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腻味。幸亏老公来的及时。如果老公再不出现,自己真的要失身遭难,遗恨终身的了。
  回去就跟老公摊牌,双方必须达成一致,大家都有义务和责任维护这个家。所以双方都必须约束自己的行动。如果老公非要一意孤行,那么就一拍两散,各奔东西。
  褚美工师这时候忽然感觉屁股下面的大腿股部有一点凉凉的。起先她还以为是椅子是有水,站起来一看,椅子上干干的并没有水。用手一摸,裤子是有点湿,而且还有一点粘粘的。她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羞得满脸通红。那个老东西怎么这么厉害,两个人的两条短裤和两条长裤,隔了四层布,还是让自己难堪了。
  其实这是设备科长“提前做好特别的准备”。褚美工师没来之前,他就到厕所里脱掉了里面的短裤,只穿了外面的长裤,而且档口的拉链也没拉。当他把褚美工师拉跌在自己的大腿上的时候,两腿之间的那玩意儿就自然而然地顶立起来,钻出了档缝,顶在褚美工师屁股下面的腿股。只是褚美工师太过紧张心慌意乱,没有感觉到而已。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20:12:11 上海
  (九)

  晚上褚美工师和小黄两个人召开了家庭会议,双方各抒己见,虽然互有争吵,也互揭疤痛,但最后还是达成共识,这个家庭还是必须维持下去的。商谈的结果是:小黄今后保证不再和叶丽有任何亲密接触。今后制版车间也必须少去或者不去。褚美工师也保证决不再和设备科长有任何来往。
  其实褚美工师根本就没有想和设备科长来往,只是为了牵制一下小黄,所以才弄出这些事来。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不想再和设备科长有什么瓜葛。只是不知道下个星期一上班,遇到设备科长该怎么处置。
  家庭内部的危机总算解决了,但小黄想想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自己的老婆才三十二岁,结果让一个四十七八的老头子抱了,这叫个什么事儿,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做人。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尽管他是科长,那又咋样,科长就可以抱下属的老婆?揩下属老婆的油?不管科长不科长的,老婆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上下级关系。至于我和别的女人乱搞,关你什么事?又没有搞你老婆,
  于是小黄思前想后,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讨个说法。
  在找设备科长之前,小黄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和自己的上级交涉,自己该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要对方赔钱,那不行,如果要对方赔钱,那就等于承认自己老婆是出来卖的,自己的脸面还是要的。出于对等原则,既然你揩了我老婆的油,那么你老婆的油也必须让我揩揩,也必须让科长的老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让自己抱一抱,这样我们两家就扯平了,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
  见了面两人怎么谈的,谈话之间有些什么其他的插话,或者说是不是有什么肢体冲突,别人不得而知。反正谈话的结果,或者说达成的协议是:
  第一,设备科长想办法让小黄评上“技师”,相当于副科长。而小黄的对头姓於的,只能评“准技师”,相当于技术员。这样在以后的交往中,“黄技师”就可以以”技师”的身份压“於准技师”一头。至于“黄技师”能不能真正压得住“於准技师”,那就只能看你“黄技师”的本事了。
  第二,设备科长说服自己的老婆,陪小黄技师到到舞场跳三次舞。在舞场跳舞的时候,小黄技师可以搂搂或者抱抱科长夫人。出于对等原则,必须适可而止,不能有出格的事情发生。自己对“黄技师”的老婆也只是搂搂抱抱,并没有什么在她的胸口肚皮乱摸乱捏乱抓乱扒乱拉的过分动作,同样黄技师也不能有在科长夫人的胸口肚皮乱摸乱捏乱抓乱扒乱拉的过分动作。
  第三,“黄技师”日后若与“於准技师”发生冲突,设备科长绝不插手相助。设备科长说得非常明白,如果帮着“黄技师”压“於准技师”的话,太过明显,是很容易穿帮的。一旦事情败露,大家身败名裂,都没有好下场。我的科长位子保不住,你的“技师”职称也要被摘掉,而且互揩对方老婆油的羞事传出去,恐怕真的要让人跳楼喝药了。
  科长回到家。这一天他对老婆特别殷勤,不等老婆发话,自己就把家务事做了。吃过晚饭收拾停当之后,乘着老婆在客厅看电视剧看得心花怒放的时候,他吞吞吐吐地向老婆说了事情的原委经过。
  科长夫人看电视剧,刚看到兴头上,正开心得哈哈大笑,突然间被科长的事这么一激,一口气没上来,顿时噎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捶胸抹背,总算是缓了过来,直气得花枝乱颤。她连喘了十几口长气,又打了七八个短嗝,伸出右手,用食指指尖在设备科长的额头上又点又戳的点戳了十几下,直点戳得设备科长的脑袋也前后左右地摇晃了十几下,骂道: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检点。现在被人家抓住把柄了。更要命的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正是科室合并的时候,让人知道了能有你的好。弄不好科长职位就被人家撸下来了。
  不过科长夫人看得也很清楚,这个小黄是很要面子的。说出去他的脸面也挂不住,因此闹出事情的可能性很小。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他豁出去了呢?到那时两个家庭都面临尴尬。毕竟都是在一个厂里,经常要碰头见面的。
  科长夫人心里更明白,必须保住丈夫的科长位置。她清楚地知道,以丈夫这个年龄,只有在这个单位才能混下去。离开了这个单位,是没有任何一点点希望的。离开这个单位,再想找一个和科长差不多的工作,领一份和科长差不多的薪水,根本不可能。最多找个保安替人家看大门。但科长的职位和看大门的保安相比,那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没有办法,科长夫人权衡利弊,想想也就答应了。不就是到舞厅里让老公以外的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吗?又不是跟他上床,那怕什么?舞厅里那么多人,她又能把我怎样?何况这个小黄虽然相貌一般,但也不算是眼斜鼻歪的丑八怪,而且比自己的老头子年轻,力气也比自己的丈夫大。更重要的是他的老婆刚刚被别的男人抱了,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出于报复,肯定也下死力气狠抱别人的女人。让这样有力气的男人抱着,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和丈夫结婚二十多年,刚结婚时的新鲜感早已不复存在,让一个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男人抱一抱,说不定也可以产生那种早已久违了的激情和冲动,怎么说也比自己的半老头子强,一想到这里,科长夫人的心里不由得也是一阵春意荡漾。
  于是科长夫人装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就这样,小黄技师和科长夫人终于在舞场相会了。一支曲子下来,小黄如愿以偿,在舞厅昏暗的灯光和柔和舒缓的音乐中,不仅紧紧地抱了科长夫人,而且狠狠地亲了科长夫人。舞场散场后,小黄技师送科长夫人回家,走到树荫深处四顾无人,小黄忍不住又紧抱了科长夫人,同样也忍不住又狠亲了科长夫人,而且这一回狠亲的力度比在舞场内要大得多。他不仅和科长夫人脸颊对脸颊嘴唇对嘴唇地贴在一起,而且嘴唇还她的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不仅嘴唇在她的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甚至还在她的脸上所有的部位,包括额头鼻子眼睛都厮磨了好长时间。至于原先约定的不得有在科长夫人的胸口肚皮乱摸乱捏乱抓乱扒乱拉的过分动作,小黄是不是遵守,已经是说不清楚的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3 20:13:10 上海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自己的顶头上司了。什么科长不科长的,不过如此,你玩我老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老婆也让我玩了。
  科长夫人没有任何拒绝,并且还微微地闭上了眼皮,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照此下去,三场舞跳下来,说不定能和科长夫人上床。不知道和科长夫人在床上打滚时的滋味如何。
  不过小黄也只是起劲了一回,第二回他也兴趣索然了。科长夫人虽然风韵犹存,但毕竟是半老徐娘,保养得再好,也挡不住岁月的催人衰老。小黄毕竟年轻,望着夜色下的科长夫人,小黄没了第一次那样的劲力。
  第三回更象是去应付应付。
  虽然是应付应付,但他也没有浪费这个机会,而是……,有了比前两次更激烈的动作。
  他放弃了和科长夫人进一步继续深化的关系。
  小黄其实并不是放弃了科长夫人,而是暂时放下了,因为这时候他找到了更好的女人。
  这个更好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女下属。如果没有这个女下属,小黄是不会放下科长夫人的。毕竟多一个女人就多一个调换口味的机会。
  属设备科管辖的除了有一个负责织机零件加工的金工车间外,还有一个织机整体维修的平车队。这个平车队的任务,就是织机运行了一年以后,必须将织机全部拆除,重新安装。除了机架还可以使用外,其余所有的零部件必须全部更换新的。
  本来平车队是由另一个技术员负责的,这位技术员辞职后,就由小黄负责。以前小黄是光杆司令,单枪匹马独自一人,现在手底下也有五六个人。有了这五六个人壮自己的声势,他完全可以与金工间那个姓於的旗鼓相当了。
  这五六个人中,有一个是女人,年龄大约是二十八岁。她男人是铁路上跑运输的,而且是远程运输,有时候跑一趟远程要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对这样一个正值当年的少妇来说,无疑是守寡,所以难免有春心拱动的时候。据说她也是有些绯闻的,现在这个思春女人落在自己手底下,自己成了她的上司,再不收入囊中,岂不是太蠢了,与科长夫人相比,这个更有青春活力的年轻女人,那可就有味道得多了。
  只是自己的老婆那里不好交代。嘿嘿,不好交代那就不交代了。对不起了,你可不要怪我,是你出轨在先,我们各玩各的,谁也别说谁。何况玩自己手下的女人,在这个单位自己既不是首创,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只要玩得隐蔽些,不让人知道,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就算让人知道了,那又怎么样?织造车间的那个主任,等于是强奸了手下的女工,不是什么事也没有吗?大家也只当是传闻说说而已,没有人指责他,也没有谁说他犯罪,上头也没有谁给他什么处分。原因很简单,这种事大家都早已见怪不怪了。还有起绒车间的管理员,他的老婆也是在同一个单位里的,他勾搭上的“二妈”,也是个骚货。这个“二妈”也是有男人的,也没见“二妈”的男人找上门来拼命,管理员唯一的顾虑是自己的老婆。
  他们之所以能够屡屡得手,是因为他们掌握着这些女工的生杀大权。这些女工害怕被下岗,吃了亏只能忍气吞声。
  自己也可以如法炮制。手底下的这个女人,不仅思春,同样也害怕下岗。下岗就是失业,失业就意味着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到最后逼得没办法还是要到外面去卖,与其下岗后到外面去卖,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卖给男上司。这样既解决了思春之苦,又保住了饭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小黄自认为他看穿了这个女人不便明说的心思,所以替她设想得很周到。
  就这样小黄暂时放下了科长夫人,搭上了手底下的女人。
  后来空闲下来没人的时候,设备科长回忆起事情的经过,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一个设计好的圈套。褚美工师兜上来的时候,正是设备科与技术科即将合并还未开始合并的时候。考虑到褚美工师夫妇和女厂长的关系,设备科长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女厂长派过来的女间谍。这个女间谍施展美人计,故意兜搭上自己,然后又故意让她的老公撞见,好败坏自己的名声,以利于女厂长行事。只是她的丈夫小黄要面子,没有闹的路人皆知,这一着才没有见效,最后女厂长不得已,就怂恿疯狗技术员乱咬自己,逼的自己不得不辞职。自己也真是傻得要命,竟还让自己的老婆陪小黄跳舞,“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自己也不算吃亏。抱着小黄老婆,确实有一种重回青春年少的感觉,特别是那个女人富有弹性的肩膀,用力紧紧抱住时产生的那种满溢的张力,至今想起来仍然是回味无穷。自己被辞职是早晚的事,在被辞职前能有这么个机会抱一抱亲一亲一个年轻女人,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至于自己的黄脸老婆让小黄抱了,抱就抱了呗,自己抱了二十多年,也已经开始有些腻了。更何况那么多的家庭,每个家庭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事发生。自己这个年龄的人,还计较这些。只要自己老婆愿意,老菜皮了,小黄有这个胃口,他想抱就让他抱去吧。
  设备科长辞职以后不久,单位裁员,科长夫人也在被裁之列。不过她不是辞职,也不是下岗,而是提早退休。她退休后,是不是和小黄还有来往,就不得而知了。

  (第四章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五章:老郭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8:38:39 上海
  第五章 四渣男之一 老郭

  (一)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今天是色彩星期五。按照惯例,星期五的下午,科室人员是可以提早下班的。所以每个星期的星期五,各个科室都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个人值班,以便处理计划之外的事情。
  美工室也不例外。几个美工师和科长,一过午时就不见身影。只留下褚美工师值班。
  褚美工师不是科班出身。她不是大学生,只是以前在黑龙江农场里跟下放的美校教师学过几天画,顶替父亲到了毛毯厂。由于父亲以前在单位里的人际关系,她就进了美工室。虽然是以工代干,但也当上了美工师,在美工室也有了一张写字台。当然她的写字台不是那种下面没有抽屉的工作台,而是那种正儿八经从办公用品商店买来的写字台。
  由于褚美工师是以工代干,还只是工人编制,所以星期五对她来说,是没有色彩的。和下面的工人一样,星期五下午可以提早下班的优惠,她是享受不到的。既然享受不到这个优惠,那就莫若做个顺水人情,把星期五下午的值班全包了,自己留守美工室,让其他的美工师全都放假,想回家的回家,想外出娱乐的外出娱乐。
  所以每到星期五的下午,褚美工师就不再在制版车间,而是在美工室待着。在美工室,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可以看看书听听音乐。也可以弄一把摇椅,坐在摇椅上摇啊摇的摇到水乡的外婆桥。反正又没有人看见,就算有人看见了,也都知道这一天是什么日子,也不会有人去检举揭发的。
  褚美工师到美工室值班,这对于老郭来说,确实是好事,因为制版车间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自然也便宜了老郭行事。
  刚才下面的车间里有人找上来,说是有一本刚换上的踏花纸板,织机的布面上出现跳梳,机修工检查下来,说是制版毛病,要他们下去看看。由于那本踏花是邹慧平负责的,所以邹女人只得下去查看,常程得作为生产组长,也跟着下去了。
  这样,整个制版车间就只剩下老郭和叶丽两个人了,老郭在踏画花上踏花,叶丽在支架旁穿纸板。
  这对老郭来说,确实是好日子里的好机会。
  既然是好日子里的好机会,老郭自然是不肯放过。老郭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完成自己蓄谋已久的好事。
  老郭蓄谋已久的好事,就是把叶丽睡了,或者说把叶丽奸了。叶丽这个脑子有病的痴呆女人,把她睡了她也不会到处乱嚷嚷的。更不会到保卫科去揭发举报。
  不要说叶丽这样脑子不清的女人,就是车间里那些大脑健全的正常女工,碰到车间里的机修工男人揩了她们的油、吃了她们的豆腐,她们也只是臭骂几句,然后那些男人嬉皮笑脸地打打哈哈,也就过去了。
  至于叶丽,揩她的油吃她的豆腐,那根本就不算回事。就是把她的裤子扒了,然后把她干了,她也是无所谓的,在她看来,女人就是让男人干的,不是让这个男人干,就是让那个男人干。
  叶丽现在是什么,什么也不是。她还没有嫁人,没嫁人就是无主的野花。既是无主的野花,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采摘的。虽然有云辰看上了她,但叶丽拒绝了云辰,目前她只是独身一人。
  这样的野花,自己不采,早晚是要被别人采去的。盯上叶丽的男人不少,象常程得的狐朋狗友章子陵,还有褚美工师的丈夫,那个设备科的小黄,还有其他部门的几个老东西,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叶丽。他们也都在动叶丽脑筋,与其让他们阴谋得逞,还不如自己先抢先下手抢先。
  如果叶丽嫁人了,或者说有男朋友了,自己是不应该从中作梗的,那样的话,自己就太缺德了。象常程得那样竭尽全力地破坏云辰和叶丽的关系,实在是太没有道德的,他是有老婆的人了,还这么死盯着叶丽。不过这也是便宜了自己,使得自己有机可乘,现在叶丽与云辰关系这么不好,叶丽就成了自由之身。
  常程得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有持无恐,是有后台的,这个后台就是女厂长。女厂长是非常希望有别的男人搞叶丽的。她是妒火中烧,烧得有点神经错乱了。
  还是在好几年前,云辰曾经托人传话给叶丽,希望叶丽注意影响,不要和常程得走的太近,人家是有老婆的人,你这样和他同进同出的算是什么呀?不料这话有人传报上去,据说女厂长大为光火,说:“人家同进同出的关他什么事?要他多管闲事。”
  一个单位的领导竟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女厂长已经恼怒得非常变态了。一个单位的领导是一个变态的人,尤其是变态的女人,那么这个单位可想而知,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单位,而在这个单位里混得风生水起、得到女厂长赏识的人,也同样可以想象得出,都会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别人不说,就算是鈜英,这也就是一个极度变态的女人。按照她的说法,如果云辰真心诚意地爱着叶丽,就不要计较叶丽和别的男人的来往。云辰当然是拒绝的,因为叶丽和常程得来往不是一般的来往,很有可能到床上去来往的,没有那个男人会答应这样的要求,也没有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地带绿帽子,鈜英提出的这个要求,也实在是一种变态的说辞,她只是迎合女厂长的意思罢了
  而且她自己也是玩男人。据说她年轻时也是风流成性,也谈了好几个男朋友,到最后全都一拍两散,而且全都是人家男人甩了她,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她的风流。一直到三十二岁,实在风流不下去了,才迫不得已收敛起她的本性,不挑不捡地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她现在是拿叶丽当试验品,虽然她自己的行动失败了,但她并不认为她的理想和理论也是失败的,她只有从叶丽身上,证明自己以前的做法是对的。
  不过这样也好,她们几人串通起来,拆开叶丽和云辰,自己就有机会从中渔利了,不,不是渔利,是渔色。如果叶丽和云辰真的搞到一起去了,自己还真的不能插进去。现在的叶丽是无主的野花,是谁都可以随意采摘的,当然采摘了不等于是永久占有,别的男人也同样可以采摘。因为象叶丽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让男人玩的。
  据他们和她们传闻,叶丽在没有进毛毯厂之前,就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呆过的,那时候她只有十三四岁,还不懂事,对于那样的环境她是非常熟悉的。象章子明这样玩女人的花花公子,一出现在叶丽面前,叶丽立即就有一种如鱼得水的兴奋,所以玩这样的女人天经地义,而且还不用掏钱。
  后来叶丽的脑子被人下药下坏了,成了一个分不清是非辨不明事理大傻女人。这样的女人十三四岁的时候,在那种地方还能勉强接客。说起来那时候叶丽还是个小女孩,是个雏,有些痴呆也还说得过去。但到了十七岁还是这样,那就令客人厌烦了。这个年龄在那个地方混的女人,应该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而且琴棋书画都是有一手的。叶丽也是能画上几笔的,估计她就是那个时候跟人家学的,只是叶丽的脑子坏了,被会馆丢弃,随后就被人弄到了毛毯厂。
  因此这样的女人不能算是女人,也不能算是人,只能算是供男人发泄的便器。玩这样的女人也不算什么。只是想玩她的男人太多了,有可能弄出事情来。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8:40:47 上海
  (三)

  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是星期五下午,常程得总要找机会奸淫叶丽。而叶丽则随叫随到。只要常程得提出来,她就不会拒绝。搞完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根本就没事人一般。看看常程得这么搞叶丽,也没出什么事,老郭有时候不由得也兴趣所致,并且给常程得望风。两人轮流着望风和搞叶丽。至于邹女人和褚美工师,虽然她们同是女人,但她们并没有反对。在她们看来,这也是叶丽自愿。虽然她们知道叶丽的脑子有病,无所谓自愿不自愿的。但叶丽并没有拒绝,她们也不好阻止。双方自愿的事,外人有什么资格阻止。
  常程得不仅搞叶丽,而且还拿出来炫耀,说自己如何如何地搞了叶丽,引得那些狐朋狗友羡慕不已。不过章子陵却满脸鄙夷,搞一个脑子有病的痴呆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搞一个脑子正常的女人,象自己这样,才是真正玩女人的。
  这事就这么传开了。云辰当然无话可说,这是双方自愿。女厂长恐怕要开心得睡不着觉了。你云辰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搞到一起去了,而且还不止一个男人,你云辰不也是毫无办法吗?活该你云辰受这样的侮辱。又不是你的老婆,你有什么资格去说人家。再说叶丽也根本就不听你的。
  当然云辰还有另外的一个理由出面干涉,说是工作时间,他们乱搞,破坏劳动纪律。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上夜班的时候,两个青年男女跑到仓库的纱堆上干事,结果被人当场抓住。然而这是由劳资科和他们的部门负责人鈜英管辖的事,劳资科和鈜英不管,要你云辰多管什么闲事。
  云辰实在无奈,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回避,避而不见,眼不见为净。好在他的工作地方是在离厂区隔了一条马路的五百十七号,云辰只要不到厂里来,不与叶丽见面,眼不见心不烦,他也只能是这样了。
  还有那个章子陵,他是常程得引狼入室引进来的。他也搞了叶丽,不过他不是在更衣间搞,而是把叶丽带到外面,在外面搞叶丽,而叶丽则是非常愿意跟章子陵到外面去。
  但云辰似乎是命中注定,他是躲不过去的。不知是鈜英的主意还是女厂长不满足对云辰的羞辱,尽管云辰回避了,但她们还不肯放过云辰,他们提出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仓库的楼上。逼着云辰天天看着叶丽和常程得同进同出。而云辰却不得不看,躲也躲不过去。云辰看来是死定了。
  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仓库楼上,虽说是羞辱云辰,让云辰难堪,不过这对老郭是有好处的。老郭的家就在仓库楼上的职工宿舍。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就等于搬到自己的家门口。进入家,就等于到了厂里,到了厂里也就等于到了家里。至于云辰和叶丽的事与自己无关,又不是我老郭要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的。
  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制版车间就搬到了五百十七号。
  制版车间的人,开始捉弄云辰。每天下班前的时候,大家聚集在门口,一边大声说,说叶丽和常程得怎么怎么的。他们是故意说给给云辰听的。时间一到,叶丽和常程得总是一路同行,虽然他们的回家方向是相反的。
  老郭有时候想想,制版车间的人实在太没意思,他们的做法,老郭也实在难以认同。叶丽这个女人实在太愚蠢了,在车间里的时候,按照云辰的说法,云辰待她不薄,她完全没必要如此捉弄云辰。常程得是巴不得这样,这样一来,可以增加云辰对叶丽的反感,使得云辰更加厌烦叶丽,他可以继续占着叶丽。褚美工师和邹女人也夹在里面起哄,实际上羞辱云辰的事与她们无关,她们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特别是褚美工师,她的丈夫设备科的小黄,也在觊觎叶丽的美貌,照理说她应该有所防备,应该极力促成叶丽和云辰的和好,杜绝小黄的非份念头才对,可是她也积极参与了。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了讨好女厂长,连自己的老公都可以让给别的女人。
  老郭心里很明白,自己如果和他们一样,下班前到厂门口捉弄云辰,待他们走后再回到楼上家里,那实在太明显了。自己应该保持中立,不要掺和到羞辱云辰的事列中去。
  不过制版车间就在家门口,倒也给了自己一个再搞叶丽的机会。以前搞叶丽只能在更衣间。更衣间地方狭小,只能站着搞立交式。现在出了车间门就是自己的家,把叶丽骗到家里,不,根本用不着骗,只要把叶丽叫到家里,家里有床,在床上搞叶丽远比更衣室里的立交式愉悦多了。把叶丽压在身底下,全方位地触摸叶丽,把她的浑身上下,前前后后各个部位,摸的透透的。那种感觉,舒舒服服的,绝不是更衣间的立交式的交配能够体验的。
  其实这种事情对叶丽来说,她早已是无所谓的了。她已经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过了。男人摸上来的感觉她早已迟钝。别的不说,单就是常程得和章子陵,他们早就把叶丽带到外面摸了个透,而且让别的男人摸。叶丽也很愿意跟他们到外面去,也不拒绝让外面的男人摸,章子陵还跟那些摸叶丽的男人收钱,叶丽根本就不知道。真是个傻了吧唧的蠢女人。
  老郭摸叶丽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也是随随便便地就完成了。色彩星期五的下午,褚美工师到厂部美工室值班,其他部门的人也已经没人了,这时候也不会再有人到五百十七号来了,跟常程得邹女人暗示一下,把叶丽叫出来,带到家里,关上房门,把叶丽拽到床上,扒光她的衣服,让她赤条条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然后象搞老婆那样搞她。搞了一个多小时,老郭这才心满意足地从她身上下来。
  这样,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不过这第二次第三次搞叶丽的却不是老郭,而是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和一个技术科的老色鬼。这个老色鬼已经五十多岁了,还色心不减,也动起了叶丽的脑筋。据他自己说,是经过女厂长特许的。叶丽起先不愿意,后来经过常程得劝说,才勉强同意让他搞。当然他们两个都提出到自己家里的床上,出于情面,老郭不好回绝,都是玩女人的,通融一下也未尝不可。老色鬼完事后,给了老郭三十块钱,算是到外面小旅馆开房的房钱。而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搞了叶丽,却什么也没给。也许他认为,搞叶丽是理所当然的,用不着给老郭钱。
  再看看叶丽,根本就是一番无所谓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女人的羞耻。她的脑病使得她根本就不知道作为一个女人,是不能随随便便地让男人搞的。她就像一个没有思维、任由男人摆布提供性服务的女机器人,或者痴呆女人。
  看来外面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她的确是在什么地方呆过的。那个地方的人给她吃药,脑子吃坏了。又给她吃绝育的药,让她不能怀孕。这样她就可以连续不间断地让男人搞她,不用担心她的肚子大起来。后来她的年龄大了,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这样坏了脑子的人,在会馆里是待不下去的,这才到了毛毯厂。至于她是怎么到毛毯厂的,又是谁把她弄到毛毯厂的,知道的人就很少了,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另外的故事,就很难有人知道的了。
  这些事情都是在云辰的眼皮底下搞的。尽管云辰在楼下仓库,不到楼上制版车间里来,但象楼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丑事,就是再笨的人也会察觉到的,只是云辰没有理由反对,也没有理由干涉。双方自愿,不,不是双方,而是多方。多方自愿的事,云辰能说什么呢?也不好说什么?连下面切边间的老马和小陈,还有经盘头的艾芳,她们心里也是有数。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8:41:42 上海
  (四)

  然而事情终于有了变数。把叶丽弄到家里床上的事,还是让老郭的老婆发现了。那天也是星期五,老婆单位里的变电器突然发生故障,不得已停了电,无法继续生产,老郭老婆做事的单位是私人老板。眼见得一时半会是无法开工继续生产的了,老板只能放假,让工人提早回家。大约三点多钟的时候,他老婆就到了家里。到了家里一看,床上的被褥很明显的动过了。老婆非常纳闷,早上出门的时候,被褥是她叠的,她记得清清楚楚,被褥不是这样叠的,现在怎么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摆在床上的位置不对不说,而且叠的比较凌乱,一看就知道是临时慌忙叠的。经过进一步仔细检查,又发现了几根女人的长头发。她很想把老郭叫回来问问,但老郭还没有下班,正在隔壁穿制版。于是老郭老婆忍了。等到五点钟以后,制版车间的人下班都走光了。她才质问老郭,这是怎么回事?
  老郭当然不承认有女人到家里来过,说没有发生什么事。于是老郭老婆就跟老郭吵了起来。越吵越激烈。老郭的老婆的理由很充足,床上的被褥动过了,肯定是有女人来过了的,并且对五百十七号的女人作了一番分析。楼下仓库里没有女人,下面的作坊里有三个女人,切边间的老马和小陈,一老一小。老的太老,老郭看不上人家,小的太小,人家看不上老郭。经盘头的艾芳,一个人独立操作经盘头的机器,不可能关掉机器停止工作,跑到自己家里的床上跟老郭风流,所以楼下的三个女人可以排除。
  现在只剩下制版车间的三个女人了。这三个女人,也是各有千秋。褚美工师当时是在厂部美工室值班,邹女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跟人上床的,只有叶丽,这个烂污女人,她不挑食,不管腥的臭的,只要是男人,都有可能跟人家上床。不过老郭如果真的是跟叶丽上床,她倒也不担心。他并不担心老郭搞女人,而是担心老郭口袋里的钱。如果老郭搞了别的女人,人家是不会让老郭白搞的,肯定会跟老郭要钱,虽然要的是老郭的私房钱,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家里的钱。而叶丽这样的傻女人,让男人搞了也白搞,也不知道跟搞了她的男人要钱。,所以老郭老婆觉得,自己家里也没什么损失。
  既然没什么损失,这事本来也就这么过去了,但一想到自家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有一腿,而且是在自己家里的床上翻翻滚滚,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怒火中烧。再说叶丽这样的烂污女人,保不齐会有什么潜在的暗病,老郭万一染上了,自己的家里就没有安宁的日子了,弄不好会真的会家毁人亡。
  由于有了这样的担心,言语中免不了有些高调,老郭也不肯相让,结果两人吵了起来。越吵越激烈,吵到最后,竟然提出离婚。老婆一气之下,抱着孩子回了娘家,临走前留下狠话:“星期一民政局离婚的地方见。”老郭也不甘示弱:“去就去,不去是孙子,”
  老郭当然宁可做孙子也不愿离婚。到了星期一,老郭的老婆一早就到了民政局门口候着。等啊等的,一直等到中午,老郭也没露面。他老婆不耐烦了,就自己一个人跑到登记处,要求跟老郭离婚。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告诉他,离婚必须要两个人一起到场,否则不予办理。老郭老婆无奈,只得气咻咻的回家。回到家一看,老郭正在家里,根本没去民政局。老婆气得破口大骂。刚骂了几句,一想隔壁就是制版车间,还有人在上班,便忍住了。直到晚上吃过晚饭,老郭老婆才重拾话题,把老郭骂了个狗血喷头。老郭这时候也不得不继续装孙子,最后也不得不说了实话。他告诉老婆,跟叶丽搞的不是自己,是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小黄提出要到家里的床上,他不好意思回绝。并且向老婆保证,今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决不会再让别的男女到自己家里来胡搞。
  老郭说到做到。过了两个星期,又是一个色彩星期五,设备科有另外的人值班,小黄是可以回家去的。但他没有回家,他知道自己的老婆褚美工师在美工室值班,就又乘机到五百十七号来了,再一次提出要跟叶丽到老郭家里的床上,老郭一口回绝了,说是老婆已经知道了,再在自己家里搞叶丽,有诸多不便,老婆肯定不会答应。
  其实老郭也不想让别的男人到自己的家里来搞叶丽。毕竟这种下流龌龊的淫秽之事,所有的人家是很忌讳的。如果真的弄出什么事来,他老郭是承担不起的。万一叶丽被人搞死了,恐怕老郭也要吃不了兜着走。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些人搞叶丽,都是逮着一次算一次的。一旦逮住了一次机会,还不是死命地搞,哪里还管叶丽的死活。叶丽被这么多的男人搞了这么多次,没被搞死,也确实是不可思议。不过老婆这么一闹,自己正好借坡下驴,回绝了这种不堪之事,套用领导干部常用的话,就是“坏事变好事”。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8:43:08 上海
  (五)

  本来事情就此了结,老郭准备过安稳日子的时候事情,制版车间又发生了一起变故。常程得冒充医生给别人家女人打胎,结果事发,别人家女人到派出所报案,常程得被派出所抓了起来。不过很快常程得家里人就通过什么关系,放了出来。据说常程得有一个哥哥在公安局里当差,几经会审,一审比一审轻。最后一审,轻描淡写地说是男女之间的不端行为。男方有责任,女方也有过错。既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常程得左手臂曾经断过,打了钢钉,属于残疾人,网开一面,所以不作刑事判决,交由工作单位处理。
  事情弄到了单位里,首先是女厂长十分尴尬。她曾经说过云辰“多管闲事”的话,现在常程得等于是在打她的脸。为了自己的脸面,首先必须把这件事捂着,封锁消息。但这事又不能不作处理。开厂务会时女厂长力荐不公开此事,只做秘密处分,理由是,常程得是残疾人。注意,是“秘密处分”,不是 “秘密处决”,当然单位是无权处决的,但秘密还是可以办到的。最后的处理结果是,仅仅是在制版车间内部宣布,给常程得一个最低级别的警告。并且郑重宣布一条纪律,不要到外面乱说,用当时的流行语就是“防扩散”。
  关于这件事,有人问常程得,什么样的女人值得冒犯罪的风险去玩弄,常程得不答,后来终于漏了消息。事情还是还是在叶丽身上,章子陵把叶丽带到外面去,让外面的男人玩,他跟外面的男人收钱。常程得知道了,心里大为光火,叶丽是自己的女人,自己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她弄到手,你张志民坐享其成玩了叶丽不说,还用叶丽替他赚钱,赚了钱也不分给自己。常程得气不过,想报复一下,也要玩一玩章子陵的女人。
  但是又怎样才能玩一玩章子陵的女人呢?章子陵玩的女人都在外面,他在厂里的名声很臭,除了叶丽,他是玩不到任何女人的。
  正巧章子陵这时候在外面玩了一个女人,不小心把这个女人的肚子玩大了。那女的就盯著章子陵,要章子陵娶她做老婆。章子陵怎么肯要她做老婆。常程得得到这个消息后,就对章子陵说,这事他来解决,并且对章子陵说,完事了,得让他也玩玩这个女人。章子陵是无所谓的,这是自己不要的女人,是自己的残口,你觉得还有胃口,你就玩吧。常程得就劝导、并且威胁那个女人打胎。趁机玩了人家女人的那个部位,结果东窗事发,被弄到派出所里去了。
  女厂长知道“防扩散”是防不了多久的。纸总归是包不住火,常程得冒充医生给人家打胎的事,终究是要让大家都知道的。到那时自己说云辰“多管闲事”的话,必将成为丑闻。现在唯一补救的方法,就是把云辰和叶丽再搞到一起去。只要把他们搞到一起,那么“多管闲事”的话就没有人再提了。即使有人提及,也不会对女厂长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好在云辰叶丽就在楼上楼下,把他们撮合在一起,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件事就交给鈜英。鈜英也很难办。当初制版车间的人,是怎么拆散云辰和叶丽的,现在又要倒过来把他们撮合在一起。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问问叶丽什么态度,叶丽表示听鈜英的,鈜英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让她跟云辰和好,她就跟云辰和好。鈜英怕常程得不愿意,就对常程得说,把叶丽让给云辰也是暂时的,待事情过后,你仍然可以和叶丽同进同出的。女厂长羞辱云辰的事还没有结束。并且说,这事是女厂长关照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但这件事又怎么去跟云辰说呢?要知道,云辰对制版车间的人烦透了。他们的话云辰根本就不会相信。于是鈜英想到了切边间的老马和经盘头的艾芳。她们是外人,平时和云辰的关系也很好。请她们出面,跟云辰说,效果会很好。
  但是云辰拒绝了。当老马和艾芳对云辰说要把叶丽介绍给云辰时,云辰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也是的,你们制版车间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地羞辱人家,人家还会相信你们吗?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再一次串通起来戏耍人家,换了任何人,都是会这么想的。云辰拒绝了老马和爱芳的介绍,完全是正常的,何况现在云辰,似乎也不想再和叶丽有什么瓜葛了。
  制版车间又搬回到原来的地方,还是在办公大楼计划科的旁边的一个房间里,一切又恢复了老样子。本来搬到五百十七号,就是为了捉弄云辰的。利用云辰对叶丽的爱恋,羞辱云辰。现在云辰对叶丽已经极度失望,已经起不到羞辱云辰的作用了,留在五百十七号已经没有意思,只有搬回原来的地方。
  但是鈜英还不死心,女厂长交给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她仍然要叶丽和常程得每天上午到五百十七号跑一趟。并且跟门卫打了招呼,要门卫不要阻拦他们。
  老郭知道,鈜英还指望云辰能够接纳叶丽。但她采用的方法是在令人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也就是只有一个变态女人才想得出来的方法。如果鈜英真的想撮合云辰和叶丽,就应该让叶丽一个人去,现在这算什么,带着一个男人来和云辰搞好关系?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接受的。果然,云辰写了 ,放在门卫室,信封上写明“叶丽收”。
  云辰实在太烦了。在五百十七号,叶丽和常程得以及制版车间的全体成员联合起来羞辱云辰,云辰没有办法只有忍耐,现在你们已经搬到厂部去了,大家已经没有来往了。你们怎么还找上门来寻衅滋事。不过云辰还是克制的,只是写了 ,劝制版车间的人不要再来了,如果换了别的人,恐怕早就拳脚相加了。
  这时候鈜英免不了恼羞成怒。事情是她挑起的,却弄了个灰头土脸,被云辰拒绝了。于是她带着叶丽,到处告状,结果没有一个人支持她,她只能灰溜溜的偃旗息鼓。
  到了这个时候,老郭明显地感到,叶丽是个不祥的女人。同时也是个多灾多难的女人。人家云辰对你已经很反感了,甚至是非常的厌恶你了,你怎么还一次次地朝人家工作的地方跑,跑去找人家纠缠,而且还带着云辰最烦心的常程得一起去,你这是想和云辰搞好关系呢?还是去进一步恶心云辰?虽然是鈜英的安排,但你完全可以拒绝。你为什么不拒绝?人家云辰已经很控制自己了,仅仅只是给你写了 ,没有动手揍你们这两个狗日的无耻男女,你们这两个狗男女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把云辰写给你的信交给鈜英,更是蠢到了极点。你以为你还是中学生,把同学写给你的信交给老师?云辰给你写 就是给你脸面,不想让你丢脸。一个女人被男人嫌弃,是很没面子的。在时下的男女交往中,只有女人回绝男人,还没有男人回绝女人的,想不到叶丽不怕丢人,还把这封信交给鈜英。
  鈜英也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见了云辰的信,不仅不检讨自己的行为,还带着叶丽四处告状。她已经恼羞成怒,只顾了自己的面子,也不想想,事情闹出去,她能获得多少支持,女厂长能支持叶丽和常程得工作时间离开工作岗位,跑到五百十七号去吗?常言道,见好就收,不见好更得收。可是她已经不见好了,不仅不收,反而变本加厉的硬撑。可能她觉得自己有后台,有持无恐,不怕云辰吧。
  事情闹到这里,该收场了。经过打胎事件,常程得组长是做不下去了,由老郭接任。老郭做了组长。制版车间回搬到厂部的时候,老郭把踏花机和大厨重新做了调整。撤销了更衣间。褚美工师和邹女人也没有意见。她们也知道,更衣间是个淫秽之地,留着是个祸害,早晚要弄出事来。
  制版车间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家上班下班,一切正常。常程得打胎事件,由于保密保得好,全厂上下没几个人知道。叶丽和常程得仍然一起走。叶丽一点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妥,一点也不知道避嫌。看来叶丽的脑子确实有问题,外面传言说她在进毛毯厂之前在什么地方呆过,看来确实是这样的。在那个地方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是知道的,那种地方汇聚了社会上的渣滓,叶丽在这种地方耳熏目染,对于那种杀人放火坑蒙拐骗之流男男女女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当然对常程得打胎事件不以为然,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了。
  后来许电工的出现了。许电工的出现,给叶丽的生活带来了又一波的波折。叶丽,真的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不过许电工和叶丽的事与老郭无关,也没有任何牵扯,当然老郭也就不管了。

  (本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六章:许电工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8:47:04 上海
  《云辰过客》(小说)

  作者:张 步 华



  第六章 四渣男之二 许电工

  (一)

  许电工也是经历过上山下乡插队落户的人,后来也和许许多多的知青一样,返城回到了辰山,顶替母亲进了毛毯厂,成了毛毯厂的一名电工。
  由于许电工的母亲退休前是在制版车间工作的,所以许电工也经常到制版车间来看望母亲以前的老同事。
  当他第一次见到叶丽的时候,就被叶丽的美貌吸引住了。漂亮的女人不是没见过,但以前只是远距离观看,没有机会接近,更不可能一亲芳泽。
  现在叶丽就在眼前,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还是头一次,而且以后还可以经常到制版车间来,名正言顺地和叶丽一起交谈,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也不能说自己是别有用心另有企图。
  当然许电工是别有用心另有企图的。他的用心就是叶丽,他的企图也是叶丽,不过在企图叶丽之前,也应该对叶丽有所了解吧,如果对叶丽一无所知,就是想企图叶丽,又应该从哪里下手呢?
  许电工今年正好三十岁,正值一个人的青春末期。与一些差不多的人谈话,受到了有些人的影响,他也决定到外面去闯荡一番。经考虑,他选择了去日本,申请已经递上去了,估计批复要一年以后才能下来。
  在这一年里,许电工只能等待。
  如果仅仅是等待,未免也太无聊了。许电工觉得,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应该充分享受人生。
  到日本去后,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如果真的在日本发生了什么意外,那自己这一辈子也就交代在那里了。想想自己这一生,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事,是不是有点太遗憾了。
  所以在去日本之前的这一段时间了,要尽量地享受人世间美好的一切。
  但人世间美好的一切是什么呢?自然是钱和女人。
  这时候的许电工,说起来什么都缺,尤其是缺钱和女人。钱是没有办法,而且人人都缺,而女人,许电工今年三十岁,正是需要女人的时候。他的感觉是缺女人比缺钱更甚,所以找一个女人,是当务之急。
  但是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当然是漂亮女人。普通女人只能说是缓解一下男人的生理需要,谈不上满足,更谈不上享受。只有漂亮女人,才是满足和享受。
  可是享受漂亮女人是要钱的,而且这些钱还不是小数目,以许电工目前的经济状况,他是玩不起漂亮女人的。
  但是,许电工却找到了一个既不用花钱,又很漂亮的女人,而且这个漂亮女人用不着到外面去找,就在眼前。
  这个漂亮女人就是叶丽。
  叶莉确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许电工每次见到叶丽,免不了心头鹿撞。
  为了能享受到这个女人,必须要弄清楚,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只有弄清楚清楚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才有可能找到享受这个女人的切入点。
  所以必须了解她的过去。了解了她的过去,就可以推测她的将来,推测到她的将来,就可以在与她接触的过程中便宜行事。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8:50:45 上海
  (二)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侧面了解,以及正面的接触,许电工这才知道,叶丽原来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说叶丽不简单,并不是说叶丽本人有什么不简单,而是说她的经历。她的经历是不同寻常的。
  她周围的人和她遇到的人,也都是一些不简单的人。正因为她周围的人不简单,才使得叶丽的经历,变得不同寻常。
  关于叶丽本人,她就是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既然是脑子有病,那就是没有主见、任人摆布的女人。当然能够摆布她的人,肯定是与她关系非常密切、非常亲近的人,如果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她也不会随随便便地去听别人的话。
  至于她的过去,实在有些不堪,说出来也实在让人无地自容,许电工也只好隐忍不发。
  叶丽有一个舅舅,据说是和一些社会人物有来往的,不过她的这个舅舅不是叶丽的嫡亲舅舅,是她的母亲不知在什么时候、也不知在什么地方相认的干舅舅。这个干舅舅经常带着叶丽到外面去玩,也经常到一些达官贵人聚会的地方,甚至家里去玩。至于玩了些什么,又是怎么玩的,那是不言而喻的。她的母亲也是个糊涂虫,从来不过问叶丽的干舅舅把叶丽带到什么地方去,见了一些什么样人。
  后来叶丽进了毛毯厂,隐隐约约听说,好像是有人把她从什么地方弄过来的。至于通过什么渠道?又是谁把她弄来的?这些都是谜。
  把叶丽弄到毛毯厂来的目的是很清楚的,不过知道内情的人很少,只要一提到叶丽,他们也都是讳莫如深,闪烁其词。大多数一般的普通人,只是从明面上得知,叶丽是中学毕业后,经过有关部门分配,才到毛毯厂来的。
  到了毛毯厂后,起先在纡子车间,后来就到了织造车间。在制造车间,叶丽与云辰相识。再后来就被调到制版车间里。
  叶丽一到制版车间,就被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盯上了。据说这两个男人早就得手了。不仅是这两个男人得手了,而且那个经常到制版车间去的,玩女人的老手章子陵,设备科的小黄,还有一个不知道哪个部门五十多岁的老色鬼,他们也都得手了。另外还有办公室里的几个好色之徒,他们揩了叶丽不少的油,也占了叶丽的不少便宜。
  他们占叶丽便宜的时候,是不会留下把柄的,即使留下把柄落,叶丽也不会站出来吵闹,叶丽实在是个智商低下的女人,玩这样的女人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而别的人就算是知道了,捏住了什么证据,也没有人会检举揭发。都是玩女人的,玩得上玩不上全凭本事,再说那也是叶丽”自愿”,双方“自愿”的事,别人管得着吗?。
  更由于女厂长的支持和鈜英的推波助澜,叶丽简直就是一个性奴。不仅要满足那几个男人的色欲,而且还要八小时工作,不像其他单位里的红楼女人。在别人家单位里,那些性工作者,是不用上班的。就是上班,也只是做做样子,绝不会有一个什么工作岗位管住她们的,而且她们的津贴要比工资高得多。
  叶丽这样的女人,是没有哪一个男人肯要他做老婆的。讨这样的女人做老婆,等于是在帮别的男人养女人。平时由你养着,供她吃喝,带她玩乐,她有病了你送她到医院,有什么事你帮她顶着,可是别的男人一声招呼,她立马就会跟别的男人走,简直就是应召女郎。在她眼里,老公和情夫是一回事,都是男人。既然都是男人,那就应该一视同仁,不能厚此薄彼。老公需要是可以跟老公上床,情夫需要也可以跟情夫上床,这样的女人,确实是脑子有病的女人,还有哪个男人肯要她做老婆。
  至于叶丽和常程得的关系,还有人说,这两个男女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是真正的男盗女娼。人家男盗女娼还有个满嘴的仁义道德,他们连仁义道德都省了,直接的男盗为娼。
  说他们是男盗女娼,一点也不过分,男的杀人放火,女的人尽可夫,这不是污蔑他们的诋毁之词。这两个男女的关系那么密切,而且在男盗冒充医生给别人家的女人打胎的罪行已经暴露无遗的情况下,女娼还仍然与她同进同出的,一点儿也没有避嫌的意思,也就是是说,女娼根本就不认为男盗做的事是犯罪,而是有能耐的表现。如此臭味相投的一对狗男女,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在得知叶丽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后,许电工想,既然是女娼,当然也不会是良家妇女,玩一玩又有何妨?好像有一部电影,叫什么《阿Q正传》,阿Q摸小尼姑的光头,还说什么“和尚摸得,我为什么摸不得”。现在的情况不是和阿Q摸小尼姑的光头差不多吗?你们那么多的男人玩得,我许电工为什么玩不得?你们玩了,毛毯厂上下,也没见有谁站出来为叶丽伸张出头。我玩了叶丽,和那些男人一样,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何况叶丽本身就是让男人玩的。
  看来找叶丽这个女人,作为去日本前的享受,还真是找对了。
  关于她和云辰的关系,许电工也了解到云辰的事。他也知道云辰对叶丽是很诚心的,但却遭到了那么多的人的反对。这些反对的人有男有女,有厂部领导,有中层干部,也有下面的工人。这些还都是明面上的,至于在暗地里捣鬼使绊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在这些人之间,许多人和云辰叶丽互不相干,也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许电工也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合起伙来,一起破坏、挑拨、拆散云辰和叶丽的关系。就算是他们或者她们出于女厂长的威严,不便阻止反对,但置身事外总可以吧。
  这些人在云辰面前没有任何离间言辞和不良举动,因为云辰根本就不理他们。所以她们全都瞄上了叶丽。在叶丽面前窃窃戳戳。
  还是在五百十七号的时候,有一个叫做艾芳的中年女工,看到云辰和叶丽都是单身,想把他们两人凑到一起,结果遭到了叶丽的拒绝。艾芳说,既然你不肯,那也没什么,只是你不要不理睬人家,毕竟人家对你没有恶意,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而且楼上楼下的,搞好关系总不会错吧。谁知叶丽竞回答说:“我见到他害怕”。
  这是叶丽的真话,还是叶丽的矫情,不得而知。没有证据能证明这句话是叶丽的本意,凭叶丽的智商,她是想不到这些的,估计这是有人教叶丽的,目的是彻底断绝云辰的念头。这个彻底断绝云辰念头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为什么要彻底断绝云辰的念头?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另外的阴谋?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8:52:31 上海
  照理说叶丽从良,能有一个认真对她好的男人,在她的将来能有一个归属,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在毛毯厂竟然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联合起来,阻扰反对。
  这些反对的人,有男有女。男人有男人打算,女人有女人的计谋。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拆散云辰和叶丽。以许电工的观察,他已经明白,拆散云辰和叶丽的的目的,是这些男女各取所需。
  这些男人所需的是什么?当然是叶丽。女人所需的是什么?自然是云辰。这是很清楚的事。最后的结果是,这些男人所需达到目的了,而那些女人女人所需没有如愿,或者说没有得逞。
  究其原因,就是叶丽的脑子有病。这个脑子有病的女人,分不清对错,辨不明是非,再加上以前十三四岁时,在那个地方所接触的男女之事,在她的脑子里印象深刻,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男人对她的肆意,因而让那些男人轻易得手。
  女人没有一个得逞,是因为云辰是一个正常人,而且是非常正派的正常人。他不是那种肮脏下流的坏男人。这些女人,都是云辰不屑一顾的女人,是一些心理变态,精神扭曲的女人。例如鈜英,虽然她对云辰没有那个意思,但她就是一个以作弄男人为乐事的心理变态女人,女厂长则不仅是心理变态,而且是精神扭曲的女人。
  但是,女厂长充当撬客,就不仅仅是男人女人那么简单了,女厂长是不是另有更深层的目的,这个更深层的目的是什么,许电工暂时还不明白。
  许电工觉得,搞一下叶丽,唯一不好意思的是云辰。不过现在叶丽和云辰已经没有关系了。云辰原来是有机会的,只是时运不济,命数不到,竟有那么多的男女插在他们之间,连女厂长也充当撬客。所以对云辰,许电工也就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三)

  叶丽的婚姻,三十二岁的女人还没嫁人,那是很引起人们关注的。
  据说她的母亲也曾经托人,要人家给她介绍一个香港人。那个香港人在了解了她的情况后,说,把她弄的香港去不成问题,但到了香港,她必须去做妓女。并且还对介绍人说,这个女人在大陆也和做妓女差不多,白白地让男人睡,又不收钱,还不如到香港做妓女,既睡了男人又赚了钱,何乐而不为呢?
  真不知道叶丽听了这话心里怎么想的。其实她根本就不会怎么想,她的脑子根本就不会去想那些其他女人很看重的名誉之内的东西。她只知道别人家的女人嫁到国外去过好日子,她也想嫁到国外去享福。香港在那时也算是国外,能够嫁一个香港人也算是出人头地的了。
  但她不知道香港是什么样的地方,象她这样半公开乱搞男人的女人,哪个香港男人肯要她做老婆,做妓女确实倒是非常合适。
  许电工在了解到叶丽的这些经历后,也就明白了叶丽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觉得叶丽只不过是一个供男人玩乐的站街女罢了。甚至连站街女还不如。站街女的目的很清楚,就是钱。没有钱人家是不会让你娱乐的。而叶丽,真不知道她算是什么。说她是良家妇女吧,她对男女关系又那么随便。说她是荡妇淫娃吧,可是她又从未勾引过男人,都是男人找的她,她只是顺从男人,满足男人。
  说到底,叶丽是一个没有心智的女人。没有心智就不会有道德感,也不会有羞耻之心。这个女人说的好听一点,文明一点,就是大众情人,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把她当做情人玩玩。说的难堪一点,粗鄙一点,就是公共厕所,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来放上一炮,而且还是免费的。只是由于这间公共厕所虽然不堪入目,但装修的很漂亮,男人都愿意到她这儿来放炮。
  所以这样的女人只是能玩玩而已,是不能做夫妻的。许电工作为想享受女人的男人,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的女人,即使玩了她,也只不过是在她玩过的无数男人又多了一个罢了。那么多的男人玩了她,她根本就不当回事。只要跟她搭讪了话,就可以跟她上床。这个女人,谁捡着了就是谁的。就归谁享用。
  这个女人既然是大众情人,那她就应该是大众化,资源共享,也应该让别的男人享用享用了。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凭什么那么长时间霸住叶丽不放。
  制版车间的那两个男人,还有章子陵,以及朱美工师的丈夫设备科的小黄,他们玩叶丽也玩了好长时间了。尤其是那个小黄,他的老婆跟叶丽在一起做事,这等于是当着自己老婆的面玩别的女人。
  而且常程得、老郭、还有小黄,章子陵,跟他们相比,自己也完全算是道德高尚正派人了。常程得和老郭小黄,他们都是有老婆的人,他们也玩了叶丽,至于章子民陵,完全是玩女人的。据他自己吹嘘,他玩过的女人,自己也记不清了,还说对女人他已经厌倦了。他才几岁啊,比自己年龄还小,就已经厌倦女人了,可见他睡过多少女人。
  许电工没老婆,现在想办法玩叶丽,也是正常的生理寻求。叶丽又不会怀孕,肚子不会大起来,不会给叶丽留下什么后遗症,对叶丽的今后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现在的男女,不说外面的,就是毛毯厂那些有老公有老婆的夫妇,他们不都也在想方设法,不顾廉耻地找老公以外的男人、和找老婆以外的女人寻欢作乐吗?自己和叶丽两个单身男女,到床上去翻翻滚滚,也没什么呀。反正自己一年后要到日本去,在去日本之前的这一年时间里,玩玩叶丽,享受漂亮女人的那种销魂稣骨的快感,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好机会。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8:55:34 上海
  (四)

  许电工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叶丽还是很可怜的。一个智商低下,脑子有病的女人,被这么多的男人欺辱,自己再加入进去,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可是再转念一想,叶丽不是自己的女人,而且自己也没打算要她做老婆,因此也不需要对叶丽的怜悯。
  就算是同情叶丽,怜悯叶丽,又有什么用?叶丽需要怜悯吗?叶丽会体会到她自己不堪的处境吗?她还不是被女厂长鈜英捏在手里,随时随地被利用来羞辱云辰。这样的女人,自己是无法把叶丽从泥潭里拉出来。周围有那么多的男人在觊觎她,连云辰那样的人都没有办法拯救她,那还能怎么办?况且叶丽自己也不想从这个泥潭里挣脱出来。
  既然没有办法拯救她,那就不如也跳进泥潭,和她一起玩玩,何况她也不认为自己现在的生活是一种耻辱,她在这个泥潭里玩得也很开心。既然她玩得很开心,那又何必要把她拽出来呢?自己也同样可以让她更开开心心。
  这么一想,许打工也就心安理得了。
  虽然她的脑子有病,但自己并不需要她的脑子,只需要她的身体。脑子有病就有病,只要她的身体能让自己得到欢愉就行。而自己也不会长期霸占她,只是在签证下来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需要叶丽。
  其他男人也一样,他们同样也只是需要她的身体,不需要她的脑子。
  就是女厂长也只需要她的身体,因为她的身体,既可以用来羞辱云辰,又可以帮女厂长赚。
  说女厂长用叶丽的身体赚钱?这……,恐怕是危言耸听了吧。
  女厂长当然不会直接用叶丽的身体赚钱,她可能会用一种隐晦曲折的方法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如,如果有谁帮女厂长办成了一件事,女厂长应该给替她办事人奖励的,奖励就是给钱,但现在让办事的人搞叶丽一次,就不用再给钱了。用叶丽的身体作为奖励,那么就可以省下奖励的钱,这就等于用叶丽的身体为女厂长赚钱。
  这才是女厂长充当撬客,阻扰云辰和叶丽的真正目的。
  当然用叶丽的身体为女厂长赚钱,这也只是许电工的揣测,是根据发生在叶丽身上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来的,并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有真凭实据,许电工也不会站出来检举揭发。叶丽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帮着一个形同娼妓的女人与女厂长作对呢?再说叶丽她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被女厂长利用了。
  许电工决定,把享受叶丽,当作去日本之前排遣寂寞的消遣。
  当然要想享受叶丽,首先必须接近叶丽,和叶丽搭上话,随后才能见机行事,最终完成所愿。
  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那是近水楼台,而小黄则是占了他老婆的光。许电工是外来人员,他必须以一种不寻常的方法,才能搭识叶丽。
  不过有一个捷经,可以尽快地搞到叶丽,就是能得到女厂长的特许。那个不知道哪个部门的、五十多岁的老色鬼,不就是得到女厂长的特许的吗?许电工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占了叶丽的便宜,不知道这个人是哪个部门的,姓什么叫什么,转弯抹角地打听,但所有的人都讳莫如深,守口如瓶。估计这个人給女厂长办成了一件女厂长不便公开插手的事,女厂长給他的奖励就是搞一次叶丽。当然这样的事也只能是传言,是不可能得到任何证实的。
  但许电工知道,他是得不到女厂长特许的。就算是女厂长开恩,特许他搞叶丽了,但也只能搞叶丽一次两次。是不可能占据叶丽一年的。
  既然女厂长不可能给自己特许,那就另辟蹊径,在所有的路都被堵死的情况下,另外开出一条路来。
  这条路是什么呢?就是做叶丽的男朋友。
  叶丽的母亲是非常希望叶丽嫁人的。三十二岁的老姑娘,已经是一个难堪的笑话了,再不嫁人,那真的更是笑话中的笑话了。
  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男人,也吃了那么多的亏,虽然她本人不以为意,一个痴呆女人,是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妥的。但她的家人,尤其是她的母亲,开始警觉起来。玩叶丽能不能成功,叶丽的母亲是关键。只要说服了她的母亲,才能愉愉快快地跟叶丽搞到一起。
  有了这样的契机,事情就好办多了。许电工今年已经三十,还没有老婆,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叶丽谈朋友搞对象。只要成了叶丽的男朋友就可以公开地和叶丽同进同出,同宿同眠。没有人有资格说三道四。
  自己的母亲退休前也是在纸板车间工作的。这也算是半个近水楼台。找那些母亲以前的老同事,请他们做介绍人,为自己和叶丽搭鹊桥牵红线。
  说是搭鹊桥牵红线,其实就是拉皮条,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打算跟叶丽结为夫妻,只不过是找一个临时女人玩玩而已,再说叶丽也不是规矩人家的正派女人,怎么能是介绍女朋友呢?
  找谁来拉皮条呢?两个男人是不可能的,他们自己玩叶丽还玩不过来呢,怎么肯把叶丽让出来?还有褚美工师,她半个身子是办公室里的人,档次比制版车间的其他人要高,看上去也不肯。
  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姓邹的女人了,只有她最合适。对了,就找她做拉皮条的。
  经过邹女人的一番撮合,许电工终于和叶丽牵上线了,不是以一般朋友,而且是以做她男朋友的方式牵上线的。
  许电工成了叶丽的男朋友,几次接触,就急不可耐地上了床。为了能保证在一年内,随时可以和叶丽保持这样的关系,他象上门女婿那样,买了礼物到叶丽家里去见叶丽的母亲。虽然礼物一般,并不贵重,但叶丽的母亲非常高兴。女儿的终身大事终于有着落了,有了许电工这个乘龙快婿,自己做娘的一桩心事也可以了结了,也可以放心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8:57:35 上海
  当然许电工也只是享用她一年。一年以后,自己去了日本,叶丽就又该别人了。至于谁来接手,那自己就不管了,反正想接手的男人多得是。
  在这一年里,叶丽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能说是自己的女人,只有领了结婚证,她才是自己的女人,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打算给她结婚,所以只能说是包租了她一年,是以她男朋友的名义包租她的。
  虽然是以她男友的身份公开包租她,但也是担了一定的风险的,将来极有可能是一件麻烦事。万一到时候签证出了什么问题签不下来,去不了日本,那自己又该怎样收场?难道真的把叶丽带回去做老婆?到那时叶丽缠着自己,自己又将如何脱身?
  风险与享用并存。不过享用是实在的,风险不一定会发生,享用的概率大于风险,值得一试。
  许电工和叶丽谈朋友搞对象的事,在整个毛毯厂引起轰动。尤其是在办公大楼里,更象是发生了一场超级大地震,引得整个办公大楼的人都议论纷纷。一个三十二岁的老姑娘终于嫁出去了,谁都没有想到,叶丽这样的女人还有人追。如果叶丽和许电工到床上去风流快活 ,倒也不奇怪,叶丽就是这样的人,多一个男人,只不过是午餐时多加了一个菜。可是许电工是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和叶丽搞到一起的,而且叶丽三十二岁,许电工三十岁,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年龄,这个时候走到一起,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变数了吧。许电工不计较叶丽比他大两岁,也不计较叶丽不能生育,更不计较叶丽过去的不堪经历,同样也不计较她直到现在还和常程得进进出出那些溴事,实在是难能可贵。
  当初许电工在叶丽周围的人中间打听叶丽的情况时,许多人也都认为许电工打听叶丽的信息,可能对叶丽也有兴趣。有人出于好意,把叶丽的情况告诉了许电工,叶丽实在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脑子有病,不适合做老婆,希望许电工能知难而退。谁也没有想到,许电工会有这样惊人的举动。在许电工知道了叶丽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和眼下令人无言的污秽后,仍然没有嫌弃叶丽,而是敞开了怀抱接纳了叶丽。这一点是云辰万万不及的。
  尤其是鈜英,更是逢人就说,说许电工的胸襟,比云辰要大得多了。又说云辰对叶丽提出不要和常程得走得太近的要求,不是真心喜欢叶丽的,人家许电工就不提这样要求,叶丽真正靠的住的爱人,应该是许电工。
  这样,许电工占了叶丽将近一年。在这一年里,许电工与叶丽虽然没有领结婚证,但同进同出的,俨然是一对夫妻。不过许电工也清楚,他必须时时刻刻地防备其他男人揩油叶丽。他知道稍有疏忽,就会被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钻了空子。虽然叶丽不是自己的女人,但自己包租了叶丽一年,在这一年里,叶丽是自己的女朋友,名正言顺就是自己的女人,是不许别的男人染指的,这是男人的面子和尊严,就算是有女厂长的特许也不行。女厂长又怎样?现在你是厂长,一年以后,谁还认识你。自己去了日本,叶丽还给你们,到那时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女厂长想特许给谁就特许给谁,现在不行,就是不行。
  在这一年里,许电工也实实在在地尝到了甜头。漂亮女人确实和一般女人不一样,在床上与叶丽摸爬滚打的时候,也确实比普通女人有味道、有刺激,而叶丽,也确实做到了随叫随到,随到随意,任许电工在床上恣意妄为。
  不过几次下来,许电工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说是漂亮女人有味道,实际上还自己的感觉。当自己的那家伙在叶丽的那个部位进进出出的时候,由此而产生的刺激实际上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只是这种刺激通过神经系统传到大脑以后,与大脑里存储的叶丽漂亮容貌身体结合,因而在大脑里产生一种比一般女人更加愉悦的感受。如果叶丽和一个相貌平庸的女人,一起躺在一间黑屋子里的床上,关了灯,让他任选一个,他很有可能把那个平庸女人当成叶丽,搞她的时候,也同样会有一种比一般女人愉悦的感觉。反过来说,他也有可能把叶丽当做那个相貌平庸的女人,搞叶丽的时候,就没有那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8:59:33 上海
  (五)

  去日本的签证终于下来了,算算时间,倒也差不多。
  该是把叶丽让出来的时候了。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以及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恐怕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吧。
  在这一年里,他们几次三番地试图接近叶丽,都被自己挡住了。特别是那个常程得,更是火烧火燎的急不可耐。他们都是有老婆的人,怎么还这样猴急猴急的。,实在忍不住可以拿老婆泄火啊。估计她的老婆可能要被他弄得苦不堪言死去活来。
  许电工要去日本与叶丽分手的消息一经传开,又是一场轰动。办公大楼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深感震惊。原来我们大家都被许电工骗了。
  许电工不仅玩了叶丽,也玩了我们大家一把。以交朋友为名,行玩女人为实。以赴日本为名,行甩女人为实。这一招确实高明。
  不过这并不妨碍许电工去日本,没有人出面指责许电工,也没有人出头为叶丽主持公道。更重要的是,当初两人搞到一起,是双方自愿,现在有一方不自愿了,不自愿的一方有权一拍两散,被拍散的一方也只能接受,而且彼此双方既没有财产纠纷,又没有下一代的孽债。当初没有任何承诺,现在也没有任何约束,叶丽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许电工的一拍两散,只能说是她自己做了一场开头甜甜蜜蜜乐不可支、最后却凄凄惨惨苦不堪言的黄粱春梦罢了。
  但是叶丽的母亲不答应了。她拼命的咬住许电工,要许电工给个说法。无奈之下,许电工又想出来一个实在是匪夷所思、令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解决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给叶丽再介绍一个新的男朋友,让这个男朋友顶替自己,与叶丽继续交往。
  自己到日本去了,叶丽不是没有男朋友了吗?这好办,给叶丽换一个男朋友。叶丽有了新男朋友,她完全可以和这个新男朋友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也完全可以和这个新男朋友同床共眠、双宿双飞。叶丽反正只能嫁一个男人,嫁给自己和嫁给这个新男朋友,还不是都一样,只要是男人就行了。
  这个叶丽的新男朋友姓胡,是许电工以前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胡朋友比许电工大五岁,由于家里地方狭小,没有房子,一直没有办法成家。那时候大家都是单身,因此很谈得来,当然也免不了一起到外面的足浴店按摩房去。自从许电工有了叶丽之后,和胡朋友的来往就少了。现在许电工有了麻烦事,他就又想起这个胡朋友来。
  这个胡朋友三十五六的年龄,也正是需要女人的时候。把叶丽让给他,想来他不会拒绝,也不会嫌弃。就算他嫌弃叶丽,也不要紧,许电工并没有打算让胡朋友接手叶丽,只是让他帮一下自己的忙,暂时缓冲一下,待自己脱身去日本后,叶丽是留是丢,随胡朋友怎么处置。
  开头许电工还以为胡朋友可能不愿意,把被自己玩厌了的女人让给朋友,虽说是临时帮忙,但朋友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又不是在外面眠花宿柳,几个男人共一个女人,共完了各自散去。所以许电工想,只要胡朋友能帮了自己的这个忙,他还打算给胡朋友一点好处。
  不料胡朋友与叶丽一见面,哪里还用得着什么好处,两人立即象干柴烈火般的烧了起来。胡朋友二话不说,立即就要许电工离开,说他自己和叶丽单独交谈,许电工刚走了没几步,回头一看,就看见胡朋友拉着叶丽也走了,估计是到某个小旅馆开房去了。
  再以后就没有许电工的什么事了。叶丽有了新男朋友,也不来找许电工了,叶丽的母亲也不再咬住许电工了,只要叶丽能嫁出去,无论是许电工还是胡朋友,都一样,许电工的事也就无关紧要了。
  没有了叶丽的羁绊,许电工顺顺利利地东渡日本 。
  对于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许电工觉得自己也算是有了个交代了。本来是想把叶丽还给他们的,但由于叶丽母亲的坚持,不得已才找了个胡朋友,再说你们玩叶丽也玩了那么长的时间,既然叶丽是大众情人公共厕所,那也就应该让别的男人也爬在她身上放泄放泄。
  许电工估计,胡朋友也不会要叶丽做老婆的。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做老婆那就免了,好色男人是非常欢迎的,而正派男人是非常不屑的。何况即使万一胡朋友不嫌弃,把叶丽弄成了他的老婆,制版车间的男人也还是有机可乘的。胡朋友不是毛毯厂的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地看着她,他们是近水楼台,随时随地可以上手。
  许电工去了日本,在日本的几年里,甜酸苦辣,人生百态。这里面的故事。许电工只有心里清楚。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00:47 上海
  (六)

  后来许电工听说,胡朋友和叶丽又弄出房子事情的风波来,不过许电工觉得,这和自己无关,那是胡朋友为了解决自己的住房困难,和叶家弄出来的矛盾。
  胡朋友也是没有办法。娶叶丽这样的女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也是不可能的。找另外的女人又没有房子,他唯一的方法,就是从叶丽的家里割一间房子出来,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
  于是胡朋友想出来把叶丽家的房子翻建的办法。等房子翻建好了,提出自己拿叶家一半的房子,同时甩了叶丽。
  如果这个办法能够成功,胡朋友有了一间房,他的事也就解决了。到那时,胡朋友还得感谢自己,是自己给了他的机会。
  但胡朋友失败了。叶丽家赔了人,但赚了房子,叶丽用自己女人的身体和女人人格,换来了面积增加了一倍的房子。
  房子是实惠的,叶丽的身体和人格又算的了什么?再说,叶丽也谈不上牺牲,她的身体早就任人摆布、不是她自己的了,她的人格也早就荡然无存,没有任何踪迹可寻的了。
  胡朋友失败了,不过他没有任何损失,只是没赚到而已,而且他也不是全无收获的。他先是名正言顺的睡了叶丽一段时间,而且今后还可以继续睡下去。
  虽然胡朋友不会要叶丽做老婆,但叶丽并没有把胡朋友当仇人,而是仍然把他当成自己的男朋友。经常跟他出去。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也恢复了与叶丽往日的关系。
  许电工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大家的。叶丽恢复了原态,一切照旧,除了原来的几个老相好外,还多了一个男人胡朋友,这样,她需要的时候,选择男人的范围又大了一些。
  叶丽的家人也没有阻止叶丽和胡朋友继续往来。现在的男女,除了利益,其他任何事情,都是可以随随便便的,象这种男女之事,是不会认真计较的。再说胡朋友和叶家虽然闹了不少矛盾,但给叶家带来了房子的巨大好处,让叶丽继续陪陪他,也算是给他的一点补偿吧。反正叶丽已经陪了不少男人,再陪陪胡朋友,也不算什么,也没什么损失。
  许电工在得知叶家的这个态度后,忽然突发奇想,假如胡朋友谋图叶家房子的阴谋成功了,成功地从叶丽家里弄到了一间房子,那胡朋友岂不是赚得翻天了?
  胡朋友的计谋如果成功,成功地占了叶家一半的房子,那么胡朋友会在这个叶家一半的房子里讨个老婆,同时也不会放弃贴隔壁的那个随叫随到的情妇叶丽。乘老婆不在家的时候,把情妇叫过来娱乐一番,换换口味,或者到外面的小旅馆去开房。从一无所有举境维艰,到老婆、情妇、房子,三者俱得,胡朋友在这样的情况下,确实是大赚了。
  只可惜胡朋友失败了。他没赚到房子,不过却赚到了女人。
  胡朋友的失败又给了毛毯厂的男人可乘之机。但是老郭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叶丽是个不祥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沾惹为好,所以他对叶丽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有常程得还不肯放手,他仗着有女厂长和鈜英的支持,依然对叶丽勢意凌辱。据说这个姓杨的为了发泄这一年来叶丽被许电工包租的怒火,在许电工去日本的消息传出后的第二天,就把叶丽干得哭了出来。由于没有了更衣间,在制版车间不方便再搞叶丽,他就把叶丽带到外面的一个别人不知道的什么地方。
  还有褚美工师的丈夫小黄,他也觉得可以和叶丽再次到叙旧。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地方了,虽然星期五的下午依然是色彩斑斓,但由于制版车间已经搬离了五百十七号,他已经无处行事,只能强忍着荷尔蒙分泌过多时引发的烦躁不安了。
  至于章子陵,这个玩女人的老手,根本就不把叶丽当做人。叶丽被许电工包租了一年,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有的是女人,一个叶丽算什么,而且这个叶丽还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共眠同消万古愁”的烂污女人,许电工喜欢,那就让他包租去吧。许电工走后,他也对叶丽没兴趣了。
  尽管这样,叶丽也没有想到向有关部门投诉,也没有想到找人举报。她是一个心智不全、脑子有病的女人。这么多的男人欺负她,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被男人玩了。没有人为她主持公道,也没有人为她出头奔走。一个智商低下没有男人保护的女人,是非常凄惨的。
  而且许电工更觉得,虽然自己占了她一年,在这一年里,由于自己看得紧,没有让别的男人有隙可乘,也没有让女厂长的特许得逞。也就是说在这一年里,叶丽没有其他男人骚扰,叶丽过着正常女人应有的平静生活。这个平静生活,也是她一生中唯一有男人陪伴的正常生活。
  只是非常遗憾的是,她并没有觉得,这一年的平静生活和她以前的混乱生活,以及将来无法预测生活有什么不同,她还是那样懵懵懂懂的过着过一天算一天的生活。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03:27 上海
  (七)

  但是,叶丽终究是要嫁人的,她不可能一直一个人。
  可是又有谁愿意娶叶丽为妻呢?她未来的夫婿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那么多的男人,想找她玩玩跟她上床的的比比皆是,可是想跟她结为夫妇过日子的,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找了。
  叶丽最能接受的就是冒充医生给人家打胎的那个常程得,还有玩女人成性的章子陵。叶丽和这样的两个男人厮混在一起,简直就是如胶似漆,可见叶丽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有人说,姓杨的和叶丽这两个狗男女拢在一起,倒是天生一对。他们完全称得上是雌雄大盗,男女双煞。男煞冒充医生替别人家女人打胎,等于是杀人放火。女煞到处乱搞男女关系,也等于是人尽可夫。这样的女煞,谁敢要她做老婆的。
  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和设备科的小黄,他们都是有老婆的,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跟老婆离婚,把叶丽接回去的。在他们看来,玩叶丽这样的女人,天经地义。他们不玩,会有更多的男人玩,就像穿衣服,自己不穿,也会有别的男人穿。
  把叶丽这件衣服穿在身上,临时不用负责任地穿穿,倒也无妨,但真要他们一直穿下去,他们心里肯定会有说不出的恶心和别扭。叶丽这件衣服虽然漂亮,但实在是太脏了。
  虽然他们自己肮脏透顶,下流不堪,却要求自己的衣服光鲜整洁,不允许有一点点污迹。
  那么和云辰呢?和云辰有没有重温旧梦重修旧好的可能?
  但叶丽和云辰有过旧好和旧梦吗?他们只是最初在车间里的时候,有过一段非常短暂的交往,随后叶丽在别人的鼓动下,一直拒绝着云辰,躲避着云辰。
  真心对叶丽好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云辰。可是,叶丽最拒绝的就是云辰。可以说,她对所有的男人都来者不拒,唯独拒绝了云辰,并且拒绝得彻彻底底,决决绝绝,连一点回旋调头的余地都没有。
  在叶丽经历了那么多的男人后,云辰还愿意和叶丽走到一起吗?云辰愿意自己的妻子是一个放荡不羁、人尽可夫的烂污女人吗?
  记得有一次,也是有人愿意为云辰和叶丽和好,劝叶丽和云辰重归于好。但叶丽的回答却是:“自己从来没有过那个意思”。据云辰回忆,虽然他听到别人的是别人的传话,但叶丽那种咬牙切齿斩钉截铁的语音,令云辰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当制版车间从五百十七号搬回厂部后,在鈜英和女厂长的授意下,常程得和叶丽每天还是到五百十七号跑一趟,羞辱云辰刺激云辰,引得云辰极度反感。云辰写了 给叶丽,说是希望叶丽以后不要再到五百十七号来了,这封信实际上就等于拒绝了叶丽。
  现在的叶丽,原来的那些男人并没有减少,反而又多了许电工和胡朋友,这是一个正常男人愿意接受的女人吗?
  既然云辰已无可能,那就找一个外面不知道底细的男人。天底下的男人有的是,凭叶丽的姿色,随便找一个男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叶丽的母亲是这么想的,鈜英更是这么想的。鈜英觉得,自己对叶丽的婚姻大事应该有所关心,因此她也积极参与了帮叶丽寻找对象配偶的事。叶丽的母亲和鈜英对叶丽的未来夫婿信心满满。
  于是,她们开始替叶丽找男人。她们所找的男人当然是毛毯厂以外的男人。她们觉得毛毯厂的男人都已经靠不住了。毛毯厂的男人,只想玩叶丽,却没有人愿意对她负责。也是的,叶丽的名声这么臭,有哪一个男人肯要她,外面的男人不知道她的底细,蒙混一下,也许能有哪一个男人会接纳收留她。
  在这段时间里,叶丽的母亲发疯似的四处托人,给她介绍对象。可结果却差强人意。外面的男人起先一看到叶丽,都非常满意,但几句话一说,,他们就明白,叶丽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无法与她共同生活的。
  而且她的母亲指示叶丽,第一次跟人家见面,就提出要跟人家上床。她以为一个男人只要跟一个女人上了床,就甩不掉这个女人了,只能乖乖地接受这个女人。结果有不少男人被吓住了,以为她是花痴,或者是有什么治不好疾病顽症想赖在自己身上。
  如果是从病理的角度出发,花痴是指钟情妄想,这种情况也可以叫做幻想性单恋。花痴不是精神疾病,叶丽的症状也不是花痴。但民间老百姓习惯的认为,像叶丽这样的人,就是花痴。
  于是他们都责怪介绍人,怎么把这样一个花痴女人介绍过来。介绍人无言以对。
  当然也有不怀好意趁机揩油的。既然是女方自己提出来的,那就不妨大家娱乐娱乐。跟叶丽上了几次床后,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说辞,也没有任何症状地离开了她,说不见面就不见面了。
  这样叶丽又经历了不少男人,最后她终于撑不住了。一夜之间,她变得衰老无比,脸上满是蜘蛛网似的皱纹,一下子衰老了二十多岁。才四十出头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一个男人的体液,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可以起到调和阴阳的好处。但多个男人的体液进入一个女人的身体,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体将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而且她还得了那种病,那种实在是女人说不出口,是女人莫大耻辱的那种病。
  起先她只感到那个部位痒,后来又感到疼,还有脓水流出来。疼的实在受不了,就到医院去检查。医生一看就明白这是什么病,要她住院治疗。
  其实这种病她早就染上了,只是她并不知道。一个痴呆女人不会知道,女人还会得这种病,当然她也不会去防范这种病。那些男人只知道玩她弄她,那些出主意的女人也只知道利用她打击云辰,羞辱云辰。她周围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她的,连她的母亲也是糊涂虫。所有的人,都没有替叶丽想过,叶丽这么胡搞,是有可能得这种病的。
  不过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对付这种古老的疾病并不困难。经过三个星期的治疗,叶丽出院了。
  出院后的叶丽,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感觉,好像从来没有得过这种病一样。要是换了别个女人得了这种病,早就羞愧的无地自容了。看来叶丽的心理素质实在太好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05:24 上海
  (八)

  许电工自日本回来后,一直没有和叶丽联络。他得知叶丽还没有嫁人,生怕叶丽的母亲再来纠缠自己,咬住自己不放,直到自己娶了老婆,并且有了孩子,他才想起叶丽。不过这个时候叶丽,已经衰老得不象个人样,并且还得了那种病,许电工对她的兴趣大减。
  许电工和叶丽断绝了来往,后来叶丽的母亲去世,有一天许电工忽然想起,叶丽住的房子是她母亲的,现在她的母亲死了,那么叶丽母亲的房子就是遗产了,按照有关规定,叶丽是有资格继承她母亲遗产的。叶丽姐妹四个,她母亲留下的房子,叶丽应该有四分之一的份额,这四分之一的份额也不少了,按现在的房价,价值有六十多万。万一叶丽发生什么意外死了,那么这些六十多万的房子份额,又会落在谁的手里呢?
  叶丽如果不幸发生了意外,死了,那么她母亲留下的房子,也就是价值有六十多万的房子份额,也就成了叶丽的遗产了。
  关于遗产的继承,许电工是知道一些的。其中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个人死后,其配偶、子女和父母是可以继承死者的全部财产的。
  叶丽现在是单身一人,没有老公也没有子女,而且她的父母也已经过世。
  许电工想,如果自己现在和叶丽结为夫妇,那自己不就可以以她丈夫的名义,继承叶丽的遗产、也就是她母亲留下的房子了吗?
  要想继承叶丽的遗产,首先必须要与叶丽扯上关系,必须以叶丽丈夫的身份,才能继承。而要和叶丽成为夫妻,也不是不可能的。叶丽这个傻女人,实在太好糊弄了。只要答应娶她为妻,她还不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求之不得吗?
  许电工对娶叶丽为妻的事作了一番评估,结果得出结论,完全是可行的。
  然而这个计谋也是一把双刃剑。和叶丽结为夫妻,万一自己死在叶丽前面,那么叶丽也是可以继承自己财产的。
  如果这个计谋能够成功,必须要让叶丽死在自己前面。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弄到叶丽的遗产,反到让叶丽得了自己的遗产。
  必须做到算无遗策。
  让叶丽死在自己前面,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是现在还没到考虑这件事的时候。目前首先要做的是,如何让自己成为叶丽的丈夫。
  为了预防万一,还是有必要预先做一些防范的。
  许电工把谋取叶丽六十多万房产的计划,分解成四步。
  第一步,跟老婆假离婚。假离婚时,所有的财产,包括房子,存款,以及债券,和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象金银细软,珠宝首饰什么的,全部都转移到老婆名下,自己净身出户,当然这是跟老婆商量好了的。
  第二步,便是向叶丽求婚。如果顺利的话,三个月就可以搞定。最多半年,自己就可以和叶丽是合法夫妻俩了。当然第一步第二步也可以同时进行。
  接下来第三步,就是想办法让叶丽死。只要叶丽一死。她名下的房产就是遗产,而自己是可以继承她遗产的。
  再随后最后一步,就是把叶丽的房产变现。这当然有些麻烦,房子不是叶丽一个人的,她的姐妹也都是有份额的,必须和叶丽的姐妹谈判,估计这是一场长年累月的马拉松谈判。
  这个计谋好是很,但能不能实现,关键是叶丽。如果叶丽不答应,那一切都是纸上谈兵,窝空一场。
  不过这个问题估计不会太难。以叶丽的智商,她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只要多说几句好话,她就会顺着自己的意思,跟自己喜结良缘。
  就在许电工准备实施自己完美计谋的时候,不料想有人捷足先登,抢先一步在他前面下手了。那个姓常程得也和他一样,也向叶丽送出了求婚的玫瑰花,而且据说叶丽非常高兴,已经和那个常程得在商讨他们结为夫妇的各种细节了。
  许电工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怒火中烧,姓常的这是戕行还是怎么的?他当然明白,常程得和自己一样,也是与叶丽结婚是假,想谋取叶丽的房产是真。
  这姓常的也太过分了,当你还有老婆的时候,就霸占了叶丽。我去日本后,不是把叶丽还给你了吗?你玩叶丽也玩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又要谋取她的房产,你姓常的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不过许电工很快就得知,常程得阴谋破产了,他在叶丽姐妹面前碰了钉子。叶丽的姐妹揭穿了他的阴谋,把他赶了出来。
  常程得出局了,许电工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既然你姓常的失败了,那就看我的,看我怎么把叶丽六十多万的房子,变成许家的财产。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06:42 上海
  许电工明白,象常程得那样,用那种直白向叶丽求婚的方法已经不行了。经常程得这么一闹腾,叶丽的姐妹已经有了警惕,而叶丽也不会再相信那种当街求婚的好事了,必须换一种方式。这换一种的方式,就是让叶丽自己主动投怀送抱。
  他与叶丽是有过一段恋爱的,何不充分利用这一段叶丽一生唯一的一次恋爱呢?这段恋爱对许电工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人生价值,但对叶丽来说,那是她一生中唯一的情爱。这她一生中唯一的情爱,正好今天可以用来与叶丽重温旧梦,追抚往昔。
  于是许电工把叶丽约出来,地点就在他们以前经常去的一家咖啡屋,并且还带了一个录音机。二十多年了,咖啡屋没有倒闭,还在营业,能坚持下来,也是很不容易的。
  在咖啡端上来的时候,许电工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钮,录音机播放了邓丽君演唱的怀旧歌曲《走过咖啡屋》。
  歌中唱道:“每次走过这间咖啡屋,忍不住慢下了脚步。你我初次相识在这里,揭开了相约的序幕。”
  许电工本以为,叶丽听了这首歌,会象歌里唱的那样,再一次投入自己的怀抱。尤其是中间一段,更是让许电工充满了希望:“芳香的咖啡飘满小屋,对你的情感依然如故。不知道何时再续前缘,让我把思念向你倾诉。”
  许电工想象着这样的场景:叶丽直听得热泪盈眶,起身从桌子对面座椅换到自己的旁边的座位,然后偎靠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这时候顺势抱住她的肩膀……。只要叶丽一有所动作,那么事情就基本上成功了。
  谁知叶丽听了这首歌却无动于衷,许电工期待的场景没有出现。叶丽她根本就不知道歌里唱的是些什么。虽然歌词写得清清楚楚,但叶丽始终听得不明不白,而眼前这间充满浪漫情调和温馨感觉的咖啡屋,也没有引起叶丽的任何印象,对于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女人来说,回忆隔了多年的往事,也是很困难的。
  眼见的这一招不行了,许电工只能是从实际出发,试图说了一些让叶丽动心的话。说什么要和叶丽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地老天荒,此生此世,再不分离,等等。
  这样的话在旁人看来,那简直要笑得死过去。都什么时候了,两个年过半百满脸皱纹的老太老头,却象十四五岁的青春年少那样海誓山盟。都是知天命的人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只有愚蠢到极点的蠢女人,才会相信这种早已听得耳朵生茧肉麻话。
  但叶丽还真是这样愚蠢到极点的蠢女人,她还真的信了许电工的鬼话。上了常程得一回当还不够,现在又信了许电工的谎言。坐在许电工的对面,叶丽表示一切都听许电工的。
  于是许电工对叶丽说,回去以后不要声张,也不要对她的姐妹说,先把家里的户口本和她自己的身份证偷出来,捏在自己手里,他这里马上跟老婆离婚。一旦跟老婆离了婚,立马就到民政局和自己登记结婚。只要一登记结了婚,造成既定事实,她的姐妹即使反对也没有用。
  但叶丽的姐妹自常程得被她们赶走以后,也做了一些防范。户口本原先就是在大姐的箱底压着的,现在又把叶丽的身份证交给二妹保管。如果叶丽需要用到户口本身份证的时候,必须由她的姐妹陪同。叶丽不能单独使用她自己的证件。
  叶丽无奈,只得空着两手第二次来见许电工,并且转达了她们姐妹的意见;许电工想和叶丽继续来往,她们不管,哪怕是跟叶丽上床,她们也装作不知道,那是叶丽的私事,她们不过问。但是想和叶丽结婚,想觊觎叶丽的房子份额,那是不可能的,除非许电工作出书面承诺,或者到公证处公证,若叶丽发生意外或者亡故,放弃继承叶丽的所有财产,叶丽所有的财产都与许电工无关。
  许电工在得知叶丽姐妹态度后,知道自己的计谋也和常程得一样,也是不可能实施的了。若要挑拨叶丽跟她的姐妹翻脸,到法院去提起诉讼,也是不可能的。叶丽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可信赖可依靠的人,她只能听她姐妹的。
  此时此刻,许电工终于意识到,他和叶丽的事情到此为止了。若要他和叶丽恢复以前的那种亲密关系,和叶丽再一次到床上云雨,他实在也没那个兴趣。不要说叶丽得过那种病,就是没得过那种病,以她现在那种老态龙钟的老女人的衰老面容,也是大倒胃口。若不是为了她的房产,他也不会与她再次相会。
  这样许电工就和叶丽断绝了来往。一直没有什么联系。叶丽也一直是孤身一人。

  (本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七章:【常程得】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20:53 上海
  第七章 四渣男之三——常程得

  (一)

  这是一间关押单独罪犯的单身牢房,只有三个平米,可能三个平米还不到。三面是厚实的砖墙,一面是铁栅栏。砖墙是灰色的,给人一种要倒下来砸人的感觉,似乎有一种威慑的压迫感。铁栅栏的铁条足有大拇指那么粗,不要说是常程得这样的小个子,就是武侠小说中武功盖世的通天大侠,也无法弄断这些铁栅栏,越狱逃脱。
  常程得就关在这间只有三平米的牢房里。前两天他还在派出所的关押室里。那个地方更狭小,只有一个平米,一间只能关押一人。转身虽然可以,但只能象陀螺那样团团转。那个地方只是在两个房间的夹道,夹道的一面是一堵砖墙,另一面装了一道铁栅栏,就成了关押犯人的牢房。
  常程得是昨天才被移送到这里的。说是他犯的事大了,案子升级了,这才从派出所的关押室,移交到看守所。
  事情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常程得一点也不清楚。自古道“狱不通风”,在没有判决之前,为了防止犯人串通,关押的犯人是不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的,就是家属也不允许探望。
  常程得认为,算起来自己也没犯什么事,不就是摸了一个女人的那个地方吗?有什么了不得的,派出所抬抬手不就过去了吗?就算不肯抬抬手,关个三五天释放出来,不也就了结了吗?怎么还升级了呢?难道真的要判自己个三五年的?自己的亲哥也是在警局里当差,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自己的哥哥和你们是同僚的份上,怎么着也不能下这么大的狠手整自己吧。
  从原来期望的三五天到令他胆寒的三五年,这样的差别也太大了。常程得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若真的判个三五年,自己挺得过去挺不过去,还真是很难说的。如果挺不过去,那就是死在监狱里,即使挺过来了,恐怕也是个半死了人了。想到这里常程得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他这时才感到有一些懊恼,恨只恨那个女人,若不是她举报,自己也不会被抓,同时也恨自己舍不得那几百块钱。假如摸了那女人后,给她一些钱,就象足浴房里的那些女人,不也就没事了吗。那女人得了钱,自然也没有理由去告发自己。
  由于在墙角蹲得太久了,常程得腿有些麻,便站了起来。他走到铁栅栏跟前,用手握住铁栅栏的铁条,使劲拉了几下,铁栅栏纹丝不动。想把铁栅栏的两根铁条拉弯,把铁条之间的空隙拉大到自己可以钻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再看看三面的墙壁,显然是用钢筋水泥浇筑的,根本也不可能在上面凿洞。墙壁上方有一个小孔,那是通风口,只有拳头大小即使练成了缩骨功,也钻不出去。虽然这只是一间非常普通的牢房,但所有能够出去的途径全都堵死了,看来常程得只能在这间牢房里待下去了。
  再说,即使这个孔洞能够钻出去,钻出去后又能怎样呢?谁知道孔洞外面是什么?说不定又是一堵墙,或是一道电网。即使天降大运,外面是一条通道,可是这条通道又能通向哪里?即使这条通道能够通到外面,可是又能到什么地方去呢?
  回家是不可能的。恐怕还没到家,追捕的人就已经先在家里候着了,到那时,被抓回来,再次入狱,恐怕就不是三五年的事了。
  既然不能回家,那就只有逃亡。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只有躲到深山老林里。常程得知道辰山深处有一个地方,那里人烟稀少,正是躲灾避祸的好地方,而且那个地方的风景不错,山清水秀,是很理想的隐居处所。但是,作为驴友到那个地方旅游,确实很好,可是作为逃亡隐匿的地方,也是不行的,用不了两个星期,也同样会被人再次抓捕,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回到这个地方来。
  既然没有办法出去,出去了也没有地方隐匿,还不如就在这个地方待着,只是不知道要待多久。他知道他哥哥是不会不管他的,但却不知道他哥哥的活动能量有多大。哥哥在警局里当差多年,是有些熟人的,也是有一些关系的,自己的案子也不是什么社会危害非常严重的刑事案件,他哥哥迟早是会把自己捞出来的。
  这么一想,常程得的心里踏实了不少。事情没那么严重,三天已经过去,还没有释放,当然也不会关三个月,估计可能要关三个星期。常程得这时候希望外面犯事的人越多越好。犯事的人越多,抓的人也就越多。抓的人越多,看守所容不下那么多的犯人,人满为患,就有可能释放一些犯罪情节较轻的人,自己犯的事不算严重,又有哥哥在外面活动,提早释放的可能性大为增加。
  但就算关押三个星期,离释放也还是有一段时间的。在这段时期内,常程得免不了胡思乱想,有时候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中学时上课老师教的那一首非常有名的诗: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后面应该还有几句,常程得记不清了。好象是“人的身子不能钻进狗洞里”什么的,总之是与狗洞有关的字句。常程得想想自己面临的处境,确实是“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可是狗洞呢?诗中所写的那种“为狗爬出的洞”又敞开在哪里?看看那三面的墙,整个墙壁不要说洞,就是一条缝隙也没有。假如是有有一个洞可以爬出去的话,常程得肯定会不顾一切地爬出去,哪里还顾得上狗洞不狗洞的。
  现在是想爬也没地方爬。
  常程得又回忆起自己被抓的经过。怪就怪那个叫郑静娴的女人。,本来事情好好的,只不过在她的那个部位摸了几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人的那个部位不就是让男人摸的吗?不让男人摸,难不成她还自己摸?自己自摸有什么趣味?只有让男人摸,才会感到有刺激,才会有愉悦感。再说章子陵也摸过许多次了,章子陵摸得,我常程得为什么就摸不得?
  不过话说后来,这个女人也确实很漂亮,与叶丽有得一拼。但是常程得怎么也没想到,摸了这个女人后,自己竟被这个女人送进了监狱。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21:57 上海
  这个女人是章子陵玩剩下的。章子陵一不小心就把这个女人的肚子玩大了,那个女人就赖上了章子陵,章子陵为了脱身,就把这个女人扔给了常程得。常程得一方面为了报复章子陵,另一方面也想玩玩这个女人,所以就顺水推舟地接下了。
  常程得只想玩玩这个女人,但又怎么玩呢?上床去玩,那不可能,这个女人是不肯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玩弄她的那个部位。
  而要想玩弄她的那个部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打胎。她不是肚子大了吗?肚子里怀了章子陵的孽种?这个孽种总要想办法解决掉吧,整天挺着个大肚子东跑西颠的,也不是个事,更何况还是未婚先孕。虽说现在这种事也不算是个事,但作为女人,还是要脸面的吧。只有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才能掩人耳目。
  于是常程得就对这个女人说,自己是妇科医生,劝说郑静娴打胎。起先郑静娴不肯,她还指望这个孩子拿捏章子陵呢。禁不住常程得的威胁恫吓,最后也同意了。
  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事后竟然到派出所报案。派出所当然不会手软,立刻把常程得抓了起来。
  这样算起来,自己也是玩过三个女人的了。老婆一个,叶丽一个,还有就是这个叫郑静娴的女人。不过这个叫郑静娴女人只能算是半个,自己只是摸了摸,没有跟她到床上去,因此不能说是完整地玩了这个女人。

  (二)

  常程得今天锒铛入狱,完全是拜他的狐朋狗友章子陵所赐,同时也是他咎由自取而章子陵搭上叶丽,也还是常程得引狼入室的结果。
  还是刚进厂不久,那时常程得才二十多岁,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正是想女人的年龄。那时他就听说章子陵是玩女人的。据章子陵自己说,厂里的女人他根本就看不上,一个个姿色平庸,玩了也没兴趣,玩女人就要玩外面那些漂亮女人。不过那时候外面没有按摩店足浴房之类的场所,大多数人只能在家里的床上干自己的老婆,象章子陵那样在外面玩女人的,确实很少。
  常程得听说了章子陵是这样的一个人,觉得章子陵有那么多的女人,只要跟在章子陵的后面,乘章子陵不注意的时候,捡他剩下一个的女人。章子陵只要漏一个下来,就够自己玩一阵子的了。所以他就有意和章子陵搭讪,邀请章子陵到制版车间来玩。
  这样一来二去,常程得就和章子陵成了朋友,当然是狐朋狗友。章子陵的工作也是三班倒。早班的时候,二点钟下班,章子陵就到制版车间来找常程得。那时,褚美工师和老郭还在广阔天地其乐无穷地战天斗地,邹女人也还在织造车间挡车,制版车间除了鈜英外,就只有常程得一个年轻人,其余的还有三个老阿姨。
  由于章子陵长的很帅,完全可以称得上帅哥,三个老女人免不了也被撩拨得春心荡漾,返老还童,她们非常欢迎章子陵到制版车间来作客。
  常程得心里非常清楚,他与章子陵并无交情也无友情,他只是想拾一下章子陵的牙慧,舔一下章子陵的碗沿。但是章子陵没有给他任何女人,尽管他玩一个丢一个。他也曾经想把他自己不想玩的女人,介绍给一个给常程得。无奈常程得根本上不了台面,又矮又小,那些被章子陵丢弃的女人,根本瞧不上常程得。要知道章子陵玩女人,他玩的那些女人也在玩章子陵。章子陵是帅哥,人家女人自然愿意让章子陵玩。让章子陵玩自己,也就等于自己在玩章子陵。常程得算什么?让这样的男人玩,给钱还显得自己档子低。所以常程得对章子陵的外面女人只能说是可望不可即,那些女人虽然漂亮,常程得是上不了手的。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24:22 上海
  后来常程得娶了老婆,又生了儿子,他的生活也开始走上正轨。只是他还念念不忘章子陵的外面女人。章子陵也还是到制版车间来玩。
  再后来,制版车间的人员发生了变动,几个老女人到了年龄,带着未能如愿的遗憾退休,邹女人从苦不堪言的三班倒织造车间,调到了常日班的制版车间工作。她能从织造车间脱离苦海,进到制版车间,可能也是有一些故事的。
  邹女人是怎么从车间调到制版车间里来的,不太清楚。不过邹女人不算难看,相貌也还算过得去,圆脸,唇红齿白的,也很让中年男人动心。她到制版车间里来,是不是也有什么故事,外人不得而知,制版车间由于工作比较轻松,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可以进去的。
  后来,叶丽也从织造车间到制版车间。
  再随后褚美工师和老郭,也在返城的潮流中进入毛毯厂,到制版车间工作。
  叶丽还在车间里的时候,他就对叶丽心怀不轨,想玩这个女人。可是急切间上不了手。他听说云辰也在追叶丽,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人家可是童男子,自己是有老婆的人。可是他不愿放弃,还是死盯着叶丽。后来他听说有几个老女人在叶丽面前说云辰的坏话,说云辰家里穷,又没有什么大人物做靠山,要叶丽不要理睬云辰。又说凭叶丽的相貌,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着?云辰算什么呀?
  常程得在得知这些闲话后,非常高兴,竟然有那么多的人打击云辰。叶丽从织造车间调到制版车间,常程得欣喜若狂,这个漂亮女人,终于在自己的手底下了。天长日久,加以时日,把这个女人拿下是指日可待的事。与章子陵相比,自己除了老婆以外,也算是有情妇的男人了。
  后来女厂长当上了厂长,听说也在帮着自己,说云辰是“多管闲事”的话。
  叶丽到了制版车间,有好几次被叫到上面的办公室里谈话,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至于谈话的内容,保密,问叶丽,叶丽也不答,而且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常程得也是有老婆的人,一看就知道,叶丽在办公室里干了些什么,或者说被干了些什么。
  常程得这时候也明白了,叶丽为什么被调到制版车间里来的原因了,制版车间是一个相对自由的部门,叶丽可以随时离开工作岗位,被叫到什么地方去谈话。
  看来盯着叶丽的远不止自己一个,上面也是有人想玩叶丽的,而且玩叶丽这样的女人是最合适的,既可以玩得尽兴,不用担心肚子大起来的麻烦,又不用负法律责任,。
  叶丽的脑子是有病的。她的智商低下,无法分辨是非对错,她根本就不知道女人的底线,也不知道做人的基本原则,只要和她认识,几次下来她就会跟你上床。
  虽然她的脑子有病,智商很低,但也还没有到屎尿不分的地步。没有到屎尿不分的地步,就算不上是精神残疾人,算不上是精神残疾人,就应该是正常的有民事责任的人。就算是把叶丽搞了,一句双方自愿,就完全可以躲避任何法律的追责,而且就算她不自愿,把她强奸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样的女人很明显,脑子是有病的。
  其实玩叶丽这样的女人,根本用不着强奸,只要旁边她认识熟悉的人说几句撬边的话,她也会答应,就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你上床。
  当然要看强奸她的是谁了。如果是云辰强奸了她,那恐怕毛毯厂是一场山崩地裂的地震。倒不是叶丽本人有什么激烈的反抗,而是女厂长和鈜英,恐怕她们要实实在在地做足文章了。
  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供男人玩乐的,除了叫叶丽到上面去谈话的人,其他制版车间以外的人,也在想方设法地接近叶丽。比如,褚美工师的丈夫,设备科的小黄,来找他的老婆褚美工师,结果也和叶丽勾搭上了。他们的奸情有一次差点被褚美工师撞破。
  这样的女人不玩白不玩。常程得早就准备玩叶丽了。叶丽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而现在又在自己的手底下,是在自己的手心里攥着呐。近水楼台先得月,玩叶丽虽然比不上找她谈话的人那么随心所欲,但总比其他部门的男人方便的多了吧,只是他没想到,玩叶丽的事,竟然让老郭占了先。
  老顾在两只大厨之间隔出一个更衣间,确实是一个别出心裁的好主意。既解决了三个女人的更衣问题,也为他自己玩叶丽留下了伏笔。真没想到,老郭为了搞叶丽,也是煞费苦心。
  如果是让老郭占了先,倒也罢了,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谁先谁后都一样。最可恨的是章子陵比老郭下手还早,叶丽到了制版车间没几天,章子陵就把叶丽带到外面去玩。
  说起来也是有些奇怪,叶丽似乎和章子陵有一种天生的熟识感觉。是因为章子陵是帅哥?不见得,男人的俊美和丑陋,叶丽是不计较的,也分辨不出来,在她的眼里,所有的男人都一样,没有美丑之分,像常程得这样的瘦小男人和老郭这样的粗鄙男人,她都不嫌弃,所以叶丽和章子陵搞到一块去,并不是章子陵长相俊美,肯定是有另外的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章子陵身上有一种能特别吸引叶丽的地方,这种吸引叶丽的地方,就是,章子陵是玩弄女人的高手。
  据有关传言,叶丽进厂之前,是在什么地方待过的,她待那个地方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绝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可以说是各式人等都有。叶丽在那个地方,耳濡目染,自然会产生一种的气息,这种气息沁入了她的骨髓。而章子陵是玩女人的,他的骨子里也有一种那个地方的气息。所以叶丽一接触到这样熟悉的气息,自然而然地被吸引,两个人搞到了一起,也就不足为奇了。
  章子陵把叶丽带到外面,仅仅只是逛街游玩吗?肯定不是,说是玩,自然是到床上玩的。而且不仅他自己玩,还把叶丽介绍给别的男人玩。叶丽这个傻女人,章子陵几句好话一哄,就乖乖的跟外面的男人上床,让外面的男人玩她。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28:56 上海
  (三)

  章子陵把叶丽带出去玩,常程得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也没有办法,又不是自己的老婆,是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反对的,反正叶丽本来就是让男人玩的。今天你玩明天他玩,厂里的人玩外面的人玩,对她来说都一样,让一个男人玩和让几个男人玩,也是差不多的。只是有一次章子陵说漏了嘴,说他给叶丽介绍了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见了叶丽后,非常满意,作为酬谢,给了章子陵五百块钱,常程得这才知道,原来章子陵不仅玩了叶丽,还拿叶丽的身体赚钱。
  得知这个消息后;常程得非常恼怒,章子陵实在太不地道了。叶丽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她从云辰那里撬过来的,你们坐享其成也将罢了,还想从她身上榨更多的油水,拿她的身体赚钱。拿她的身体赚钱也不是不可以,但赚来的钱,应该有自己一份。可是姓章的却全部塞进了自己的腰包独吞。这就是不能容忍的了,章子陵实在太贪婪了。
  后来章子陵知道了常程得的想法和态度,就对常程得说,既然你认为玩了你的女人,拿你的女人赚钱,那我就还一个女人给你。不过有一点还是要说清楚的,叶丽不是你的女人,是公共资源,是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玩的。她自己都满不在乎,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女人。想把她据为己有,你问问毛毯厂的男人,大家答应不答应。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妨作一些让步,钱是没有的,我自己还嫌不够呢,把我的女人让一个给你,但这个女人你要自己去摆平他。上手后该怎么玩,用不着再教你了吧。不过必须注意安全,掌握分寸,不能把人给弄死了。
  于是章子陵介绍了一个叫郑娴雅的女人给常程得。这个郑娴雅和章子陵玩过几次,结果章子陵把她的肚子弄大了。那女的缠着章子陵,要嫁给他。章子陵当然不肯。这时候他想到常程得,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常程得。
  几次接触之后,常程得急不可耐的就想动手了。他威胁这个郑娴雅,要这个女人同意打胎。他说他哥哥是公安局的,是专门抓卖淫嫖娼的,还说虽然郑娴雅和章子陵是朋友关系,但他哥哥有办法把她弄成卖淫女,把她抓起来。郑娴雅被他吓住了,只得同意打胎。他还说自己是医院的妇科主任,打胎的事自己完全可以胜任,用不着再到医院去丢人现眼。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常程得装模作样地带了几件医疗用具和一包药水棉花,就开始了他的罪恶行为。他知道什么打胎?他根本就不知道。哄骗人家女人脱掉裤子后,就趁机猥亵了这个女人。
  事情过后,那个女人发觉自己上了当了。原来这是个骗子,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更不是什么妇科主任,就去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对常程得实施了抓捕。
  在派出所里,接案民警见他形象猥琐,其貌不扬,起先以为他是没老婆的,这个年龄也正是想女人的年龄,找不到女人,就冒充医生给别人家的女人打胎,趁机摸摸女人的那个部位,虽然行为恶劣,却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准备关个三五天就把他放了。可是后来一查一审,他是有老婆的,而且还生了一个儿子。办案民警顿时感到事态严重,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玩弄女性、猥亵妇女那么简单的案子了,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遂将案情上报,导致事件升级,这才移交到了看守所。
  说起来也怪他哥哥的动作太慢,早一点想办法,在派出所就解决了的话,就不用送看守所了。在看守所里,虽然周围的环境比在派出所要好一些,但事件到了更严重的地步,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上面会怎么判决,自己又会有个什么下场和结果。
  不过这也难说。他哥哥虽然在警局当差,但也不是什么通天的人物,他的手也不可能伸的那么长。不是一个系统的,他哥的手伸不进去,就是到了看守所,也是七拐八弯的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事情了结。不过总算是把他捞出来了,当然自己也占了残疾人的光。据说在看守所审理时,有一条算不上理由的理由是,他的右手臂曾经骨折过,是用钢钉钉起来的,属于残疾人,即使把他弄进去,也派不了什么用场,所以网开一面,不作刑事判决,交由单位处理。
  不管怎么说,常程得最后还是被无罪释放,得以免除牢狱之灾。
  看来国家有可能暗地里给残疾人发放了铁卷丹书。铁卷丹就是传说中的免死牌。不仅在看守所里常程得得到了优惠,以他是残疾人而减轻了罪责,就是到了毛毯厂,女厂长也以他断了一条手臂为由,把这件事压下来,而且以“防扩散”的形式封锁消息。除了制版车间的几个人外,整个毛毯厂几乎没人知道。鈜英还威胁叶丽,让叶丽还是象以前那样,跟着常程得同进同出的。
  常程得做梦也没有想到,到了单位处理,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比原先预料的不知要好多少倍。令他喜出望外的是,本来常程得以为自己在毛毯厂的名声臭了,出了这样的事,周围的人肯定也会对自己侧目相看,叶丽也不会再跟自己这么关系密切。不料事情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一切比自己预料的要好得多。有女厂长的遮掩和鈜英的调度,不仅叶丽没有离开自己,反而彻底断绝了与云辰的关系,正是因祸得福。究其原因,还是女厂长帮了自己的大忙。自己能够度过难关,女厂长首当其功,没有女厂长,自己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当然鈜英也功不可没。
  记得有一部电视剧里的一个自称恶棍的人有这样一句台词:“一个人要想做坏事,必须要和大人物扯上关系。万一你的事情败露,自有大人物来帮你圆谎。”
  看来这个恶棍的话是对的。常程得认为,自己犯了这么大的事,在女厂长这里,轻描淡写地一句“防扩散”,就轻轻松松地把事情掩盖了,常程得没有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责罚。而且常程得也不是自己和大人物扯上关系的,而是大人物自己兜上来的。追根溯源,还是自己追逐叶丽,打击了云辰,遂了女厂长的心愿,女厂长说了云辰“多管闲事”的话,这才把女厂长和自己捆绑在一起。说来说去,还是常程得与女厂长有利益交换,女厂长这才帮了自己的大忙。
  看来自己当初追逐叶丽,是追对了。既追了漂亮女人,又讨得了女厂长的欢心。而当自己犯了罪的时候,还能有女厂长出面消除影响,逢凶化吉。在这一场邪恶肆意的黑色剧演中,代表邪恶的常程得稳操胜券,大获全胜。
  但是,女厂长是不是真的对常程得青睐有加,或者是亲如一家,当然是不可能的。她把常程得的事压下来,完全是为自己考虑。那句说云辰“多管闲事”的话,影响实在太大。如果大家知道了常程得的事,就会立刻联想到女厂长说云辰“多管闲事”的话。女厂长明白,事态恐怕会对自己极端不利。必须在这句话产生效应之前,把这句话的影响缩小到最低限度,而缩小这个影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云辰和叶丽再搞到一块去。
  这件事也只有交给鈜英办最合适。云辰和叶丽和好的关键是在叶丽,当初是叶丽拒绝云辰的,只要叶丽同意了,云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叶丽是在鈜英的手底下,她完全听鈜英的。只要鈜英一句话,她和云辰完全可以立即和好如初。
  但是,真不知道鈜英是怎么想的,她可能确实是想把云辰和叶丽拉在一起,因为她也知道叶丽的脑子不太清楚,能接纳叶丽的也只有云辰,何况这还是女厂长交代下来的任务。但是,她采取的方法却又实在令人迷惑不解,这个鈜英是不是脑子也有病,是不是也有一些心理变态和精神扭曲。
  鈜英采用的方法是,让叶丽和常程得每天到仓库去跑一趟,而且还在早上九点多钟、仓库最忙的时候。这个时候,云辰要发货,要整理货架,要处理各种单据凭证,看到叶丽和常程得这两个狗男女,就是想躲也躲不开。
  他们这是在故意寒碜云辰。
  这是鈜英的主意,实在想不明白,她这样鼓动叶丽和杨衬得一次次地羞辱云辰,她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她与云辰没有交集,也没有宿怨新仇,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她看到一个男人受到侮辱,而又无可奈何时候的窘迫相,她心里会升腾起一种无以名状的成就感和快感。
  又是一个心理变态或者精神扭曲的神经病患者。
  云辰当然不能忍受这样的羞辱,他写了 给叶丽,放在门卫室,信里的意思是:以后你不要再到仓库里来了。
  云辰给叶丽的这封信,也彻底了结了叶丽和云辰的关系。
  这正是常程得所希望的,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就是要云辰知道,尽管我犯了弥天大罪,但是叶丽照样形影不离地跟着我。你云辰喜欢的女人,照样跟我上床。你想要叶丽,必须要让我先玩,等我玩过了,才轮得到你。
  叶丽拿了这封信,竟然还交给了鈜英。鈜英眼看自己的阴谋失败,云辰拒绝了叶丽,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看到云辰两种无可奈何的窘迫相了,也得不到那种作弄男人的那种快感了,何况还有女厂长的任务,也没有办法完成了。她不由得恼羞成怒,拿着这封信到处告状。
  鈜英带着叶丽,从厂长室开始,经过总支办公室,工会,一路告状,结果没有得到任何支持。
  常程得赢了,他虽然犯下了弥天大罪,却获得了那么多的支持。他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一切照旧,照样和叶丽同进同出的,照样和叶丽一起去羞辱云辰,罪犯趾高气昂,好人委曲求全,也只有在女厂长领导下的毛毯厂这样的单位,才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惊世奇观。
  云辰写信给叶丽,只是希望叶丽不要和常程得一起来。他的文字也还是留有余地的。而且他写信的目的,是不想把他们的矛盾公开。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丽竟然会把这封信交给鈜英。而他更没有想到,鈜英竟然把这封信公开,四处渲染,而且还拿着这封信四处告状。鈜英只顾自己的面子。因为整个事件都是她挑起来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对云辰叶丽的关系造成多么大的影响。这封信的公开,双方都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云辰和叶丽的关系只能彻底决裂。
  叶丽和常程得每天到仓库里去,看见的人不止一个,许多人都是知道的。这个蠢女人,只顾自己的面子,不顾叶丽的今后。而且,由于所有的人都知道云辰和叶丽决裂了。这又引来了另一个觊觎叶丽美貌的许电工。
  云辰是有缺点的。而且是他无法克服的弱点。他的弱点就是对叶丽真诚的情谊。假如他和常程得一样,对叶丽也只是玩玩,那么他也可以和自己共享叶丽。但是云辰不肯,他要独占叶丽,既然你想独占,那就把叶丽从你身边弄走。你得不到叶丽那是你讲道德,有顾虑,常程得不讲道德,没有顾忌,何况他还有庞大而又强大的外援,还有众多的支持者。这些支持者无处不在。从女厂长到杂物工。各个阶层的人都有。
  从女厂长这样的毛毯厂最高领导,到下面那些心怀鬼胎心怀妒忌的各种女人,她们都是可以利用的资源。最重要的是叶丽是一个智商低下的女人。你云辰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云辰只是孤军奋战,他只是孤身一人。单枪匹马怎么能与有一个由最高领导组成的团队抗衡。云辰的败局早已是命中注定。
  常程得果然稳操胜券。
  叶丽跟着常程得,每天到仓库跑一趟,她这样做一点也不奇怪,她就是这样的人。对于象常程得章子陵这样的残渣败类,她见到的多了。她本身就是从这个环境里出来的。对于杀人放火,坑蒙拐骗,卖淫嫖娼,打胎吸毒之类的事,早已司空见惯。象常程得这样的冒充医生给人家打胎的事,她根本就不认为是犯罪,根本就不会去分辨是非曲直。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31:35 上海
  (四)

  云辰的事就这样结束了,常程得非常高兴,从此以后,不用担心叶丽离开自己了,章子陵由于自己的事也不敢再来带叶丽出去了,自己尽可以享受叶丽这个漂亮女人。但让常程得没有想到的是,又冒出一个许电工来。而且这个许电工是以和叶丽谈朋友搞对象为名,和叶丽搞到一起的。看来女厂长的态度是双刃剑,既阻止了云辰,也使得那些觊觎叶丽美貌的好色之徒,一个个跃跃欲试蠢蠢欲动,除了老郭,小黄,章子陵,现在又多了个许电工。
  许电工成了叶丽的男朋友。常程得是没有任何借口反对,也没有丝毫理由阻止的。许电工说的冕冠堂皇,他不计较叶丽的过去,也不计较叶丽的现在,更不计较叶丽和别的男人来往,一切以叶丽的高兴欢乐为宗旨,只要叶丽高兴开心,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他只希望与叶丽白头偕老,共度余生。
  世界上有这样的男人吗?这样的事如果是在国外,那当然是没有问题。在国外,不管有没有婚姻,男女关系都是很随便的,男人女人各有各的情人,是很普遍的,虽然他们可以结为夫妇,但他们却又可以各玩各的,互不相扰。
  但在中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中国的男人在外面可以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对自己的老婆却要求她们忠贞不渝。
  许电工是也是中国男人,他不可能象外国男人那样有那么大的肚量,让叶丽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不轨之事。
  既然许电工不可能是这样的男人,那么他追叶丽的目的也很清楚了。他也是来玩叶丽的,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叶丽一厢情愿的方式,以保证玩叶丽玩的成功。他的那些话,是说给叶丽听的。
  可叹的是,女厂长和鈜英,她们没有看出这一点。或许她们也看出了早一点,只是不愿意晨认罢了。她们可能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许电工能接纳叶丽,以掩盖她们的失误和尴尬。因为她们根本就不顾叶丽的死活,她们只是利用叶丽,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尤其是邹女人,更是相信了许电工的鬼话,还给他们牵线搭桥。
  许电工和叶丽搞到一起去,是邹女人拉的皮条。在邹女人看来,把这两个超大年龄的孤男寡女,弄到一起,是一件功德无量的的大好事。若这两个单身男女真的能合在一起,也是顺天意行人事,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但她也知道叶丽的经历是很难被男人接受的,许电工现在说的天花乱坠,过了一段时间恐怕是要后悔的。但现在只能是泥地里拔萝卜,揩一段吃一段,只要把他们拢在一起,就大功告成,至于以后有什么变故,邹女人现在顾不上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但是常程得却无法阻止许电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丽和许电工同进同出的。同出还好说,那是下了班一起走,同进可就真的让常程得受不了了。早上一起来上班,一起进的厂门,那么这一夜他们是在哪里过的?而且自从他们认识以来,几乎天天是这样。看样子叶丽真的把许电工当成自己的老公了。
  常程得心里很失落。没有人能阻止叶丽嫁人,许电工这样和叶丽搞到一起,完全合乎人情事理。
  常程得知道,要想长久地占有叶丽,阻止叶丽嫁人是唯一方法。而阻止叶丽嫁人的唯一方法,就是败坏叶丽的名声,让那些对叶丽有好感有意思的男人嫌弃叶丽,放弃叶丽。在女厂长和汯英的帮助下,他已经成功地阻止了云辰。
  常程得故技重演,也在许电工面前说了叶丽的许多过去的事。 可是人家许电工不吃这一套,他根本不在乎叶丽的名声,而是名正言顺地和叶丽亲密无间,就象以前的自己。他如此这般公开地玩叶丽,还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和支持,自己再反对的话,是要激起民愤的。
  最令常程得烦躁不安的是,许电工霸占叶丽究竟要霸占到什么时候?他知道许电工是不会长久地占着叶丽的,但总应该有个期限吧。在这个期限里,可以让许电工跟自己共享叶丽,只是许电工名正言顺,自己只能在暗地里捡漏,寻找机会。
  但一段时间下来,常程得却没有占到叶丽的一点便宜。许电工看叶丽看得实在太紧。平常时间人来人往的是没有机会上手的,只有星期五的下午,才有机可乘。虽然许电工不能象科室人员那样离厂,但到制版车间里来看着叶丽,还是可以的。而这一天的下午,没有工作任务的工人,也不会呆在自己工作岗位上的,象许电工这样,厂里只要没有电器故障,他就到制版车间来陪着叶丽。常程得也不能不让他来。
  至于下了班,许电工看得更紧。每天还没到下班时间,许电工就早早地在制版车间里候着,时间一到,就和叶丽一起出门,根本不给常程得一点点机会。出了厂门以后,就不知道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那是人家的自由,自己是无权过问的。
  这样看起来自己是失算了。许电工有可能真的想娶叶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就将永远失去叶丽。
  不过这也没什么,自己玩叶丽也玩的差不多了,叶丽也没什么新鲜的了。不就是趴在她身上拱拱她吗?再说现在拱不了她,以后还是有机会的。许电工目前看叶丽看得这么紧,但将来呢?难道他一辈子就这么滴水不漏地看着她?他们结婚以后呢?结婚以后也这么寸步不离?不可能的吧,许电工只要稍有疏忽,稍微有一点照看不到,就可以乘虚而入,反正叶丽是个低智商的痴呆女人,就算许电工是他丈夫,她被人干了,干了也就干了,也不会象向许电工诉说的。
  然而事情却又发生了彻底的变化,许电工终于结束了对叶丽的霸占,他要到日本去了。
  消息传开,在毛毯厂又是引起一场地震。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许电工会玩这一手。以谈朋友为名,睡了叶丽,而且一睡就是一年。又以去日本为实,甩了叶丽。这让其他男人玩叶丽的手段相形见绌。其它男人玩叶丽,只不过是常规手段,没什么值得称道,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而许电工的手段则超出常人想象的。
  说起来,许电工也是玩叶丽的。只是手法更高明更名正言顺,所以他更容易得手。尽管他不是制版车间的人,但却比制版车间的两个男人,更名正言顺地玩了叶丽
  许电工并不担心自己的名誉,在毛毯厂名誉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完全要看领导的态度和意见。一个名声不好的人,如果女厂长出于需要,想给他在办公室里安排一把椅子,总是可以找到堂而皇之的理由的。再说反正自己要去日本了,就算是再激烈的责难言辞,对自己也毫发无损,没有任何语言能阻止自己去日本,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甩掉叶丽。一起都按照他原先的计划在进行着。
  但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是,叶丽对许电工去日本的事却无动于衷,好像许电工去日本与她无关似的。看来她的脑病越发严重,严重到不可救药的程度了。不过这对于常程得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常程得可以更肆无忌惮地玩叶丽了。他不需要叶丽的脑子,只需要叶丽的身体。其他男人也一样,他们也同样不需要叶丽的脑子。一个有正常思维的女人,男人是占不到便宜的。只有傻乎乎的痴呆女人,更容易更方便随意玩弄。
  许电工走了,留下了这个空档,一些男人觉得机会来了。象叶丽这样没有男人,而对男人又非常随意的女人,是有机可乘的。
  在得知许电工去日本的第三天,又是一个色彩星期五。没有了许电工,叶丽又成了自由之身,本来这一天常程得准备对叶丽下手的,但由于没有了更衣间,当着邹女人和老郭的面,何况还有小黄也来制版车间来刺探情况,常程得实在不好意思,只得强忍着荷尔蒙大发作的骚动不安。一直忍到下班,才把叶丽带了出去。
  后来常程得又好几次把叶丽带到外面去。由于没有了男人,叶丽只能任由常程得欺凌。一个脑子有病而又很漂亮的女人,没有男人的保护,是很凄惨的。
  她本来有一个真心待她好的男人保护她的。可恨女厂长和鈜英,以及一些坏女人的挑拨,阻止,她失去了这个男人,只能任由常程得这个没有人性的渣男欺负。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36:41 上海
  (五)

  但是,许电工虽然走了,却留下一个牵制常程得的棱刺。这个棱刺刺得常程得很不舒服,却同样也无可奈何。
  许电工在临去日本之前,又给叶丽介绍了一个姓胡的男朋友,用这个男朋友代替自己,跟叶丽继续交往。
  本来许电工走就走了,但叶丽的母亲不答应了,你睡了我的女儿一年多,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走了。我女儿这么办?于是许电工就出了一个主意,提出给叶丽另外再介绍一个男朋友。
  而叶丽却竟然也接受了这个男朋友,这让常程得非常恼火。他既不能阻扰,也不能反对,只能看着叶丽和胡姓朋友来来去去成双成对。有时候胡朋友下班的时候,到厂门口来接叶丽,常程得还强作笑颜地以叶丽单位的同事身份,和胡朋友打招呼。其实他此刻的心里是非常恼火的,恨不得把胡朋友踹个大跟斗。
  然而叶丽和胡朋友也相处得也不长久。虽然叶丽的母亲也曾经考虑过两个人结婚,结为夫妻,但由于双方家庭都没有多余的住房作为两人的婚房。胡朋友提出,把叶丽家的平房翻建成两层的楼房,以解决他和叶丽的房子问题。叶丽的母亲同意了。可是房子翻建好了以后,胡朋友却提出不结婚了,两人散伙,各过各的日子,但翻建好的房子,胡朋友有一半的份额,要求分割叶丽家一半的房子。实际的情况是,胡朋友要房子不要人。
  原来胡朋友也不是真的想和叶丽结为夫妇,他也是玩叶丽的。他不仅玩了叶丽,还试图谋取叶丽家的房子。
  叶丽的母亲自然不能答应。结果两家打起了官司,胡家败诉,房子全部归叶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常程得又是一阵高兴,叶丽和胡朋友不来往了,他也可以控制叶丽了,又可以和叶丽同进同出了。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虽然叶丽和胡朋友不搞对象了,但仍然和胡朋友保持男女朋友关系,仍然和胡朋友双宿双飞,一点也不忌讳男女有别。叶丽的母亲认为,胡朋友给叶家带来了房子的巨大利益,叶丽再陪陪胡朋友,也是应该的,就算是给胡朋友的辛苦酬劳吧。
  你常程得给叶家带来了什么?只知道搞叶丽。你要是跟老婆离婚,把叶丽接过去,也算是你有点良心。
  当然叶丽也不可能陪胡朋友就这么一直陪下去,叶丽终究是要嫁人的。于是叶丽的母亲到处张罗着给叶丽介绍对象。但象叶丽这样的痴呆女人,有谁还会要她。一见面几句话一说,男方就知道这个叶丽是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人家连见第二面的兴趣都没有,而且还责怪介绍人,怎么把这么一个神经病女人介绍过来。
  回来由于经历过的男人太多,叶丽得了那种病。虽然知道的人没几个,可是她变得极其衰老,才四十出头的人,竟然象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太。
  常程得眼见得叶丽这个样子,也对叶丽没有了兴趣。后来单位里安排他下岗,他却辞了职,到外面开出租车去了。一个断了一条手臂,连残疾车都没有资格开的残疾人,竟然开出租车接送客,这确实也是天下的一桩奇观了,真不知道他的机动车驾驶证是怎么考出来的。

  (本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八章:章子陵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41:10 上海
  《云辰过客》 (小说)

  第八章 四渣男之四 章子陵

  (一)

  章子陵站在车水马龙的马路边,望着身的的叶丽,不知道该把叶丽带到哪里去好。
  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那个男人还没有出现,估计今天是不会来了。
  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章子陵心里暗暗地咒骂着,再看看身边的叶丽,依然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
  但就这么让叶丽回去,章子陵实在心有不甘。把叶丽带出来一次并不容易,那么多的眼睛都在盯着她呢,再说今天没有分文进账,照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二千块钱。没有二千块钱,又怎么跟那个虽然与自己萍水相逢,自己却又羡慕许久的女人上床呢?
  那个女人确实别有风味,跟身边的叶丽相比,论漂亮不比叶丽差,甚至比叶丽还胜一筹。可是说到气质、风度,叶丽差远了。与那个女人相比,叶丽算什么?只不过是劲头上来时可以放上一炮的器具而已,而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章子陵漂亮女人见过不少,唯独这个女人,章子陵头一回见面,就有想和这个女人上床的冲动。
  本来章子陵以为,凭着自己的相貌,再加上熟门熟路屡试不爽哄女人开心的那些花言巧语,拿下这个女人不晨问题。可是没想到,那女人根本不吃这一套。这个女人不是来玩男人的,是来玩钱的,人家只要钱。你章子陵想玩女人,可以,但必须拿钱来,三千块一夜,这是低的不能再低的最低价。这还是看在你章子陵相貌还算可以的份上,打折优惠的。本姑娘陪过的男人,从来还没有低于五千的,知道你章子陵拿不出这么多钱,这才自跌身价,只要你三千块。英俊潇洒的男人本姑娘见到的多了,想不花钱就睡本姑娘,想都别想。
  当然你可以找别的女人。别的女人或许不要钱,她们看中的是你的相貌,所以她们不要钱,让你白玩。本姑娘不看中男人的相貌,不想玩男人,只要钱。
  章子陵碰了一鼻子灰。对这样的女人,他没有一点办法,以往对付女人卓有成效的手段,在这个女人面前全部失效。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章子陵的相貌,只要钱,而章子陵最缺的就是钱,没有钱,他根本就近不了那个女人的身,更不用说上床了。
  可是又能到哪里去弄钱呢?三千块,那不是小数目,章子陵就是不吃不喝,凭他那点工资,起码也要五六个月。等到五六个月下来,那女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章子陵想起书上讲的一个古代故事,叫什么《卖油郎独占花魁》。那个卖油郎确实有福气,睡了花魁不说,花魁还倒贴他二十两银子。自己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好事呢。
  章子陵忽然想起,自己是玩女人的。有好些女人,被自己玩了,却没有跟自己要钱。当然她们看中的是自己的相貌,钱倒不是她们的主要目标。既然她们看中的是自己的相貌,何不利用自己的相貌,从这些女人身上弄些钱来?
  男人玩女人,男人是要给女人钱的,那女人玩男人,女人是不是也应该给男人钱呢?当然也是应该的。男人拿了这些女人的钱,然后再去玩更高级的女人。
  先把自己卖给女人,然后用卖身得来的钱,再买自己需要的女人,这不是很好很划算的交易吗?
  可是想从女人身上弄钱,实在太难了,简直就是和尚头上找虱子。与男人相比,女人更看重钱。按照她们的说法,不管是男人玩女人,还是女人玩男人,都是男人给女人钱,哪有男人跟女人要钱的?
  倒贴钱的也不是没有,但人家那是身价百万的富婆,你章子陵有本事傍上一个富婆,人家富婆自然会倒贴给你钱的。
  可是一时间哪里去找富婆?富婆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据说富婆玩男人,也是有一个圈子的。女人不比男人,男人可以到外面去找女人。女人找男人只能偷偷摸摸不为人知。要是女人象男人找女人那样找男人,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而且这些富婆的钱,也不是她们自己赚来的,是她们的男人在外面打拼得来的。她们的男人在外面辛辛苦苦,东奔西跑,赚钱养着她们,她们花的是她们男人的钱。如果她们拿她们男人挣来的钱倒贴给外面的小白脸,被她们的男人知道了,恐怕她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情急之下,章子陵忽然想到了叶丽。叶丽虽然也没有钱,也不可能倒贴给他钱,可是她可以帮自己赚钱的呀!
  比如给叶丽介绍一个男人,让那个男人搞叶丽,这当然是收钱的。收来的钱,就归自己,反正叶丽不清楚这里面的事,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提出来跟自己要钱。
  上个星期,章子陵就用叶丽的身体,为自己赚了第一桶金。
  那天章子陵联系了两个以前认识的、现在好久没有来往的男人,把叶丽带到那两个男人指定的一幢小楼,然后那两个男人带着叶丽进入了小楼里的一户人家。叶丽真的是脑子有病,跟陌生男人到陌生的地方,一点也不害怕,事实上不要说只有两个男人,就是再多两个,她也不会拒绝,照样会跟人家进去。有章子陵在旁边看着,只要章子陵说几句好话,或者威吓几句,她就不会反抗,乖乖地让那两个陌生男人搞她。
  在带叶丽进那幢小楼之前,章子陵对那两个男人说,叶丽不是让你们白玩的。朋友归朋友,女人归女人,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哩。章子陵表示,这么个漂亮女人,自己把她弄得手,也是花了血本不容易的。那两个男人上下打量了叶丽一番,一个给了章子陵三百,一个给了二百,一共给了五百。章子陵把这五百块钱全都揣进了口袋,一块钱也没有分给叶丽。尽管叶丽就在旁边,他也没有任何遮掩,反正这是个痴呆女人。叶丽也没有想起来跟章子陵要钱。
  完事后,一个男人先出来。章子陵问这个男人,还有没有兴趣下次继续。这个男人说,叶丽虽然漂亮,但好象有些痴呆,象是脑子有病的样子,不是正常女人。玩这样的女人等于是玩共享女友,或者充气娃娃。甚至还说,花了二百块钱犹如奸了一具女尸,就象是奸了一个还没有完全死透、虽然有体温有呼吸、但却是半死不活的女尸。
  章子陵却说,如果是正常女人,二三百块钱就想玩这么漂亮的女人?凭她的相貌,至少是二千到三千。
  那个男人不由得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是脑子有病的,无法想象,这么个脑子有病的痴呆女人,章子陵竟然把她骗出来为他自己赚钱?这个章子陵是不是也太缺德了?这样的事是要遭报应的。他忽然心里有一些害怕,他不是怕玩女人,而是怕玩痴呆女人。万一这个痴呆女人有什么意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不说,还要被人笑话。人家会说,这个男的大概是刚从监牢里放出来的吧,憋得太久忍不住饥不择食,竟搞起痴呆女人来了。自己是花了钱的,花了钱还要被人笑话,那自己成了什么了?自己出的那二百块钱,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给的三百块钱,一共五百块钱,这五百块钱看样子章子陵是不会分给那个痴呆女人的,这样的人,真的是心狠手辣,人面兽心,今后是不能再继续和他交往的。他害怕章子陵弄出什么事来,把自己牵连进去。
  章子陵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这个男人胆小如鼠。做事这么瞻前顾后,还怎么在外面混,如果这样就算是缺德,那毛毯厂缺德的人多了去了。那些玩了叶丽的男人,还不是和自己一样?他们玩痴呆女人,难道不缺德?而且那个常程得更是比任何人都缺德。他是有老婆的人,就这么前前后后死盯着叶丽不放,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叶丽早就和云辰搞到一块去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更缺德的还是女厂长和鈜英。女厂长是公开鼓励、怂恿、支持常程得追逐叶丽的。说什么云辰是“多管闲事”,这不是明摆着要更多的男人来搞叶丽吗?女厂长如此陷害叶丽,缺不缺德?还有鈜英,她不是也多次故意安排叶丽和常程得到仓库里去羞辱云辰吗?以至于彻底断绝了云辰和叶丽重新和好的机会。她们两个女人,作为领导,难道就不缺德吗?她们的缺德,还会影响到更多的人。若不是她们缺德,没有她们的支持,老郭小黄还有其他几个男人,不会也不敢乱搞叶丽。
  另一个出了三百块钱的男人出来后,章子陵也同样问他,下次是否还有兴趣?叶丽是和这个男人一起出来的。那个男人搂着抱着叶丽,而叶丽就这么让那个男人搂着抱着,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那男人表示还可以继续,叶丽确实漂亮,玩起来果然比一般女人有趣。章子陵趁机抬价,说三百块钱只是试玩,如果想再玩,就要正常收费五百块钱。五百就五百,那男人答应了,只要玩的尽兴,再多个二百,也无所谓。他们的谈话都是当着叶丽的面进行的,叶丽也没有任何表示。
  章子陵一听这话,有些懊恼。早知道这个男人是这么个态度,就跟他要八百了。不过不要紧,还有下下次。到了下下次就不是五百,争取再上一个台阶,将嫖叶丽的嫖资提到八百,或者一千。章子陵想的很好。
  章子陵那天离去前,跟那个男人约好了时间和地点,时间就是今天,地点就在这个地方。可是章子陵带着叶丽在这个地方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那个男人出现。也许那个男人也觉得玩一个痴呆女人无趣不说,还有可能有麻烦,万一事情败露,那就不是玩一个女人的事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很有可能是神经病。章子陵把一个神经病女人当成了赚钱的工具,丧尽天良,这样的女人还是不要沾惹为好,所以他就不来了。
  后来章子陵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凑齐了三千块钱,再去找那个他朝思暮想颇有风情的女人时,那个女人已经走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从此章子陵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这种阅人无数的风尘女子,指望她们为你章子陵守成,根本就是做梦。她们的原则就是,哪里有钱就奔哪里,谁有钱就跟谁。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47:08 上海
  (二)

  章子陵把叶丽骗出来赚钱的事,本来是没有人知道的,他还想瞒着,继续利用叶丽为他赚钱。但是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把那天两个男人搞叶丽的事,在常程得面前说了出来。常程得非常恼火,说叶丽是他的女人,拿他的女人赚钱,赚来的钱应该有自己的一份。那五百块钱,章子陵应该和自己对半分,至少应该是四六,实在不行三七也可以。总之无论怎样,都应该自己是有份的。
  章子陵自然是不肯的。常程得缺钱,章子陵也缺钱。常程得要钱,章子陵也要钱。而常程得不仅缺钱,同时还缺女人。他的女人除了老婆以外,就只有一个叶丽,而且这个叶丽还是被称作大众情人的叶丽,是谁都可以过来放上一炮的公共厕所,所以常程得更缺女人。
  既然他缺女人,那就互通有无。章子陵不缺女人,就用章子陵的“有”,通常程得的“无”。反正章子陵的女人有的多,那就让一个自己多出来不要了的女人给你常程得。你常程得拿了我给你的女人,弥补了你的“无”,就不要再来纠缠我用叶丽身体赚钱的事了。咱们两相得益,各取所需,也算是扯平了。
  本来章子陵也不是小气,舍不得把自己不要的女人让给常程得。实在是常程得太差劲,没有哪个女人肯让他搞。他虽然讨了老婆,但老婆是老婆,外面的女人是外面的女人,这两种女人是不同的。也只有叶丽这样的痴呆女人会被他骗。不过好像是女厂长、鈜英,还有整个制版车间的人,以及那些搬弄是非、唯恐有情男女终成眷属的老女人,都在帮着常程得拆散云辰和叶丽,常程得才有机会把叶丽骗上手的。
  这算什么本事?章子陵心里有些不屑一顾。靠着那么多女人的帮忙,而且是毛毯厂的最高领导的帮忙,你才骗了叶丽。不过你常程得既然这么说了,说叶丽是你的女人,那就把一个被自己搞大肚子的女人让给你。既满足了你常程得的需要,也弥补了你常程得的不足,最后也让你常程得替自己摆平这件棘手的事情。
  章子陵把一个叫郑娴静的女人介绍给了常程得,常程得玩这个女人结果玩砸了,把自己玩进了班房。
  常程得原来根本就用不着进班房。玩了郑娴静后,给她二三百块钱不就行了吗?可他又舍不得钱,舍不得钱又怎么玩女人呢?他的相貌又那么猥琐,身材又那么矮小,是不可能赢得女人的欢心的,也不会有那个脑子正常的女人会看上他。
  章子陵想,象自己这样相貌堂堂的俊男,玩女人尚且要花钱,你常程得算什么?想白玩女人?章子陵知道常程得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大概觉得这个女人现在正在落难,肚子大了,没脸见人,又是自己玩厌了的,再加上他的哥哥是公安局的,玩了这个女人,摸了这个女人的那个部位,量这个女人也没有胆量敢去告发。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的到派出所去报案。
  事情闹大了。章子陵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如果追究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是自己把郑娴静介绍给常程得的。常程得肯定会把自己咬出来,说自己是教唆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也要进去。
  这个常程得,就这种德性,还想玩女人。玩女人是要钱的,没钱还玩什么女人。不思量着怎么去赚钱,用赚来的钱去玩女人,光想着白揩女人的油。这种人实在太卑鄙无耻、下作赖皮了。
  不过章子陵又想,事情可能还没严重到那种地步。常程得玩女人也不算什么大罪,可是他冒充医生,那可就是大事了。但冒充医生的是常程得,又不是我章子陵。就算有事,也应该是常程得顶在前面。只要常程得没事,自己也不会有事。章子陵估计常程得的哥哥是在警局做事的,他不会不管常程得。自己的兄弟,无论如何,都会想方设法把他捞出来的,常程得很有可能无罪释放。
  事情确实与章子陵估计的那样,常程得确实是无罪释放。没事,果然是没事,确实是一点事也没有,他章子陵和常程得是栓在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现在常程得这只罪犯蚂蚱蹦跶着脱身跑了,那么自己这只冤枉蚂蚱也就自由了,不会再有人追究打胎事件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章子陵一阵轻松。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看起来可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不过常程得这样的人,今后还是少来往的好。而叶丽也是个不祥的女人。她与常程得的关系那么密切,万一常程得再有事,肯定牵连到她,用她的身体赚钱的事,就只能暂时作罢,等以后有机会看情况再说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51:16 上海
  (三)

  章子陵确实是在玩女人,但问题的症结是,究竟是他在玩女人?还是女人在玩他?或者说他在玩女人的同时,也在被女人玩?
  这道理其实也很简单。大家都在玩,男人女人之间相互玩来玩去。男人看到漂亮女人,就起了玩这个女人的冲动。女人见了英俊男人,免不了也会春心拱动,也想着与帅哥一夜风流。男人女人玩了一夜相互缠绵后,情了愿结,各奔东西,谁也不欠谁的,谁也不会当真。
  外面的寻欢场所,也确实是有女人对男人主动投怀送抱的。但她们除了床上欢愉外,更重要的是钱。而且大多数的女人,钱是放在欢愉前面的。
  虽然章子陵相貌俊美,但有些女人男人见得多了,她们就别出心裁起来。她们对男人的相貌倒还在其次,她们更需要的是钱。前面章子陵遇到的那个女人,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的目的很清楚,就是钱。
  这些女人不仅玩了自己,还跟自己要钱。章子陵有时候想想,还是做女人的好。做女人确实好处多多。女人的荷尔蒙上来了,想睡男人了,就去找男人,而且一找一个准,很少有男人拒绝女人的,完事了还跟男人要钱。既睡了男人,又有钞票进账,一举两得,多好的事啊。
  不过章子陵的相貌也确实让他占了很大的便宜。他也遇到过几个不要钱的女人,给不给钱无所谓,给钱最好,不给钱她们也不计较,她们只要章子陵让她们床上快活,最好是夜夜风流。
  遇到这样的女人,章子陵自然是非常高兴,白睡了女人不用掏钱。可是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少太少。在章子陵遇到的女人中,完全是屈指可数的,大多数的女人是既要人也要钱,只不过是有的女人要的钱多、有的女人要的钱少的区别。
  章子陵很想找一些他认为有品味上档次的女人。那些有品味上档次的女人,是属于更高级的女人。高级女人自然是风味更浓。象他前面遇到的那个女人,就属于有品味上档次的高级女人。可是这样的女人是要更多钱的,女人的档次不同价码自然也不同。再说越是上档次的女人见识的男人也越多,男人的相貌对这些女人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她们需要真正的实惠,真正的实惠就是钱。
  她们最理想的境界是嫁入豪门。只要嫁入豪门,她们就可以成为阔太太少奶奶,过上奴仆晨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不必担心柴米油盐的日常开销。
  可是毕竟豪门有限,并不是所有的这类女人都能够嫁入豪门的。没有机会嫁入豪门,就只能像一般女人那样过活。
  象一般女人那样过活,钱就显得格外重要。
  为将来谋算,现在只有拼命捞钱。捞了足够的钱后,再去找一个相貌过得去的男人情定终身。目前玩的这些男人,只不过是随玩随丢的赚钱工具而已。再帅的男人在这些女人看来,都是过眼云烟,相貌又算得了什么?钱才是最重要的。
  章子陵目前最关键的还是钱。只有赚更多的钱,才能玩更高级的女人,这些年玩了的那些女人,全都是白玩了。
  可是到什么地方去弄钱呢?
  想从女人那儿弄钱,实在太难了。每一次床上云雨过后,章子陵向女人提钱的时候,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满脸不屑地看着章子陵,说不管是男人玩女人,还是女人玩男人,只要上了床,只有女人跟男人要钱的,哪有男人跟女人要钱的,你章子陵竟然开口,要女人倒过来贴钱给你,也是实在是太拉稀了吧。
  就是一些老女人,从她们那儿弄钱,也绝非易事。当然这些老女人,也不是七老八十人老珠黄的那种,而是四十左右的中年妇人。这些中年妇人风韵犹存,说她们别有风情倒也说得过去,她们早已感觉到自己青春已逝,衰老已经不可避免地即将来临,对于自己的男人,天长日久,也渐渐产生了一种疲惫和迟钝。抱着一种及时行乐的心态,趁着女人最后的风韵,体验一下不同于自己男人风格的新鲜异性,也不失为人生的一大乐趣。
  章子陵对这些中年妇女,起先也只是抱着换换口味的态度。玩多了青年少妇,和玩够了已经经历过不少男人的大龄未婚女人,真象他自己说的那样,玩女人已经玩厌了,需要换换口味了。后来他发现,这些中年女人对于男人,也有一种急切的渴望和需求。
  既然这些女人有这样急切的渴望和需求,那正好,自己完全可以满足她们这样的渴望和需求。自己的相貌足以在她们心里撩拨起阵阵春意。
  但她们都是有家室的,要她们掏钱给章子陵,那也是很困难的。中年女人对钱的敏感程度,比一般的少女少妇要敏感得多。
  从女人身上赚不到钱,没钱就玩不了更高级的女人。为了能玩更高级的女人,那就只有用自己的相貌和多年来玩女人的经验,让那些玩自己的女人舒服,只要把她们弄得舒服了,她们就会给自己钱,然后拿这些女人给的钱,再去玩更高级的自己更满意的女人。
  这个的方法,就是自己做“鸭”。
  章子陵原先不知道“鸭”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男人还有做“鸭”的。直到有一次他去一家公司应聘,应聘落选的时候,他听到有人称自己为“鸭”。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09:59:21 上海
  (五)

  章子陵经过两次打击之后,对毛毯厂的女人失去了信心,他觉得在毛毯厂再待下去没什么意思了!毛毯厂是个只有三四百人的小单位,在这个地方实在太憋曲自己了。没有大展身手的机会。而且要想天长持久地玩女人玩下去,就必须有相当数量的女人可供选择。虽然毛毯厂百分之八十的人是女人,但有姿色的女人实在太少。
  记得有一次,毛毯厂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工去招聘空嫂,结果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本来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淘汰了就淘汰了,那么多的优秀女人竞选,哪里轮得到毛毯厂这些平庸一般的女人上位。可是这件事在毛毯厂却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全厂上上下下,大家议论了好几天,似乎这件事是毛毯厂的骄傲,可见毛毯厂的男男女女,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一个小小的空嫂,而且是第一轮就落选的空嫂,就把她们激动的不知所云不知所以。这样单位出来的女人,能有多大出息?又怎么能称得上佳丽?
  章子陵是没有钱的,他也知道玩女人是要钱的,玩高档女人需要更多钱的钱,可是他想的是,有没有不花钱,就能玩上高档次女人的办法呢?
  办法当然是有的,就是到那些名气很大的大公司去。那里真的是美女如云,只要自己进了大公司,那里的女人还不是尽自己受用。大公司才是自己大展身手的地方。
  那里的确美女如云。三千佳丽,任你挑选,凭着自己的相貌,完全能够长久地在公司里的女人堆里应付自如。章子陵对自己是信心满满。
  然而那些大公司章子陵挤得进去吗?即使进去了,又能站得住脚吗?在那里就职的都是博士后,研究生,最起码也是大学生。自己是什么?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
  不过谋事在人,晨事在天。世界上的事实在难以预料,凭着自己的相貌,说不定会被哪个美女主管或是美女总监看上。她们也是人,她们女人也需要男人。如果自己被哪一个美女主管或总监看上了,不就进去了吗?只要进去了,事情就好办了。
  不知章子陵有没有想过,大公司那些美女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她们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人家经历过的男人又是些什么样的男人?这些男人是你章子陵能比的吗?人家美女凭什么和你章子陵搅和在一起?
  所以象章子陵这样的人,也只有在毛毯厂这低级的环境里,才能得以生存,说毛毯厂的女人没见过世面,你章子陵又何曾见过?
  章子陵虽然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却又不甘寂寞,这当然也可以算是一种自信。但他的自信并不是源于他的才能学识,而是他的相貌。在成功地征服了不少女人之后,他认为自己同样可以征服那些更高层次的女人,因此他决定,到那些大公司里去碰碰运气。
  本来章子陵打算跳槽到一家看上去很好的公司,这家公司很有名,电视上经常可以看到它的名称,特别是公司里的那些美女,更是吸引了章子陵的眼球。当电视的屏幕上出现这家公司里的美女镜头时,章子陵总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觉得,只要进入这家公司,那里的女人还不是任自己尽情享受。正巧,那家公司正准备招聘几名文案人员,章子陵决定到这家公司去应聘。
  到了招聘现场,章子陵就象是到了另外一个星球。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不过对那几个招待人员却兴趣盎然。那几个招待人员也都是美女,经过一个美女接待人员的指引,章子陵填了几张表格,由于应聘的人不多,所以招聘方决定立即面试,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章子陵被叫到面试官面前。
  一看到面试官,章子陵的眼睛就直了!这根本就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美人。章子陵何曾见过这样的女人!章子陵早已心猿意马,想入非非。那里还顾的上美女考官的问题。
  面试的美女向章子陵提了几个问题,章子陵张口积舌的,一个也答不上来。不要说章子陵现在神乱智恍,就是他清醒的时候,就凭他那点学识,他也答不上来。面试美女见他这个样子,明确告诉他,他落选了,请他离场,这样的人怎么能在我们公司做事呢?
  章子陵还不肯离去,这个女人实在太漂亮了。其实面试美女在整个公司里也只是一般人员,真正的美女,都是深藏幕后,章子陵根本就连面也见不着的。
  章子陵拿出了对付女人的那套绝招,他以为他还是在那个浪声晦语地方,只要死缠烂打,盯着不放,最后终能得手。他忘记了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面试美女不耐烦了,叫来了保安,保安走到章子陵身边,起先很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出去,他还赖着不肯起身。那个保安一挥手,又叫来另一个保安,两个保安一人抓住他的一个胳膊,把章子陵架了起来,无奈,章子陵只得起身离开,临走时候还恋恋不忘三回首。
  就在章子陵被保安架着离开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飘过来一句话:“这是一只草包鸭。”
  章子陵不知道草包鸭是什么意思。说自己是草包,他懂,他知道那是说自己没知识没学问,草包废物一个,可是说自己是鸭,这又是从何说起?这家公司与鸭又是什么关系?他只知道女人出来卖的被称作鸡,鸡与妓同音,鸡也就是妓女的意思。还真的没有听说过男人叫鸭的。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0:01:13 上海
  后来他又问了几个人,别人也都说确实是有男人被称作鸭的,但都不知道原因。有几个眼睛里还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明显地不想告诉他的意思。这就让章子陵更想知道鸭是怎么回事了。
  不久后,他又搭识了一个女人,夜里缠绵的间隙间,章子陵又想到了这个问题,就问那个女人。那女人笑笑不作回答,章子陵明白这个女人是知道答案的,只是不愿意说,经章子陵再三追问,女人说,到天亮的时候,再告诉你。
  天终于亮了,那女人准备离去,章子陵忍不住再次提起鸭的事。他确实想把事情弄清楚。那女人终于告诉他:“像你这样陪女人睡觉,让女人玩的男人,就叫做鸭。”
  章子陵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也是被女人当玩物的了。有许多女人虽然跟男人要钱,但最终目的也是玩男人的,就像自己玩女人一样。女人干这种事叫鸡,男人干这种事叫鸭。鸡和鸭在这种事情上属于同类。男人需要女人的时候,就去找鸡,女人需要男人的时候就去找鸭,原来自己在女人眼里,也只不过是她们的玩物“鸭”而已。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女人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不早说?先前问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直到离去的时候才说出事情的真相?
  那女人说,说早了怕坏了你的兴致,你兴致坏了,就没那个精神头搞她了,没兴致搞她,那她就不能尽女人的兴了。
  章子陵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个女人也把自己当“鸭”玩了。想想这一夜他使出浑身解数,干这个女人干得筋疲力尽,原来这正是人家女人需要的,人家就是需要男人这样的猛劲。只有这样的猛劲,这一夜才会觉得舒坦无比,欲仙欲死。
  章子陵觉得这一次亏大了。人家女人做鸡是赚钱的,可是自己做鸭,弄的筋疲力尽,亏了身子不说,还倒贴给她钱。
  这件事对章子陵的打击太大了。本来章子陵一直以为自己是玩女人的,想不到竟然被女人玩了,而且人家女人玩的不动声色,不知不觉地就玩了自己。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0:03:34 上海
  (六)

  章子陵知道了什么是鸭,也明白了能从女人那儿弄到钱的途径,就是做鸭。
  既然女人认为自己是鸭,那就应该是从玩男人的女人那里收钱。
  男人玩鸡,就给鸡钱,女人玩鸭,就给鸭钱,一视同仁,公平合理。男人拿了鸭钱,就去玩更高级的鸡。……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鸡又是鸭的。章子陵越想越恼火。简单地说,男人玩女人,男人给女人钱。女人玩男人,女人就应该给男人钱。凭自己的相貌,女人要玩自己,可以,但必须付钱。
  但做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还要有机会。
  这些做鸭的男人,一般都是俊男,他们的颜值也都是很高的。其服务对象是富家太太或是有钱人家的怨妇。这些太太怨妇的男人在外面打拼,她们的女人在家独守空房,寂寞难耐之际忍不住要找男人,鸭就是为这些妇人服务的。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俊男都能做鸭的。这也是要有机会的。有机会结识这些怨妇,就有机会被那些富婆纳为入幕之宾。
  章子陵没有这样的机会。他成不了怨妇的裙下之臣。
  他无缘结识那些富婆怨妇,也没有人帮助介绍他认识那些富婆怨妇。
  章子陵百般无奈之下,想到了叶丽。
  章子陵觉得,象叶丽这样的女人是可以随便玩的。她的脑子有病,这是众所周知的,也是大家有共识的,但所有的男人都不需要她的脑子,只需要她的身体。她的身体能让男人得到欢愉,她的脑子是否有病,对男人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而现在对章子陵来说,叶丽的身体,除了能够让自己享乐,还可以帮他赚钱。
  章子陵是有不少女人,可是别的女人只能玩玩,是不能利用她们来赚钱的。没有哪个女人会跟自己介绍过来的男人随便上床,就算上了床,人家男人给的钱也到不了自己的口袋里。只有叶丽,不在乎什么样的男人,只有自己随便跟她说几句好话,她就不会拒绝,而且也不会跟自己要钱。
  叶丽现在还没有嫁人,还是自由之身,有没有男朋友,估计也没有,没有男人会要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做老婆。这样的女人,用她的身体赚钱,算起来确实是有些不道德,但玩这样的女人,就是道德的吗?毛毯厂那么多男人玩了她,他们有哪一个是道德的?有哪一个为叶丽着想过?他们根本不管叶丽的死活,玩了叶丽就把她丢了。自己只不过比他们走得稍微远了些罢了,说自己不道德,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叶丽虽然有些姿色,但与那些高级女人相比,她还是差了些。不过她对床上之事无所谓,倒是可以充分利用的。就算弄出什么事来,一句双方自愿,就足以蒙混过关。反正她也不会到上面去举报揭发的。
  于是章子陵把叶丽带到了那幢小楼里,让两个男人搞了叶丽。他赚了五百块钱。
  本来他还想带叶丽出去,到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章子陵也约好了男人。不料想让常程得知道了,为了平息常程得的不满,章子陵就把一个自己不要了的女人送给常程得,结果弄出事来了,常程得被抓了进去。
  事情闹到这样的的地步,继续用叶丽的身体赚钱的事,只得作罢。
  后来许电工插了进来,跟叶丽谈朋友,说是不计较叶丽的过去。既然是不计较叶丽的过去,那就是也不计较叶丽被自己利用替自己赚钱的事了。常程得非常有可能把自己利用叶丽赚钱的事告诉许电工,告诉许电工的目的,是让许电工嫌弃叶丽,断绝和叶丽的来往。一旦许电工和叶丽断绝来往,他又可以控制叶丽。这个渣男是不肯放过叶丽的。
  章子陵称常程得是渣男,他自己难道不是渣男?两个臭味相投的男人渣滓,一起欺负叶丽。
  不过许电工并没有理睬常程得,照样跟叶丽同进同出的。常程得只有干瞪眼。到了这样的地步,大家都以为,许电工真的会娶叶丽为妻。毛毯厂的男人,今后想再玩叶丽,那是不行的了。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一年以后,事情急转直下。许电工要去日本,甩了叶丽。章子陵才明白,许电工和自己和常程得以及其他男人一样,也是玩叶丽的,只不过他的手段比较高明,不仅玩了叶丽,也玩了所有的人。
  毛毯厂的男人,想玩叶丽的,又可以继续了。章子陵却没有再玩叶丽,不久他离开了毛毯厂,不知道到那里去了,至于离开毛毯厂之后,与叶丽是不是还有联系,就不知道了。

  (本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九章:天庭(二)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0:12:30 上海
  (六)

  章子陵知道了什么是鸭,也明白了能从女人那儿弄到钱的途径,就是做鸭。
  既然女人认为自己是鸭,那就应该是从玩男人的女人那里收钱。
  男人玩鸡,就给鸡钱,女人玩鸭,就给鸭钱,一视同仁,公平合理。男人拿了鸭钱,就去玩更高级的鸡。……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鸡又是鸭的。章子陵越想越恼火。简单地说,男人玩女人,男人给女人钱。女人玩男人,女人就应该给男人钱。凭自己的相貌,女人要玩自己,可以,但必须付钱。
  但做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还要有机会。
  这些做鸭的男人,一般都是俊男,他们的颜值也都是很高的。其服务对象是富家太太或是有钱人家的怨妇。这些太太怨妇的男人在外面打拼,她们的女人在家独守空房,寂寞难耐之际忍不住要找男人,鸭就是为这些妇人服务的。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俊男都能做鸭的。这也是要有机会的。有机会结识这些怨妇,就有机会被那些富婆纳为入幕之宾。
  章子陵没有这样的机会。他成不了怨妇的裙下之臣。
  他无缘结识那些富婆怨妇,也没有人帮助介绍他认识那些富婆怨妇。
  章子陵百般无奈之下,想到了叶丽。
  章子陵觉得,象叶丽这样的女人是可以随便玩的。她的脑子有病,这是众所周知的,也是大家有共识的,但所有的男人都不需要她的脑子,只需要她的身体。她的身体能让男人得到欢愉,她的脑子是否有病,对男人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而现在对章子陵来说,叶丽的身体,除了能够让自己享乐,还可以帮他赚钱。
  章子陵是有不少女人,可是别的女人只能玩玩,是不能利用她们来赚钱的。没有哪个女人会跟自己介绍过来的男人随便上床,就算上了床,人家男人给的钱也到不了自己的口袋里。只有叶丽,不在乎什么样的男人,只有自己随便跟她说几句好话,她就不会拒绝,而且也不会跟自己要钱。
  叶丽现在还没有嫁人,还是自由之身,有没有男朋友,估计也没有,没有男人会要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做老婆。这样的女人,用她的身体赚钱,算起来确实是有些不道德,但玩这样的女人,就是道德的吗?毛毯厂那么多男人玩了她,他们有哪一个是道德的?有哪一个为叶丽着想过?他们根本不管叶丽的死活,玩了叶丽就把她丢了。自己只不过比他们走得稍微远了些罢了,说自己不道德,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叶丽虽然有些姿色,但与那些高级女人相比,她还是差了些。不过她对床上之事无所谓,倒是可以充分利用的。就算弄出什么事来,一句双方自愿,就足以蒙混过关。反正她也不会到上面去举报揭发的。
  于是章子陵把叶丽带到了那幢小楼里,让两个男人搞了叶丽。他赚了五百块钱。
  本来他还想带叶丽出去,到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章子陵也约好了男人。不料想让常程得知道了,为了平息常程得的不满,章子陵就把一个自己不要了的女人送给常程得,结果弄出事来了,常程得被抓了进去。
  事情闹到这样的的地步,继续用叶丽的身体赚钱的事,只得作罢。
  后来许电工插了进来,跟叶丽谈朋友,说是不计较叶丽的过去。既然是不计较叶丽的过去,那就是也不计较叶丽被自己利用替自己赚钱的事了。常程得非常有可能把自己利用叶丽赚钱的事告诉许电工,告诉许电工的目的,是让许电工嫌弃叶丽,断绝和叶丽的来往。一旦许电工和叶丽断绝来往,他又可以控制叶丽。这个渣男是不肯放过叶丽的。
  章子陵称常程得是渣男,他自己难道不是渣男?两个臭味相投的男人渣滓,一起欺负叶丽。
  不过许电工并没有理睬常程得,照样跟叶丽同进同出的。常程得只有干瞪眼。到了这样的地步,大家都以为,许电工真的会娶叶丽为妻。毛毯厂的男人,今后想再玩叶丽,那是不行的了。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一年以后,事情急转直下。许电工要去日本,甩了叶丽。章子陵才明白,许电工和自己和常程得以及其他男人一样,也是玩叶丽的,只不过他的手段比较高明,不仅玩了叶丽,也玩了所有的人。
  毛毯厂的男人,想玩叶丽的,又可以继续了。章子陵却没有再玩叶丽,不久他离开了毛毯厂,不知道到那里去了,至于离开毛毯厂之后,与叶丽是不是还有联系,就不知道了。

  (本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九章:天庭(二)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0:15:58 上海
  《云辰过客》(小说) 第九章 天庭(二)

  和第一章天庭(一)一样,第九章天庭(二)也是人神对话,当然这仅仅是小说而已。


  第九章 天庭(二)

  辰山山腰的半山亭里,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太叔仪和弈秋。
  他们此时的装束打扮,并不是天上宽袖大袍衣袂飘飘的神仙服装,而是下界人极为普通的穿着。一个上身穿的是对襟开的休闲服,另一个穿的是中间用拉练拉起来的夹克衫,下面穿的倒是一样,都是直筒裤,脚上也是一样的旅游鞋,肩上也还都背了一个马桶包。如果他们以这一身打扮回到天庭,只怕是要引起轰动,天上的众神仙还以为他们是从西方魔界来的怪兽呢。
  他们是到下界考察云辰的,现在已经考察完毕,正准备从辰山返回天庭。
  他们从天庭下到地域,是把辰山作为阶梯的;现在从地域返回天庭,也把辰山作为阶梯。只是上次是从天庭向下,这次是从地域向上。
  考察的结果两人非常满意,云辰完全符合传授六博的条件,至于云辰接下来如何破解六博传授六博,太叔仪和弈秋也做了详细的安排。
  他们要想回到天庭,必须借助云雾。站在辰山的一个山头上,当云雾靠近山头或者裹住山头时,他们只要朝云雾里一跨,云雾自会托住他们,然后载着他们返回天庭。
  但现在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所以此时他们是没有办法返回天庭的。必须等到风起云涌的时候,他们才能踏上归途。呼风唤雨催云播雾不是他们两人的强项。
  云雾看上去好像还得等一段时间才会出现,所以他们两人决定,从另一条没有走过的山道登顶,顺便看看辰山更多的风景。
  辰山的风景确实很美。看惯了天庭的精雕细琢、鬼斧神工,下界风景的姿意妄为、自然质朴,令太叔仪和弈秋大开眼界。
  特别是清晨时分,在辰山脚下看到的一处茅屋,更是令他们流连忘返,不愿离去。
  那座茅屋着落在一丛青苍的绿竹间,周围是一片绿绒绒的短草,短草间生长着一些高低成就错落有致各种颜色的野花。还有一道竹栏栅围在茅屋四周。竹栏栅上,青藤绿叶间,缠绕着数不清的牵牛花。所有的牵牛花在清晨的阳光中,毫无顾忌地尽情开放。那些散布在栏栅上娇艳欲滴看得人心里发颤的蓝紫色花朵,与黄色的栏栅,碧绿的藤叶,组成了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彩画。
  有的花十几朵聚成一团,成了这幅彩画的主体;有的花三两朵相依相偎,是主体花团的衬托;还有一些离群独立的花,是整个画面的点缀。
  所有的花都用青藤绿叶串联起来。大片的青藤绿叶爬满了竹栏栅,有密有疏,有聚有散。花和叶交织在一起,说不清是花里点缀着绿叶,还是绿叶中点缀了花。
  太叔仪和弈秋看的惊讶不已。他们没有想到,下界竟有如此美妙绝伦的景观。几千年前他们在地域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么动人心弦的画面。就冲眼前的这道风景,也算是没有白到下界走一遭。
  他们在这座茅屋前逗留了好长时间,久久不愿离去。直到将近一个时辰,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茅屋,朝辰山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山路上出现了一条岔道。由于天空仍然没有风云的迹象。他们觉得时间还早,决定沿着这条岔道,再去看看辰山另一侧的胜景。
  岔道的尽头止步在峭壁一处突出的悬崖上。山崖上有一座茅草搭就的小巧山亭。太叔仪和弈秋就在这个山亭里坐下来歇脚。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山风吹过树林时树叶发出不太响的哗哗声,几只山雀鸣叫着飞过山亭,朝远处郁郁葱葱的山林飞去。
  从山亭朝对面望去,对面是一堵峭壁,峭壁上挂着一条白练似的瀑布。
  顺着瀑布再往上看,在两边耸入云霄的山壁之间,有一个十几米宽的豁口,瀑布的水从这个豁口漫出,轻盈无声地紧贴着赭色的石壁泻滑而下,流淌着进入下面一个面积不大的水潭,然后又从水潭的边沿溢出,形成又一个瀑布,最后又悄无声息地流入了树木遮掩下,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一条沟壑,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什么原因,今天到辰山游玩的游人特别的稀少。太叔仪和弈秋从辰山山脚出发,一路上只遇到三个游客,而在这条岔道上,一个人也没有碰到。
  没有人最好,他们谈论的是天庭秘密。天机不可泄露。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0:17:16 上海
  他们回顾了这十几天在凡间的过程,准备适当的措辞向孔孟汇报。
  把破解六博之事交给云辰,实在是孔子、孟子、太叔仪和弈秋四人做出的决定。他们没有把此事上报天庭,当然也没有得到玉帝的批准,所以他们四人必须时时关注云辰在下界的一举一动。因为云辰在凡间完成了六博的传授后,回到天庭,肯定会引起天庭的注意。如果云辰在下界干了不齿之事,必将引起众仙嘲笑:你们选派的竞然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能代表天意么?如果被纠察灵官参上一本,说不定他们四人还要负连带责任。所以他们必须保证云辰在下界恪守天规,遵循天训,没有伤天害理的大恶,也没有违背人伦道德的大错。
  虽说云辰是上天之石,其本质并无问题,但在下界待得久了,尤其是在那个汚秽之地,耳熏目染,他是否还能保持清白之身?
  再说云辰是和绛叶一起下界的。绛叶神志不清,形同智障,云辰又是如何与之相处的呢?这一切都必须弄清楚。在确定云辰和绛叶的正常关系时,方可把六博之事托付于他。
  如果云辰为了绛叶,不管不顾,丧心病狂,甚至杀人放火,那是丧失心智,自然是不可能把六博之事交给他。
  如果云辰为了绛叶,和那些渣男恶女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串通起来一起欺负绛叶,对绛叶先奸后摈、始乱终弃,那是天理难容,同样也不能接受六博,而且回到天庭后,还必须接受天规惩罚。
  所以必须弄清楚云辰在下界究竟干了些什么?
  目前云辰还处在“苦其心志”的状态,对六博也还是一无所知。如果在此期间,云辰受不了“心智”之苦,作出道德沦丧的事来,那么他将无缘六博,也就没有必要让他知晓六博了,六博之事将另委他人。
  虽然大家都是能掐会算的,也可以算出云辰的大概状况,但毕竟这是遥控,消息的传递有时候是有误差的,其中可能还有一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所以遥控只能作为参考,不能替代实地考察。
  四人商议,决定到下面去看一看,看看云辰到底在人间干了些什么?能不能完成传授六博的任务?
  让云辰传授六博,是由弈秋提议的,下界考察,弈秋应该是首选。弈秋本身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天庭的风景物件他也已经看得不少了,很想到下界去逛逛,所以就自告奋勇,自己提出了到下界走一遭。
  但弈秋生性好动。他一个人到下界去,很可能忍不住弄出些事情来,到那时再来处理他弄出来的事,就麻烦了。必须另派一人与他同去,一来是管住弈秋,二来有什么事两个人还可以商量。
  但是谁和弈秋一起下去呢?
  孔子是很不愿意下去的。一来他是儒家老大,一般来讲,老大是坐镇其位,不能轻动的,一件事如果是老大出马,那肯定是非同小可的大事,象博弈这样的小道游戏,要孔子这样名满天下的老大亲自下去调查,那简直就是让人笑掉大牙的笑话。再说孔子当年在下界周游列国的时候,吃足了苦头,现在一提到下界,孔子的头皮就忍不住发麻,所以孔子是不肯再到下界去遭罪的。下界哪里比得上天庭舒服。
  孟子是儒家老二。老大不愿去,老二自然也不愿去。何况博弈也不是儒家份内应该管的事。当年孔子提及博弈,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而孟子也只是为了论证“不孝”,才拿博弈做例子的。儒家要做的事是“克己复礼”、“平治天下”。孔子念念不忘是“克己复礼”,而孟子曾经放言说:“当今之事,如欲平治天下,舍我其谁也。”“欲平治天下”的儒家老二,为了“不孝”之一的博弈到下界走一遭,实在有失体面。所以孟子也不愿意去。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0:18:15 上海
  剩下的就只有太叔仪了。太叔仪在下界是贵族出身,过的是钟鸣鼎食的舒坦日子。贵族生活自然是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吃喝不愁。升到天庭后,他也非常怀念那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很想再到下界去看看当年生活过的地方。再说在天庭棋院也无所事事,时间久了也未免了无趣味,不如趁此机会到下界去活动活动。所以也答应和弈秋一起到下界去考察云辰。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太叔仪和弈秋去下界对云辰作一个认真的全面细致的考察,并且孔子孟子也答应他们:如果他们认为云辰已经具备了破解六博、传授六博的条件,就可以直接接受太叔仪弈秋传授给他的六博。
  他们从儒家学院出来后,并没有回棋院收拾行装,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星府交代一下,而是说走就走,直接驾云下到地界。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天庭一天就是下界一年,考察云辰根本用不了一年,凭着他们的神仙法力,几天就足够了,换算成天庭的时间,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哪里还用得着带什么行李。
  经过辰山时,看到辰山风景秀美,决定从辰山落地。当他们驾乘的云团靠近辰山,并裹住辰山山头的时候,他们朝前面一跨,就跨到地面。随后云团随风飘去。他们感觉到脚踏实地,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地域。
  但是他们忘了自己穿的是春秋战国时期的服装,宽袍大袖,朝冠丝履,所以当他们沿着向下的石阶朝山下走去的时候,遇到两个已经不算年轻的年轻人,那两个不算年轻的年轻人看到他们的这一身打扮,大为惊奇,还以为是哪个电视剧的剧组到辰山来拍电视剧的呢。
  可是他们四处看看,却没有看到任何其他拍电视剧的人,也没有看到拍电视剧所需要的道具和摄影器材。他们觉得很奇怪,这两个穿古代服装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如果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倒不失是一件奇遇,疑惑之时,他们不由得盯着太叔仪和弈秋的背影看了好一阵子。
  幸亏太叔仪和弈秋到下界不是来渡劫的,他们的神仙法力还是保留着的。下到山路的一个拐弯处,见四周无人,两人立即移神换位,念叨咒语,将身上的神仙装束幻化成刚才碰到的两个年轻人服装。两人各选一个,参照他们的服装样式,变幻自己的宽袖大袍和朝冠丝履,当然他们的面容也变得和那两个年轻人一样年轻。
  一个将上衣变成了中间用拉链拉起来的夹克衫,一个变成了对襟开休闲服,下面的裤子倒是一样,都是深黑色直筒裤,脚上穿的也都是旅游鞋,肩上也都背了一个马桶包。马桶包太叔仪背的是灰色的,弈秋背的是蛋青色的。
  马桶包是当时非常流行的一种包。由于这种包是圆柱形的,状似马桶,被戏称为马桶包。这马桶包的包口有一根带子,可以将袋口收紧,以防止包内的东西滑落出来。另外还有一根带子作为背带,可以将包背在肩上,直背斜背都可以,很是方便。当然这种马桶包现在早已看不到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方便和实用的双肩包。
  太叔仪刚才看那个自己幻化对象的时候,是从侧面看的,只看到那个人脚上的鞋是右脚的,没有看到左脚的旅游鞋。再加上刚才念咒语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一不留神,就把自己脚上的丝履幻化成两只一顺边的右脚鞋。穿在脚上右脚倒没什么,左脚就挤的非常难受,特别是大脚趾,被磨的生疼。而叶秋则要比太叔仪灵活多了,在幻化之前就把幻化对象的服装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回忆的清清楚楚,所以没有任何不对付的地方。
  本来太叔仪打算把左脚的右顺鞋再换回来,可是要想把左脚的右顺鞋换回来,首先必须恢复自己的宽袖大袍,然后再将宽袖大袍幻化成刚才看到的年轻人服装。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从下面的台阶上来了一个人,太叔仪不得不停止咒语。在以后的一段时间内,不断地有人上上下下,太叔仪一直没有机会操作换装法术,只能忍住疼痛,在弈秋的搀扶下,朝山下走去。
  但他们心里清楚,他们身上的衣裤鞋包只不过是障眼法,是骗骗下界的人的。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随时都有可能现出原型,所以尽快换一身下界人的服装是当务之急。
  后来他们到达辰山脚下的一个集市时,太叔仪实在走不动了,就在路边的石櫈上坐着休息,让弈秋去寻找适合他们的下界人服装。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0:27:04 上海
  买衣服的时候,又被人摆了一道。原来弈秋算好了一千出头的衣服,服装店肥肥胖胖的女老板死活不肯,非要弈秋付一千五百元,她算准了弈秋是个不懂行情的冤大头。弈秋也不和她啰嗦,付了钱拿了衣服就走。对于象弈秋目前这样的处境来说,钱这个东西少了不行,多了无用,有个五千也就足够了。
  弈秋拿了衣服与太叔仪汇合。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上新买的行头,天庭带下来的宽袍大袖,朝冠丝履,就塞进了背在背上的马桶包里。这时候不用担心会露出神仙马脚了,两人放心大胆地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剩下的三千五百块钱怎么办?其实这钱对太叔仪弈秋来说,也没什么大用处。他们是神仙,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饿了只要早晨起来到野地里喝一些露水就行了。晚上住店倒是是需要钱的,不过他们在下界逗留的时间不会很长,弄清楚云辰这几年的踪迹,他们就立即回天庭,这三千五百块住店也够了。
  当然假如若有多余,弈秋也还是要带回天庭的。说不定过了一二千年后,弈秋再次下凡的话,这些叫做人民币钱的也成了古玩,到那时肯定能派上大用处,就象当年他带上天庭的刀币,现在解决了眼前的燃眉之急那样。
  顺着云辰这近十年的踪迹,他们仔细地回察了云辰这十年的经历。从在车间里云辰与叶丽相识开始,认真地考察了云辰所作的每一件事。考察的结果两人非常满意。云辰果然不负他们所望,没有任何不当行为,并且对绛叶也无不当处置,完全可以胜任传授六博之事。
  对于那些渣男恶女串通叶丽羞辱云辰,弈秋实在看不下去,几次打算出手惩治他们,都被太叔仪拦住了。
  太叔仪说:“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上升有天界,下沉有地域。天界由玉帝管辖,地域有阎君治理。我等天界之人,轻易不可插手地域之事。况且我等今日只是微服私访,并非奉旨下巡,论起来也是私自下凡,已犯天规。若出手必定暴露行踪,天庭怪罪下来,反为不美。”
  “想那绛叶,虽出自天庭,但从绛珠母脉脱落后,已自成一体,亦与绛珠无关了。况且她在天庭并未注册,天庭花名册上并无此人,因此她不能算是天庭之物,再说此时其已沦落地域,无关天庭。我俩是为云辰而来,故不应为与天庭无关的绛叶之事节外生枝,徒生事端。”
  “然此女亦非地生之物,亦不受地君节制,只能算是天地间无根无基之漂流之物。因此此女既不受天地管辖,亦不受天地庇佑。她的兴衰存亡,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和命数了,当然同样也要看她自己个人的修为和道行了。”
  “此时地域受西方魔界影响,淫风大盛;男女之事,随心所欲。虽仍有道德谴责,律法约束,但终究是人心不古,难证清明。”
  “绛叶此时此际陨落地域,实乃生不逢时也,也是她在劫难逃。其本身心智沉迷,形同弱智,又如何抵得住此时人间越来越猛的淫风?”
  “女子遭劫,其劫大莫过于沦落风尘,以此女目前的状态来看,已与沦落风尘无异,事实上她也已经是沦落风尘了。”
  “人若有难,必先自救,辅以旁人相助,方可有效。如不思自救,自甘堕落,即使有我等神仙出手,亦属无可奈何也。”
  “此女不仅不思自救,反而与那些渣男恶女串通一气,合起伙来羞辱云辰。如此愚蠢之极。这样的女人救她何用?我等又如何救她?”
  “就算你我惩治了这几个狗男女,又待如何?世风日下,已自成势,仍有其他渣男勾引此女。此女照样不辩是非,最后还不是与之朋比为奸。”
  “此女若是心智正常,对人情世故处置得当,以其天生叶丽质,或许能有一番作为,成为一名奇女子也未尝不可。他日若有机会返回天庭,可在天庭重新注册,以成正果。只可惜此女心脉受损,又不幸陨落污秽肮脏之地,再有渣男恶女竞相引诱挑拨,遭此大劫,实乃命数也。”
  “相比之下,云辰所受的劫难远比绛叶大的多。云辰是正常人,由心生情,由情而生喜怒哀乐。”
  “再看叶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难受的事。如此糊涂的人,哪里会觉得自己是在受苦受难。”
  “就拿她与许电工之事来说,如若换了别样女子,早就呼天抢地,悲愤欲绝,再看此女,根本就是没事人一般,好像这事与她无关。如此没心没肺,没肝没胆,也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此时许电工虽然已经在叶丽的生活出现,但还没有对叶丽有实质性的伤害,太叔仪的话,仅仅是一种预测。他已经预测到许电工会对叶丽施以欺骗,而且会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故发生。最后的事情也确实如太叔仪预测的那样,叶丽再一次上当受骗。
  “许电工将占她一年,最后会以去扶桑为名甩了她。临行前为了脱身,又将把她介绍给了姓胡的狐朋狗友,如此荒唐之事,谁知她竟能接受,结果又让人骗了。如此反复,连续多次被骗而不能觉悟,实在让人无言以对,也无可奈何。即使有人愿意助她,恐怕也无能为力,无法改变她的运势和命数。”
  “云辰是从上天降下来的,他的劫难是躲不过去的。也是为了破解六博棋必须遭受的。没有这一番劫难,他是不能破解六博棋的。”
  “绛叶则不同。绛叶是意外而生,她完全可以避开她的命数劫难。即便不与云辰结合,择一普通男子,亦可平安终老一生。可惜她心智受损,无以辨别是非曲直,不仅空负了云辰对她一片至诚至真的情意,而且其本身亦招来多重灾难。”
  对于那个常程得,和女厂长、鈜英,以及毛毯厂其他一些男女,太叔仪和弈秋也做了一些分析。
  太叔仪和弈秋怎么也弄不明白,那个常程得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在他的恶行暴露后,竞还有那么多的人帮他,对他的恶劣行径藏着匿着包着庇着。虽然秘密地给了个处分,但那只不过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惩戒,没有任何约束,工资照发,奖金照拿,照样和叶丽同进同出的,照样和叶丽一起侮辱云辰,没事人一般。
  纵然是神仙,他们也实在想不通。世风日下,是非不分,恶恶相护,下界道德沦丧竟到了如此地步。坏人得意,好人受难,说是人心不古一点也没错。
  太叔仪和弈秋,对于人世间这些违反人间道德常理的一切,实在无法理解,只能一声叹息。叹息过后,也只能默默无语,静坐了好一阵子。
  正在这时,西边的天空出现了云团,并且向辰山方向飘移过来。于是他们停止谈话,朝辰山山头走去。
  不久太叔仪和弈秋就回到了天庭,向孔子孟子解说了云辰的情况。

  (本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十章,云辰的梦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10:26 上海
  第十章 云辰的梦

  (一)

  云辰病了,病得不轻。
  所谓不轻,也只是云辰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医院病房里的那种卧床不起、插管打滴需要有人日夜陪护的严重状态。他只感到四肢无力,脑袋一阵一阵地发胀。胸口气闷,像是前胸后背被两块夹板死命夹着的那样。到医院看医生,医生又是拍照,又是透光,折腾了好一阵子,最后又躺在一个椭圆形的医疗床上,被推进了一个启动时嗡嗡作响的大方盒子似的医舱里,说是要作一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在被推进医舱的一瞬间,云辰感觉像是自己被推进了火化炉,马上就要被火化了似的。检查的结果也是没什么大病,各项数据正常,只有一条稍微有些偏高,但也在正常的波动范围之内,不必担心。医生开了一些镇静剂之类的药片,吃了也不见好。后来又去看中医,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中医给云辰把了把脉,说是“心脉郁结”之类的话,反正云辰也听不懂,又开了几瓶说是“发散”的中药片剂。云辰回到家里,服了药后,隔了好一阵子,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云辰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块略有起伏的平地上,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地平线上有一抹微弱晦暗的光亮。他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前后左右都一样,也是一片漆黑。四周的寂静令云辰感到惶惑和不安。偶尔有一两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叫声,短促而尖利,令云辰心房发颤。叫声过后,但很快就又恢复了那种令人发瘆的寂静。
  忽然,一个非常微弱,但又非常清晰的声音,在云辰的耳边响起。这个声音起先只是蚊子般的嗡嗡声,随后便渐渐地大了起来:“不要回头,你只能朝前走。不要回头,你只能朝前走。”这个声音没有一点轻重缓急的感情成分,就像是经过技术处理的录音,以每秒两个字的速度机械平稳地一遍遍地重复播放着。
  天忽然下起雨来,又刮起了风。雨丝被风吹在脸上,脸上却没有任何水滴的感觉。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团光亮,透过不算浓密而且有些稀疏的雨丝,可以看出那是一盏灯。云辰朝那盏灯走去。只是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象是脚不着地的在悬浮移动。那个叫他不要回头的声音还在响着,只是变的忽远忽近,忽轻忽重。后面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不能回头?万一后面有什么怪物袭击自己该怎么办?云辰虽然有些恐慌,但还是忍不住转身回头。刚一转身,那声音戛然而止,四周又恢复了那种瘆人的寂静。和刚才的情况一样,四周也是一片黑暗,也只有地平线上有一抹微弱晦暗的光亮。
  云辰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令人不知所措的地方待多久,仿佛是穿越时空来到了人类还没有出现之前的洪荒时期。他转过身,那盏灯还在,准备重新朝那盏灯走去。就在他刚转身还没抬腿的时候,面前的地上霍地出现了一个大坑。大坑黑幽幽的,深不见底,就像是通向冥界的过道,令云辰胆战心惊。
  大坑底部慢慢地有一些东西浮了上来,黑乎乎、粘稠稠的,看不清是什么,像是一堆污泥,还有东西在污泥中蠕动,而且还不止一个。云辰这时并不感到害怕,他只是不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而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那个中断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声音一直缠绕在耳边,变成了“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多管……”、“凭什么不能来,凭什么不能来,凭什么……”、“神经病,神经病,神经……”。云辰想离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转不过身子;他想后退,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脚,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虚空飘忽的感觉,这时候的云辰,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惊慌。
  忽然,那种令人心颤的声音又没有了。周围又是一片死寂。前面那盏灯也不见了,风和雨也停止了。地平线上的光亮似乎也强烈了些,但依然是那么的晦暗。他恍恍惚惚中发觉,一些窸窸窣窣的东西地在四周的黑暗中时隐时现,但定睛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坑底蠕动的东西似乎收到了某种兴奋的信息,又似乎闻到了某种令他们强烈刺激的气味,蠕动的频率加快,力度加大。云辰立刻预感到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或是有什么东西出现。
  云辰忽然感到身后有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奔来,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人在奔跑。这个奔跑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在这个神秘恐怖的地方出现?云辰无法转身,只能把头转向一边,当那个人从他身边掠过的时候,他看清了那个人正是叶丽。叶丽朝前面的大坑奔去,眼看就要落入坑中。云辰伸出右手抓住了叶丽的衣服,由于叶丽的奔速太快,一下子带倒了云辰,云辰扑倒在大坑的边沿。叶丽的整个身子已经落入坑中,正在下坠,只是她的衣领被云辰抓住,才没有落在坑底,悬在坑口与坑底之间的半空中。
  云辰右手紧紧地抓住叶丽,左手死命地抵在大坑的边沿。他不能让叶丽落入坑底。他虽然有些迷糊,但同样清醒地意识到,坑底那些蠕动的东西,肯定是对叶丽不利的。那些东西,会将叶丽拖入污泥之中,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叶丽遭受灭顶之灾。
  那些在坑底蠕动的东西,这时候都显得异常兴奋。一个个从污泥中探出身子,跳跃着来抓叶丽。云辰这回看清楚了,原来常程得、老郭、章子陵、小黄,另外还有一个,看不清楚是谁,不过凭感觉应该是云辰见过的。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11:48 上海
  云辰拼命地抓住叶丽。不能让叶丽坠入下面的污泥之中,那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不想丢掉叶丽,也不能放弃叶丽。叶丽是他的终身所爱,丢掉了叶丽等于丢掉了自己的一切。自己这么多年的追求全都付之东流。
  云辰的耳边又响起刚才的声音,“多管闲事,多管……”、“凭什么不能来,凭什么……”,“神经病,神经……”。这些声音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周边的黑暗中交替出现女厂长、鈜英和曹女人模糊不清的脸。这三张脸都像是经过变形夸张处理的照片,显得那么恐怖、丑陋、不堪入目。而且云辰还感觉到从她们所处的地方,还发出一阵阵类似气场的冲击波。这股冲击波不断地把叶丽朝坑底推。她们这是怎么了?难道她们不知道叶丽的危险处境吗?难道她们希望叶丽落入坑底那肮脏而又令人恶心的污泥之中吗?为什么同是女人,却没有女人的同情心呢?
  云辰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来帮自己一把,和自己一起把叶丽从泥坑里拉出来啊?可是没有人来帮助云辰。
  三个恶女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是巫婆催人死亡的咒语。这些咒语每念一遍,云辰的手臂就感到泻泄了一分力。后来根本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云辰的耳边只听到“嗡嗡”的一片。这声音就像超高分贝的噪音,凄厉而又持续不断地刺激着云辰的神经。那股冲击波也越来越强烈。更让云辰意想不到的是,叶丽自己也要朝泥坑里跳。她忽然间身体转了过来,要挣脱云辰的手。她用她自己的两只手去扳云辰的手指,没有扳动,就用牙咬云辰的手指。奇怪的是,云辰的手指并不感到疼痛,只是被咬的感觉顺着脉络神经传导到了心脏。云辰的心,突然刀绞般地疼痛起来。像是一把剪刀刺进了心脏,并且还在不停地搅动。云辰的心猛烈地收缩、收缩、收缩,紧接着就是扩张、扩张、扩张;再紧接着又是收缩、收缩、收缩,……。
  底下的渣男们更是兴奋异常,不住地发出金属刮擦时刺耳的尖利欢呼声。他们不停地从污泥中跃出来抓叶丽。一次又一次,终于有一个抓住了叶丽的一只脚,那些暗中帮助渣男的恶女们则加快了咒语的频率,渐渐地那声音分不清谁是谁的了。云辰终于支撑不住了。他的手指脱力,再也抓不住叶丽了。叶丽终于落了下去。那五个渣男撕碎了叶丽的衣服,轮流着趴在叶丽的身体上,然后一起沉入黑乎乎的污泥之中。
  四周的一切霍然不见,云辰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后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二)

  云辰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
  他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通亮。记得睡着的时候好像是下午三点多钟,本来只打算小憩一会,就没有拉上窗帘,也许是老中医的“发散”药起了作用,这一睡就是六个多小时,现在是夜晚,外面的路灯早就亮了,街灯的光亮毫无遮挡地直射房间。尤其是左前方的一幢银行大楼。大楼的顶端和四周墙角的棱线都装了花花绿绿的景观灯,每到周末,景观灯开放,五彩缤纷的灯光把周边的几条马路照的如同白昼。今天正是周末,景观灯应时亮了起来,房间里被照得一片光明。房间里的大厨、衣柜、桌子、椅子,历历在目,就连墙上挂着的方形壁钟钟面上的数字,也看的清清楚楚。
  云辰一动不动半坐半躺地倚在被褥上,回想起刚才的梦境,不由得潸然泪下。自己这么至真挚诚地爱着叶丽,叶丽怎么就一点也不理解呢?难道叶丽真的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吗?自己在这里为叶丽伤心落泪,可是叶丽又会在干什么呢?说不定正和那几个渣男在什么的方鬼混呢。这个缺少心智没有城府的女人,怎么连最起码的女人常识都没有了呢?该不会是吃了别人给她下的药了吧,否则怎么会糊涂到这样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呢?
  如果真是吃了别人给她下的药,那么给她下药的又会是谁呢?
  当然是那个常程得,除了他还能有谁?可是叶丽,竟然一点点有没有察觉到,还把那个常程得当做朋友。可惜这么个漂亮女人落入了这个渣男的圈套,并且还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支持帮着这个渣男,而支持帮衬着这个渣男的,还有厂领导和一些掌握着一定权利的中层干部。
  可是她周围的人呢?那些与叶丽一同上班一同下班的人呢?作为叶丽的同事,为什么对叶丽的堕落无动于衷?为什么没有人对叶丽哪怕作一些最起码最简单的提醒?难道他们是一些冷漠的人?或者他们是那种历经风霜看破红尘、对尘世间的一切都冷眼旁观的人?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13:10 上海
  但他们是冷眼旁观的人吗?他们中的有些人,在充当拆散自己和叶丽的破坏者角色时,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会埋没他们功劳似的,因此完全可以说,他们不是一些冷眼旁观的人。
  不过当云辰冷静下来,设身置地地站在他们的立场想一想,云辰就不怪他们了。他们不是没有同情心,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而是出于一种力不从心的明哲保身。
  那是因为女厂长。
  女厂长掌控着他们或她们的利益。在利益面前,只要不是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事,私下里发表一些表示同情的议论也未尝不可,但要真正的挺身而出,是要再三斟酌的。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的同情心,与女厂长的意见相左,那是要吃大亏的。女厂长已经明确态度,说云辰是“多管闲事”, 就是默许和怂恿你云辰喜欢的女人和别的有妇之夫厮混,那完全就是明摆着要你云辰难堪。再说这也是叶丽自己愿意,旁人再怎么表示同情,你云辰也是徒劳无益。劳而无功并且还要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那不是自讨苦吃吗?你云辰也是自作自受,“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话不知道被人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还要在叶丽这个自甘堕落的女人身上吊死呢?要知道叶丽已经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她完全有能力对自己行为负责。
  甚至还有人连私下里表示同情的议论都不敢发。据说有一次女厂长对几个刚进厂的大学生对话时口出狂言:“全厂所有员工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她以为她的这番话能震住这几个目空一切的大学生。不料人家根本就不买她的帐:“哟,克格勃搞的不错么。”她的这些话对大学生无效,但对那些每个月只拿三、四百元人民币的痴男怨女们来说,那可是极具震撼力的。都是拖家带口的人,这三、四百元钱,是一家人赖以生存的唯一收入。为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说几句毫无用处的同情话,被人汇报上去,惹恼了女厂长,女厂长让自己下岗,自己又到哪里去找这三、四百块钱。没了这三、四百块钱,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恐怕连喝西北风都找不着方向,所以还是闭嘴不言为好,再说表示一下同情又有什么用。叶丽这个女人还不是照样跟那几个的男人有说有笑,同进同出的,根本不把你云辰放在眼里。如果她还念有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的旧情,如果她还记得以前在车间里的时候,你云辰对她的照顾和帮助,也不会如此绝情地对待你云辰,更不会和那个常程得串通起来捉弄羞辱你云辰,让你云辰难堪。
  想到这里,云辰不由得神情黯然,看来自己和叶丽的这一段说不上情的“情史”该是结束了。是自己太过痴情了,只是这个情用在叶丽这样一个大脑有病的女人身上,毫无意义,也毫无价值。叶丽知道情为何物吗?她当然不知道,她只知道满足男人的需要,只要是她认识的,并且有过几次坐在一起聊过天的男人,对方提出要求,她就不会拒接。陪男人上床,简直成了她不假思索的条件反射,难怪有人说她,床上之事她根本就满不在乎。
  但这个条件反射,是叶丽天生就有的呢?还是她后天的经历造成的呢?云辰无法得知,也无法想象。叶丽究竟有过一些什么样的不堪经历,她的那些经历肯定在她的记忆中被清除得一干二净。她的心智肯定受得了无法弥补的摧残,她的神经肯定受到过无可挽回的戕害,否则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女人,都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荒唐地做出这些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的放荡行为。
  但是对于云辰,她却不可思议般地如临大敌。
  对于别人,叶丽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城市,无论男女,谁都可以自由进出,唯独对于云辰,她就是一个壁垒森严的碉楼。她对云辰的防备是绝无仅有的,她不仅多次不留情面地在公开场合,拒接了云辰向她示好的正常交流,而且一看见云辰就躲,她把云辰当成了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是又云辰行为不端?不,云辰的口碑是非常好的,整个毛毯厂,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云辰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坏人。
  是云辰的相貌丑陋,引起叶丽的反感?不,更不是,云辰的相貌还是很不错的。有好几个情窦初开小姑娘都曾经对云辰说:“云辰,你长得蛮好看的。”
  有一次云辰到辰山游览,辰山密林深处有一座大寺庙,大寺庙的旁边有一座尼姑庵。在尼姑庵里,云辰看到几个小尼姑跟着一个老尼姑念经。都说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其实小尼姑也一样,念起经来也是有口无心。老尼姑闭着眼睛入神入定地念着,但几个小尼姑却一个个东张西望,嘴里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其中一个还不住地拿眼角瞟着云辰。
  云辰知道这座尼姑庵里的尼姑,是和大寺庙的和尚一样,都是职业和尚尼姑。出于旅游业的需要,许多地方都造了寺庙尼庵充当景点。寺庵是建起来了,但哪里去找那么多的和尚尼姑。于是就招了一些男女。他们她们白天在庙庵里充当和尚尼姑,晚上是要回家的,就像工人上班下班一样。念经就是他们白天的工作,所以他们念经念得心不在焉,也就不奇怪了。再说这些小尼姑正值青春年少,看到香客中有云辰这样还算周正的男人,拱动一下春心,也是女之常情了。
  看来云辰的人品和长相都没有问题。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叶丽对云辰产生了如此固执和莫名的偏见呢?
  云辰又仔细地回想了事情的经过,除了被人下药外,问题就出在那几个老女人身上。听人传言,有一次就是那个姓曹的女人,对叶丽说:“哎吆吆,这个人是个神经病,你千万不要和他交往。”旁边几个老女人也跟着起哄:“你要当心,离他远点,他会拿刀砍你的。”这些可恶的长舌妇老女人,她们这是害了叶丽。叶丽是个没有心智的女人,她对这几个老巫婆的话深信不疑,再加上后来女厂长那番说云辰“多管闲事”的话,还有鈜英她们的挑唆,更让叶丽觉得云辰是一个行为极端、包藏祸心的人。
  如果没有这几个老巫婆挑拨离间,云辰和叶丽的关系可能好一些,但最后的结局恐怕也和现在差不多。没有这几个老巫婆,肯定会有另外的坏女人掺和进来。并不是他们和云辰有什么过节,也不是云辰得罪过她们,而是她们只是为了向女厂长表示一下,自己是站在女厂长一边的,是一起打击云辰的。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14:28 上海
  (三)

  以前云辰总是认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贬义词,是说一个人没有立场见风使舵。
  后来云辰在一个电视节目上,看到一名学者的观点后,觉得必要的时候,还真的是应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按照那位学者的说法,你坚持说人话,遇到人没有问题,人与人之间是可以交流的,虽然观点各异,但终究还是有共同语言的。
  但是如果你遇到了鬼,再继续说人话,那就要碰的头破血流。鬼听不懂人话,那人就没有办法与鬼互动交流。在这个时候,你必须说鬼话,
  但是云辰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如果是一个人,说了鬼话,人总是感到非常的别扭,而且鬼话也说不好。鬼话说多了,那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沾染了鬼气,一旦沾染了鬼气,同样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做了鬼事,最后原来是一个端端正正的人,也变成了鬼。
  所以,人遇见了鬼,还是坚持说人话的好。如果鬼听不懂,那就离鬼远点,毕竟人和鬼是两个世界,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那么叶丽呢?叶丽是人是鬼?他和叶丽说人话,叶丽听得懂吗?
  他劝叶丽与那个常程得保持距离,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人应有的态度,因此,云辰说的是人话。
  但叶丽听不懂。因为听不懂,所以非常反感,拒绝了云辰的劝告,并且和那个常程得串通起来,叶丽其实也是鬼。
  既然是鬼,那鬼话自然是听得懂了。果然,当女厂长说云辰“多管闲事”,这是非常明显鬼得不能再鬼的鬼话,叶丽听进去了。不仅听进去了,而且付诸实践。尤其当鈜英鼓动她和常程得一起,每天一次到五百十七号去羞辱云辰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拒绝。
  其实叶丽说不上是人是鬼。她只是心智短缺,没有自己的思考和选择。如果她跟着人,自然是说人话,做人事。如果她跟着鬼,自然是听鬼话,行鬼事。
  可惜围绕在她周围的都是鬼,象鈜英以及常程得、老郭,还有另外两个女人,她们和他们都是鬼,包括一直在背后遥控的女厂长。
  尽管也有一两个人劝告叶丽,但由于鬼实在太多了,人终究无能为力,没有办法拯救叶丽。
  叶丽最后不相信人了,只相信鬼。因为鬼的势力和能量,在毛毯厂远比人大的多,所以鬼对叶丽的影响自然要比人大的多。
  人与人之间如果产生了隔阂,还是有化解隔阂的可能,但如果是人与鬼之间有了分歧,那消除分歧的难度大为增加,甚至没有可能,毕竟人鬼殊途,人和鬼走的不是同一条道。
  如果仅仅是下面的人做了鬼,倒也不足为虑,毕竟邪不压正,可是一旦领导干部做了鬼,那就难以想象了。各种各样的鬼魅魑魎,将全都蠢蠢欲动,争相邀功。这些妖魔鬼怪可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施展他们的鬼魅伎俩,心地善良的人对它们实在是防不胜防。
  鬼免不了做一些伤天害理的鬼事,常程得冒充医生给别人家的女人打胎,就是一例。这样的鬼事触目惊心。
  可是沾染了太多鬼气的叶丽,不以为然,听信了鬼话,照样和他同进同出的,并且按照鈜英的导演,演出了羞辱云辰的鬼剧。
  说到底叶丽也变成了鬼。
  还有鈜英,在得到女厂长“多管闲事”的消息后,立即安排了捉弄云辰的主意,乘云辰在下棋的时候,故意安排叶丽和姓杨的到云辰面前晃悠,刺激云辰。
  当云辰不理她的阴谋时,她又动出了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到鬼主意。
  如此这般,乐此不彼。
  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还要陷入这种对叶丽这个鬼的情思之中而不能自拔呢?
  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看来自己是走火入魔了
  魔是什么?魔是梵文“mara”音译“魔罗”的略称,意译就是“扰乱”、“破坏”、“障碍”等。佛家认为,一切烦恼、疑惑、迷恋等妨碍修行的心理活动,都可以称作“魔”。
  云辰的魔是什么?是疑惑还是迷恋?当然是迷恋。因为迷恋叶丽,这才生出许多烦恼。
  但自己迷恋叶丽的什么?是叶丽的美貌。假如叶丽没有超出一般女子的美貌,仅仅只是一般普通的女孩子,他还会这么不顾一切地迷恋叶丽吗?
  可能不会,但云辰终究还是是迷恋上了叶丽。在当时和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进入本单位工作的女孩子,其相貌与叶丽不相上下的也不是没有,有几个完全可以与叶丽相媲美,例如现在在分厂上班的萍。
  但云辰为什么没有迷恋萍那样的女孩子,偏偏对叶丽如此钟情呢?
  这大概就是天意弄人吧。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云辰过于“用情专一”。
  “用情专一”,这是个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名词了,听起来象是恐龙世界里的远古生物。今天再提及这个词,未免有些滑稽搞笑。现在的男女关系,无论是夫妻还是情侣,能做到“用情专一”的,实在是凤毛麟角,更多的则是杯水情欲。
  外面的世界暂且不论,就在毛毯厂,夫妻同在一个单位里工作的,算起来有不少。但是,丈夫追逐也是在毛毯厂工作的其他女人,却同样也不少。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男人对自己的妻子怎么没有一点情义。瞒住老婆到外面去寻欢作乐,这已经是很不应该的了,现在竟然公开追厂里另外的女人。这等于是当着妻子的面和另外的女人乱搞,根本不把妻子放在眼里。
  既然根本不把妻子放在眼里,那又何论“用情专一”。
  “用情专一”的反义词就是“放纵性欲”。
  叶丽算不算是放纵性欲,算是吧,但又不是。因为都是男人找的她,她只是没有拒绝。一个心智糊涂到这个地步的女人,哪里还谈得上“用情专一”和“放纵性欲”。
  云辰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自己苦苦等待,追了这么些年的,竟然是一个听不懂人话的糊涂鬼。
  看起来自己确实应该和叶丽分道扬镳了,人鬼殊途,毕竟人和鬼是无法走到一起的。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16:04 上海
  (四)

  云辰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似乎是又做了一个梦。
  这一回他觉得自己坐在一辆汽车的驾驶室里。没有任何操作,汽车自动行驶。道路两旁的风景相当不错,有树有木,有花有草,令云辰目不暇接。树木葱笼,碧草芬芳,五颜六色的野花盛开在草地上,一副赏心悦目的美丽景色。云辰非常高兴,他认为前面还有更好的风景在等着他。他下意识的一踩油门,车子以更快的速度朝前驶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只是没有目的地的朝前。渐渐地道路变的狭窄起来,两旁的树木开始稀少,路面也开始变得高低起伏不定,行驶的车子也开始不停地颠簸起来,并且左右摇摆。到后来树木越来越少,原来被掩遮在树木后面的峥嵘山石显露出来。这些怪石象极了野兽的尖利爪子,又象是野兽嘴里锋利的牙齿,象是要把云辰吞噬的样子。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继续向前。阳光总在风雨后,历经风雨见彩虹,云辰希望在这一段颠簸的路程过去后,路况会变得好转起来。
  他继续向前,迷迷糊糊地没有想到要停下来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
  但实际情况却越来越糟糕。他开始出现了不安的情绪。道路两旁的树木终于全部消失。山石也变得越发峥狞可怕。最后他终于踩下了刹车,但为时已晚。他停在了下坡的路上,而且是很陡的下坡路。刹车虽然刹住了,但依然朝下滑去,最后虽然停住了,他却发现车子停在了悬崖边,只差一步,就要栽下去。
  他下了车,站在悬崖边上,朝下面望去,下面是深渊,漆黑一片,令人望而生畏。他又四周看了看。车子的两旁都是怪石,车子前行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出路是后退。
  但这时候的车子已经无法掉头,只能是挂倒档后退。但倒退则由原来的下滑变成了逆行。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弃车步行。
  步行又能走到哪里?顺着原路返回?还是从两旁的怪石中爬上去?
  云辰忽然再一次醒来。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原来又是一个梦。但好像又不是梦,是幻觉。
  是梦是幻?梦与幻是不同的,梦就是睡眠时大脑皮层活动的结果,而幻是人的大脑正常思维的情况下,迷迷糊糊产生的幻觉。
  银行屋顶上的景观灯已经关闭,天空是一片深色的黑幕,
  这个梦或者幻给的预示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危险的梦幻。云辰忽然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会象梦幻中的车子一样,摔下悬崖。
  也许这冥冥之中上天给他的警示,警示他不能再这样沉湎于叶丽了,他必须脱离叶丽这辆悬崖边上的车子,去寻找新的道路。
  他在叶丽这辆肮脏不堪、下流污秽的车子上,不,不是在车子上,他从来没有上过叶丽这辆车,只能说是在叶丽这辆车子旁耽搁的太久了。如果他仍然还在迷恋叶丽的话,他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两种。要么他和那些渣男一样,和他们一起玩弄叶丽,反正叶丽对男人是无所谓的,多一个云辰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烧饼而已。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云辰必定随着这辆车子落下悬崖,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两种选择,云辰都不愿意,他的唯一出路,就是抛弃叶丽这辆车子。
  可是下了车,他新的路途是什么,他新的目标又在哪里?
  他已经错过了沿途美丽的风景,在他面前的只能说是非常艰难的跋涉,因为他已经没有可供选择路可走了,即使是那些弯弯曲的羊肠小道,他也找不到。他只有艰难地翻越面前的凛嶙怪石,才能寻到一条通向外面的小路。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17:32 上海
  (五)

  叶丽现在这种状态,她最终的结果又会是怎样的呢?可以预料,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但是,这是叶丽自己的本意吗?叶丽自己愿意这样吗?
  如果这是叶丽自己的意愿,云辰是会感到释然的,因为叶丽有了自己的思考,象叶丽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问题是,叶丽根本没有自己的思考。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别人的操纵控制下的无意识行动。
  云辰很想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叶丽,他还想挽留叶丽,希望叶丽回到一个正常女人应有的生活轨道上来。
  可是叶丽根本就不听他的。而且在整个毛毯厂,他找不到可以帮自己传话的人了。在遭到叶丽的几次拒绝后,没有人愿意再做这样无谓的传话了。
  女厂长早已发话,说云辰是“多管闲事”,即使有人愿意帮助云辰,大家也不敢忤逆女厂长的意愿,更何况,叶丽自己也很愿意跟常程得章子陵这样的人进进出出的。
  但是,女厂长从中作梗的原因是什么?她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背后是否有更大的阴谋?
  有一次,有一个从来没有到仓库里来过的女厂长亲信,忽然破天荒地到仓库里来,和仓库里的另一个管理员小孙,谈了起来。谈话的内容是,一个外单位里的什么人为了追一个女人,结果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并且还说什么“做乌龟也没有这么个做法的”。
  云辰觉得,他的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是针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而发的议论。但他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事说给自己听?难道他仅仅是为了不忍心看自己对叶丽的相思之苦?
  这不大可能吧?没有人会关注自己,所有与叶丽和自己有关的种种言论,几乎都毫无例外站在女厂长一边充当撬客,羞辱自己,看自己的笑话。他们似乎有一种不把自己和叶丽拆开决不罢休的姿态,在叶丽面前说着自己的坏话,似乎成了这些人的职业习惯。
  这个亲信是不是暗示自己、要自己放弃叶丽?
  这种要自己放弃叶丽的背后,是不是隐藏着某种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玄机?
  还有一个很值得怀疑的地方,为什么没有人劝告叶丽?劝叶丽不要和那个常程得有妇之夫鬼混在一起?为什么也没有人阻止常程得继续追逐叶丽?
  是不是有人有意识地放纵叶丽的堕落?叶丽堕落,对什么样的人有利?
  叶丽没有老公,也没有男朋友,如果有什么人侵犯了叶丽,只要叶丽自己不说,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出头或者阻止的,就是云辰也不能。一句“双方自愿”,足可以堵住任何人的嘴。
  但是有一个云辰在,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顾忌的,因为云辰一直在关心、关注着叶丽。
  也有这么一两个好人在为叶丽着想。在她们看来,叶丽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叶丽如果继续这样鬼混下去,到头来是没有人肯娶她做老婆的,现在趁着云辰对叶丽还有一些好感,把他们撮合在一起,也算是一件功德事。否则等到云辰对叶丽也厌烦了,那叶丽就真的只能一个人孤老终身了。
  可是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好心人的好心失败。。
  更让人摇头是,叶丽本人在这污秽的泥潭里高高兴兴的滚来滚去,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个肮脏下流的地方。
  因此不要说云辰没有办法,就是神仙也束手无策,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丽在污秽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云辰知道,以他个人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回叶丽的。整个毛毯厂,那么多的坏男人把她朝粪坑里拉,那么多的恶女人把她朝粪坑里推,而她自己又赖在粪坑里不想出来。周围的人,要么帮着那些坏男人坏女人作恶,要么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常程得如此这般明目张胆的盯着叶丽,甚至在他的犯罪罪行暴露后,依然没有任何收敛。
  还有章子陵,老郭,小黄,他们也是也是盯着叶丽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风言风语传闻,这些传闻是不是有人故意传出来的?不知道,但目的很清楚,就是要云辰放弃叶丽。
  这些传闻说,叶丽在进毛毯厂之前,就在某个地方待过的。在那种地方,叶丽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所以她见到常程得章子陵这样的人,简直如鱼得水,也就不奇怪了。而且在那个地方人家给她吃了药,不仅脑子吃坏了,而且还破坏了她的生育功能。
  这样说起来,常程得给她吃的药,只能是小手段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19:32 上海
  (六)

  如果那些传闻是真的的话,叶丽唯一的出路就是从良。
  叶丽能够从良,也是一件很功德的事。但实际情况是,竟然有那么多的人反对,他们根本就不让叶丽从良,千方百计地阻止云辰把叶丽从泥潭里拉出来。
  男人不让叶丽从良,目的是很明显,他们还想继续玩弄叶丽,可是女人反对叶丽从良,那就是另有企图了。
  特别是女厂长,她为什么竭力破坏云辰与叶丽的关系?
  从表面上看,女厂长是为了私欲,但女厂长的私欲,就不仅仅是她个人的私欲了。
  女厂长的地位不同,她拥有更大的权力。她的态度直接影响的下面人的态度取向。
  女厂长的态度是云辰“多管闲事”,但是给大家的造成的影响,就是女厂长希望更多的男人去搞叶丽。叶丽与常程得如此这般的鬼混,女厂长不仅没有批评谴责,反而是公开的支持和怂恿。
  当更多的男人搞了叶丽,女厂长是否能够从中渔利?说一句大家都能够听得懂的明白话,就是女厂长从叶丽的堕落中,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这个好处难道仅仅是满足心理的变态?
  叶丽这个时候,已经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公众人物”了。毛毯厂的人,都知道叶丽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有一些男人也想挤进玩叶丽的圈子,但也不是谁想搞叶丽就可以搞的。虽说叶丽对男人来者不拒,可是对于不认识或者不熟悉的男人,她也是有所防备的。
  然而对于经过女厂长特许的男人,她还是容许人家上床的。
  这个女厂长的特许,并不是女厂长直接把人带来,下令要叶丽接客,而是通过叶丽熟悉的人,例如鈜英,常程得,甚至老郭以及制版车间另两个女人。这几个人只要一个人好言相劝,另一个威胁逼迫,叶丽就会让不相识的男人搞他。
  但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到女厂长的特许?
  那肯定是女厂长认为的有功之人。比如谁帮女厂长办了一桩女厂长不便出面的事,这就是有功之人了。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为自己效劳,就必须对有功之人给予奖励。
  奖励的方式有多种,比较常用就是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精神奖励就是表扬,物质奖励就是给钱发奖金。
  精神奖励到今天已经没什么效果了。现在人们都变得实惠起来,更看重物质奖励,毕竟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几句表扬有什么用,当不了吃喝当不了衣穿,没有人把这种表扬当回事,就连女厂长自己,恐怕也没有认真过,表扬过了,也就过去了。
  钱终究是好东西,况且女厂长自己也是要钱的,她自己想办法搂还搂不过来呢,怎么舍得奖励给手底下的人。
  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替代钱,作为非常实惠的东西奖励给有功的人?
  这种东西用不着自己拿出来,又能让帮自己办事的人满意,甚至比给他们物质奖励还满意。
  其他单位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有的,但毛毯厂就有,那就是叶丽。
  据说外面的某些大单位,暗地里是设有红楼的。女厂长是不是也要效仿那些大单位,搞一个红楼?
  谁帮女厂长办成一件事,女厂长就特许让他在红楼里搞叶丽一次,反正叶丽是不会拒绝的,也不会去检举揭发的。,,
  用叶丽的身体来代替物质奖励,这也是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就算没有帮女厂长办事,也可以搞一下叶丽,以示鼓励。叶丽人尽可夫,闲着也是闲着,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对她来说都一样。
  这种把叶丽当作物质奖励的计划,是不是就是红楼计划?
  以上这些当然是云辰的推测,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到有关部门去举报。就算事情败露,但那只不过是不端男女乱搞男女关系而已,双方自愿,和女厂长没有关系。
  如果红楼计划真的实施,唯一的阻碍就是云辰。
  整个毛毯厂的人,对叶丽的胡作非为都听之任之,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叶丽提出劝告,只有云辰,还对叶丽抱着一些幻想。假如连云辰也不管叶丽了,那么女厂长实施红楼计划,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把云辰从叶丽身边拉开。,让叶丽孤零零的一个人。当叶丽孤零零一个人,那么她就随意让那些觊觎她美貌的恶男人的侵犯了。
  最根本的问题是,叶丽根本就不会、也不知道拒绝那些男人对她的侵犯。
  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虽然是鈜英提出来的,但真正实施的是女厂长。女厂长早有打算,鈜英的提议正中女厂长下怀,所以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红楼计划的一部分,其目的就是打击云辰,彻底断绝云辰纠缠叶丽的念头。
  看来鈜英也是知道红楼计划的,她把叶丽当成青楼里的窑姐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24:26 上海
  (七)

  但是,在毛毯厂能对一件事做出决定的,并不是只有女厂长一人,还有好几个与女厂长同级的厂级干部。
  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是要在厂务会议上提出来讨论并通过的。
  应该说厂里的领导,是知道叶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也知道她认识的男人,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甚至是罪犯。这些人坑蒙拐骗,玩弄女性,偷窃扒盗,什么丧尽天良的缺德事,都是干的出来的。叶丽与这样的人混杂在一起,耳熏目染,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参加会议的人,不是不知道云辰和叶丽的关系,女厂长把制版车间搬到五百十七号去,这种明摆着羞辱云辰的事,连下面的工人都看的很清楚,他们难道没看出来?一个个人精似的,再隐蔽再复杂的事,他们心里都一清二楚。
  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难道除了女厂长,其余的厂领导也参与了红楼计划?
  想到这里,云辰不由得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毛毯厂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单位啊?
  也许,事情并没有云辰推测的那样不堪入目,厂领导们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许他们也不满叶丽的所作所为,但都没有任何作为。在他们眼里,为了下面的一个工人,与女厂长的意见相左,是不值得的,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就集体闭口失声,默许女厂长的胡作非为。
  因此他们无论是否参与了红楼计划,都说明,厂里领导们都抛弃了叶丽,当然也抛弃了云辰。
  但是事态的发展的发展似乎没那么严重,好像也没有什么消息能证明云辰的揣测是对的。也没有证据表明,女厂长有什么红楼计划的蛛丝马迹。
  也有可能女厂长事情做得非常严密,没有半点风声透露出来。这种事情是绝不可能有任何泄漏的,也绝不可能让人逮住一点点把柄的。
  而且后来鈜英还有促使叶丽和自己和好的意思。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鈜英的态度发生了完全相反的大转变?这里面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云辰已经被毛毯厂的女毒蛇咬怕了,一有风吹草动,或者有什么异常,立即就朝对自己不利的阴谋诡计这方面去想。
  先不说鈜英的目的,就算鈜英真的想撮合自己和叶丽,可是云辰还能接受叶丽这样乱搞男人的下流女人吗?
  一个对男女关系非常随便的女人,和一个对男女关系何其认真的男人,他们能走到一起吗?他们还能在一起共同生活吗?
  还有,就算云辰和叶丽真的搞到了一起,他们的关系是否能够维持下去?维持下去的话又能维持多久?那些心怀叵测的男人,会不会继续插在他们之间?
  别的不说,单是一个女厂长,云辰就没有办法应付。女厂长只要一个暗示,常程得就把叶丽约出去了,而且还会要更多的男人参与进来。既玩了漂亮女人又遂了女厂长的心愿,这样的好事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叶丽分得清吗?她根本就不会去分辨。只要人家一声招呼,她就跟人家走了。到那时,云辰阻止得了吗?
  女厂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就是要你云辰的女人,睡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如果你云辰把别的男人打了,那正好,监狱的大门就为你开的。别人睡叶丽不犯法,你打人就犯法,现在的法律就是保护奸夫淫妇的。红楼计划可以不提,但羞辱云辰的事,还是可以继续的。
  云辰忽然又想起,当初在车间里的时候,同班组也有好几个男工。当时他就有些奇怪,那几个男工看到叶丽一个个都躲之不及,他们为什么没有和自己竞争。漂亮女人男人都是喜欢的,难道叶丽对他们没有吸引力。
  现在云辰明白了,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叶丽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既然你云辰喜欢这样的女人,那我们就把这样的女人让给你。
  当初云辰也是看出来的,叶丽的脑子是有病的,但是他太喜欢叶丽了,所以他不计较叶丽的脑子有病。
  后来云辰听说常程得冒充医生给别的女人打胎的事,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云辰就明白事情的原委和原因了。不是女厂长不想搞红楼了,而是女厂长怕了,不敢了。红楼计划是躲不开常程得的,她怕常程得万一再有什么事,再次被抓,他为了立功脱身,把红楼的事咬出来。如果真的被他咬出来,那就麻烦了,逼不得已,女厂长只能停止了红楼计划。
  红楼之事,成了一个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永久秘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25:59 上海
  (八)

  云辰实在不愿意再想下去了。毛毯厂实在是太肮脏下流了。但是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女厂长用她的权势控制着毛毯厂,云辰没有什么证据来揭发女厂长的阴谋和犯罪。
  说叶丽的脑子有病,也只是云辰的看法,叶丽还不是法律意义上的精神残疾人。从法律意义上来讲,她是有独立行为能力的正常人,她所做的一切,是由她自己负责的,她想做什么,或者别人叫她做什么,她做了,另外的人是不能干涉的。如果她真的是精神残疾人,也应该由她的监护人负责,云辰同样也不能做什么。
  问题是常程得、老郭、章子陵、小黄还有其他一些坏男人,利用了她分不清是非的脑病,玩她弄她。而女厂长、鈜英、姓曹的女人,还有其他一些毒女人,也利用她的脑病实现自己的目的。甚至这些坏男人毒女人串通起来,合谋从叶丽的堕落中捞取他们各自需要的好处。
  当坏人已经抱成团的时候,好人是没有办法与之抗衡的。
  既然是这样,那好人为什么不能也抱成一团呢?
  在毛毯厂这样的单位里,好人是没有办法抱成团的,因为坏人已经掌握了这个单位的权力。以掌握了毛毯厂权力的坏人为核心,更多的坏人就聚集在女厂长的周围,干更大的坏事。
  而好人却有众多的顾虑,大家要考虑自己的家庭和实际情况,他们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利益。能做到义不容辞和恶势力坚决斗争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不到没有退路的生死关头,好人是不可能聚成一团的。
  而坏人则无所顾忌,他们不会损失什么。只要跟着女厂长,成功了,分一杯羹。失败了,作鸟兽散,下次再来。他们没什么可怕的,反正有女厂长撑着,他们是在为女厂长做事。
  当云辰把叶丽的情况在大脑里梳理了一番,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他极力想挽回叶丽。想把叶丽拉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但他无能为力。叶丽周围的坏男人坏女人实在太多了,为了他们和她们各自的目的,不顾一切地动用了各种各样下流卑鄙的手段,只是叶丽的脑子有病,根本辨不清是非和白。甚至她的母亲和姐妹,也没有把她当做亲近的人看待。
  云辰想到这里,心里不免又有些发疼。叶丽认识的男人,都想占她的便宜,却没有人肯对她负责。而她认识的女人也都把她当作工具,也同样没有人愿意对她负责。
  更让云辰无可奈何的是,虽然他看出来了女厂长的祸心,却没有办法阻止。
  他只有忍耐,毫无办法。也不知道那些坏男人恶女人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叶丽根本不听他的,有时候两人迎面相遇,叶丽一抬头看见是云辰,立即从旁边绕过去。
  叶丽的脑子是有问题的。她无法象正常人那样思维,思考,她只知道被动地接受别人发送给她的消息。给她发送信息的人,都是一些心怀叵测的男人和蛇蝎心肠的女人,这些男人女人都是她周围最接近她的人。他们和她们发给叶丽的信息,都是教叶丽如何防范云辰,他们和她们根本不管叶丽的死活。
  看起来,只有离开叶丽了。云辰觉得,现在该是和叶丽彻底决裂的时候了。
作者:海州书生 时间:2023-03-14 17:26:13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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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28:26 上海
  (九)

  云辰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萍。
  他与萍相识也是偶然。那一天云辰到分厂去,也是在车间的过道上,迎面走来一个高挑的女孩子。
  这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她的美貌一点也不亚于叶丽。当然那时云辰只是一掠而过。因为那时的云辰的心一直放在叶丽身上,没有过多地去关注另外的女孩子。对于萍,当时他只是惊鸿一瞥。
  现在的萍不知道是怎么样了?是已结秦晋之好?还是继续待字闺中?只有到了分厂,一切才见分晓。这时候分厂的生产进一步扩大,需要建立一个材料仓库,科长跟云辰一说,云辰很高兴地到分厂去了。
  分厂建在离市区不远近郊的一个小镇旁。四周是一片纵横交叉的农田。那时这个小镇还没有完全开发,不过已经有了很宏伟的规划。这个宏伟的计划如果能够实现的话,完全可以与当时红极一时的东风乡镇相提并论。
  原先这是一家乡镇企业,后来倒闭了,一直空闲在那里。厂房内的设备全都拆除了,只留下几排空房子。这里的生产队就将这几排房子出租。正好毛毯厂准备扩大生产,正愁没地方,就把这些房子租了下来。好在分厂虽然是在市郊,但距总厂并不远,公交车一部就可到达,不用转车。
  在分厂里,云辰见到了萍。
  萍依然是那么光彩照人,依然是那么风姿绰约,云辰潜下心来,这才领略到她的美貌。
  萍还没有嫁人。不过好像是有一个男朋友,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还属于初恋阶段。
  虽然云辰好想与她有亲密接触,但未能如愿,他们也只是一般的接触。云辰错过了与萍加深理解的最重要的时机。
  不久,萍离开了毛毯厂,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她的男朋友不知通过什么关系,给她在一家单位的电话总机室,安排了一个接线员的工作。
  接线员的工作,自然是很轻松的工作,而且又能和男朋友在一起,所以萍也很愿意。
  从此云辰与萍天各一方,,再也没有相见。
  云辰到分厂去,一去就是十年,在这十年里云辰和叶丽没有见过一次面。云辰有时到总厂去,没有去找叶丽,也没有见到叶丽;叶丽有时也到分厂来也没有去找云辰,也没有见到云辰。他们并不是刻意躲避,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故意不再让他们见面。
  在这十年里,叶丽又得到了什么?
  她同样什么也没得到。在她这个年龄,早就应该嫁人,可是她仍然是“待字”。棋其原因,是因为没有人敢娶她,也没有人肯愿意为他介绍对象。
  但你能怪别人吗?人家怎么敢为一个整天跟有妇之夫鬼混的女人介绍男朋友?把这么一个放荡不羁床上随意的女人介绍人家,不要被人家骂吗?再说那几个渣男也根本不想让她嫁人。更可恨的是女厂长和鈜英,这两个恶女,根本不管不顾叶丽的名誉和死活,尤其是鈜英,为了她的理想,还是极力撺拨叶丽和常程得保持那种不清不白的关系。
  云辰的梦醒了,彻底的醒了。毛毯厂原来是这样一个待自己如此不公的单位,在这个单位里自己还能有什么前途。当时在车间里的时候,就有人说,云辰在这个班组里是没有出头日子的了。而现在,当年的女班长现在成了女厂长,那云辰不要说没有出头日子了,连生存下去都很困难的了。
  醒了的云辰,心里一阵惶恐。他觉得眼前一片茫然,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他找不到生活的方向。不过有一个遥远而又模糊的目标,云辰似乎有一点向往,只是这个目标太过遥远,太过神秘,云辰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它,找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接近它,接近它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入它的内部世界、破解它的秘密,但在茫茫然然没有头绪的情况下,云辰只能把这个遥远而又模糊的目标,作为人生的指路牌了。
  这个指路标牌,就是六博棋。
  云辰完全是孤军奋战,他只是一个人。上天不让他和叶丽见面,是因为上天把破解六博棋棋的任务交给了他。他经历了种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屈辱之后,必须远离叶丽,因为叶丽实在是一个不详的女人。
  这一年,是一九八五年,云辰三十四岁。

  (本章完)

  请阅读《云辰过客》第十一章:图书馆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31:48 上海
  《云辰过客》(小说)

  第十一章 图书馆

  (一)

  已经是五月底的天气了,春天马上就要过去,夏天即将来临,人行道上那一排排的树木,早已由初春的新绿变成了更为深沉的墨绿。它们将很快进入一年中最旺盛的生长季节,它们伸向马路上空的树枝早已长满了树叶,但太阳的光芒依然透过这些叶片,斑斑点点地撒在人行道上。不过用不了多久,这些树叶将变得更加浓密,到那时,人行道上一片浓荫,走在人行道上,将不再遭受太阳嚗晒的痛苦。
  这是一家中等规模的区级图书馆。坐落在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街道上各种各样的车辆,一部部来来往往,不作任何停留,偶尔有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那也是有客上下。不是有人上车,就是有人下车。一旦上下完毕,出租车也就毫不犹豫地急驶而去,不作任何停留。
  图书馆很是气派,是一幢三层高的大楼。说是三层,其实每层楼的高度要比一般的楼层要高,而且下面还有一座半人高的平台,这样算起来,图书馆就有四层楼那么高了。旁边一座老式建筑,也是三层高的楼房,却比图书馆整整矮了一头。估计图书馆是有地下层面的,否则也不会在大门前建一个高出地面半人高的平台。
  区图书馆虽然气派,但与市图书馆相比,那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市图书馆云辰也是去过的。从地面向上走二十八级台阶,就到了一个平台。平台四周布满了花坛,花坛里开满了鲜花,在平台中央还有一个喷泉。当然喷泉也不是一直喷水的,只有到了节假日,或者有什么比较重大活动,喷泉才会随着音乐的节奏,喷出或高或低、或左或右的水柱来。上个月在这里举办了一个由作家协会主持的什么庆典活动,结果喷泉从早上八点开始,一直到下午四点,整整八个小时,一刻不停地在喷水。那喷出的水变着花样一会儿旋转,一会儿直上直下,一会儿又成散射状朝四面喷射,引得人们纷纷驻足观看。
  眼前的这个区级图书馆面前也有一个平台。这个平台当然没有市图书馆面前的平台那么大,也没有花坛和喷泉,而且从地面到平台的台阶,也没有那么高,云辰从下面上来的时候,特地数了数,只有十二级,还没有市图书馆台阶的一半。
  云辰今天到这家图书馆来,已经是第五次了,前几次他来只是了解一下这家图书馆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他需要的图书。果然在这里,他找到了他需要的图书。
  云辰需要的书,是一本李松福写的,名叫《象棋史话》的书。
  大约在几个月前,也就是1985年年初的时候,云辰在一本《世界博览》的杂志上,读到台湾高信疆先生写的一篇关于中国象棋棋子立体化的文章。云辰觉得,中国象棋棋子立体化,不就是象国际象棋一样,把棋子雕刻成王、后、马、车各种具体形象的棋子么?这应该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也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
  况且,在中国古代,也是有过立体棋子事的。云辰读过唐朝牛僧孺写的《玄怪录》里的一篇小说《岑顺》。在小说里,岑顺的家人,就在一座古墓里挖出一副"前有金床戏局,列马满坪,皆金铜成形"的象棋来。这"金铜成形"的象棋,就是象棋的立体棋子。
  不过这古墓里挖出来"金铜成形"的象棋立体棋子,应该是比较罕见的工艺品。那时一般人下象棋所使用的象棋棋子,也应该是和我们今天的象棋一样,也是扁平的,上面写了字的圆形棋子。
  《岑顺》里的象棋棋子,可能是墓的主人生前非常喜欢象棋,他花了一些钱,请人打造了一副金铜成形的象棋立体棋子,作为案头摆设,以便闲暇之余把玩。他死后,他的家人就把他生前最喜欢的这副“金铜成形”的象棋,作为陪葬品一起埋入墓中,后来墓被人挖掘,这副"金铜成形"的象棋再次问世,牛僧孺就根据这个故事写了这篇小说。
  现在,有人提倡中国象棋的棋子立体化,把上面写了字的,圆形扁平的棋子形象化,这样的象棋立体棋子,很容易被不懂中文的外国人所接受,这也有利于中国象棋走向世界。
  但是云辰却又想到一个问题。这种立体化的象棋棋子,在中国国内是否可以推广普及?下象棋的人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棋子?从古到今,中国人早以习惯了圆形扁平的象棋子。这种棋子制作方便,材料便宜,相比之下,今天的中国人更愿意保留使用原来的象棋子。如果搞一些立体棋子的中国象棋作为工艺品,当然也是非常需要的。
  如果中国象棋真的搞立体棋子的话,那么棋子应该塑造成什么样的造型呢?
楼主云辰过客 时间:2023-03-14 17:35:24 上海
  (二)

  云辰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是在家里,家里是有象棋的。云辰拿出一副象棋,摊开棋盘,把棋子放在各自的棋位上。望着棋盘上三十二颗圆形扁平的棋子,云辰想象着,这些棋子如果立体化的话,它们应该雕刻成什么样子的呢?
  云辰信手拿起面前的红帅,这是一只木料制作的棋子。圆形棋子的边缘有一道红色的圈,中间用隶书刻了一个"帅"字。云辰想,如果是立体棋子的话,这个圆形的棋子,就应该是底座,再找一段差不多直径的木头,雕刻成帅的模样,然后把帅用胶水粘住底座上。
  可是这个帅应该雕刻成什么样子的呢?云辰的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古代军队的统帅,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图片,却一时无法确定哪一个好。
  云辰又伸过手去,拿起对面的黑将棋子,想象着雕刻成形的黑将形象,同样想象着把雕刻成形的黑将,粘在圆形棋子上面。
  就在云辰想象着黑将形象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同时云辰还认为,这个问题不仅他没有想过,就是其他下象棋的绝大多数人,恐怕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同样作为象棋双方的核心棋子,为什么有将帅之分?
  在国际象棋中,双方的棋子形状都是一样的。王是王后是后,象是象,车是车,马是马的,双方的兵也是一样的,只要用颜色把它们区别开了就行了。
  但是,中国象棋却有着很大的不同。对局双方虽然是同一种棋子,依据同一种规则行棋的棋子,为什么用将帅这两个不同的字来表示?
  除了有将和帅,还有士和仕、象和相的区别,车和马倒是双方一样,但炮和砲、兵与卒也是不同的。它们的行棋规则一样,但为什么却用不同的文字来表述同一属性的棋子呢?这些棋子的不同文字的表述,是不是还有另外文化上的意蕴呢?
  象棋棋子的这些异同,云辰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下棋就是下棋,下棋的时候不会去想这些,空闲的时候,也不会去想这些。现在考虑中国象棋立体棋子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来中国的象棋,还有这么多象棋以外颇有趣味的地方。
  另外,象棋为什么以红黑颜色来区分双方的棋子,而不是用更为简单更为醒目的黑白颜色呢?这里面是不是也同样有一种文化上的意蕴?
  要想弄明白这些平时被人忽略的差异,是需要花一些时间的,也需要对象棋的历史有所了解。现在云辰想的是,如果象棋棋子立体化,以什么样的造型为好,尤其是双方的核心棋子将和帅,这两个棋子是代表对局双方红与黑的,它们的造型,应该能表现出红与黑的文化意蕴来。
  国际象棋的棋子,王就是一顶王冠,后也是一顶后冠,象也是一顶帽子,马倒是刻了一个马头。车却很是奇怪,上面是城墙的垛口,下面是立柱和底盘。至于兵,那就简单了,基本上没有特色,也没有兵的任何特征,简直就是一个符号,只不过这个符号是立体形状的罢了,如果不是放在棋盘上,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兵。
  中国象棋是否也可以参照国际象棋的式样,将的造型就是弄成一个将军的头盔,或者帅弄成一个元帅的冠冕呢。
  云辰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算什么,拾人牙慧,人家怎样,我们也怎样?我们自己的象棋,为什么要学别人家的样?要做就做我们自己的。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战将统帅形象,将就应该塑造成冲锋陷阵、叱咤风云的造型,帅也应该是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风度。绝不会就弄一个戴在头顶上的东西来滥竽充数。
  不过云辰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暗自好笑。自己算是什么呀?操那么大的心干嘛?就算是中国象棋立体化,也轮不到自己发声,自己只不过是关起门来自己寻自己开心罢了,更何况根本就没有人去搞中国象棋棋子立体化。高信疆先生的文章也只是和自己一样,自娱自乐罢了,所不同的是,他的文章是上了杂志的,自己的想法还只是在脑子里盘旋转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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