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差不多半个月都找不到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除了工作中正常的交往和食堂里偶尔几个招呼或玩笑。有一天下午他看过我的一份报告,当着众人的面赞美我思路如同艺术家的画笔那么精妙。他说话的时候,面对着窗户,阳光打在脸上映得绒毛都在熠熠发光。我闻得到他粗重的气息,看得到他目光灼灼生辉,每个毛孔里都带着笑意。我拼命压抑自己,装作害羞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否则我一定会冲上去抱住他,紧紧地抱住。我已经疯了。那晚上我翻来覆去没睡好,脑海里反复放映他那个样子,细细品味,像小孩津津有味地吮吸一块糖。虽然我对他暗恋已久,但是入梦还是第一次。他不停地在梦里晃来晃去,我却抓不住、摸不着。早上醒过来,恢复意识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的名字。此后的一年里,这成了我的习惯。
又过了一段,我好不容易终于又逮到和他独处的夜晚。那时候已经12月初了,我不可能再穿着淡薄的睡衣走来走去,可是又不愿穿着一本正经的外套去找他,想了一个办法,里面穿了一件镂空花的毛衣,外面套了最冷的冬天才穿上的羽绒服,这里到他的屋子里面我就可以借口而且很方便脱掉外衣至少可以敞开衣襟。因为我有经验,我我真是绞尽脑汁,此时此刻,我哪里还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都市成熟女性?说好听了是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女人,说白了就是一个花痴。不是花痴会这么费脑筋,厚颜无耻地追男人吗?不过我还挺自鸣得意的,起码证明我不是书呆子嘛。哎,其实我根本没有勾引男人的潜质,如果我比较有手段,而不是这么赤裸裸的追求,这么不要轰轰烈烈,而是采用润物细无声的手法,那么也许我能得到他。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