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叔抬手托住下巴,微微倾头,显示出一副正在认真听我犹如长江泛泛而谈延绵不断的话语。
我伸手在涯叔面前摆摆:“涯叔,你在吗?”
“嗯,在啊,你说得很有趣,接着说。”涯叔用一种富有孩子气的声调回答。
“我...”话到嘴边才发现已经词穷了,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看待时势,当以嬴政之强硬力压群雄,以周瑜之智慧傲视天下,以苏轼之淡薄游离世外。都说生子当如孙仲谋,而我却说生子当如陶渊明,与世无争,你们过你们的灯红酒绿,老子带着老婆回深山老林一边玩去。”
这样说应该没错了吧,从小父母老师就教导我们要单薄名利啊,有人和你抢东西就让别人啊,这样会显示出你的美德啊;但是一边又拼命给我们报这个补习班那个特长班,说这样长大之后才有能力和别人竞争。本来这一段是多么地文艺的,但我最后关头要闭口的一刻自然地说了“老子”这个偏向贬义的中义词,顿时觉得这次又要被涯叔羞辱了。
“这你就错了。”
我晕,涯叔啊涯叔,就算你要羞辱我也给个时间给我休息一下啊,不用这么直接吧,太伤心了。
“别听你们所谓的老师说的什么淡薄,那样会害死你们的。”涯叔的语气没有一丝的看不起我,反而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对,涯叔没有羞辱我,而是,而是他要表达他对时势的看法了。
“都说时势造英雄,但现在那些无聊的专家又摆出一个“英雄造时势”来为难学生,在我看来这些都是狗屁。”涯叔的语气赫然加重,“只要你有能力,无论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都能活下去,还能活得很精彩。曹操说得没错,生子就应当如孙仲谋,孙仲谋确实好命,有先辈打下的江山,让他能在东汉末年占有一席之地。你干嘛摇头,不舒服?”听到涯叔的话,我只能摇头感叹一下自己,不料被涯叔问起。
“没事,我只是在感叹自己不能生子当如孙仲谋了。”
“嗯,确实。”
...涯叔,放我走吧,我已经降到尘土的级别了,我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天涯草民。
“你在伤心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即使不能生子当如孙仲谋,那你也可以生子当如曹孟德啊,能在乱世中混出个名堂,这才是真正的一代枭雄,所以曹操同时也是我的偶像。”
“啊?涯叔的偶像竟然是这个奸诈的曹操?”
“奸诈你妹,那都是小说的写作手法,唉,说到这点我也没办法,政府近几年把四大名著吹嘘地这么厉害,还说什么要小学生就要开始读,你说一本文言文的红楼梦他们能读懂吗?小学生都能读懂,那群红梦研究专家全部可以收拾包袱回家了。净搞一些面子工程,四大名著的改版越来越薄,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要读,要他们读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他们读,就为了在书本上出现自己的名字,让学生知道自己有多牛逼,又研究出了曹雪芹的思想了。要读就要读原著,政府就只会把原著放进博物馆珍藏,然后出现一大堆什么戏说,穿越,出了一本抄袭原著的书后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圆满了,来了一趟人世留下了一本书证明自己来过这个世界,还影响了后人,放屁。况且人家的题目是都”演义“了,说明了是小说,就是当年为了娱乐大家而作的,我这里不是说它没有研究价值,只是近几年政府做的有点过了,直接把它升华到天书级别了。等等,一下子说太多话了,人老了有点喘不过来,等我喝口茶。”
“哦,没事没事,政府的事他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就是了,身体要紧涯叔。”
“嗯,你说得是。”涯叔手一伸,小帅“瞬”地一下就出现在涯叔身后,把一本古钱币色的小本子放到涯叔手上。
“怎么湿了?”
“涯叔,不好意思,刚才跑得有点急,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书沾到一点水。”
“小小事情都做不好,要我在贵宾面前颜面何存。”
我一听贵宾,连忙左右看,没其他人啊,难道贵宾说的是我?“涯叔,贵宾不敢当。”
“给我做50个深蹲跳。”
“是。”小帅双手抱头在原地做起了深蹲跳。
“来,我们继续。”
“哦...”我孜孜兀兀地回答,但是眼睛始终离不开这个场景中唯一是动的物体——小帅。
“这个,拿去看。”涯叔把小帅送来的书放到桌上。
我拿起来一看,没有出版社,里面的字不是打印的,是手写的!“涯叔,你做翻版?”
“翻版你个大头,你的这本《三国志》是我写的,我早年看过原著的《三国志》,这是我凭记忆临摹出来的,内容大致差不多,有空看看吧,绝对比你看那些什么戏说,最近研究成果有意义。
“好的。”我伸出双手接过涯叔递过来的涯叔出版社的《三国志》。
看书是好事,只是,现在连一天两顿饭都成问题的我还欠着房东3个月的房租,哪有时间看啊,那个时刻的我多想和涯叔说一句:“涯叔,能兑现吗...”
(作者编语:“我”没有时间看书,这表现出了现代人,或者说是屌丝吧,确实是缺乏抽出时间补充一下精神粮食了,并不是有意要黑涯叔像所谓的领导不分明理不知大众贫苦,明知人家要食物却给他一本书说这个是精神粮食。大家不要误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