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 侯德健、程琳《新鞋子,旧鞋子》)(传声唱片)
专辑曲目:新鞋子.旧鞋子/就让它象一首歌(西湖之歌) /熊猫咪咪/趁你还年轻/酒干倘卖无/归去来兮/Well I Need To Be Alone/你和我的明天/歌词1983/我们都曾经年少
侯德健为了不做台湾当局的御用乐师,从台湾“叛逃”来到大陆,之后的1984年,出版了这张《新鞋子旧鞋子》。来大陆前,他的《龙的传人》已经经由李建复演绎,唱响了海峡两岸。当然,“叛逃”后,《龙的传人》在台湾列入禁播行列,直到1987年解禁。
侯德健曾经是台湾校园民歌运动的代表人物,这一批人清新而不失深度的民谣风格同样也体现在侯德健的创作中。他们很少激越澎湃,但是往往能发人深省。即便是《龙的传人》,侯德健本人也不喜欢那种进行曲式的编配方式,而是喜欢采取舒缓深沉的方式演绎。1988年龙年春晚,他就是这样演唱的。
这张《新鞋子旧鞋子》,就比较鲜明地体现了这种特点。其中的每首歌风格都很清新、质朴,如话家常,但可不是精致的花边情人卡。专辑中那种对社会人文的关注态度,其实是非常严肃的。音乐形态上,简约而不简单,颇见成熟功力。而彼时的大陆,流行音乐还在文化大断层之后,茫然续接。所以,侯德健及其音乐,对当时的大陆流行音乐,有非常重要的示范作用。
专辑标题曲是一首有戏剧性的作品。侯德健压低了声音,以老年人身份教导青年要珍惜没有穿破的“旧鞋子”,而青年人则不以为然,认为新鞋子不穿还有什么价值呢?这首歌像一则有趣的诗意寓言,形象地描绘出两代人价值观念、文化态度上的分歧。而俏皮地演绎年轻人的女声,则来自与当时侯德健的恋人程琳。
《就让它象一首歌(西湖之歌)》和《归去来兮》词曲俱佳。歌词使人容易想到余光中的诗风,而曲子则更接近杨弦的婉转大气,无论词曲,都透着亦古典亦现代的气质,不同于后来台湾校园民歌的直白单纯。
《熊猫咪咪》则与之相反,简单动听,在当时基本是当做儿童歌曲传唱的。歌中一句“太阳出来啰喂”,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四川民歌《太阳出来喜洋洋》,很配合“熊猫”的主题,同时也与侯德健的四川籍背景有关。现在看来,这首歌其实是一首非常优秀的宣传动物保护的作品。
《趁你还年轻》、《我们都曾经年少》,前者程琳唱得骄傲自信旁若无人,后者唱得略带伤感心事重重,这都是青春。《歌词1983》则像是这两首歌扩展后的散文版,其中可就不仅是青春了,还有历史、文化、政治等等。我觉得,黄舒骏的《改变1995》的灵感,来自于这首《歌词1983》。
《酒干倘卖无》不用说了,经典了,但是程琳这个版本现在很少听到了。《Well I Need To Be Alone》是一首很像英文歌的英文歌,很动人。《你和我的明天》可以说是海峡两岸沟通理解的呼声,不仅流畅好听,就是这题材,大概也只有侯德健想得到吧。
推荐曲目:《新鞋子旧鞋子》、《就让它象一首歌(西湖之歌)》、《歌词1983》、《趁你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