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铁木真、合撒儿、别克帖儿,别勒古台一起又来到斡难河边钓鱼。
在初春的艳阳里,合撒儿很快就从波光粼粼的河面钓起了一条别致的银鱼,这不由得又让合撒儿好一阵兴奋。只是,当别克帖儿看到合撒儿所钓的那天银鱼时,二话不说,又当着铁木真的面,从合撒儿手中将银鱼抢了过去。
这一下,可彻底的激怒了铁木真,随即四人很快的扭打在了一起。当诃额仑得知这一情况之后,急忙跑过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四人分开。随后别克帖儿兄弟二人的母亲也闻讯赶了过来。
最后,四人被自己的母亲各自拉回了毡房。
回到毡房,母亲诃额仑问他们为什么打架。
合撒儿一脸哭腔的说道:“前几天给铁木仑妹妹抓的云雀被他们抢走了,今天钓到一条银鱼,又被他们抢走了。所以就打了起来。
只见这时,诃额仑叹息道:“你们都是一个父亲的到儿子,难道为了一只云雀,一条银鱼就要打架吗?你们的仇人是塔塔尔人,你们怎么能跟自己的亲兄弟动手呢?”
只见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铁木真突然言道:“前几天抢了我们的云雀,今天又抢了我们的银鱼,明天还不知道会抢什么。他们不是我的兄弟!”
说完之后,铁木真拉着合撒儿摔门而去……
毡房的外面,合撒儿跟在了铁木真的身后。走着走着,铁木真突然转过身来,目露凶光的对合撒儿说道:“我要去杀了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已经被欺负了两次的合撒儿,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铁木真和合撒儿暗藏着弓箭,开始在斡难河畔寻找别克帖儿兄弟的身影。
经过一番寻找,铁木真和合撒儿二人,终于在一道山坡上,看到别克帖儿在独自牧着自己家的那九匹白马。
发现别克帖儿的铁木真指挥合撒儿绕到了别克帖儿所在的的山坡后面,而铁木真则从正面毫不掩饰的拿着事先藏好的弓箭向别克帖儿威逼而去。
很快,山坡上的别克帖儿就发现了拿着弓箭而来的铁木真。看到这一幕,别克帖儿刚想往后逃。只是当他回身之际,他又看到了从山坡后面,同样手举着弓箭而来的合撒儿。
看到一前一后包抄过来的铁木真兄弟,别克帖儿一时间淡然了。而后镇静的问道:“你们真的要取我的性命吗?我们之间真的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吗?”
铁木真道:“杀你,并非是因为你抢了我们的云雀和银鱼。杀你,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族,只能有一个说了算。”
铁木真如此说话,大大出乎别克帖儿和合撒儿的意料。
这时的别克帖儿仍旧抱着希望说道:“塔塔尔人杀害父亲的仇还没报,泰赤乌人残害我们的仇还没报。现在,你就把我当成眼中钉,口中哽吗?现在,除了影子,我们没有别的朋友,除了尾巴以外,没有别的鞭子,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父亲的仇,我终有一天会替你报的。泰赤乌部带给我们的苦难,我终有一天会让他们偿还的。你虽然是我的弟弟,但你也是我为家族复仇的阻碍,所以,我不能留你。”
铁木真已经把话说得如此透彻,别克帖儿的神色也随之黯淡了下来。他想不通,这世间难道真有如此心狠之人,能在幼年时代,为了在家族中的话语权,狠下心除掉自己的亲兄弟。
当别克帖儿抬起头看向铁木真的眼睛之时,他已然确认,铁木真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兄弟之间到了这一步,已然再无回头的可能。而后别克帖儿向铁木真恳求道:“请不要断了我母亲的灶火,留下别勒古台吧,他对你是没有威胁的。”
对于弟弟别克帖儿的最后请求,铁木真沉默良久,而后默然的点了点头。
对于铁木真最后的仁慈,别克帖儿苦苦笑道:“谢谢!”而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铁木真则是和合撒儿一前一后,分别将手中的利箭,射向了别克帖儿的胸膛。
就这样,年仅十二岁的别克帖儿,被自己的两个亲兄弟联手射杀了。
也许从这一刻开始,铁木真的血液里便开始流淌着命运的魔咒。后来的铁木真虽然一手缔造了庞大的蒙古帝国,但同时他也将自己的意志,言行、思想锤炼进了他所缔造的庞大帝国。所以,他善的一面在他子孙的身上和帝国的内部被保留的下来,同时,他人性中恶的一面,同样也被遗传了下来,以致于这个魔咒,将会在以后的历史事件中,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