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认定必定能从二位身上查出什么线索,所以一再苦苦相逼,楼某人也是身不由己,多有得罪,见谅。”说罢一拱手。
许盈飞气鼓鼓道:“照雪斋那厮是一个老糊涂,你是小糊涂,他一大把年纪让人当猴耍,你一个小糊涂蛋不辨是非也跟着犯浑。你可知道田申那厮不是好人。”李白急忙拉了拉许盈飞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
楼心四十多岁年纪却被一个小姑娘说成是小糊涂蛋,脸上阵红阵白,默然半晌,叹了一口气道“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是我写的。”李白嗫嚅道。
楼心微微一笑“七师弟前些日子,从船上搜出一些诗稿,我都已看过,小兄弟,我且问你一句,人生又有多少时候,能如此快意?”她见李白默然不语,又问许盈飞:“小姑娘,你说呢?”
许盈飞道“我是一个俗人,莫说这些不相干的。”
楼心苦涩一笑“家师照雪斋,三十年前纵横天下,正当盛年败于司马承祯之手,多年以来耿耿于怀。无论什么事,只要牵涉到茅山派,家师就变得神经兮兮。单雄信也是家师中意的弟子,老年丧徒,总归……家师已过花甲,又身患不治之症。”许盈飞和李白听到这句话都咦了一声。“我一个做徒弟的又能多说些什么呢,老师在一日,我守着一日便是了。至于是非对错,楼某无暇理会。”
李白道:“你今日能与我俩说这些话,足见阁下光风霁月,绝非不分善恶之辈。”
“你来这里只为了要告诉我这些话?”许盈飞讥讽道。
“你可知道我那次为什么放你们走?因为我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当日我只是八成把握,今日我十分把握。我师弟田申已经在这扬州城布下天罗地网,还请两位早离此地,另外楼某还有一句忠告,天下之大,藏龙卧虎,再不可小觑天下英雄。”